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中樞一木匠第五十九章 加強城防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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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加強城防


更新時間:2012年07月17日  作者:鳳之翼  分類: 歷史 | 兩宋元明 | 鳳之翼 | 明末中樞一木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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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文學)

吳思南又從宣府出發,前往張家口了。他帶了六百多護軍,浩浩的前往,也沒有對什么人交代理由。他這一舉動,把宣府上下都搞懵了。

范永斗、靳良玉這些人,本來也打算今天回張家口的,沒想到吳思南今天也出發了,一個個心中七上八下,趕緊聚到一起,研究起來。

“范兄,這吳大人怎么回宣府沒到一天,就有返回張家口了。是出了什么事,不會是查出咱們的事情了吧,咱們的那些貨,可還在貨行存著,沒運出去呢。”靳良玉明顯有些擔憂。

“慌什么?他雖是巡撫,但手上也沒有多少兵,即便真的讓他發現,又能怎樣?張家口可是咱們的地盤,給他臉面,他是巡撫,咱們尊他一聲大人,要是不給他臉,直接把他做了,把罪責按到韃子身上,也就是了。不過,不到萬不得已,咱們也不能走這一步,先看看再說,也許不是為了咱們的事呢。”范永斗鎮定地說道。

“那……找個人去問問,看他回張家的目的是什么?”靳良玉說道。

“問!誰去問呀?如果我是吳思南的話,誰來問我,我就直接賞他一個大耳光,這里老子最大,有爾等問的資格嗎?”范永斗冷冷地說道:“何況現在去問,反而顯得心虛,他如果沒有發現什么,經這一問,估計反而會覺得有哪里不對。我看還是不要問的好。”

“范兄說的也有道理,那咱們現在還回不回張家口?”靳良玉說道。

“回!為什么不回?咱們還要給大汗送貨呢。”

巡撫出門,當然不必對任何人請示。打個招呼也就是憑心情,最后也就是跟本地的總兵說一聲。吳思南確實派人給總兵送信了,不過也就是一個簡單的口信,巡撫大人還要到張家口視察,這里就交給你了。

總兵納悶。詢問來人,這不是張家口回來么,怎么還要去。送信的吳平直接回了一句——不知道。

然后,吳平就告辭,總兵也無可奈何,誰叫自己的官沒有巡撫大呢。

吳思南帶領人馬一路趕往張家口,據城五里之時,副將田秀早已得到消息。親自出來迎接。一見吳思南,先是問安行禮,然后才小心翼翼地說道:“大人不是剛剛從張家口巡視完回宣府。怎么連一天都沒歇上,就舟車勞頓的返回來,如果有什么事,吩咐末將一聲,也就是了,犯不著大駕親來么。”

“哎呀……不親自來不行呀……”吳思南故意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說道:“我這記。可真是差勁,一遇到楚秀,把什么正事都給忘了。這里的城防,我本來發現一些弊端。可還沒等改良,就帶著楚秀先走了,這要傳出去,豈不成了笑話。于是,才現巴巴的又從宣府趕回來。”

“大人說笑了……大人和楚秀姑娘,真可謂是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對璧人。而且大人不過是一時忘記,現在匆匆趕回。可見公忠體國之心。只是不知……大人在城防上面……發現了什么弊端……”田秀先是一頓逢迎拍馬,別看這小子打仗的本事半點沒有。但拍馬屁的本事,還真不落俗套。先拍完馬屁。然后再問正事,只是再問正事的時候,又顯得那樣謙卑。

“張家口原本有一萬五千人馬,現在折了一萬,暫時還沒來得及補充。朝廷也沒有多少兵,宣府也比較空虛,一時也不能劃撥兵馬,只能就地招兵。在兵馬招來之前,你這里只有五千人守御,要知道,你有一萬五千人馬的時候,都守不住張家口,一旦韃子又突然殺到,你這五千人,更是守不住的呀。”吳思南說道。

“這……”田秀被吳思南這番話說的,是啞口無言。不過這話倒也沒錯,自己一萬五千人馬的時候都守不住,更何況現在只有五千人。當然,田秀是不可承認,當時自己其實只有七千人的。“大人……您這話也對……要是韃子再來……在兵力未來得及補充的情況下,或許真的守不住…….但也不一定肯定守不住……您也知道,當時韃子是驅民攻城,末將因為同情那些百姓,才丟的城關…….要是韃子再來這一套,末將絕對不會…….”

“放屁!”不等田秀把話說完,吳思南直接罵了一句,“韃子驅民攻城,是那天在張家口第一次用么,別當本部院當時在福建,就什么也不清楚。韃子不管到哪里攻城,都是驅民攻城,難道身在宣府,京畿之地,會沒聽說!”

吳思南把話說到這,田秀的臉都嚇白了,差點就給吳思南跪下請罪。好在吳思南下面的話,讓他喘過氣來,“你是親眼目睹我大明百姓被韃子奴役,不忍動手,還是心太軟呀。你上次不忍心,下次韃子再用這一招,你也未必能硬得下心腸。本部院如果看到那種場面,估計也會狠不下心腸的。”

“多謝大人體諒……末將是真的狠不下心呀……”聽玩吳思南后半段話,田秀仿佛遇到了知音,感動的都眼淚含眼圈了。

“好了、好了……本部院理解你……”吳思南拍了拍田秀的肩膀,跟著又道:“本部院也是擔心,韃子突然再行殺來,一旦張家口再行失守,朝廷必然震怒,你我的腦袋,怕是要保不住的呀。”

“大人莫要擔心,張家口也是長城要塞,易守難攻,若是韃子再來,末將勢必拼死抵御,絕不會讓韃子越過雷池半步。再者說,韃子新退,萬不會馬上去而復返。末將敢斷定,韃子是在半年之內,絕不可能再行打來。”田秀腆著胸脯說道。

“田將軍,此言差矣,你這種想法。是萬萬要不得的。咱們既然為朝廷守衛邊疆,就必然時時刻刻打起十二倍的小心,天曉得韃子什么時候回來,這就叫有備無患。你難道不知道大同隘口是怎么丟的嗎,還不得因為抱著和你一樣的心思,想不到韃子會來,疏于防范,才被人家殺了個措手不及。丟失城關,讓韃子長驅直入。所以,這等僥幸之心。日后萬不準再有。”吳思南教訓道。

“大人教訓的是,末將以后必當收起僥幸之心,打起十二分的小心,時刻提防。”田秀唯唯諾諾地說道。

“這樣就對了。”吳思南故意咳嗽一聲,接著又道:“現在就該說說張家口的城防了。北門那邊是出塞和入關的要道,而那里又是我大明和蒙古通商的市場,這個地方很是危險呀。一旦韃子輕騎殺來,城門肯定來不及關閉,十有會被韃子趁機入城,那個時候。城內的守軍,絕對無法抵御啊。”

“大人,這點您放心,張家口在外設有偵騎,如果發現韃子到來,一定會馬上回來報警,城門絕對來得及關閉。”田秀說道。

“是么,那咱們現在到北門看一下。走。田將軍,我們一起入城吧。”吳思南平淡地說道。

“是。大人。”

眾人從南門進入,直奔北門。張家口城內的街道之上,商鋪林立,但看到官兵到來,是連忙讓開道路。一行終于來到北門,進出關口的商隊是絡繹不絕,但守城官兵看到自家官長到來,趕緊過來見禮,田秀告訴手下,讓進出門的商隊都到一邊等著,請巡撫大人先行視察。

而吳思南表示無妨,帶著田秀登上城樓,站在城樓城下,兩邊觀瞧,看的最為清楚,城外不到一里之地,便是馬市,那里更是熱鬧,再加上城門處川流不息,好一派繁華景象。

吳思南看在眼里,指著城外的馬市說道:“聽說這里就是和蒙古人通商的馬市?”

“大人,正是。”田秀連忙答道。

“這里每天都是這樣熱鬧嗎?”吳思南再次問道。

“基本上差不多吧。”田秀也不知道吳思南問這話的意思,只能如實回答。

“若是如此,風險就在這了。”吳思南振振有詞地說道:“咱們假設一下,韃子現在突然打來,據此還有三十里,而且還有一個前提,那就是咱們的偵騎,在發現韃子之后,能夠僥幸逃得命,回來報信。偵騎快馬回來報信,韃子肯定也是快馬疾奔,趕來襲取張家口。其間速度,估計最多也就差個三五里地。這個時候,前面的馬市,肯定會得到消息,拼命的往城里逃,進出城門的商隊,也會拼命往城里鉆,想要將城門關閉,哪有那么容易。你看這城門前糟糟的,等韃子來了,還不得更。而且,韃子若是在馬市那里提前布置內應,在關閉城門之時,進行阻攔,那還要耽誤不少時間,韃子比咱們的偵騎也就差個三五里地,騎兵的速度何等之快,這點距離,還不是片刻就到,到時直接殺進城來,張家口還能守得住嗎?”

“這……”田秀被吳思南的一番教訓,再次說的是啞口無言。半晌之后,只能說道:“這韃子剛走,也不能馬上就回來呀……”

“混賬!”吳思南呵斥道:“本部院剛剛跟你說什么了,為朝廷守御邊疆,不能抱有僥幸之心,一旦韃子來了,一切就晚了。大同那邊的前車之鑒,難道你沒有看到嗎?”

“是、是……末將糊涂……不應抱僥幸之心……可是……現在的城防就是這樣……已然延續多年……那大人您說……該怎么辦呢……”田秀小心翼翼地說道。

“延續多年,你這話什么意思,那本部院問你,一百年前咱們和蒙古人互市了嗎?女真人到關內來搶了嗎?”吳思南十分不悅地問道。

“沒、沒有……”這就是有文化和沒有文化的差距了,田秀終究是個武人,嘴皮子哪里比得上吳思南。被一頓搶白,實在不知該怎么應對了。

“韃子已經從張家口殺出去一回,要是再從張家口殺進來一回的話。咱倆的腦袋估計就都要搬家了。現在城防出現弊端,那就一定要改。”吳思南大咧咧地說道。

“大人說的極是,只是……要怎么改呀……”田秀小聲問道。

“怎么改?本部院早就想好了。這樣吧,今日天不早,就暫且休息。明天早上,本部院親自到教軍場集合眾將,議定具體方案。”吳思南說道。

“是、是……”田秀只能點頭。

“原來是為了這事!”

范永斗的府上,花廳之內,范永斗、王登庫、靳良玉、王大宇、梁嘉賓、田生蘭、翟堂、黃云發圍坐在飯桌前,談論關于吳思南的事情。

在他們剛剛進城之后,田秀就把吳思南二到張家口的原因,匯報給叔父田生蘭。田生蘭跟著又到范永斗府上。把事情告訴其他人。

“照這么說,吳思南是關心張家口的防御問題了……”靳良玉沉一聲,說道:“看他的意思。是要整頓北門了,可北門是出塞的口子,咱們都要從北門出去,他這一整頓,會變成什么模樣?”說到這里,靳良玉眉一掀,又道:“他不會是借著整頓城防的名義。要堵死咱們出塞的口子吧,到時嚴加審查貨物,這樣一來,可就糟了。”

“是呀。我最擔心的也是這個。吳思南這家伙,葫蘆里賣的到底是什么?”范永斗也有些無奈地說道。

“范兄,我看這事,咱們不必著急,就像你白日里所說的,這里的部隊還在小侄的掌控之內,一切都是咱們說的算。他吳思南一個光桿巡撫,算個什么。就連宣府總兵都得聽咱們的,憑他手下那幾百人。能掀起什么風浪。再者說了,他也不可能一直都留在張家口吧。咱們先慢慢等著,大汗要的貨,還有不少尚未運到,待全部運到的時候再運走,也照樣來得及。”田生蘭毫不在乎地說道。

“田老弟,你這話說的在理,咱們先等,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樣。明天他不是要教軍場召眾將議事么,瞧他明天能弄出個什么結果。”范永斗點頭說道。

次日一早,吳思南趕往教軍場。

張家口的布局是這樣的,南北通向的地方屬于商業區,而東城則是兵營,教軍場就在那里;西城也屬于軍管地帶,大部分將領的家都在那里,還有監獄什么的。張家口在那個時候,也叫張家堡,不過是個堡子,能有多大,那么多軍隊,起碼要占一半的地方。

吳思南抵達教軍場,一眾將領也都到了,不過能進議事廳與巡撫大人開會的,實在不多,而且起碼也得是游擊將軍以上的級別。

張家口自副將田秀以下,有參將一名,游擊將軍五名。而原本的編制應該是這樣的,一萬五千人馬,每個游擊將軍統率三千,參將作為田秀的副手,麾下可配備兩名游擊將軍,也就是六千人馬。

不過,田將軍手下總共也就七千來人,將領雖多,但誰也配備不上有數的士兵。田將軍是這么安排的,參將下面設兩個游擊將軍,每名游擊將軍統領一千人;另外三個游擊將軍,每人統領一千五百人,剩下的五百人,作為親兵衛隊。

其中游擊將軍司馬喬禹,便是田秀手下的將領。不過現在,司馬將軍已經算是陣亡人員了,新填補的將領,還沒有來。畢竟游擊將軍也算是將軍,不像把總、千總那樣,喊一嗓子,也就任命了,這是需要兵部擬準的。

所以今天參見會議的,有田秀,參將廖飛,以及四名游擊將軍。

第一次來張家口閱兵的時候,吳思南已經知道了這幾位的名字,上來客氣兩句,便直入主題,講起關于北門城防的事情。

“諸位將軍,本部院昨日再次前來,視察城防,深感北門那里,破綻太大,倘韃子突然襲擊,萬難抵御,尤其是眼下,我軍兵微將寡,更是難以抵抗。所以,本部院有心改善北門的防御,在這里,本部院有一個提議,各位將領幫忙分析一下,看看是否可行。”吳思南開門見山地說道。

“大帥請講。”下坐眾將,一起說道。

“馬市距離北門太近,本部院有心將其移遠一些,因為韃子一旦向我張家口發起偷襲,馬市的人,第一時間就會朝城門逃遁,令城門處造成擁擠,一時間難以關上城門。然后,韃子再趁此時機殺到,我大張口勢必不保,諸位將軍以為如何?”吳思南說道。

“大帥所言極是。”眾將一起說道。

但是,田秀還是多嘴問了一句,“大帥,那不知馬市要移出多遠呀?”

“起碼五里開外。”吳思南直截了當地答道。

“是……”五里其實也不算太遠,而且馬市遠近,跟田秀也沒有什么切身利益,他也就不再多言。

“馬市距離城池要有五里的距離,但這五里地,本部院也不想讓他空著,畢竟韃子馬快,起碼要給他們制造點麻煩,給城內守軍爭取時間。諸位以為如何?”吳思南再次問道。

“大帥所言極是。”眾將紛紛點頭,“只是不知大帥要給韃子設置什么樣的障礙?”

“本部院有意,在北門之外,建一座大營,設兵馬一千,在那里守衛。大營距離城門越近越好,進出城門,都要經過這個大營,這樣一來,便能夠對城門做到最為有利的保護。營地要建的大一些,里面多挖壕溝、陷阱,只有我們的人知道,哪里的道路可以走,哪里的道路不能走,一旦韃子到來,守在營里的人,可以從容進城,而韃子不明就里,肯定是要陷入壕溝之內的。這也可以有效地減緩他們的行軍速度。諸位以為如何?”吳思南侃侃而道。

這話一說完,別的將領還沒說話,田秀就第一個站出來表示反對,“大帥,這樣怕是有些不妥吧。”

“怎么不妥?”吳思南冷冷地問道。

“這個……要是在城門口修建大營,來往的商隊都要從大營進去,而大營之內,卻要布上陷阱,一旦那些商隊踏入陷阱可怎么辦呀?”田秀說道。

“原來田將軍是因為這事呀。其實這一點,本部院早就想到了,只是還沒來得及說。你當那一千士兵是專門抵御韃子的么,錯了,指著這點人抵御這點人,還不是螳臂當車。本部院讓他們在那里的意思,其實就是給那些商隊引路、開道。田將軍呀,昨天城門口的情況,本部院也看到了,實在太了,有了這道大營,不但可以有效地減緩韃子進兵的速度,而且還可以減緩城門的壓力,幫著維持進出城門的秩序。比如說城內有商隊要出來,外面的大營可以把城外想要進去的商隊先行攔住,讓他們等在一邊,等里面出來之后,外面的再進去。這樣一來,城門口也會變得井井有條。還有最為重要的一點,要是韃子打來,馬市里面混進韃子的內應,想要給城門制造混,在大營這邊,就能把他們堵住。可謂是有百利而無一害呀。”吳思南振振有詞地說道。他的規劃,聽起來是相當完美,令田秀再也無從辯駁。

見田秀聽了之后,半晌沒說出話來,吳思南再次說道:“既然諸位將領沒有異議,那就這么定了!”

“是,大帥!”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誰還能反對,眾將也就點頭同意,連田秀都得跟著點頭。

這年頭,讓武將和文官爭辯,根本就不在一個檔次上,而且人家還是直管領導,說的話也挺有道理的,尤其是句句都扣著抵御韃子的大帽子,那還辯給屁呀。老實的答應,也就是了,您老人家讓怎么干,咱們下面就怎么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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