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最風流34 一怒之威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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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一怒之威


更新時間:2012年07月25日  作者:趙子曰  分類: 穿越歷史 | 趙子曰 | 三國之最風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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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堂外目視荀貞。

荀貞了然,剛才張直和堂外的一個大奴眉眼傳意,夏這是提醒他要提防注意。他想道:“張直和那大奴對打眼色,‘’的不外乎是‘辱我’之事。他若是想以言語羞辱於我,不需要和堂外的大奴打什么眼色,莫非,他這個‘辱我’還需得有人配合不行?……,需有人配合?難道他不只是想罵我,還想打我?堂外埋伏的有人,想來個‘擲杯為號’?”

這也不是不可能。荀貞這次來張直家,赴張直的宴,壞的打算就是挨一頓打。挨一頓打和挨一頓罵比起來,肯定是前者羞辱人。打一頓之后再丟出去,羞辱人了。

荀貞借用汗巾擦臉的機會,不動聲色地瞟了瞟夏。夏的目光一直沒離開荀貞,兩人視線接觸,他懂了荀貞的意思,偏過頭裝與任話,了沒半句,忽然捂肚子,擠眉弄眼,唉喲叫疼,急問旁邊的張家奴婢:“你家的溷廁哪里?突然肚痛,十分內急。”

他問得急,張家的奴婢沒多想,隨手往堂西指了指,道:“一直走,到墻角,便是糞溷。”

夏捂肚子,彎著腰,快步離開了堂門口,向這奴婢手指指的方向去了。

任、程偃奇怪地了他匆匆離去的背影,又往堂內荀貞。

堂內亮如白晝,婢已把酒食布,張直正舉樽勸酒。堂上諸人共飲一樽,飲畢,皆亮出樽底,以示飲完。荀貞也同樣亮出了樽底。這個舉動,既是漢人淳樸酒,每飲宴必痛飲的一個表現,也是一個禮節,表示對敬酒人的尊重。張直指著荀貞,道:“椽部沒有飲!”

他的座位堂內里邊,離荀貞隔著五六個案幾,差不多得有一兩丈,哪里得到荀貞的酒樽里有沒有酒?明顯是借機事。荀貞也不分辨,帶笑將酒樽掉了個個兒,樽口朝下,樽底朝上,晃了兩三荒,半滴酒沒有掉出來。張直連連搖頭,道:“沒飲,沒飲!”

先前進堂布食的婢沒有走,留了賓客們的案邊,伺候他們飲食。張直命伺候荀貞的那個婢:“給督郵滿上,再喝一樽!”那婢從命,用酒勺從甕中取酒,給荀貞滿上,繼而端起來,請他喝。座的賓客都只喝了一杯,荀貞為何非要喝兩杯?灌酒也是一種羞辱。

堂下的任、程偃面色陡變。

荀貞若無其事,接過酒樽,笑道:“君家酒美,正該多飲。”一飲而。張直哈哈大笑,道:“知道我家酒美,明你還有兩分品味。貞!再飲一杯。”

“幼名,冠字”,“冠而字之,敬其名也”。對一個成年男子來,“名”是用來自稱的,除了父母長輩和地位高過自己的人之外,被人直呼己名是一種極大的侮辱。“今人聞呼其名,其不怒罵者幾希”。張直的從父張讓是中常侍,如果張讓直呼荀貞的名字倒也罷了,張直算是什么?一個白身而已。荀貞出身名門,又是北部督郵,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被他直呼己名,辱之甚矣。

任、程偃勃然大怒。荀貞耳聽八方,眼觀六路,注意到了他兩人的怒色,微微把手往下一壓,示意他兩人鎮定,等婢再將酒滿上,從容飲,笑道:“君家美酒,名不虛傳。”

席上賓客無不竊笑。張直嘿然,心道:“田舍兒真夠能忍!”

宴席還不算正式開始,賓客才喝了一杯酒,連著辱荀貞了兩次,荀貞都不理會,只當清風拂面。他有心再辱,面對荀貞這副“唾面自干”的姿態,也一時無從下手了。

“諸君請再共飲一樽。”

諸人又齊飲一樽。這杯喝了,酒宴正式開始。

喝酒不能空喝,只敬酒、碰杯沒意思,應張直的提議,用酒令助興。當時酒令不及后世花樣繁多,但也有不少,比如投壺、比如酒令錢。投壺要有技巧,張直不擅此道,選擇了酒令錢。

酒令錢就是每人拿一個特制的錢幣,錢上刻有一個數字。選出一人為酒監正,將與之對應的酒籌錢放入籌筒中,搖動后取出一枚,根據上邊的數報出數字,席上如有人持此數字,便或罰酒、或歌舞、或吟唱。

酒監正選了費暢。他捧著籌筒嘩嘩搖開,探手取出一個酒籌錢,張直按案幾,撐身問道:“是何?”費暢展錢觀,罷,一臉的阿諛,道:“真是口彩,乃是‘樂無憂’。”

酒籌錢里除了與酒令錢對應的數字外,還有許多其它的文字錢。有的是吉祥話,如“樂無憂”、“壽毋病”、“貴富壽”之類;有的是游戲娛樂,如“起行酒”、“飲酒歌”、“自飲止”之類。“樂無憂”顯然是句吉祥話。

再搖動籌筒,搖出了一個“第十一”,席上諸人手里沒有人拿這個數字。再搖,是“第十九”,南部督郵笑道:“是我了。”痛快地將酒飲。

如此這般,連著搖了十來次,搖出了六個數字,席上諸人多半都輪到了一回,也不知荀貞是運氣還是怎的,卻一次都沒輪到他。費暢想道:“少主令我來當個這個酒監正,明顯是想讓我多灌荀家子幾杯酒的。荀家子運氣,十來次都沒搖到他,這可不行。”再又搖出一個酒籌錢,拿起來,上邊寫的是“五谷成”,又是一句吉祥話。他大聲道:“第十三。”

荀貞手里的酒令錢正是“第十三”。依照慣例,為表公正,報完數字后,酒監正該把錢亮出來給大家的。費暢這次報完,卻沒給諸人,而是直接丟回了籌筒里。

荀貞心知必有蹊蹺,但也不問,當作不知,含笑飲下了樽中酒。對面席上一人陰陽怪氣地道:“荀椽部氣度,酒籌錢也不便把酒飲下,也不怕費丞哄玩你?”

“下身為費丞下吏,費丞又怎會哄騙下?”

堂上的賓客們很多都想:“‘荀家虎’偌大威名,今夜張君席前卻老實得像個病貓!如此來,他也只是一個欺軟怕硬的人。”不覺又了荀貞三分。

堂外,夏回來了。荀貞偷空打眼他,他面上顯出焦急神色,頻頻以目示意。荀貞心道:“夏不斷地往堂門兩側,他這是示意什么?是想告訴我堂外有埋伏?”

酒過三巡,堂上氣氛漸熱,幾個酒量淺的已見半醉,把身邊的婢摟入懷中,玩弄戲謔。有兩個過分的,將婢的衣裙都扒掉了,露出那倆婢白的嬌軀。

費暢又搖出個“起行酒”,端起酒樽,跪地膝行至張直座前,匍匐敬酒。張直沒有興趣喝他的酒,著堂上的乳浪臀波,調笑道:“阿奴,聞你弟婦體長,必善舞蹈,何不召來共飲?”

“聞你弟婦體長”,他這是遲婢了。荀貞眼皮微微一跳,拿袖子掩著酒樽,借舉頭飲酒的機會,覷費暢、費通的表情。費暢毫無不虞之色,立刻轉首呼令費通,道:“少主亦知汝妻體長,真我費家幸也。你快去把汝妻喚來,為少主起舞祝酒。”

費通堂上的地位低,一直表現得很拘謹,聞言,他呆了呆。這是一個非常不合理,也極其不合禮,帶有很強羞辱性質的要求,荀貞出,他恐怕是很不愿答應的,奈何性懦弱,張直面前壓根提不起拒絕的勇氣,呆了一下后,囁嚅地應了聲是,不情不愿地離席去了。

荀貞暗自搖頭,心道:“可憐遲婢,嫁得這般一個丈夫!”雖為遲婢感到不值,眼下卻沒空去為她抱不平,很快,他的心思又轉回到夏的“目光示意”上,想道,“酒喝得不少了,我觀張直亦有醉意了。不管他是否堂外埋伏了人,也不管他打算如何辱我,這發動的時間怕也就這一時半刻了。我不能坐等他發動,應要先發制人。”

他也把席上觀察地差不多了,來的這些賓客大多是權貴、豪門子弟,平素養尊處優,料來沒甚應變的急才,觀其身量,也沒有勇武之輩。“先發制人”不難。問題是:該怎么掌握這個時機和這個火候?他正尋思間,費通回來了,一個子隨他的身后,可不就是遲婢?

他頗是驚奇,心道:“怎么這么快?”隨即猜出,“是了,費暢、費通都,想必遲婢今夜也早就來了,只是剛不便登堂,故可能與張直家的賓客眷一塊兒。”要非遲婢早來,張直也不可能會從別人那里聽她“體長”。

遲婢今夜打扮得很漂亮,頭梳高髻,口若含朱,耳垂明珠,身穿墨綠色的單薄襦裙,腰間束著一條青絲帶,青翠奪目。饒是以荀貞的心不焉,視線也不由自主地先落了她的細腰上,往下,裙長曳地,往上,胸衣高聳,十分得豐滿修長。有一股幽香,撲鼻繚繞。

張直家中也有個高的婢,但像遲婢這樣個子高、又熟麗的卻是一個也無,張大了嘴,直勾勾地盯著遲婢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咽了口唾沫,道:“阿奴,阿奴!你弟家中竟藏有此等嬌娃,艷福。來,來,來,我與你共飲一杯。”急不可耐地召手,叫遲婢近前。

荀貞的座位挨著堂門,遲婢一進來就見了他,原因不滿被費通喚來陪酒而產的薄怒頓時變成了驚奇,幾乎是下意識地立刻扭臉往堂外了下,旋即轉回頭,也不費暢和剛落座的費通,跪拜地,向張直等人行禮,道:“聞堂上諸君召,賤妾惶恐,愿先給諸君敬酒。”

張直樂不可支,連聲道:“,,快來,快來,給我敬酒!”

婢拿來酒樽,盛滿酒,奉給遲婢。遲婢至張直席前,將酒樽高舉過頭,道:“為君壽!”

張直推開身邊的婢,起來去拿酒樽。荀貞到,他先遲婢的手上摸了一把,隨后才接過酒樽,仰面飲下,不顧酒水順著胡子下趟,把手伸到鼻下,深深地嗅了一口,喜道:“香,香!……,再敬一杯,再敬一杯。”

荀貞收回目光,心道:“這遲婢來得倒是時候,一下就把張直的心神全吸引過去了。趁他心神不我處,此正我‘先發制人’的良機。”

遲婢身為人婦,大庭廣眾之下,被張直占便宜,心中的不快可想而知。她很得把不快藏起,淺笑道:“‘再’則滿,滿招損。張君,一杯足夠了。君若想飲,待賤妾敬過堂上諸位貴人后,再敬君不遲。”

“,!得。快去,快去,快去敬他們,敬完了過來,我要與你飲上幾杯。”

敬過張直,遲婢從他下手開始,把堂上賓客都敬了一遍,后到了荀貞案前。

她提起襦裙,隔著案幾和荀貞相對跪坐,衣香撲鼻。

她的個子就高,又發髻高盤,此時相對跪坐下來,倒似與荀貞身高相等。她眨動美目,深深地了眼荀貞,道:“美酒醉人,不可多飲。為君壽。”

荀貞心道:“‘不可多飲’什么意思?”

他兩人認識很了,也過幾次話,不過這么近距離地相對言談這還是第一次。荀貞只覺得她口吐蘭麝,胭脂芳香,與衣香、酒香混一處,使人心猿意馬。罷祝酒詞,她俯身舉杯,又一縷發香襲人而來,細直的脖頸并也落入荀貞眼中。荀貞視線下落,透過中衣,隱見她精致的鎖骨和黑色的內衣,忙收回目光,端莊地去接酒杯。

遲婢沒立刻松指碰了他一下。

這是不尋常的動作。荀貞微愕。遲婢略抬起頭,眼往堂外瞟了下。

荀貞心道:“她這是提醒我快走么?她從外邊來,來即提醒我走,夏也不斷地以目示意堂外兩側,來我猜對了,堂外必有埋伏。”不動聲色地舉杯緩飲,尋思定計。提前離席,張直怕會不讓。強走,他既然埋伏了人,一樣也會動武。己方只有三四人,怕會吃虧。

他想道:“以今之計,只有趁張直的心神全不我身上之機,趁他不備,驟然發難,將他的氣勢壓制,我才能趁機離開。”驟然發難也是需要借口的,借口從何而來?他把酒飲,將酒樽還給遲婢,有了計議,想道,“便效遲婢,從敬酒上打開局面罷。”

給誰敬酒?從誰那里打開局面?直接從張直下手不合適,萬一弄巧成拙,反激得他性起,得不償失。他的目光往席上掃了一遍,選定了目標:“費暢合適不過,且我敲山震虎。”起身笑道,“今夜承蒙張君邀請,認識了座諸君,幸甚至哉。貞便借花獻佛,也給諸位敬一敬酒吧。”不等張直等人反應過來答話,自顧自跨步出席,徑直費暢座前。

費暢早已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荀貞端起他案上的酒樽,敬道:“費丞是郡郡丞。下忝為下吏,祝君長壽多福。”他一臉笑容,費暢不推辭,勉強接飲下。

荀貞親手把酒添滿,又舉起敬道:“費丞不但是郡大吏,還是下吏的前任,再敬費丞一杯。”費暢蹙眉不樂,但無話拒絕,勉強又飲下了。

荀貞再又將酒添滿,復再敬道:“下吏前番行郡北諸縣,縣人都費丞為北部督郵時清廉公正,實為‘文無害’督郵。再為百姓敬費丞一杯,祝君早日高升。”

費暢不干了。他為何會哭訴請求張直給他報仇?還不就是因為荀貞郡北驅逐濁吏、整治豪強,掃了他的面子?荀貞卻百姓們稱他是“文無害”督郵,誰都能聽得出來,這不是夸贊,分明是羞辱!他怒視荀貞,質問道:“督郵欲何為?”

堂上諸人注意到了他兩人。張直也把視線從跪坐堂下的遲婢身上移開,向他倆。荀貞晏然鎮定,笑道:“下吏欲給費丞敬酒。”

“有你這么敬的么?”

“君不飲,我自飲之。”荀貞把樽中酒飲下。

席上諸人以為他服了軟,多露出了不屑的笑容,想道:“話都不會還給費暢敬酒,他怎肯會飲?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真是自討沒趣!”

荀貞底下的舉動卻出乎了他們的意料,只見他把酒飲完后,不是退回席,而是將酒樽重又添滿,再次舉將起來,眾目睽睽下,接著敬費暢。

費暢勃然大怒。他是張家賓客,哪里受過這樣的侮辱?況且,今夜欲為辱荀貞,哪里能被其反辱?登時壓不火氣,借酒意拂袖起身,他大罵荀貞:“奴兒欲辱我乎?”

堂上安靜下來。席上諸人、席下歌舞樂,滿堂數十人紛紛目注。今夜來的賓客大都知道張直“宴請”荀貞是為了什么,不少人幸災樂禍,想道:“張直正愁找不著借口辱你,你這荀家子反倒主動送上把柄給他。哈哈,這下了,等了半夜,戲總算開場。”

可惜,未等張直借機發怒,荀貞先借機翻臉了。

他把酒樽里的酒潑到費暢的臉上,將酒樽扔下,“嘡啷”一聲,反手將腰上的佩劍拔出鞘,嗔喝道:“我家海內名族,我乃北部督郵!‘奴兒’二丞稱何人?”

費暢受他刺激,也欲拔劍。

荀貞跨上兩步,踢翻案幾,近至其前,以劍相逼,怒視厲聲:“適才費丞問貞欲何為,今貞問丞欲何為?想要拔劍么?想要與貞比比劍技么?”他喝如春雷,聲音回蕩堂內,堂下的歌舞驚駭,琴停、歌、舞歇。

他沉默退讓了半個晚上,眾人以為他早已無膽,無不輕視於他,卻沒料到他竟會突然發難,此時見他手執利劍,咄咄逼人,嗔目厲色,殺氣外露,像下一刻就要殺人席上似的,一個個都措手不及,或茫然,或吃驚。

荀貞又近前一步,逼到費暢的身前,劍刃離他只有一兩寸遠,嗔喝道:“費丞自以為勇么?沈家死士百人,沈馴為我手刃!你是勇過沈馴,還是勇過沈家死士百人?今我殺你,如殺一犬!”遍觀荀貞這兩年多的經歷,越是關鍵的時刻,他越是能表現出驚人的勇武,又剛手刃過沈馴不,這一發怒,氣勢逼人,令人不敢直視。

坐上人皆駭然失色。

張直諸人屏息。南部督郵失色。“撲通”一聲,是費通失翻了酒杯。

費暢被他逼著連退數步,直到背后靠柱子,實退無可退了,方才勉強立,避開荀貞逼人的目光,倉皇顧視左右,手放劍柄上,不敢將劍抽出。

荀貞轉對張直,挺劍道:“貞今行縣,諸惡悉除,唯余陽翟。我為北部督郵,陽翟亦吾部!所以暫不除者,非不能為,只因陽翟是郡治,府君教諭我,不如禮讓化之。孔子曰:‘不教而殺謂之虐’。敬告足下,以后要安守法!如不從我教,君雖張常侍從子,王甫、淳於登,前車之鑒!”謙讓頓收,鋒芒畢露。

張直想要呼人進堂,聽到兵刃出鞘的聲響,乃是堂下的程偃、夏、任抽劍手,目露兇光。

任穩重,拿劍手,向院中,先找后路。

夏機敏,出了張直想要叫人,箭步上前,抓了剛才和張直眉眼傳話的那個大奴,橫劍架他的脖子上,扭臉向堂上大呼道:“匹夫一怒,血濺五步。督郵一怒,血流半郡!堂上諸君想要試試吾輩的武勇么?”堂上沒有得力的人手,埋伏都堂外,張直失色,不敢回答。

程偃提衣著履,大步登堂,趨入席間,仗劍環顧,發怒沖冠,臉上的傷疤猙獰嚇人,喝罵道:“哪個想試我老程的七尺劍?”他不善言辭,早就怒氣難以遏制,這時發作出來,一句話頂十句話。

堂上諸人皆失色驚懼,唯有躲坐堂下的遲婢美目中異彩連連。荀貞微微向她頷首,以謝她方才的暗示,趁機告辭,臨別持劍長揖,堂上諸人再無一個敢輕視於他,全都忙不迭起身回禮。有幾人起身太倉急,把案幾上的酒樽、食盤帶掉地上,酒水、菜肴四濺,“嘡啷啷”響聲一片。

夏放開那個張家奴。堂外的奴婢、從人里有一個恰是那個曾郡府里以鼻孔對人的費暢手下吏,夏拿劍頂他的頷下,嚇唬他,問道:“今夜知道督郵發怒的樣子了么?”這吏嚇得癱軟地上。夏哈哈大笑,堂門口接著荀貞,和程偃一前一后地護著他,由任前開道,四人揚長而去。

堂下的歌舞被嚇得暈倒過去的都有,剩下的也坐地上,半晌起不來。

堂上,張直諸人失魂落魄,相顧無言。

南部督郵事不關己,先回過神來,暗驚:“荀家子門下,怎有恁多勇士?”

他不知道,只要選對了人,推心置腹,以恩義結之,便是懦夫也能奮勇護主。就比如程偃,絕對不算是一個勇士,昔日被高素欺凌時,也從來沒想到過要反抗。可和任、夏等一樣,他卻是一個知道報恩的人,所以受了荀貞的大恩后,能夠今夜這樣的時刻挺身而出,拼死相報。

1,今人聞呼其名,其不怒罵者幾希。

這話是宋人的,出自費袞的。

2,聞你弟婦體長,必善舞蹈,何不召來共飲。

夏侯惇干過類似的事兒:“夏侯惇為陳留太守,舉臻計吏,命婦出宴,臻以為‘末世之俗,非禮之正。’惇怒,執臻。既而赦之。”

相比張直,夏侯惇這件事做的過分。歹費暢是張直家的賓客,衛臻是“計吏”,是下屬,又是衛茲之子,曹操起兵討董卓,衛茲出了很大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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