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廚房去晉朝
云卷風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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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湯執意不讓木香前去,木香只好說出了實話,此去北方,乃是為了救阿俊。
周湯沉吟片刻,摟住木香的雙肩,說:“木香,我如何舍得讓你去冒險?既然你已與司馬曦有此承諾,那么,自然是我去北方,你留下來。”
木香說:“夫君,那老虎可是極為危險之物呀”
周湯說:“所以,我就更不能讓你去。”
木香解釋道:“其實我這次去,是想找姚云。我懷疑,是姚去暗襲了大晉派去的這些死士,因為,姚云以為他們是去偷襲他們的。只要我能見到姚云,并且讓他幫助我,不怕抓不到老虎。”
周湯搖搖頭:“這些胡人,說不清楚的,誰知你若是見了他們,他們還會不會放你歸來。不成我決不能讓你過去。我去吧,我去找姚云,也是一樣的。”
木香爭不過周湯,不覺摟住他:“夫君,你一定要平安歸來。”
周湯親吻著她的臉,溫和一笑:“放心,我身上戴著你送給我的平安繡荷包,是不會有事的。”
木香見他這個時候還笑得出來,含淚說:“夫君,你好久沒要我了?”
周湯會意,將她抱了起來,輕輕放在床上。
鳳凰床帳輕輕放下來,燈熄滅了。
木香緊緊摟著周湯光裸的腰,周湯吻舔著她的身體,緩緩地,進入她的身體之內。
他們就這樣狂歡了一夜,夜深才寐。
次日一早,木香送出十里長亭之外,周湯牽著馬韁繩,重重地捏了下她于婚前送他的荷包,那雙幽黑的眼睛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便上了馬,揚塵而去。
他沒有回頭。
她知道,此去兇途難測,他雖是英雄蓋世,卻也無百分之百歸來的可能。于是,他不回頭,因為,他生怕他乍一回頭,就會被柔情迷了淚眼。
只是,如果她知道,周湯這一去,就是三年,并且生死不明,她是否會記住這臨行前最末的一凝望?
她是否會深深記住他那深情的目光,因為此后三年,她只能從夢里見到了。
周湯走后,她反而常去找司馬曦,只是提醒司馬曦,周湯這個堂堂大都督,竟為了司馬曦的美食,而奔赴敵人疆界。
司馬曦略有愧疚,不敢看木香,說:“木香,周湯離開一事,萬不可對任何人泄漏,免得讓敵國的人知道了,趁機來襲,擋不可擋呀。”
木香冷冷地說:“這個妾身知道。只是,還請皇上優待阿俊。阿俊只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孩子”
司馬曦嘆了口氣,想了想,說:“木香,是朕對不起你們。朕一時糊涂,唉,朕不應該抓起你們的孩子。都怪王衍這老家伙在朕耳邊進讒言來人,即刻放了阿俊”
木香見司馬曦感動了,終于放了阿俊,大喜,帶著阿俊歸了家。
司馬曦放了阿俊后,王衍馬上入宮求見,說:“皇上哪,周湯此人心高氣傲,若是不留下他的孩子,皇上可是憑什么可以留得下周湯的心呀”
司馬曦大怒:“都是你總是在朕耳邊說些胡話,朕差點失去一員上將了若是想要留住人才,都用這等奸計,朕的手下,必然會是你這等奸臣,而無一良將愿意依附”
司馬曦便趁著這個理由,將王衍給革了職。
王衍本是司馬風的人,司馬曦早就想除掉王衍了,只因王衍是先帝的功臣,在朝中頗有些威望,所以一時司馬曦不便于除他。
如今司馬曦已除了司馬風,皇位已坐得穩,并且也有了理直氣壯的原因革了王衍的職,王衍一時氣病不起,楚云知道了,過來守在王衍病榻邊。
王衍抓住楚云的手,氣息奄奄地說:“楚云,老夫今年多少歲了?”
楚云沉沉回答:“外公已近過七旬。”
王衍大笑:“老夫年過古稀,應該走了”
楚云哭道:“外公為何說這等不吉利的話?楚云還想請外公幫楚云即將出世的孩子,取名呢”
王衍苦笑道,臉上銀胡抖動:“楚云,外公真的活得太久了,眼見著自己的親生女兒,被老夫自己的箭射穿了心臟,眼見著自己的小兒子,溺水而亡,眼見著外孫墨云,死于非命。可是,歲數最大的外公我,卻還是沒有死。看多了身邊人的離世,老夫活著還有什么意思?只是想不到,老夫聰明一世,卻糊涂一時,老夫悔不該幫著司馬曦哪,當初就應該幫助司馬風還是司馬風重情義哪只是如今,老夫再無顏面去見司馬風了”
說罷,頭一歪,走了。
楚云嘆了口氣,這時,吳王撩起珠簾,走了進來。
“參見岳父。”楚云行禮,眼中卻是深深的憂傷。
吳王看著已斷了氣的王衍,將他垂下來的枯老的手放入被子里去,嘆了口氣,坐了下來,說:“楚云,你知道,為什么你身邊的親人,包括王衍,包括墨云,全都死了,可是,你還活著,不但活著,還活得好好的,這是為什么,你可知道?”
楚云說:“孩兒不知。不過,有時候,孩兒倒是希望,孩兒能替他們死,該多好。孩兒是個無用的人,論才華,不及哥哥云,論智謀,不及外公,孩兒乃是對國家毫無用處之人,為什么皇上不殺了我?”
吳王說:“正因為,你凡事低調,謙虛,所以,皇上以為你對他不具備威脅,所以,才讓你活得好好的。”
楚云苦笑道:“莫非無用也是優點?”
吳王點點頭:“所以我才會將我的寶貝女兒,嫁于你。因為,你為人低調,不管朝廷中發生何種變故,你都不會有危險,本王的心愛女兒交給你,也會得一生平安。這便是作父親的,能給她的最好禮物了。”
這話聽著怪怪的,楚云問:“岳父此來,是來看琬蘭的嗎?”不跳字。
吳王嘆了口氣:“非也,乃是向琬蘭告別。”
“什么?”楚云大驚,“岳父要去哪里?”
吳王撫了下自己漸漸有些發白的胡須,說:“皇上此人疑心極重,本王與皇上不合,不如自動離開,免得遭皇上猜忌,得不好之下場。”
楚去說:“岳父德高望重,為何要告老回鄉?”
吳王說:“正因為德高望重,所以才要離開。皇上向來不喜歡,比他更得民心的人。”
吳王說完,便走了出去,臨走前,說:“琬蘭我便不去與她告別了,免得見了面傷心。你替我與她說聲再見。你要好好照顧我的女兒,雖然琬蘭性格刁蠻,可是,她卻是個執著如一的女子。你要好生待她,她若是對你動情,必然待你如命。”
吳王走了,楚云愣愣地站著,面對著這個風雨飄搖的大晉,他不知歸宿在哪里。
周湯帶著一批死士來到北方大秦韁界里,死士中有一人聽得懂胡人語言的翻譯,就這樣一直來到大秦都督,當然路上打倒了很多強盜和官兵。
周湯買通了姚云府上的門衛,取出大晉國印,讓他轉交給姚云。
姚云知道是周湯來了,大喜,設宴款待。
酒過三巡,周湯陳明來意,說是想請姚云幫助抓獲雄虎一只。
姚云奇怪地問:“本王抓了不少死士,這些人都自稱是你們大晉朝廷派來的人,說是什么要來抓這里的雄虎,本王不信,今日大都督親自來,本王不信也不行了”
周湯說:“此乃大晉歷來的慣例,圣上喜歡食虎膽,而這虎膽只有這里才有。派來的死士是多了些,引起了太子殿下的懷疑,也是人之常情,今日在下只帶了寥寥數人,武器也幾乎不帶,就是希望殿下不要起疑心,且讓我等完成了任務,好回去交待。”
姚云見周湯言詞誠懇,又句句在理,條理分明,大將之風顯然,十分不舍得讓這樣的人才離開,便說:“都督放心,本王有的是人,必定會幫都督將雄虎拿下,只是還請都督思之,如今晉弱秦強,大晉皇帝司馬曦又非明主,總思想著自己享福,民不聊生,為何都督不思另擇良穴呢?”
周湯舉酒說道:“在下感謝殿下厚愛,只是在下乃是漢人,不可做漢之叛將。還望太子成全。”
姚云知道周湯為人忠義,當下也不再說什么,只是令人去抓雄虎,還要多抓幾只過來。一面好生安排周湯暫住府上歇息。
周湯只好先在太子府上住下,剛剛放好行李,泡完澡,便看到一行貌美如花的女子,走了進來,揖道:“妾身是奉太子殿下之命,過來扶侍將軍就寢的。”
周湯心想,這姚云竟思想著用溫柔鄉來打動他必歸的心,可惜,姚云太小看他了。
他冷冷地說:“我不必你們扶侍,你們都給我出去沒我的吩咐,不準擅自進我的房間”
女子們急急退下,姚云走了進來,笑道:“將軍果然是正義凜然,只是此次,本王并非是想讓將軍納妾,只是派了幾個絕色的奴婢,來扶侍將軍而已,為何將軍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周湯眉毛微鎖,從懷中取出木香送給他的荷包,說:“我的溫柔鄉已在身邊了,不再需要任何別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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