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色無雙第192章 矛盾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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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矛盾


更新時間:2012年07月27日  作者:流晶瞳  分類: 古代言情 | 流晶瞳 | 國色無雙 

初到貴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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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當家回到房間就聞到了空氣中的氤氳水汽,帶著淡淡的女子體香。

“又洗澡了?你還有水嗎?”不跳字。他隨口詢問坐在窗邊吹頭發的女人。女人的長發在上船前剪過,長度只及肩下幾寸。被風一吹,散亂的遮住了半張臉。

殷如行淡淡道:“今天分給我一壇酒,換了點水。”

“拿酒換水洗澡?”金當家頓時瞪圓了眼睛,半天才嘀咕一句:“也就你們女人能這么干。”

“換了多少?這可還有十來天才到島上呢。照你這么天天洗的架勢可夠不夠?”金當家取出一只酒葫蘆,到了滿滿一盞推過去:“嘗嘗?”

“我不喝酒。”殷如行推還給他,“換了五大桶清水,隔一天洗一次應該夠了。”

“隔一天洗一次?”金當瞇起眼睛,“我是該說你會變通呢,還是該罵你浪費。”他重新將酒盞推過去,認真的道:“你現在需要的不是洗澡,而是大醉一場。”

“我不喝。”殷如行皺著眉又將酒推給他,“醉酒只是麻痹的神經,并不能解決任何問題。”

金當家“砰”的拍了一下桌子,盞中酒濺出幾滴酒水,飄出濃郁酒香:“你還不能解決任何問題啊喝酒不行,洗澡就行?”

殷如行頓了頓,道:“這不一樣。喝酒是麻痹,自欺欺人。一醉方休后醒來,該樣還是樣,并不能解決任何問題。洗澡,是因為……我很累,非常非常累。而泡在熱水里,可以解除疲乏。”

這個解釋聽起來很像一回事。然而金當家是何許人,立刻尖銳的指出關鍵點:“這一趟生意已經結束,如今天天在船上修養,你有可累的?”

“心累。”殷如行吐出兩個字。

金當家深深的皺起眉頭,端起酒盞一飲而盡,用力摔下:“你又不是第一次殺人,作此惺惺態作甚”

“不一樣的。”殷如行轉過頭,輪廓美麗的眼睛下方是一片森森青色。用一種悲慟的目光看著金當家,手指著的心口:“這里,不一樣。你明白的。”

金當家眼中射出寒光,冷冷的盯著那根手指。譏諷的道:“莫非,你是因為良心的譴責而心累?”

殷如行怔了怔,緩緩的吐出一句:“……應該是。”

“哈”金當家發出一聲刺耳的笑聲,冷冷的道:“這是我聽過最有趣的笑話。”

上了賊船,滿身殺孽的浴血修羅居然在事后良心不安起來。殷如行這是在開玩笑呢還是開玩笑

“你別告訴我你后悔了。”他的聲音驟然森冷,“更別告訴我你還有贖罪的其它想法。這個笑話一點兒都不好笑。”

“我沒有后悔。”殷如行定定的看著他,一字一句的說:“我不后悔,我會繼續走下去,我會日日夜夜受到良心的譴責。這,就是現在的我。也是將來的我。”

“你瘋了”金當家驚愕的瞪大了眼睛,隨后爆怒:“你真是瘋了。你這是要把逼瘋啊少想那些有的沒的。聽我的話,大碗的喝酒,喝它個一醉方休。醒來就事也沒有了”說罷,他急急忙忙倒了滿滿一盞酒,用力塞到殷如行手上,用命令的口吻催促:“喝掉”

“沒用的。”殷如行輕輕推開他的手,冷靜的看著他的眼睛:“我在做。我很清醒。我寧可清醒著痛苦,總好過麻木的迷失。這是我該承受的罪。而且,還只是一個開始。”

殷如行的臉色有些憔悴,一看就是缺少睡眠。但的眼睛卻特別特別的明亮,亮若夜空中最先出現的明星。

“你不必如此。”金當家面色肅然的道:“這是世道的錯,不是你的錯。你不吃人,人就要吃你。難道我們島上的兄弟個個都是天生的賊子不成?誰又是生下來就做海匪的。還不是世道逼迫的。你回去打聽打聽就了,我何時攔過他們上岸?他們每家每戶都有不小的積蓄,買個良民戶籍,置幾畝田地做個農家富翁誰家做不到?可你見有人離開嗎?苛政雜稅,刁吏惡霸。這個世道,除非你是世族勛貴。平民,只有把脊梁骨彎趴下才能做一個順民,讓他們滿意。他們叫我們?暴民,說我們身有反骨。我們又做錯了?不過要的是公平二字而已。可惜,這世道就沒有公平。既然世道如此,怎好有人例外。那些船上的老爺公子們,我們也不過是讓他們感受一下世道的不公罷了。”

金當家很難得說這么多話。聽完他的長篇大論,‘替天行道’四個大字很飄忽的浮現出殷如行的腦海。不得不猜測,他的過去應是坎坷而艱難的,遭受了種種不公。

“你的這個想法不能說錯。”蹙著眉組織語言,“但我不贊同。要,絕對的公平從來不存在。這是一個很復雜的問題。”不是社會學家,也不是哲學家。無法用嚴謹的理論來反駁金當家的觀點。再則,現在都違背了原本的道德觀,反駁起來也就尤為蒼白:“我說不出大道理。但我,你的這種心態不對。要,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還是堅持我的觀點。我們現在所做的,是錯誤的。”

金當家緊接著接道:“但你還是會繼續做下去?”

“對”殷如行斬釘截鐵的回答。

金當家簡直不說才好。這種觀點也太彪悍了,非正常人所能理解:“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

“誰也沒瘋。”殷如行自嘲的笑了笑,“只不過是我在努力適應這里的同時,又不想失去從前的。貪心而已。”

金當家沉默。他雖也熟讀經史典籍,非單純蠻力之輩。然而對上殷如行,還是不能理解的行事準則。這姑娘的想法也太怪了。低頭瞥見手里的酒盞,遞過去:“真的不用?”

“不用。”輕聲拒絕,“只有清醒著,才能牢牢記住這疼痛。”

飛鯊號和飛魚號回島的那一日,從沙島如同節日慶典一般的人潮蜂擁。

五艘滿載著貨物的貨船,但這一票生意,就可讓島上人安穩過個半年了。

歸來的船員們受到了熱情的相迎,人人爭相詢問他們戰斗的盛況。與之相對的,也有不少居民焦急的在人群中尋找熟悉的面孔。最終,失望和悲痛涌上他們的臉龐。

殷如行躲避開來熱情的人群,遮遮掩掩的溜回住處。快到家門口時不出意外的見到了倚門翹首的春娘子。

“妹妹了……”春娘子照例將一個簡單的問候說的婉轉三折,眼神復雜。

殷如行突然間就很想笑。終于金當家為選擇這樣一個女人了。

首先家里會很熱鬧,很有人氣。其次,斗志昂揚,生氣勃勃。剛好可以慰藉殺戮歸來的冰冷。最后,若有一天金當家不幸遇難,春娘子一定會帶著上岸生活。也就遠離了島上下一波的權力紛爭。

是了,春娘子是妾呢。只怕,和金少爺都是被金當家捧出來吸引目光的棋子。

金當家會沒有正妻,沒有嫡子嗎?

顯然不可能。

春娘子被殷如行詭異的眼神看的毛骨悚然,顫顫的道:“妹妹……”

殷如行對著點了點頭:“我了。”算是打過招呼,無視飽含千言萬語的肢體語言,徑直走回的小屋。

和這樣一個人計較,就好比高中生去勒索小學生。丟不起這個臉。

沒過幾日,這次出海人員的分紅發放了下來。殷如行添置了一兩樣必要生活用品。上交一部分生活費,其它的存在了島上的貨行里。該項業務造福了立志存儲私房錢的人們。從春娘子對的幾次旁敲試探就可以看出,金當家掙了多少也不,大當家也存有私房錢。

除卻分紅以外,收獲來的大部分物資要變賣換成錢財和糧食。五艘輪船需要送去專門的地下船場或修改或販賣。這一系列的后續事宜處理起來很需要。

應總管帶著兩個右船首和一批押送人員離島處理物資。金當家另帶幾人處理貨船的問題。

照例是吃晚飯的時候,他在飯桌上宣布:“四娘這次和我一同去船場。”

春娘子的眼神立刻就幽怨起來,說了幾句酸話。

這一次的攻擊力不大,說話間帶著一股慵懶之意。殷如行邪惡的猜想。金當家后定是狠狠的‘疼愛’過了。被滋潤了,生理和心理俱得到了滿足。雖然醋還是照吃,話語卻沒之前那么尖刻了。

的猜想應該是正確的。出發前的幾日,春娘子每天都要春意盎然的在面前路過好幾回。挑釁的媚眼兒飛的都要化成水了。

這種昭告天下‘我昨晚XXOO了’的做派非常有喜感,殷如行辛苦的忍了好幾天。

唯一遺憾的是金當家不自家女人的示威表演。該樂趣就有一種錦衣夜行的感覺,十分不過癮。

出發的那一天,春娘子搖搖擺擺的出門送行。腰身裊裊,發髻松松。時不時的還打兩個呵欠。

殷如行的包袱是收拾好的。去地下船場不用許多人,淡水充足。多帶了幾件換洗的衣服,行李比上回厚了些。

去時自是做收繳來的大貨船。為首的貨船有幾個豪華艙房,裝飾的十分華麗。金當家和幾個高層各自挑了一間入住。

殷如行這才察覺了一個很郁悶的問題。

貌似,還得和他一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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