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廚房去晉朝
云卷風舒
雖是小木舟,可是舟上有畫屏,還有一玉一樣的婢女,在輕輕劃槳,舟首坐了一人,但見那人頭戴深綠色冠冕,身穿碧荷色長衣,腳蹬流沙云鞋,細眉鳳目,紅唇上卻生了一撇淡須,將他整張女性美的臉違和地平添了一道男性美。
此時,他雙腳插開坐著,微微后仰,鳳眼凝視著蒼天,手搖羽扇,吟唱著詩歌,臉上是怡然自得、狂蕩不羈的表情。
木香看呆了
不是因為他長得太帥而看呆了,而是因為,她來晉朝也不少時日了,晉朝的士大夫向來坐有坐相,走有走樣,像他這樣,雙腳插開,露出光裸的大腿坐著的,從沒有見過
“二哥”
“二弟”
一邊的嵇瑤與嵇嫣紛紛對著船頭那人大喊。
而船頭那人,只是微微側首,向他們揮了揮袖,臉上盡是氣定神閑之色。
船靠了岸,那人被婢女扶著下了舟,嵇嫣撲了上來,勾住他的脖子,說:“二哥,好久不見,嫣兒可想死哥哥了”
嵇瑤也驚喜得忘記了一切,說:“本以為這次二弟會給咱們嵇家,帶來一個媳婦回來呢,不想二弟還是只身歸來”
那人淡淡一笑,說:“弟弟我一向自由慣了,不喜羈絆,只愿一人,過著閑云野鶴的生活,足矣”
這時,那人將目光投向一邊呆立著的木香,只輕輕一瞥,目光便傲慢地移開了,說:“何來的女子?莫非乃是大哥的妾室不成?”
一來就胡說八道,木香不覺對他好生憎惡,說:“妾身只是客居嵇先生之家,請這位公子嘴巴放干凈些。”
嵇瑤連忙介紹道:“二弟,這位姑娘可是我們家的恩人哪,不得無禮。對了,姑娘,這是我二弟,嵇奕。”
嵇奕?
木香想,嵇家人的名字都好好聽呀,不是叫瑤就是叫嫣,現在又是一個嵇奕。
都是美好高潔的名字。
可是木香對這個嵇奕初次印象就差。
嵇奕聽說了木香救起他大嫂一事,對著木香恭敬一拜:“方才多有得罪,還望姑娘不要介意。”
木香沒好氣地說:“我就當大人不記小人過啦。”
言語中含著火藥味。
嵇奕也不惱,轉身叫人將舟停好,便跟著嵇瑤上了山。
嵇嫣與嵇夫人親自下廚,一桌豐盛的菜擺上來了。
嵇奕向木香敬酒,并問:“未知如何稱呼姑娘?”
木香還不曾告訴他們名字,便說:“在下姓木。”
“原來是木姑娘。”
嵇奕喝酒一喝就是一大罐,與他哥哥嵇瑤只喝三杯完全不同,沒多久就喝得大醉,被人扶回去休息去了。
嵇瑤笑道:“我這個二弟呀,就是這個性子,這一喝酒呀,非醉方休,凡事講究個盡情。為人頗有些傲慢,可是他的心腸,卻是極好極熱心的。初識的人,都看他不慣,甚至于會被他言詞所激怒,但是相處久了,必會對他有所改觀。”
木香想,聽嵇瑤這樣評論嵇奕,這個嵇奕個性倒有些像他的祖先嵇康。個性放蕩不羈,但心懷天下,熱心之極。
吃罷了飯,嵇嫣帶著阿俊捏泥巴去了,木香來看嵇夫人。
“夫人身體可好些了?”木香問。
嵇夫人遭遇雷擊之后,不但生命起死回生了,這神志也變清楚了,很多事都能回想起來了,她說:“木姑娘,多謝你救了妾身。妾身現在是什么都好了,就連這多年的心病,也好了。只因三年前走丟了孩子,便一直無法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給夫君帶去了不少麻煩。如今,我終于好了,也給想通了,有些人,有些事,發生了就是發生了,無法彌補,只有堅強地面對。”
木香握著她的手,說:“嵇夫人想通了真是太好了。現在嵇夫人不如好生調養身體,夫人這么年輕,大可再為嵇先生添一子,以盡天倫之樂。”
嵇夫人點點頭:“多謝你。”
這時,嵇夫人忽然要下床,木香說:“夫人需要什么,讓我幫夫人拿來。”
嵇夫人笑道:“那就有勞姑娘了。妾身想要一個梳子,就放在那底柜子里。前些天,原來的梳子忽然不見了,想必是給野貓給叼走了。所以妾身要將新的梳子取出來。”
于是木香便走去,揭開底柜,伸進去尋找著梳子,不斷一扯,梳子沒找到,倒尋到一幅畫出來。
只見那張畫也不寬,就椅子面那么大小,畫是在宣紙上畫的,可是時歷年久,紙已泛黃,上有污跡,但是畫中那個童子,卻還是清晰可辯。
木香覺得這畫中童子好生熟悉,不覺看呆了,嵇夫人笑道:“這幅畫呀,乃是我家夫君至愛之物,夫君走南闖北,為怕拖累,丟棄了很多行李,就是這幅畫卻不曾遺棄。”
木香問:“為何先生獨不遺棄此畫?”
嵇夫人嘆了口氣,“這畫中人,也是個苦命的人哪。她乃是我家夫君的親妹妹,可惜當年,剛剛出世才兩歲,就被人拐走了,從此,再不得見。我夫君卻一直記掛著,他的這個失散的妹妹。”
木香聽了,“哦”了一聲,朝畫上吹了一口氣,那畫中女童嫣笑著的小臉,便露在了她面前。
“可是,”她還是不解,“既然只是兩歲便走丟的,這畫上女童,為何看上去像是六七歲的模樣?”
嵇夫人說:“這是我家夫君,依照著兒時的記憶,想象他妹妹長成六歲時,該會是何等模樣。前些年來,夫君還一直拿著這幅畫,四處尋找,可惜一直杳無音訊。夫君終于死了心,以為妹妹已離世。如果這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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