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這里的玉兔侍衛,是這里的忠實守護者。”那小兔崽子雙手學紳士般上下擺動,不緊不慢地蠕動著它的三瓣唇,說,“您看,這里的莊稼,牧場,還有廚房,都是我為您打理的。”
“你想干什么?我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她更加不解了。
兔子朝前蹦出一步,正好跳到她面前,她屏住呼吸:“你不要亂來呀!”
兔子笑笑:“現在由玉兔侍衛為您一一解答。您是我們選中的一等廚師,您只要扳動手上的這個玉鐲,您就能進入這個空間了。”
“你們選中我干什么?”她倒吸一口氣。她的手上,果然有一個玉鐲子。真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帶上這個鐲子的。
不到二十四小時,就一連遇到這樣怪異的事,她真怕自己小小的心臟會承受不了。
那小兔崽子竟然咧開那破唇,優雅一笑:“這個,暫時保密。”
好吧好吧,反正一切都是你們安排的。我本好好地在酒店呆著,快樂地打工,快樂地生活著,忽然就進了什么破麻袋,現在又進了什么破空間。
不過你這只兔子舉止都這樣泰然自若,優雅,我這個人總不能還怕了你吧!
想到這里,她讓自己站直了些,揚著頭哼了一聲:“那你想讓我做什么?”
兔子還是保持著一貫的優雅,“木香廚師,您不是正想找些現代調料來,做那份蛇肉拌香菜么?這個廚房有著世界上最好的、最全的調料,您可以自由選擇,帶回去好好發揮你的特長。”
她吸了口氣,轉身一看,果然,柜子里大大小小的調料都有!酸甜苦辣咸,還有這五味的衍生味,集合味,真是應有盡有!
出于職業本能,她拿起了細細聞了起來,不斷叫好。
“這是瓶子,您可以裝一些帶回去。”那兔子指著一堆拇指般小的瓶子說。
她選了精鹽、黃酒、大豆油、胡椒粉、雞精、香菇醬,差不多了,又帶了些青椒。
全部裝好,忽然眼前又一黑,醒來時,回來到了那個廚房,她正躺在地上,王媽一手托起她的頭,另一手輕拍著她的胸口,正焦急地看著她。
“總算醒過來了!”王媽喘了口氣,“方才你忽然就這樣暈倒過去了,嚇死我了!”
“沒事!沒事!”她咧嘴笑笑。
大顯身手的時刻來了。
她先將帶來的青椒切成一長片一長片,變成剁椒的樣子,然后在炒鍋注入帶來的大豆油,燒至六成熱,下入早就備好的剁椒、姜片、蔥段炒香,添水,放入蛇塊、精鹽、黃酒、胡椒粉燒開,撇去浮沫。
將爐火減小,放入香菜,小火煮至蛇肉熟爛,再在蛇湯里揀去蔥段,再燒旺成大火,撒入雞精。
整個過程在她雙臂舞動下,優美地做完了。
一般熱氣騰騰的鮮燒蛇肉,做好了。
在這樣的調料下,蛇的腥味全部去掉了,還咸香撲鼻。二郎與三郎邊吃,嘴角溢出一絲贊嘆的笑。
三郎直接叫出聲:“從未吃過這樣好吃的東西!木香你有這能耐,怎么過去不為我們做呢?”
木香輕輕一揖:“只要兩位郎君喜歡,奴婢隨時都能為二位做出更加美味的菜肴來。”
這話可不是夸的。本就是一代廚師的她,現在又有空間的幫助,廚藝是更加無敵的了。
吃了兩天的蛇肉,三郎身體調理好多了,能下床了。
蛇肉本也有提高免疫力的作用,再加上之前是那個騙子和尚的一場陰謀,三郎本就沒什么大病,只是體虛上火而已。
這次木香可是趁著這個他們內斗的機會好好展示了一下廚藝了。
但是三郎身體雖好多了,上火也調理好了,可是卻仍舊喜歡躺在床上發呆,一發呆就呈現出癡迷的神情,雙目呆滯。摸他的手,冰冰的,據說晚上睡覺還惡夢不止,冷汗直流。
二郎日夜守著三郎,也不讓木香離開他一步,生怕她跑了一樣。
她來回踱著步:“看樣子三郎并沒有病呀,為何會這樣呢?”
二郎焦急地望著她:“你一定要想想辦法。”
“知道知道!奴婢會的!”她被二郎催得有些不耐煩起來。
三郎正暈暈睡著,聽到他嘴里迷迷糊糊地在說著什么。
她將耳朵貼在三郎嘴邊,聽他不斷叫著:“辰溪,辰溪——”
“三郎好像在叫著什么,二郎您聽聽。”她對墨云說。
墨云于是也附耳在楚云嘴邊,恍然抬頭:“辰溪,這不是那個染布坊的女兒的名字么?”
算起來,這個染布坊,與紀家也算是有點淵源。
染布坊老板關子興的表妹,便是大夫人碧月,兩家平日里也多有走動。
而這個辰溪,便是關子興的嫡親女兒,年紀十四歲了,比楚云可是大了三歲的。
墨云不明白楚云為何會念著這個名字,木香笑道:“難不成,三郎喜歡辰溪小姐,思念成疾不成?”
墨云嘆了口氣,好看的流海掉了下來,正好遮了一只眼睛,“有些事,你不知道。這辰溪過去的確是與楚云有過婚約的,可是硬是被大嫂給說吹了。可是楚云與辰溪并沒有見過幾次面,我先前想,他們并沒有多大感情在內的。便也不關心這事。”
如此說來,楚云這病,怕是找到原因了。
“心病自然要用心病醫,二郎,您出去一下,這里交給奴婢了。”木香拍拍墨云的肩,很自信地說道。
“你?”墨云更加不解了。
“嗯!醫治心病可是我的強項,你找對人了!”木香拍拍自己的胸脯說。
墨云“噗嗤”一笑,竹葉眉很好看地上揚著:“這幾日,大嫂處處想抓你,都是我將她攔了下來。你可不能騙我呀!”
“放心吧,二郎!”木香朝他眨眨眼。
這有什么難的?
想當初,鐵哥兒們遇到感情問題,都是她給勸說好的。
墨云的衣擺擦過門檻,門合上了。
木香坐在榻前,看著楚云暈迷不醒的樣子,心想,這次你若真的病好了,我是不是也可以不必這樣被人監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