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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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誰死了?”聽到義父沒有來頭地了這么一句話,葉先生好奇地問道。
“是那個人,砍斷我右臂的那個人……”銀發長者喃喃地道。
“您怎么知道?”葉先生更加好奇起來。
“因為他是我的親弟弟……”銀發長者嘆氣地道:“剛剛我的右肋突然一痛,好像是有利刃穿過一般。他肯定是出事了……”
“您的親弟弟?”葉先生糊涂起來,“那他為什么要砍掉您的手臂?”
“這件事,起來話就長了。為父名叫葉向天,他的名字叫葉問天,我們兄弟本住在廣西柳州府葉家堡,家中頗有田產,算是本地的望族。我那兄弟喜歡結交一些綠林朋友,只惜不分良莠,那一年他替一個朋友出頭,殺死一個世家子弟,誰知那位世家子大有來頭,他的父親一怒之下,帶人打門來。我被亂刀砍成重傷,昏死過去,當我醒來之后,發現父母妻女滿門下,全被殺死。我養好傷,便去打探仇家的來歷,結果才發現,那個仇家是我根本無法對付的人。于是,我遷怒于弟弟,四處追殺他,對于他的解釋,我絲毫沒有理會,只是一心想要取他性命。不過聰明的很,知道我的弱點,最疼愛自己的女兒,他便收養了一個女孩,做為擋箭牌,令我幾次手軟沒有成功。后來,我追到九江,把他打成重傷,本以為這次能夠取他性命,結果他卻勾結了當地知府鄒佳仁,設計將我圍住,還砍掉了我一只胳膊。我浴血殺出重圍,昏迷于荒郊野嶺,當時流血太多,本以為是必死無疑,結果主公路徑此地,將我救下,甚至后來還幫我報了殺父之仇,從此我便一心追隨主公。你應該還記得,就是我重傷的那一年,與主公返回此地,半路遇到凍得奄奄一息的你,我見你與我的女兒有幾分相似,便將你收到膝下。”
“這事孩兒自然記得。只是義父既然知道叔父的下落,為什么后來不……”
“自我報了殺父之仇,得也開了,對弟弟的仇恨也就漸漸消淡,我倆畢竟是一奶同胞。這輩子,永不相見也就罷了。沒想到,他今天竟先我一步而去……”到此,葉向天搖了搖頭。
童胄帶領人馬,來到鄒家。這一回,是擒拿鄒佳仁,帶的人也要比捉拿鄒楓時多得多,總計有三百多人。
人馬來到鄒家門前,童胄讓護軍砸門,砸了半天,也沒人出來開門。現在書房打的熱鬧,是個人都跑了過去,哪還有人顧得大門。
童胄見無人開門,可就不客氣了,直接讓護軍撞門,把大門撞開,立時沖了進去。一路之,也沒遇到鄒家的人,當快到中進時,卻聽到喊殺之聲。童胄心中納悶,不知里面是誰打起來了,抽出家伙,指揮兵馬殺將過去。
等他趕到書房,喊殺聲已經停歇,正有家丁護院從書房內向外搬運尸體。這些護院一見有官兵到來,都是一愣,隨后有人問道:“你們是哪個衙門的?”
“巡撫衙門的,來請你們鄒大人走一趟!這是怎么回事?”童胄指著尸體道。
“原來是巡撫衙門的差爺。”那名家丁一拱手,道:“剛剛有刺客前來刺殺我家大人,現在已經肅清,正往外搬運尸體呢。”
他剛把話完,書房內的鄒佳仁走了出來。見來人是童胄,笑呵呵地道:“原來是童捕頭,適才府內出了些事,沒有來得及迎接,不知童捕頭帶這么多人來找本官有什么事呀?”
“奉我家大人命,來請鄒大人到巡撫衙門走一趟。”童胄拱手道。
“既然是秉嚴請我過府,那咱們就走吧。”鄒佳仁淡笑地道。
“大人稍等,的想多嘴問一句,這是怎么回事?”童胄伸手指向尸體。
鄒佳仁笑了笑,道:“有人來取我性命,有人來救我性命,本官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如果童捕頭想要管的話,將他們的尸體一并帶走就是。”
“有人來殺大人,有人又來救大人,這真是奇怪的緊呀。反正都趕了,那的就擅自做回主,將尸體都給帶回去,我家大人能不能幫鄒大人查出對方的來頭。”童胄也是一臉的笑模樣。
“如此正好。這血淋淋的,我著都眼暈,就勞煩童捕頭了。不知童捕頭還有什么吩咐呀?”對方來者不善,鄒佳仁怎會不出來。所以,方能出此言。
“敢問鄒大人,尸體一共有多少,哪些是來行刺的,哪些又是來救大人的?”童胄問道。
“來殺我的一共有五個,都是穿著黑衣,現在全部被誅。”鄒佳仁指了指黑衣人的尸體,童胄查點一番,確實是五個。隨后,鄒佳仁又指了指黑袍人的尸體,“這些穿黑袍的,是來救我的,人數是三,不過只死了五個,余下個在我的護院到來之后,便全部逃了。當時我的人只忙活對付那些刺客,出那些人是來救我,未加阻攔,任由其離去,只能怪童捕頭來的晚了些。不然,就能碰了。對了,我的一位管家,也因為保護我被害,尸體也在這里,只希望童捕頭將此案如實稟告秉嚴,好讓我為我主持公道,找出真兇。”
“鄒大人放心,這件事,我一定和如實稟告的。”童胄完,一揮手,又道:“弟兄們,走的時候記得把尸體帶。”
“是!”
“童捕頭,現在沒有別的吩咐了吧。”鄒佳仁微笑道。
“吩咐不敢當,只是我家大人在的臨出門前,曾囑咐過一件事,府有一件寶貝,叫作滴血瑪瑙,請大人去時,一定要帶。”
滴血瑪瑙!岳肅最初只是吩咐童胄到鄒府拿人,在童胄集合兵馬的時候,他才反應過來,那最重要的證據滴血瑪瑙可不能忘了。于是,又對童胄是千叮萬囑,讓他提押鄒佳仁時,千萬別落下這件東西。
聽到童胄出滴血瑪瑙,鄒佳仁只是略一心驚,倒也沒有害怕。本身這次去,就是和岳肅攤派的,罪名的多少,已經不重要了。他微微一笑,道:“沒想到秉嚴也聽過這件寶貝,滴血瑪瑙現正在犬子的臥房之中。我叫人前邊引路,童捕頭派人去取便是。”
完,打發一名家人,負責帶路,前去鄒楓的院子。童胄不敢掉以輕心,專門派了三名護軍,跟著家丁前往。
鄒佳仁已經沒有花樣可耍,自然沒有什么埋伏,護軍跟著家丁到了鄒楓的房間,很容易就找到滴血瑪瑙,帶了回來。
當下,也沒有其他的了,也就是表面客氣一番,請鄒佳仁乘轎,一同前往巡撫衙門。當然,那些尸體是要都帶的。
來到巡撫衙門,有差役先行進門稟報,岳肅這次可不會再出門迎接,只是了個“請”。
童胄捧著滴血瑪瑙,與鄒佳仁來到大堂,一到堂,童胄先行躬身稟報,“啟稟大人,鄒大人已經請到,滴血瑪瑙也一并帶來,請大人過目。”
岳肅點點頭,示意童胄將滴血瑪瑙呈,站起身來沖著鄒佳仁一拱手,道:“學生公務在身,未能遠迎,還望恩師恕罪。來人啊,快給恩師座。”
他這話的客氣,鄒佳仁一眼就到,趴在階下,被打的屁股開花的兒子。不過鄒佳仁仍是從容自若,道:“你我食朝廷俸祿,自然是公務要緊,那些俗禮能免就面吧。”言罷,老師不客氣地朝為他準備的椅子走去。
坐定之后,不再多言,想要岳肅是打算怎么去做。
岳肅也坐回椅子,童胄將滴血瑪瑙呈,瑪瑙還裝在錦盒之后,岳肅伸開,取出觀瞧。只見這塊瑪瑙石能有嬰兒大,但長得分怪異,很似廟里供的羅剎。瑪瑙的顏色也怪異的很,下半截是紅色,血紅色,這顏色和鮮血是一般無二。半截是透明色,晶瑩剔透,透過去都能到下面的公案顏色。
岳肅過瑪瑙,童胄這才道:“大人,屬下在到鄒大人府時,發現府書房正在搬運尸體,據鄒大人,這些尸體一部分是刺殺他的刺客留下來的,一部分是保護他的人留下來的……”
當下,童胄就將在鄒府內和鄒佳仁的對話,轉述一遍。
岳肅聽罷,納悶起來,不知是什么人要殺鄒佳仁,又是什么人要救他。隨即,吩咐道:“把尸體抬來,仔細搜查。”
“是,大人。”童胄馬讓護軍將尸體搬,就在大堂翻查,黑衣人的尸體,倒沒有翻出什么,可是在五具黑袍人的腰,卻各自發現一塊腰牌。
一到這腰牌寫的字,一眾護軍都愣了,童胄離得最近,的自是清楚,罷之后,連忙把腰牌收繳。讓護軍退到一邊,快步走到公案之旁,將腰牌呈,聲地道:“大人,您。”
岳肅先前還以為是斬龍幫的腰牌,可當他拿起一塊觀瞧時,心頭登時一震。因為這腰牌之,刻著醒目的四個大字——東緝事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