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一章緊急情報
這種誘供、恐嚇的手段，是岳肅慣用的伎倆，通常來，有都會奏效。
三騾子這等混混，又怎能明白岳肅的心思，還當是真出了什么要緊的命案，現在懷疑是街的地痞所為。趙四這個王蛋，分明是有意陷害，借機報仇。他連忙哭訴道：“回大人的話，大金賭坊，的以前是去過，但最近手頭不寬裕，已經有日子沒去了。的雖平日里游手好閑，可最多也就是做點插科打諢的勾當，真要是殺人越貨的事，就算打死人，的也不敢去做啊。”
岳肅微微一笑，道：“你也莫要著急分辨，本部堂一向明察秋毫，這案子要真不是你做的，本部堂也不會冤枉于你，但要真是你做的，同樣也不會手下留情。本部院這里再問你，你既然往日常去大金賭坊耍錢，可知那里的老板姓甚名誰？”
“那里的老板叫殷展鵬，這人我見過，不會他死了吧。不能呀，他要是死了的話，街應該早就傳遍了。”三騾子納悶地道。
“倒不是他死了……”岳肅心中暗喜，沒想到自己輕而易舉，就從三騾子口中得知了大金賭坊老板的名字。跟著，他又道：“據死者的朋友，死者生前常去大金賭場耍錢。在死的前一天，就到過大金賭坊，所以本部堂懷疑，不是那里的賭客所為，就是賭坊的人所為。你也算是那里的熟客了，你且，這大金賭坊平日里如何？”
“大金賭坊平日里倒還算公道，應該……應該不會……”三騾子這番話時，渾身直哆嗦，顯然是在隱瞞什么。
“不會什么呀？”岳肅瞧得清楚，出其中似乎另有端倪，故搶著問道。
“應該不會對客人……怎么樣……”三騾子沒有底氣地道。
他的聲音已經出賣了自己，別他這種插科打諢的無賴在市井之耀武揚威，真的見了岳肅這等不怒自威的高官，那是嚇得汗毛直豎。
“抬起頭來！”岳肅沉聲道。
“是……大人……”三騾子心地把頭抬起，正好對岳肅那凌厲的目光，嚇得他再次抖了一下。不自覺地把頭朝旁邊扭去。
“著本部堂的眼睛話！”岳肅直勾勾地盯著三騾子，道：“你將剛剛的話，再重復一遍！”
“應該不會……不會……不會對客人……怎么樣……”三騾子不敢不從，只好正視岳肅，見岳肅虎視眈眈地盯著自己，那是渾身直發毛，心都快提到嗓子眼，話更是結巴。
“你賭坊不會對客人怎么樣，這個怎么樣到底又是怎么樣呢？”岳肅冷冷地追問道。
“是把贏錢的賭客……給……給……給做掉……”三騾子好半天才將一句話給完。
“啪！”岳肅將驚堂木重重一摔，喝道：“本部堂明白了！死者那天定是在賭坊贏了錢，才被害死！若不是賭坊所為，便是爾等這些在那里賭錢的，見財起意，將其殺害！你這些天在家沒有出門，那有何人作證？”
“人是光棍一個……并……并無人可以作證……”三騾子怯怯地道。
“既然無人與你作證，那有，此案就是你做的！來人啊，將他給我拉到一邊，重責四大板！”
“是，大人！”
岳肅一聲令下，兩旁差役答應一聲，走前來將三騾子按趴在地，作勢欲打。三騾子見要真打，是嚇得半死，連忙叫道：“冤枉啊大人……的這幾日真的在家……確實沒有出過門……而且……就算出門……也決不會干出這殺人搶劫的勾當……”
這案子本來就是子虛烏有，但岳肅剛剛出來一些貓膩，才故意如此。見三騾子已經嚇得夠嗆，知道是到了誘供的時候了，他黑下臉去，道：“你你沒出過門，卻沒有人證，你你不敢做這種殺人搶劫的勾當，可人心隔肚皮，誰又知道。這等殺死賭客，搶劫錢財的案子，本部堂當知縣時，也曾辦理過，查出是賭場見賭客贏的錢多，半路劫殺。要不然，本部堂又怎能懷疑到賭坊頭。既然你剛才了，大金賭坊不會干這等勾當，那肯定是去那里的賭客見財起意。趙四剛剛你，平日游手好閑，好勇斗狠，你不是你，本部堂還真有點不信。要不然這樣，本部堂再傳兩個人堂，尋問一下你平時的品行如何，若供詞一斑，那就休怪本部堂從你身著落兇手了，屆時動用大刑，諒你也不敢狡辯！”
“啊……”一聽岳肅這么，三騾子徹底傻了眼，心中暗罵，好你個趙四，竟敢在堂如此詆毀于你，等我出去，定然讓你好。
可罵歸罵，岳大人的話也是要回的，要是真照岳大人的話來，再提幾個混混到堂，讓他們來評價自己，那還有個好。這幫家伙為求脫罪，還不得把所有屎盆子都扣到自己頭，再加自己平日人品也不怎么樣，這個黑鍋還不背定了。衙門里屈打成招的事多去了，他三騾子也不是不知道。略一權衡，馬道：“大人……您的極是……那個……大金賭場平日雖還算公道……那只是對贏錢少的人來……但……但要是有誰手風順了，贏的太多，出門之后，有會被……”
“會被什么？”岳肅明知故問地道。
“會被賭場的人給盯……尋個沒人的地方給做掉……”三騾子聲地道。
“你這話可有憑據？”岳肅冷冷地道。
“這個憑據……”三騾子想了想，道：“去年月，二牛胡同的麻五子在大金賭坊贏了三百兩銀子，可第二天就聽他的死訊，是死在回家的路。雖不知是誰干的，但……大家伙都認為是……”
“是誰？”岳肅沉聲問道。
“大家伙都認為是大金賭坊的人干的……因為……麻五子孔武有力……尋常三兩個人根本無法近身……就算知道他身有銀子……也沒有幾個敢打他主意的……”三騾子心地道。
“哦？”聽了這話，岳肅眼睛一亮，道：“來人啊，到主簿那里將去年月份的卷宗取來。”
去年月，岳肅令河南巡撫，前去賑災，順天府的公案，大多是有推官處理，然后交府丞處，待到自己回來，又移交過來。這些案子，自己也一一過目，心中記得，好像是有一樁命案。但因為最近事情實在太忙，只是讓下面的人追查兇手，自己并沒有詳加過問。
眼下沒有想到，這樁命案竟然牽扯到大金賭場頭，這樣一來，一切都好辦了，只要將麻五子的案子查清，確定是大金賭場所為，人命官司一壓下去，什么不都解決了。
書辦前去主簿值房取卷宗，將卷宗取來，呈公案，岳肅親自翻閱，很快找到麻五子的那樁案子。
卷宗記載，死者麻五子家住二牛胡同，身高體貌一一詳列，還有仵作寫的驗尸報告，報告稱麻五子身中六刀，胸口一刀致命。
當時被列為無頭公案，不過那時想要查出來，實在容易的很，估計是推官手下留情，放過了大金賭場。現在落在自己手里，還得什么。岳肅當即下令，派差役分別前去麻五子家與大金賭坊。
現在天色已黑，夜色下，五匹快馬直奔北京城。
馬坐著五個黑袍人，黑袍人風塵仆仆，來到城下之時，從腰間掏出一塊腰牌，大聲喊道：“速速開門，我是東廠的！”
守城的士兵一聽來人如此，連忙放吊橋開門，城門打開，驗過腰牌，是立即放行。
黑袍人策馬入城，直奔魏府而去。來到魏忠賢的府外，五名黑袍人一起翻身下馬，其中一個前敲門。
不一刻，門內傳出聲音，“大半夜的，是誰呀？”
“我乃東廠駐山東濟南府緝緹二檔頭楊河，有緊急情報要立刻稟報督主。”黑袍聲道。
“你先在此侯著，我馬前去通稟。”門房一聽是東廠的人，不敢怠慢，完之后，連忙朝內跑去。
此刻的魏府花廳之內，正連夜召開緊急會議，參加會議的人并不多，連魏忠賢在內，只有四個。另外三個分別是顧秉謙、周應秋、田爾耕。
四人討論的話題，自然是今天公堂審案的情況，以及今天晚岳肅派人全城搜捕地痞無賴。
對于岳肅為什么要大肆捕捉地痞無賴，顧秉謙等人都很是納悶，疑惑不解。對于白天的堂審，周應秋是將岳肅貶的一文不值。
但是，對于周應秋的貶低，魏忠賢和田爾耕是根本沒當回事，岳肅的厲害他們是知道的，現在只是你周應秋不開眼罷了。魏忠賢讓田爾耕多派番子，到順天府周邊加強偵查力度，并再次做各種假設。
這功夫，門房跑來稟報，一聽是濟南府東廠番子前來，魏忠賢更是莫名其妙，最近也沒叫人在那邊打探什么情報，怎么會有人進京稟報重大事宜呢。
但還是道：“叫他進來。”
“是。”門房答應一聲，快速跑到門口，將門打開，帶楊河前往花廳。
楊河來到花廳，很有素質地單膝跪倒，大聲道：“卑職參見督主，剛剛收到情報，山東要出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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