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木香明白周湯決定了的事,也是任誰都無法改變的,只好喃喃道:“夫君,你一定要小心。(看小說請牢記):。我會在這里等你凱旋歸來。”
她細長冰涼的手指摩挲著他俊朗的臉,弄得他很癢,他將她抱了起來,抱到床上,吻著她玉白的脖子,吻得她全身發熱,連忙輕輕按住他的唇,說:“夫君,不要,你忘記了,我有孕在身。”
他眼中有些許的失望,說:“我真的差點忘記了。你看我。”
次日,上朝之時,司馬曦與劉牢都提議讓周湯任三軍大都督,統兵抗敵,皇帝問吳王的意思怎么樣。
“皇弟你認為呢?”皇帝一向喜歡聽吳王的話。
吳王淡淡一揖,說:“皇上,周湯年幼,恐怕難當此大任。”
劉牢說:“皇上,在下與周湯年紀也差不多,可是不也是統兵多年么?還請皇上三思。”
這時,王衍上前一步,說:“皇上,老臣以為,此事非周將軍不可。縱觀滿朝文武,哪一個能及得上周將軍豐姿呢?”
吳王冷笑道:“王太傅此言差矣,這統兵作戰,又不是選駙馬,看的不是豐姿,而是作戰經驗。周湯雖然多次與胡人交鋒過,可是畢竟經驗還有所欠缺,這樣大的事,恐怕還要三思而后行才是。”
王衍說:“既然吳王認為周湯不行,那么,敢問吳王,滿朝之中,還有何人可當此大任?”
吳王高昂起頭來,說:“皇上,臣愿率三軍迎戰。”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
王衍笑道:“吳王,你年輕之時的確是戰功赫赫,可是如今今非昔比了,怎么樣也應該讓賢給年輕人了?不少字”
吳王大怒:“老驥伏櫪,志在千里,豈是爾等所能明了?”
皇帝在寶座上打著哈欠,他昨天與新進的秀女玩到半夜才睡,今日本不想上朝的,若不是胡人打到家門口了,他一定要睡到日上三稈才起來
如今見眾人為爭大都督之事吵個不停,本想聽吳王的話,可是他也很信任王衍。
王衍與吳王,一個懂文,一個懂武,都是先帝臨終前托孤給他們的,所以他一直相信他們得很。只可惜,王衍與吳王兩個總是政見不一。
皇帝聽下面這樣吵,心煩起來,說:“好了,好了,你們別吵了,容朕商議一下再作決定”
說完便走了。
“退朝——”
吳王與王衍各不服各,敵意地看了一眼,便退下去了。
周湯來到司馬曦的住所,司馬曦正立于池邊,悠閑地喂魚。
周湯不解,司馬曦抓著他的手笑道:“周將軍放心,不出三個時辰,皇上便會將大都督之職,給周將軍送上了。”
周湯一怔,司馬曦解釋道:“有時候,枕邊人的話,比朝中臣的話要中聽。”
周湯沉吟片刻,枕邊人?
后宮現在最得皇帝的心的,是淑妃,司馬曦所說的枕邊人,難道是淑妃不成?
難道這淑妃是幫著司馬曦的?
皇帝回到后宮淑妃那里,眉頭皺個不停。
淑妃笑著給皇帝解下衣服,親自給皇帝作熱蒸推拿。
皇帝趴在床上,肥肉累積的背上,放了很多熱碗,淑妃一片撫摸皇帝的背,一邊笑問:“皇上看起來很不高興……”
皇帝說:“還不是這大都督之事,劉牢受了傷,不能再帶兵了,王衍與司馬曦建議讓周湯作大都督,而吳王卻不肯。”
淑妃聽了,說:“皇上,臣妾認為,這事,皇上應該聽王太傅的。”
“為何哪?”皇帝打了個哈欠,睡眼惺忪。
淑妃邊揉著皇帝的肌肉,邊說:“皇上哪,這吳王一直居功自傲,以為皇上這江山,是他打下來的,對皇上說話也一直沒大沒小的,就連他生的女兒,長平郡主,這口氣也大得像公主一般。如今他年事已高,難道還要讓他霸占著大都督之位不成?他也是時候應該將兵權交給皇上手中了。”
皇帝說:“愛妃之言有理哪。只是,吳王輔佐朕多年,雖然頗有些趾高氣揚,可也算忠心耿耿,況且先帝臨終曾說,外事不決問吳王,內事不決問王衍。如今遇上外事,你說朕能不聽他的么?”
淑妃說:“皇上,這江山究竟是皇上的,還是吳王的呢?若是皇上每事必聽從吳王之言,則外人必然議論,如今外頭早就有人議論了,莫非皇上就沒有聽到么?”
“議論什么?”
“臣妾不敢說。”淑妃說。
“朕要你講”皇帝發威了。
淑妃吞吞吐吐地說:“外頭都在議論著,說吳王比皇上您,更適合做皇帝”
“什么?”皇帝大怒,氣得坐了起來,他背上的碗有幾個漏了氣,全滾落下來。
“大膽”皇帝氣得不輕,“誰這樣講,朕非殺了他不可”
淑妃說:“皇上不要生氣,這還不是皇上您,自己每事必問吳王給惹下的。只要皇上您往后不聽吳王的,這些議論的人,不就自然被堵了嘴了么?”
皇帝點點頭:“好,就依王衍的,令周湯為三軍大都督,迎戰苻堅”
王衍回去后,墨云不解地問:“外公為何要在朝堂之上,力薦周湯呢?難道外公不知,周湯乃是我的死對頭?”
王衍撫須大笑:“墨云哪,你知外公我最疼愛的便是你了。外公這樣做,正是為了除去你的死對頭呀。”
墨云不解:“還望外公明示。”
王衍笑道:“墨云哪,你道苻堅是什么人呀?他可是蓋世英杰,連常勝將軍劉牢都不是他的對手,你道周湯此番率兵,能敵得過他么?周湯必敗,非死即傷,你說,外公我是不是為你除掉周湯呀?”
墨云這才露出一絲笑意來:“外公好一步‘借刀殺人’哪”
王衍正色道:“只是,聽說周湯此人,戰術十分詭異,并且深得他祖先周瑜大將軍的兵法,若想讓他百分之百大敗,這守糧草的人,最好能換成是我們的人。到時候,遇到緊張情況,這糧草不發給周湯,周湯就算打勝了,也會因糧草供應不足,必敗無疑”
墨云一怔:“外公,若是周湯當真大敗,那我們大晉,怎么辦?”
王衍揮了下手,說:“怕什么?這苻堅與我關系也是極好的,若是江南讓苻堅得了,最多換一朝皇帝而已,我依然還是元老。”
墨云聽了,心領神會地說:“原來,這苻堅與外公也有一段交情。外公為何不早告訴我?”
王衍笑道:“不瞞你說,這苻堅經常派使臣,送厚禮于我,讓我暗中送些軍情給他。這次,劉牢之所以會大敗于苻堅,除了苻堅本人英雄蓋世以外,還不是靠著老夫送去的軍情,讓苻堅得了先機。”
墨云心想,原來王衍竟是苻堅的奸細
不過,只要有錢可得就先,墨云也是開通之人,誰做皇帝,反正他們都是臣子,可是金錢卻是他們可以支配的。
這做官的理應多給自己積累點錢財,不然,伴君如伴虎,到頭來,還不是死于君王之手?
自古做忠臣的,哪個有善終?
飛鳥盡,良弓藏的道理,他懂的。
所以,做忠臣還不如做奸臣呢,至少,這日子過得就是比忠臣好。
墨云便說:“外公,如今管糧草的是司馬曦,司馬曦一向與周湯比較要好,若是能讓咱們的太子殿下,司馬風去管糧草,也許司馬風會聽我們的。”
王衍聽了,點了點頭,說:“我正有此意。不過,司馬風雖然與司馬曦很不合,可是,若要司馬風做這種對晉朝不利的事,只怕他未必會肯。”
墨云說:“外公您可是太子的老師,與太子交情不是一般的,他一定會聽你的。”
王衍嘆了口氣:“只怕太子這個人性子太倔,不是一般的人可以勸服的。”
于是王衍與墨云一同去東宮找太子司馬風。
司馬風高高坐著,小麥色的臉上陰云密布。
王衍與墨云行過禮,王衍開門見山地說:“太子殿下,如今六王爺主動提出要守糧草,為國建功,以贏得皇上的好感,若是太子殿下什么都不做,只怕會有人非議。”
司馬風拍了下桌子,氣呼呼地說:“本王剛剛就去向父皇提出,要由本王來守糧草,可是父皇壓根就不相信本王,根本就是不同意”
王衍聽了,說:“若是太子殿下果真有心要守糧草,老臣愿意向皇上再次舉薦。”
司馬風聽了大喜:“那就有勞太傅了。”
王衍親自求見皇帝,皇帝因為聽了淑妃的話,開始對吳王反感起來,反之開始對王衍言聽計從了,如今王衍說司馬風比司馬曦更適合守糧草,便馬上準了。
司馬風聽了,高興極了,緊緊握著劍,對身邊的豫伯說:“豫卿,聽到了沒?父皇總算同意讓本王建功了”
豫伯卻嘆了口氣,垂下眼睛說:“只是,老奴認為,此次守糧草,非但不是建功,有可能是一場奸計,恐怕還會惹禍上身哪”
司馬風不解,問:“惹禍上身?放心,若是那苻堅敢來,本王一定生擒苻堅,為國建功”
豫伯說:“太子殿下,這司馬曦一向志在必得,如今只是區區守糧草之事,他就輕而易舉地讓給太子殿下您,只怕此事必有內幕呀”
司馬風擺了擺手,說:“你多慮了。這分明就是父皇開始相信本王,司馬曦本就是愚鈍之輩,他一定是被苻堅嚇破了膽,臨陣退縮了。”
豫伯嘆了口氣:“但愿如此。”
于是,正式定了下來,皇帝發布圣旨,拜周湯為大都督,王衍為副都督,司馬風于后方守糧草,共同迎戰苻堅,明日便出發于長江東岸。
事已定,周湯回府,撫摸著長劍,眼中閃著興奮之光。
木香默默立于他身邊,看著他堅挺的背脊,一陣悵然。
這時,小翠進來揖道:“夫人,廚房里的菜肴已燒好了。”
木香聽了,說:“端到亭子里去。”
小翠便去照辦了。
周湯回身摟著她,說:“莫非離別之前,也能嘗到夫人的手藝?”
木香眼神黯然,說:“夫君,這是我的一點心意。希望你喜歡。”
周湯握著木香的手,在亭子里坐下。
亭子里已擺上一個小鍋,鍋下是一個鐵架,支住鍋底,架里燒著旺火。
鍋里飄出肉香,周湯聞了下,說:“這一定是馬肉”
木香輕輕翻開鍋蓋,果然,鍋內煮的正是馬肉
周湯說:“竟是一鍋的馬肉,這么多?”
木香說:“夫君,這鍋里煮了整只馬,正是‘一馬平川’這道菜。”
原來木香煮了整只馬,以一馬平川的寓意,來給他餞行。
周湯感動極了,夾了馬肉給她也倒了一碗,說:“好,為夫出征,一定一馬平川早日歸來,陪伴夫人”
木香又揭開另一個鍋,鍋內是炒蓮藕,木香指著蓮藕,說:“妾身也祝夫君‘節節高升’。”
蓮藕這道菜,寓意“節節高升”。
周湯感動不已,說:“來,我們二人,要將這兩道菜,全部吃下去,明日出征,一定‘一馬平川’,將來必定‘節節高升’”
木香看著他吃東西的樣子,心想,若是日子可以一直停留在這一刻,一直這樣平靜地生活下去,該多好。
這時,周湯微皺眉毛,木香問:“夫君是否還有什么事,沒有解決?”
周湯點點頭:“我聽劉牢說,上回兵敗,乃是因為軍情被泄漏。他猜到泄漏之人,極有可能是王衍,因為,他不止一次看到,氐族人出入王衍府上。而今次,王衍又隨軍而行,而且還是副都督,此人若是隨軍,則難保必勝。”
木香聽了,說:“既如此,只要不要讓王衍隨軍,不就行了么?”
周湯嘆了口氣,說:“可惜這是皇上的意思,我沒辦法讓他不來。”
木香眼珠子一轉,計上心來,說:“此事交給我,夫君只管安心出征,明日,王衍一定去了,又馬上折回來。”
周湯驚問:“你要做什么?”
木香朝周湯眨了眨眼,說:“放心,夫君,我只不過讓他的愛妾春桃犯點小病,王衍此人愛妾心切,一定會出而復還,來照顧心疼他的愛妾。”
周湯說:“王衍素來以疼愛他門下眾女眷聞名,可是,你又如何做到,讓春桃犯病呢?”
木香說:“夫君,你就相信我。我做事,向來很小心謹慎,也向來是成功的。”
周湯聽了,便說:“萬事小心。不要讓我有后顧之憂。”
木香點點頭。
次日一早,木香起得比周湯還要早,在白玉屏風里,煮茶為周湯餞行。
周湯起來時,見屏風里,木香婀娜的身影,飛舞的彩袖,又飄來淡淡茶香,心里一暖,也來到屏風之中。
木香玉白的手指,輕輕握住銀箸,在攪拌著汝窯杯內的大片大片的茶葉,茶葉肥厚而嫩綠,在水里發亮。
木香輕捧茶杯,端給周湯,周湯喝下,緊緊摟著木香。
他吻著她的耳墜,嘴里是一抹茶香,說:“木香,等我回來。”
他起身便走了,木香直送到大門口,直到沙塵飛揚,車轎漸漸消失于眼中,她還望著他離去的方向,一直眺望。
小翠在一邊勸道:“夫人,您在這都站了一天了,周都督的大軍已撥往長江以南了。所謂小別勝新婚,都督一定會凱旋歸來的”
木香仍然駐足遠眺,如水相思,漫上心頭,如花美裙隨風打轉,翻滾,踢打在她的玉足上。
然后,木香坐上馬車,來到王衍府上,以拜訪春桃之名。
這事可讓春桃大吃一驚。
周湯向來與王衍沒有往來,木香與這個叫春桃的妾室,更是從未來往過。不過春桃倒是聽說過木香的大名。
今日聽說木香過來拜訪她,她委實奇怪,又想到,也許木香也像那些人一樣,又是來賣人情討好她的,希望王衍在政事上多多提拔周湯。
每天這樣的人來得多了,也就見怪不怪了。
于是春桃便要木香進來。
春桃雖是妾室,可是卻是王衍最寵愛的妾室之一,王衍早年喪妻就一直未再娶妻,但是妾室卻納了不少,所以在某一層面上,春桃也相當于王衍的妻了。
木香進來,春桃身份是妾,本應該向木香這個都督夫人行跪禮,可是春桃只是瞥了木香一眼,不停地朝嘴里送瓜子,說:“周夫人大駕光臨,來看望妾身,妾身可真是受寵若驚了。”
木香見春桃無禮,也不氣惱。她可不是過來受氣的,她是過來幫周湯的。
木香知道春桃喜歡奉承話,便投人所好地說:“素聞夫人貌美如仙,今日一見,如果是大開眼界了,這天下竟會有這樣好看的妹妹”
春桃見木香一來就稱自己為妹妹,還稱自己為“夫人”,倒是個懂世故的,便也放松了警惕,說:“姐姐過獎了。姐姐也是玉人一般,難怪周都督會如此鐘愛姐姐。”
二人于是相互夸獎,這女人聊天無非就是相互夸獎,相往久了就是相互訴苦。
二人先是夸獎各自的姿容,然后是衣著,接著是頭上的釵子,甚至于裙子上的繡花,指甲上的丹寇,應夸盡夸,夸完了,這感情就拉得近了。
說累了,春桃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說:“說著說著,這肚子就有些餓了,姐姐不如就在這里用膳。”
木香說:“既然妹妹好意相留,那么妾身也不推辭了。不過,妾身要做一道菜,來回報妹妹的好意。”
春桃知道木香的廚藝了得,大喜:“那真是太有口福了。”
于是木香便進了廚房。
她今日做的菜,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牛肉燉鯰魚。
先將牛肉切好扔入鍋內,加入茶葉,一同煮熟,然后將鯰魚切好扔入鍋內,再煮,一直煮到牛肉爛了,然后端起來。
當然事先要在鍋湯里投入茴香、蔥蒜,去腥味。
牛肉與鯰魚味道混在一起,一面是臊味,一邊是魚腥味,本混于一起,這味道是難以下咽的,可是因為放了茶葉,茶葉的味道可沖散這兩味。
木香端著這碗牛肉燉鯰魚,獻給春桃,忽然肚子痛了起來。
春桃忙問:“姐姐怎么了?”
木香皺著眉毛說:“妹妹,可能是寶寶在肚子里不聽話了。妹妹請見諒,不能再陪妹妹用膳了。先告辭了。”
春桃說:“姐姐,你有身孕,也不早點告訴妹妹我,妹妹招待不周了。來人,送周夫人回府。”
木香說:“幸好,做了道菜肴給妹妹,妹妹可不能不吃呀,免得辜負了我的一番好意。”
春桃說:“這么香的菜,我又不是傻的,怎么會不吃呢?”
于是木香告辭而去,急匆匆地回府去了。
春桃覺得這道菜很好吃,這味道也是從未吃過的,便大吃特吃,沒想到,剛剛吃完,這肚子就痛得不得了了,緊接著就昏了過去。
奴婢們怎么搖也搖不醒,心想完了,若是死了就不得了了,王衍回來一定會讓她們陪葬的。
于是馬上趕著來見王衍。
木香回府后,小翠問:“夫人,這牛肉與鯰魚,是不能同煮的。”
木香故意裝作不知道,問:“哦?為何?”
小翠說:“夫人,奴婢過去聽李嬤嬤講過一則故事,說是宮里有個人偷吃,將宮中的牛肉與鯰魚偷了過來,因為害怕被人看到,所以匆匆放在一個鍋里混煮,結果她吃了后,遭了報應,肚子疼得不得了,立馬昏迷了過去。李嬤嬤就說,這牛肉與鯰魚若是一同煮,就會遭報應的。”
木香笑而不答,心里卻在說,什么遭報應?這牛肉與鯰魚本來就不能同食,同食必然中毒,肚子疼還是小事,若是吃多了,生命都有危險
不過這下好了,春桃吃下去后,一定會暈迷來醒,等下王衍一定就會折回來,看他的愛妾怎么樣了。
周湯帶上大都督之軍印,司馬曦親自來送行。
周湯上馬拜伏于司馬曦之下,司馬曦說:“將軍,可惜父皇不讓本王與將軍隨行,將軍務必要凡事忍讓太子,與太子保護良好合作,打退敵人呀”
周湯拱手:“臣領命。”
司馬曦看了軍隊里的王衍一眼,低聲說:“將軍,只怕王衍此人,心術不正,將軍平時討論軍情時,切務與此人共同商議,免得泄漏了軍機,誤了大事。”
周湯淡淡一笑,說:“只怕王大人沒這個機會泄漏軍機了。”
司馬曦一怔:“將軍的意思是……”
這時,幾個家丁如飛趕來,不知對王衍說了什么,王衍也不向周湯提什么,匆匆折回去了。
司馬曦看得目瞪口呆,周湯笑道:“六王爺,我說得沒錯?不少字”
司馬曦暗暗佩服,說:“周將軍果真是神機妙算哪。”
周湯眼神凝重,他遙望周府的方向,沉沉地說:“這不是末將神機妙算,而是因為,末將有一位好夫人哪。”
周湯于是出發了。
來到長江之畔,周湯下營駐扎,將長江這一邊防守得嚴嚴實實的。
一面,他寫書給苻堅,自稱書生,信里盡是阿諛奉承之意,讓苻堅以為周湯不過是一紙上談兵之草包,以松懈軍心。
長江北岸,大秦王朝兵陣皚皚,雄兵百萬,主帳營里,一個滿臉長著絡腮胡子的中年男子,正在翻看著一封書信。
他微微皺著眉毛,眼中射出犀利之光,一頭漆黑的長發披瀉而下,頭上學著漢人一般,用玉扣將一綹頭發挽起。
他的身邊,是一個年輕公子,正是阿扎木,也就是苻木,秦之太子。
不必說,這個看信的中年男子,正是史書上赫赫有名的苻堅。
一年多前,苻木正在瑾添香等著木香回來,忽然墨云朝瑾添香放了一把大火。苻木連忙打開小莊子的鐵鎖,讓大家逃命。可是小莊子卻只救出了苻木與哈薩克兩個人,瑾添香其他的人,都被大火燒死。
苻木還想去找木香,可是小莊子硬是將他送回了北方,交到苻堅手里。
于是,苻木繼續在深宮當著他的孤獨太子。
一年后,苻堅南伐,為了讓年幼的太子成熟起來,他帶上苻木一同出征。于是便有了剛才這一幕。
此時,苻堅看罷周湯寫來的書信,撫須大笑:“周湯不過是一個書生,晉朝竟任用一個乳臭未干的書生為大都督,看來晉朝大勢已去了”
苻木一聽是“周湯”,一怔,說:“父皇,周湯是兒臣的好朋友,父皇不要傷害周湯呀”
苻堅聽了,失望地拍案怒道:“木兒,父皇總是告訴你,漢人不可能會是我們的朋友,如今周湯更是我們的敵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怎么可能還會是我們的朋友呢?”
苻木說:“父皇,您要攻打周湯的國家,周湯當然會為了保家衛國而反抗我們的軍隊了。兒臣就不明白了,兩國之間就不能友好相處么?為什么一定要攻來攻去的?”
苻堅冷冷地說:“你真的太讓父皇失望了你想要友好相處,可你知道么?若是我們不滅了他們,他們遲早會來滅亡我們”
苻木堅定地說:“兒臣不相信兒臣覺得漢人挺好的,至少,兒臣當時只身在江南,若是沒有漢人的幫助,兒臣還能回得來么?”
苻堅冷笑道:“朕只知道,你差點被漢人燒死了漢人之間相互傾軋,縱然我們不滅亡他們,他們也總有一天,會因自相殘殺而自取滅亡”
苻木說:“不,父皇,我要去找周湯,我要告訴周湯,叫他不要再戰了,讓他投降,這樣就能避免一場血戰了。”
苻堅氣得將桌上的茶杯扔在地上:“來人,將太子關起來,朕不能再讓他胡鬧了”
“父皇——”苻木哭著喊道,可是還是被苻堅關起來了。
苻堅下令:“馬上攻打晉朝”
密密麻麻的戰船朝東岸開過來,周湯站在瞭望臺上,兵士焦急地問:“大都督,敵軍來勢兇猛,怎么辦才好呀?”
周湯不慌不忙地說:“敵軍長途跋涉,已是疲憊不堪,我軍不必理他們,嚴守,不準出擊,只用箭去射他們,將他們打退便好。”
兵士得令便去做了。
秦軍的船只遭到晉軍亂箭的射擊,不能近前,又因長途跋涉,秦軍多很疲憊,所以很快就敗下陣來。
周湯于是趁機出擊,繳獲戰船之后,又將大門關了起來,不管秦軍怎么樣叫罵,就是不出擊。
首戰告敗,苻堅大怒。他見兵士都很疲憊,就令先休整一下,等體力恢復了再戰。
于是兩軍開始對峙。
親們,戰爭場面我不太會寫,不過我很喜歡看三國,若是寫戰術、寫打法我還是略懂一二,不過限于篇幅,不能詳細敘述了。如果有喜歡看我寫打戰的,舒舒等日后想寫一本軍事小說了,再好好寫,親們也可以提出來,讓舒舒知道親們都喜歡看什么。
王衍回府后救醒了春桃,才知道中了周湯的計。可是他作為副都督,已經違令沒有隨行了,此時若是再去,周湯完全可以用一句“將在外,君令可以不受”,將王衍以不聽令之名斬了。
所以王衍便不敢再去,托病在家。
墨云來到王衍府上,在大廳里來回踱著步。
王衍看著他來回走動,心煩意亂:“墨云,你有話快講哪,別走來走去,走得我眼花”
墨云停下了腳步,說:“外公,聽說,周湯首戰告捷,軍威大振,若是僥幸讓他打勝了,他可就成為真正的大都督了,這往后,兵權豈不是要落在周湯的手中了?”
王衍生氣地捶了下桌子:“不可能老夫不可能讓周湯得了兵權”
墨云說:“如今,也只有太子殿下能幫得上我們了。”
王衍看著墨云:“你的意思是……”
墨云陰沉著臉,說:“如今,守糧草的,可是太子殿下,只要太子殿下不再發給前線糧草,周湯沒有糧草,下一戰必敗。”
王衍猶豫著,說:“你覺得太子殿下,會同意么?這萬一要是亡了國,首先當不成太子的,便是司馬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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