三國之最風流38 范繩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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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范繩


更新時間:2012年10月30日  作者:趙子曰  分類: 穿越歷史 | 趙子曰 | 三國之最風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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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進環顧左右,見左右隨從諸輩皆為荀貞的親近之人,乃答道:“實不瞞君,這些百姓我本是不想帶的”

荀貞再又一怔,剛以為樂進是個慈悲心腸的人,不料他卻就說出這句話來,因問道:“既不愿帶,為何又帶?”

樂進低聲答道:“彼等百姓是因慕君之威名,故此才投奔吾等、以求全命的,吾等若拒之不受,恐會有損君之美名”

荀貞這才了然,心說,原來你是在為我考慮啊

兩漢之人最重名節無論高門士人的“激濁揚清、不畏強御”,抑或鄉里輕俠的“慕俠尚氣、輕死重諾”,說到底其實都是“重名節”三字尤其東漢是如此

宋人司馬光曾說:“自三代既亡,風化之美,未有若東漢之盛也”在長達近二十年的黨錮之禍里,成百上千的節操之士寧愿家破人亡,也不肯玷污自家清名便是一個名證因是之故,又有后人嘗言:“兩漢名節之士,又無如黨錮為最盛”

之所以兩漢之人,尤其是東漢之人會形成這樣一種風氣,原因有很多最主要的不外乎兩者,一則,兩漢民風質樸,二則,也是因為統治階級的提倡

西漢且不說,東漢諸帝吸取王莽篡權的教訓,從光武帝開始就特別注意表彰名節,同時并且大力提倡鉆讀儒家經典儒家思想發展到東漢,非常重視忠、孝、節、義、廉、讓等道德行為,這對當時士風、民風的形成無疑是一個重要的因素另外,東漢的用人制度對士風、民風的形成也有重要的影響,東漢取士多通過察舉、辟除,而這兩者依據的一個是門第,另一個就是鄉曲之譽,也就是說,如果想出仕,就得有美名

荀貞自穿越至今已有十來年了,對兩漢之風氣非常了解,此時聞得樂進此言,頗是欣慰,不為別的,只為樂進在穿梭敵后、處於極度危險的情況下時還能為他著想

他拍了拍樂進的胳臂,笑道:“我一個前督郵、今兵曹椽,區區百石吏而已,在郡里能有什么威名、美名?”扭頭望了眼河對岸等著渡河的百姓,轉回頭,又說道,“不過你這樣做很好,但凡戰亂之時,受苦的總是百姓唉,百姓何其無辜啊”

潁水雖不寬,但也不算窄,倉促間,浮橋搭建不起

文太守尚在府內等著回話,不能讓他久等荀貞令許仲留下,交代說道:“待小夏、江鵠帶人渡過河后,叫他倆馬上帶著沈容、范繩去太守府”

許仲應諾

諸人先去太守府

樂進等人不但平安無事,而且帶了數千人來荀貞開心得很好多天他沒怎么笑過了,這會兒臉上露出了笑容一路與樂進談談說說,到了太守府外,留下江禽等人,只帶了樂進入府

進得府內,登得堂上,荀貞將樂進、小夏、江鵠所經歷諸事一一稟與文太守,并把他們帶了數千人眾來援之事也如實講出

果如荀貞所料,文太守大喜,一疊聲地稱贊樂進:“真忠勇之士也”令人去府庫里取了五十金,賞給樂進、小夏、江鵠三人

鐘繇、杜佑、荀攸諸人也甚是歡喜

值此危急存亡之秋,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量

樂進等人一下帶來了數千人眾,雖然近半都是普通百姓,但剩下的那一半,鐵官徒也好、投軍的豪強、壯士也罷,卻都是不折不扣的精壯,只要稍加武裝即能成軍

別的不說,只這陽翟城從今日起便穩若金湯了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為此歡喜,五官椽韓亮就憂心忡忡

韓亮出身舞陽韓氏,乃是本郡名門,向來循規蹈矩

他失色說道:“鐵官徒,囚徒也今既非逢上大赦,也沒有天子的詔令,貿然取之成軍,這是違律啊日后朝廷若是追究起來?獲罪不淺”

荀貞說道:“征徒囚從軍早有成例前漢孝武皇帝時,曾‘募天下死罪擊朝鮮’,‘發天下七科謫’本朝襲前漢舊制,也曾經多次發過‘謫卒’、‘弛刑士’今妖賊變亂,陽翟幾乎不保,事急矣,雖無天子詔書,然以貞淺見,當宜從權,不可拘之常理日后朝廷若有怪罪,貞一人擔之”

“七科謫”“謫”說的是謫兵制,謫罰有特殊身份的人戍邊從軍的一種制度這種制度戰國時期就有了七科謫,指的是七種謫罰的對象,簡而言之:罪吏、亡命、贅婿、賈人

“弛刑士”,弛,解也,去掉刑具的犯人

文太守還是有些擔當的,他說道:“荀椽所言甚是:事急從權今事急,當從權只是有一點,鐵官徒都是窮兇極惡的罪人,用他們協守陽翟,可靠么?”

荀貞早有考慮,他答道:“鐵官主簿樂進勇武能服眾,鐵官徒中有很多人受過他的恩惠,有他在,鐵官徒應不會生亂明府如果不放心,貞可以再把貞門下的賓客與鐵官徒混編在一起雖經連日激戰,貞門下賓客尚有二百余,而今來之鐵官徒不過千人罷了上有樂進統帶,下有貞門下二百余賓客監視,如此,足可保萬全了”

文太守點了點頭,說道:“如此甚好”

得了他的首肯,荀貞心中暗喜

上有樂進,下有他門下二百多賓客,不僅“足可保萬全”,足可以保證這支隊伍不會生亂,并且“足可保證把這支隊伍掌控在手中了”

說實話,他在提出這個辦法的時候,本是頗為忐忑的,生怕文太守會生疑,會拒絕他,卻沒想到,文太守居然答應得這么爽快

仔細想想,這也并不奇怪

首先,黃巾軍都打到門口了,文太守焦頭爛額,自顧不暇,哪里還有功夫去琢磨這一千來“刑徒”的兵權歸屬?其次,荀貞知道太平道起事是天下大亂的開始,文太守不知道在他看來,這場黃巾之亂雖然來勢洶洶,但只要朝廷的援軍來到,肯定轉眼間就會被平定了到的那時,這一千來人自然也要被解散早晚要被解散的,又不是郡兵,這點兵權有何可爭之處呢?

說完鐵官徒,鐘繇倒是由此想起了一事,他說道:“明府,下吏適才聞荀椽、樂主簿言:有不少郡北的豪杰、壯士主動投軍俗云:‘一里之內,必有忠良’吾郡下轄十七縣,民口百余萬,其中固有如妖道這樣的反賊,但忠良之士定然多如今我陽翟解了圍,賊兵也退了,趁此閑暇,明府不妨下道檄文,征募郡中英杰,共抗蛾賊”

文太守深以為然,應道:“善”

說干就干,他當即令主簿王蘭依照鐘繇的意思,寫了一道檄文,交給鐘繇,叫他立刻選得力吏員傳送郡中各地郡中這么大的地方,一份檄文不夠用鐘繇接了檄文,離席告辭,先去找人抄寫,等多抄幾份之后,自挑膽大能干的吏員傳檄各地

說話間,堂門外有吏員來報:“府外有數人求見明府”

召入一見,是小夏、江鵠、沈容、范繩四人

沈容穿著黑色的公服,佩著銅印黑綬,盡管站在最前,卻戰戰兢兢

小夏、江鵠兩人粗衣布履,在入堂前解下了佩刀,押著一人,立在沈容身后數月不見,他倆人沒甚變化,只是和樂進一樣,看起來風塵仆仆,髻亂面黑,頗是狼狽在他們入堂時,荀貞微微露出笑容,對他們點了點頭,不過很快就收回了視線,目不斜視

被小夏、江鵠押著的這人正是范繩,形貌最慘,鼻青臉腫的,且被五花大綁

文太守和范繩都是南陽人,乃是鄉黨年初,在聽聞張角造反之后,荀貞曾經拜托鐘繇上言文太守,希望他能捕拿范繩,文太守以“吾與范繩同鄉,他豈會害我”為由,拒絕了鐘繇

當時之言猶且在耳,而范繩竟然果如鐘繇所說,真的意圖謀反

此刻堂上相見,盡管一為太守,一已為階下囚,他卻依然未免尷尬

還好,鐘繇剛才出去了,減輕了一些他的尷尬情緒

荀貞注意到了他的臉色,注意到他下意識地往鐘繇離開前的席位上看了眼,心道:“幸好他不知鐘繇是替我上言的如若不然,他素來對我沒有好感,今又當著我的面與范繩相見,形同自扇耳光,說不定會惱羞成怒”

文太守定下心神,說道:“范繩,爾亦自幼讀書,當知圣賢道理,今為鐵官丞,不思報國,卻偏偏去信奉妖道,欲行那大逆不道之事,是何理也?爾縱無忠君之念,應知我漢家律法,難道你就不怕受刑被戮么?”

“忠君之念?哈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

“當今之世,烏煙瘴氣,貓鼠同眠,貴者恒貴,不勞而食,貧者恒貧,無立錐之地潁川算是富郡了,可是文公,你出門看看,百姓們吃的是什么,穿的是什么民不能聊生,這漢家還有何留戀?‘君視民如草芥,民視君如仇讎’而今大賢良師起於河北,天下英雄響應,萬民無不影從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我失手被擒,死有何懼?只恨不能再為大賢良師效力了”

荀貞驚訝地瞧了瞧范繩他記得初識范繩時,范繩說是因為太平道的上師在多年前的疫病里救了他的命,故此他信了太平道本以為他只是個愚信之徒,不料他卻如此回答文太守荀貞心道:“這范繩倒非愚信,聽他話音,也是個有抱負的人啊”

有沒有抱負都無所謂,這太平道終究成不了事

荀貞心道:“只是他這番抱負……,唉,可惜了”

如果今天當家做主的是他,他可能會因范繩此言而免了他的罪,只可惜做主的文太守,他也只能把這一點可惜的意思藏在心中,一言不發

五官椽韓亮蒼白著臉,氣得聲音發顫,連聲說道:“大逆不道之言,大逆不道之言明府,請將他推出府外,立斬了”

韓亮不是個膽大的人,實際上他的性格偏向懦弱,但在聽了范繩的這番話后,卻能毫不猶豫地請求文太守將他處以極刑

郭圖出言諫道:“范繩是本郡的鐵官丞,在妖賊中的身份定然不低,不可輕易殺之以下吏之見,不如先把他關入獄中,等仔細拷問過后再做處置不遲”

文太守頷首,有心和范繩多說幾句,但看著他跪在地上、仰頭大笑的顛狂姿態,還是把話咽了回去,嘆了口氣,說道:“來人,把他帶下去,關入獄中,好好拷問”

范繩沒有掙扎,任堂外的吏員將他押出

荀貞目送他出去

他一邊踉蹌行走,一邊狂笑歌道:“時日曷喪,吾與汝偕亡蒼天已死,黃天當立長夜將明,長夜將明”

他踉踉蹌蹌地走出了好遠,已出了院子,歌聲還傳入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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