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中樞一木匠第四十三章 司馬喬禹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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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司馬喬禹


更新時間:2012年07月17日  作者:鳳之翼  分類: 歷史 | 兩宋元明 | 鳳之翼 | 明末中樞一木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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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大明朝不答應自己成為他的附屬國,皇太極心中很是惱怒,下令手下,在北京城周邊,繼續打死騷擾,不停地搶劫。

本來么,皇太極率這么多人馬入關,目的就是來搶的,但是攻打北京城,卻壓根沒有想過。自己的攻城能力,他還是清楚的,北京城這么高,讓自己拿什么攻。當初只是攻打一個順平小縣,都折損了那么多人馬,更何況北京。估計都死光了,也攻不下來。至于一統天下,皇太極更是沒有想過,他現在的最大的目標,就是讓大明朝承認他的合法地位。

他的人馬,在北京周邊四處搶掠,打劫鄉鎮,出入是肆無忌憚。大明的將領,倒也并非全是孬種,趙率教、左良玉、曹文詔、秦良玉都是好樣的,但這四位的人馬,加在一處,還沒有韃子人多,有心野戰,怎奈敵眾我寡,這要是硬拼,還不都得死光了。

北京城里的,似乎只想守住城池,絲毫沒有和韃子動手的打算,只要北京不丟,也就行了。沒有給各部將領下令出擊的,從山東等地趕來勤王的將領,自是心中高興,說句老實話,真的是不敢和韃子打呀。

韃子在北京城外,折騰了能有將近十天,幾乎搶遍了所有鄉鎮,所獲甚是豐盛。見搶的差不多了,皇太極也不想再在這里逗留,因為在前兩天,他收到代善送來的書信,說毛文龍偷襲盛京,將老爹的遺體給搶走了,毛文龍漫天要價,大汗您又不在,我只好找多爾袞商量,多爾袞為了穩定軍心,建議我對外宣稱,石頭嘴上的陵墓是父汗的疑冢,里面的尸體,也不是父汗的。現在該怎么辦?大汗您回來定奪吧。

多爾袞的做法,和自己不謀而合,大家都是為了女真的利益,誰也不能再說什么,就當真的是疑冢吧。

皇太極下令收兵,返回遼東。

來的時候,可以說是來去如風,速度極快,但走的時候,實在是不能這么說了。帶著那么多財物和人口,跑都跑不起來。

女真人走了,帶著二十多萬大明的百姓,數不清的財物,但他并沒有走來時的路,帶著這么多人口和財物,再從山西走,萬一再遇到太原那位仁兄,實在有點危險。女真人也是欺軟怕硬的。他這回是要往哪里走呢,答案是張家口。

北京的西北方向就是張家口,距離不過三百里,一路之上,也就是有幾個小縣城,縣城能打就打,打不了就把城外的鄉鎮給搶了,在北京城外都沒遇到一丁點的抵抗,更別說是這里了。

以現在韃子兵的速度,想到張家口,起碼也需要五六天的時間。張家口是長城要道,專門拱衛京師的,在那里有七千守軍,坐鎮的將領是一員副將。既是長城隘口,城防自然是不必說了,以七千人馬守關,如果拼死守衛,韃子兵雖有幾萬,也不是那么容易通過的。

但是,韃子在關內橫沖直撞,所向披靡,在北京城外都大搖大擺的搶了一圈,那就更別說是這只有七千人馬的張家口了。守關副將,得報韃子兵朝這里行來,嚇得差點沒背過氣去。

按理說,這個時候,他應該馬上去集合兵馬,做戰前動員工作,可他并沒有這么去做,而是叫人備轎。武將備轎,說起來很稀奇,一般武將都是騎馬,可這位老兄,實在是個異類。

田記貨行,張家口的八大貨行之一。為什么在這里會有這么多家貨行,原因在于這里是出關要道,從張家口出去之后,就是蒙古人的地盤,做塞外的買賣,遠比在內地做買賣來的實惠。這八家貨行,幾乎控制著張家口的全部貿易往來,將各種物資賣到女真、蒙古是他們最常坐的買賣。

張家口的副將姓田,名字叫做田秀,他還有另外一個身份,那就是田記貨行大老板田生蘭的侄子。他能當上張家口的副將,全靠叔叔的花錢運作,所以,八大貨行運輸貨物出關,他也一向是睜眼閉眼。

眼下韃子馬上要打來了,田秀自知以自己的本事,是擋不住韃子的,不過他知道,叔叔田生蘭和韃子經常做買賣,有較為親密的關系,這才專程跑到叔叔這里求救。

一到貨行,貨行的前臺掌柜也認識他,馬上上前打招呼,“田將軍,您來了呀。快快里面前,我們東家今早就吩咐了,讓小的在此候著,要是將軍到來,就趕緊把將軍請進去。”

“哦?”聽了這話,田秀一愣,說道:“怎么?我叔叔知道我要來。”

“我們東家一向神機妙算,小的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算出將軍要來。快點請進。”掌柜笑呵呵地說道。

“好吧。”

田秀跟著掌柜走到貨行中進院落,在院子里有一間廂房,掌柜的在房外通稟,里面跟著傳出了“請”的聲音。

掌柜將房門推開,田秀跨步而入,掌柜卻沒有進去,只是給里面的人請了個安,便將門帶上。

“叔兒……”

屋里面坐著一位六旬老者,老者身材矮小,顯得十分精明,外罩一身大皮裘,顯得和長相很不搭調。田秀進門就叫他叔,可見老者便是田生蘭。

田生蘭面帶微笑,卻沒有站起來,很是和藹的說道:“秀兒,你來了。叔兒等你大半天了,沒想到你才來。快坐、快坐……”

“叔兒,您怎么知道我今天會來您這兒呢?”田秀納悶地問道。

“原因很簡單,女真人不是快打來了么?你是張家口的守將,叫你去阻攔女真人,如何擋得住?要是真的話,一旦兵敗,便必死無疑;可若是逃跑,棄了張家口,讓女真人從容離去,日后朝廷追究責任,你也是逃不掉的。左右為難,你自然是要來找叔兒幫你出主意。”田生蘭笑呵呵地說道。韃子眼看就要打到面前,別說普通的百姓,即便是富戶,也是提心吊膽。可這位田老板,竟和沒事人一樣。

“叔兒果然是神機妙算,侄兒確是擔心這個,正左右為難。叔兒,看您如此談笑自若,肯定是有什么錦囊妙計,還請快快教侄兒。”田秀急切地說道。

“不用著急,也更不要害怕,叔兒今天在這等你,就是要教你怎么辦的。女真人再過兩三天不是就要來了么,到時你先率兵抵擋一陣,女真人肯定會讓百姓打頭陣,來一個驅民攻城,這個時候,你假裝不忍傷害那些百姓,讓百姓們沖到城上,百姓一上城,自然會沖破城上的守御工事,女真人也會趁機攻城,這個時候,便大勢已去。你趕緊掉頭逃跑,從北門出去,往西邊跑,而韃子出關之后,會往東邊走,絕對碰不上你。在外面躲個一天,你再回來,這時韃子已去,張家口還是你的。至于說戰敗的罪名么,自韃子入關之后,但凡攻打的城池,有幾個守住了,你守不住也是正常。朝廷里面,我也會出錢請人幫忙關照,絕不會讓人有事。對了,你的家眷,今晚就送到我府上來吧,保證他們平安無事。”田生蘭平淡地說道。

“叔父的計策,確是不錯,但是,您的貨行,以及城內的百姓……”田秀小聲地說道。

“城內也沒有多少百姓,多是些商戶,現在這些人不都向城外逃命去了么,現在跑的就是命大,跑晚了的,只能怪他們運氣不好。至于說叔父這里,自有躲避之法,不必你來擔心。好了,去做你的事吧。”田生蘭微笑地說道。

“好,那小侄就按叔父的吩咐行事。對了,趙監軍那里,我需不需要通知一聲。”田秀躬身說道。

“趙巖那邊和王登庫關系密切,想來家產已經轉移到那邊了,大戰之時,他會先你一步逃走的,你不必多管。”田生蘭說道。

“那侄兒明白了。”

二人又客氣兩句,田秀告辭離開。

確如田生蘭所說,城內的商戶,在今天就已經開始有向外逃跑的了,可謂是人心惶惶。田秀回到府上,等到夜里,就將老婆、小妾、孩子和所有的金銀細軟轉移到田記貨行

搬家的時候,有十幾個士兵簇擁著一位二十五六歲,身披鎧甲的青年將軍朝這邊走來。這位將軍復姓司馬,雙名喬禹。司馬喬禹是張家口的游擊將軍,今晚來田府,是專門找田秀商議軍情的。

一來到田家所在的大街,看到這么多人搬家,司馬喬禹馬上意識到,這一定是田將軍要將家產轉移,以往韃子破關入城。這等事情,也算是人之常情,尤其是田將軍這樣的,平日里吃空額、喝兵血猶如家常便飯,張家口明明有守軍一萬五千,他卻只報七千,吃了足足一半還多。家里的銀子,當然也不能少了。

司馬喬禹知道這些,但平日里也不說什么,他清楚的很,張家口的監軍太監收了田秀不少好處,朝廷里也有大佬為田秀說話,自己如果舉報,那是找死。

親兵和家丁都在忙于搬箱子,司馬喬禹和他的親兵來到門前,他翻身下馬,很快看到一名他認識的親兵頭目,于是面帶微笑地說道:“張合,田將軍在府上嗎?”

“原來是司馬將軍呀,我家將軍在府上。”親兵頭目恭敬地說道。

“我正好有時求見,找個人幫我通傳一聲如何?”司馬喬禹客氣地說道。

“瞧將軍說的,實在太客氣了,我這就讓人進去通傳。”親兵轉過身子,沖著門房大聲喊道:“田老哥,進去幫忙通傳一聲,就說司馬將軍有事情見。”

“好。”門房答應一聲,進出通傳。

門外的司馬喬禹,現在也沒有什么事,就和張合閑聊起來,“我說張合呀,你們這忙忙活活的是做什么呀?好像是要搬家一樣。”

“韃子不是要打來了么,我家將軍讓家眷到田記貨行避避,這點家當,也一道送去。”張合順口答道。

田秀和田記貨行的關系,在整個張家口也不是什么秘密,是個人都知道。

“這要是躲,也該搬出城呀,怎么能搬到田記貨行,一旦韃子破關,城里的一切,不都得讓人給搶了,田記貨行豈能例外。”司馬喬禹不解地說道。

“我也不知道呀,但我家將軍讓搬,咱們這些當差的,聽命行事就是,哪敢多問。”張合說道。

“唉……”司馬喬禹嘆了口氣,說道:“韃子就要打來了,城里的官兵、百姓都是人心惶惶,不少人都在向外逃,明天逃走的人,估計更多。我今晚來,就是想和將軍商量守御之策的。”

“司馬將軍,都說韃子離開,自從在大同入關之后,一路燒殺搶掠,都打到了北京城下,嚇得京師里的官兵,都沒一個敢露面的。現在韃子搶夠了,要從咱們這里出關,您說咱們能守得住嗎?”張合有些喪氣地說道。

“能不能守得住,都得盡人事、聽天命不是。咱們披堅執銳,受朝廷俸祿,到了這個時候,自然要盡守土之責。”

兩個人正聊著,這個時候,府里的門房跑了出來,大聲說道:“司馬將軍,我家將軍有請。”

“好。”司馬喬禹沖著張合點了下頭,說道:“張合,將軍喚我,我這就進去了。”

“將軍請。”張合則連忙拱手。

司馬喬禹為人和藹,在軍中人緣極好,尤其是普通士兵,都喜歡到他帳下聽用。司馬喬禹進入府門,在門房的指引下,來到花廳,田秀正在花廳用茶,看他的樣子,完全沒有大敵將至的感覺,仿佛是勝券在握。

進到花廳,司馬喬禹躬身抱拳施禮,“末將司馬喬禹參見田將軍。”

“司馬將軍免禮,快坐。來人啊,看茶。”田秀客氣地說道。

待司馬喬禹落座,茶水送上之后,田秀又說道:“這么晚了,司馬將軍來見本將有什么事呀?”

“韃子馬上就要打來了,咱們張家口兵馬不多,現在人心惶惶,末將是來找將軍商量守御之策的。”司馬喬禹如實說道。

“是呀,韃子馬上就要打來了,司馬將軍,咱們應該如何守御呀?”田秀已經想好了退路,但他現在不能這么說,手下的將領來和自己商量退敵之策,當然要擺個姿態。

“末將以為,韃子沒有什么攻城器械,咱們張家口也算是長城隘口,易守難攻,雖然城內兵馬不多,但韃子只能從一面攻打,七千人馬,只要眾志成城,足夠守御。還有,城內糧草足夠支持三個月,而韃子萬不會在此逗留久了,不需一月,料想就會繞道而走。所以末將想,咱們現在是不是要先安撫軍心,做好大戰前的準備,多派探馬打聽韃子兵的進軍動向。待韃子來時,好生鼓舞士氣,眾將一起上城據守。再者,韃子攻城的策略,一貫是驅民攻城,咱們對他們敢于爬城的百姓,不必手軟,挨打就打,還要往死里打。城門那里,南北兩個城門,末將也打算全部用大石、沙包封死,令城內外的人一概不準進出,做出一幅破釜沉舟的架勢。這樣一來,城內的士兵無法逃走,自然會拼死一撥。”司馬喬禹說出自己的打算。

前面的話,田秀并沒有當個事,基本上是左耳進、右耳出,可當聽到司馬喬禹說將南北兩個城門都封了,做出一副決死的架勢,他便馬上坐不住了。因為張家口這里的城關,只有南北兩個城門,南門沖著關里,北門沖著關外,要是將兩個城門都封了,自己到時候怎么逃走呀,總不能跳墻吧。

田秀連忙說道:“司馬將軍,你的破釜沉舟之計,確實不錯,不過也太過冒險。一旦韃子攻上城池,城內的軍民人等,豈不是連逃走的機會都沒有。不妥、不妥呀……”田秀說到這里,是連連搖頭,最后又補充一句,“我看將南門封了,也就足夠,韃子撞不開城門,咱們在城上拼死抵御,一旦有變,城里的人不是還有機會逃走么。”

“將軍此言差矣,士兵必心存僥幸,萬一有韃子攻上城池,萬不能拼死一戰。倘將北門封死,士兵無法逃走,定會拼死決戰,將沖上城池的韃子趕下去。我等是朝廷將領,受皇上隆恩,食朝廷俸祿,不僅有守圖之責,還要有戰死沙場的決心。封死北門,與城內將士共存亡,也算是給所有士兵做個表率,更能彰顯我等的決心。”司馬喬禹越說越是豪邁,說到最后,仿佛是有一種將生死置之度外的氣魄。

“不成、不成……”田秀仍是搖頭,是呀,你是不怕死,我還想多活幾年呢。“司馬將軍,你說得倒是有理,我輩雖說可以為國捐軀,但那些無辜的百姓和士兵,若是城破之時,有機會逃走,最好還是不連累他們。南門封死,已是足夠,這件事,你不必再說了。”

“將軍,您說不連累城內的百姓,末將以為,明日可以將封閉城門的消息,通知城內的百姓,他們愿意離去的,就盡快離去。至于說城內的士兵么,既然食朝廷俸祿,投身行伍,那就理應抱有戰死沙場的決心。最多這樣,是家中獨子的,如果愿走,可以準其離開;若是兄弟父子都在軍中的,可以準一個離開,剩下的人,就留在城內,與張家口共存亡!”

在說到‘與張家口共存亡’這幾個字時,司馬喬禹的聲音是斬釘截鐵。

“軍中是獨子的有不少,兄弟、父子齊在軍中的也有不少,放他們都走了,還有幾個人來守城?司馬將軍,你還是太年輕了,一腔熱血,本將能夠理解,但你的做法,實在太過魯莽。本將剛剛已經說了,此事不得再提,就按本將的意思去做,只封一個城門。好了,你還有其他的什么建議嗎?”田秀頗為不悅地說道。

“將軍,如果不封北門,守城的士卒,必然不能全體用命,一旦有人先行逃跑,勢必影響軍心。把城門封死,讓誰也……”

司馬喬禹還想再說不封北門的弊處,可還不等把話說完,田秀就急了,只聽他大聲說道:“夠了,司馬喬禹,你是張家口的守城副將,還是我是!本將說不封北門,就是不封北門,你不必多言。如果沒有其他事情的話,那就告辭吧。”

說完,田秀干脆把茶杯端了起來。

這是端茶送客的意思,司馬喬禹當然明白,可他竟然也把茶杯端了起來,揭開杯蓋,喝了一口,然后站了起來,大聲質問道:“將軍,您既是守城副將,就更應該將北門封死,難道說,您還打算在危難之時,逃之夭夭,棄張家口于不顧嗎?”

“混賬!”田秀氣的重重一拍茶幾,怒聲喝道:“有你這么和頂頭上司說話的嗎?你哪只眼睛看到,本將打算逃之夭夭,棄張家口于不顧!你若再敢信口胡言,信不信不將現在就軍法處置于你!”

“將軍若無逃走之心,為何不愿將北門封死,說什么給城內百姓與士兵一個逃走的機會,我看全是借口,是將軍您自己想有一個逃走的機會吧?”田秀的聲音大,司馬喬禹的聲音比田秀還大。

“混賬!反了,真是反了!”田秀被說到痛處,真正地怒了起來,他將茶杯重重地放地上一摔,然后站了起來,大聲說道:“司馬喬禹,你竟敢散布謠言,動搖軍心,我看你真的是不想活了!來人啊!”

聲音落定,很快有四名親兵跑了進來,四名親自一起單膝跪倒在地,“小人在!”

“司馬喬禹散布謠言,動搖軍心,我看十有已經被韃子收買。爾等將他給我押下去,重打八十軍棍,關入大牢!等本將打退韃子,再行奏明朝廷,予以發落!”田秀大聲命令道。

“是,將軍!”作為親兵,自然要聽從田秀的吩咐,四個人一起站起身來,朝司馬喬禹走去。

“誰敢!”司馬喬禹厲聲喝道:“田將軍,您這是什么意思?”

“你說什么意思?你不敬官長,大戰前夕,造謠誣陷,本將如此辦你,難道還有錯嗎?你們還不動手,等待何時!”田秀現在已經怒到極點,聲音都快把頂棚鼓破了。

四名親兵再不敢遲疑,緊著上前兩步,將司馬喬禹按住,道了聲,“司馬將軍,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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