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中樞一木匠第三卷
“大人,下官無能,派去查封運生米行,李記米行,福來米行的兵馬,全都放打了出來,還有三十多人受了傷。此事該當如何,還型大人示下。”
郭義剛派兵馬查封全城的米行,其他的小商小號倒還四順利,但三大米行怎會將守備衙門的兵馬放在眼里,不但去查封福來米行的人放趕跑,另外去查封李記米行、運生米行的,也是同一結果。
三名把總不敢真動家伙,只能趕回衙門稟報郭義剛,郭義剛也是膽小怕事的主,心中一琢磨,這事不能自己出頭,還是去找巡撫大人為好。于是,第一時間來到知府衙門,將手下被打的事,報知岳肅。
岳肅聽完,當下一拍茶幾,恕道:“真是廢物,你守備衙門上千的兵馬,竟然連區區三個米行都查封不了,你是做什么吃的?這事本部院暫且給你記下,若是日后仍不堪大任,定嚴懲不貸。“
岳肅現在在城中是光桿司今,手下的護軍都沒趕來,還非望著守備衙門干活呢,所以沒有懲治郭義剛。他跟著又大聲說道:“給本部院點起人馬,本部院親自去查封!”
“是、是”只郭義岡等待就是岳肅的這句話。得罪人的事,還是您親自去,這樣我們這些做小的,也能少擔點干系。
人馬很快準備就緒,整整一千人,隨著岳肅前往福來米行。岳肅親自出馬,郭義同和知府孟華穩當然耍跟著,一行人浩浩蕩蕩趕到福來米行之外。岳芹一聲令下,士兵列開陣勢,又聽岳肅說道:“給我一起放聲大喊,叫米行的人給我滾出來!”
其實米行的人在趕跑士兵之后,伙計們正在前屋收拾,已徑看到大批官兵到來,而且在數字上,也是剛才的好幾倍。有機靈的伙計,馬上調頭進去稟報掌柜,可都不能他跑進堂屋,士兵們的吶喊聲便響起。
“米行的人聽著,趕緊都滾出來,巡撫大人駕到!”
上千人吶喊,這聲音就驚天動地,別說米行里的人聽的菲浩楚楚,周國鄰家的百姓聽的更是真切。有百姓已經知道剛才官兵去查抄興行,被攆了出來,現在來的人更多,全嚇得老老實實蹲在屋手,哪敢出門看熱鬧。有那膽大的,只挑開窗戶,一見密密麻麻的官兵站在外面,又忙把窗戶關上。
米行掌柜叫白堂,此刻悠然自得地坐在堂屋品茶,還在為剛剛趕跑官軍的事得意。乍一聽到山崩海嘯般的叫罵聲,是嚇的打了下哆嗦。緊跟著,伙計跑了進來,“掌柜的,大事不好了,外面來了老多老多官兵,是剛才的好幾倍,米行外已輕放堵得嚴嚴實實。”
“它媽的,真是好大的膽子,敢在福王的店前撒野,把里面的人都給我喊出來!”白堂站了起來,大搖大擺地走出堂屋。
那些護院、力工們,也是剛剛回到后院,外面的喊聲,也聽的清楚,明白是官軍又打上門了。一眾護院有不少都是從王府里調來的,往日在洛陽城里是橫的很,從沒見過有人敢惹福王。心中納悶,個天這是抽的哪陣風,還有人有如此膽手。
伙計過來一聲招呼,眾人連忙跑到前面,簇擁著白大掌柜走出米行。一出店門,只見店門口站滿了手持武器的士兵,就這陣勢,任著實把不少人嚇了一跳。
白掌柜是養尊處優的主,出門便大聲喊道:“喊什么喊,叫喪呢,不知道這是誰家的門口嗎?還敢到這來撒野,不想活了么?”
岳肅哈笑一聲,說道:“倒想請教,這是誰家的門口呀?”
“這米行乃是福王千歲的生意,你算哪顆蔥?”白堂見岳肅未穿官府,更是不放在眼里。
岳肅十分淡然地一擺手,說道:“郭大人,你告訴告訴他,本部院是誰。”
郭義丹連忙說道:“白掌柜,這位乃是新任的河南巡撫岳大人。”
大家都在一個城里混,郭義丹和孟華德自是認識白堂,白堂也認識他倆,不過白掌柜一向仗著福王的事,總不將這些地方上的父母官放在眼里。
聽說岳肅新任的河南巡撫,白堂認真地打量了岳肅兩眼,略微客氣了一點,說道:“原來是新任的巡撫大人,不知大人到鄙店有何見教呀?”
“也沒什么,只是現在災情嚴重,本部院急需糧今賑濟災民,所以要將貴號的糧今金部征調。還請行個方便吧。”岳肅不脊不熱地說道。
“想征調我們米行的糧今,也不是不行,把銀手拿來。要是沒有銀子,那是休想。”白堂輕笑地說道。
“銀子倒是好說,朝廷已撥白銀三十萬兩前來賑災,不日便到。但眼下災民流離失所,無以果腹,所以本部院要先行征糧,等銀手一到,就立時支付。”岳肅微笑地道。
“不好意思,無王爺之命,小人萬不敢將糧今賒借,大人如想先行征調,那就先去征詢王爺的意思吧。只要王爺答應,我馬上將米行里的糧今拱手奉上。“白堂淡淡地說道。”王爺那邊,本部院自會通知,只是形勢緊張,刻不容緩。今日這糧食,本部院一定要征調到手。”岳肅的聲音慚慚大了起來。
“這位大人,沒有王爺的誰許,小人也是愛莫能助。這事栽看您還是先去找王爺說吧”””白堂張嘴閉嘴皆是將福王掛在嘴邊,他就不信,對方還真的敢動手搶。
岳肅那是什么脾氣,大聲說道:“既然貴行不愿行方便,那本部院只好得罪了。來人啊,將米行查封!”說完,將手一揮。
“是!”一眾士兵答應一聲,作勢便要向前。
白堂見對方真敢動手,當下怒聲喝道:“你敢!你們也不瞧瞧這是什么地方,還敢查封這里的糧食。這位大人,我勸你悠著點,一旦惹火了我家王爺,讓你吃不了兜著走!““這是什么地方?難道不是朝廷的地方嗎?你口口聲聲只說你家王爺,那本部院倒要問問你,這里是你家王爺說的算,還是當入萬歲說的算?”岳肅厲聲問道。
“自然…自然是當今萬歲說的算…”
白堂也不傻,總不至于敢說王爺比皇上說的算。但這家伙也機靈,馬上又補充一句,“但此時此刻,當今萬歲并不在此地呀。
“哼!是嗎?“岳肅芬哼一聲,大聲說道:“金蟬何在?”
“屬下在!”金蟬答應一聲,扛著尚方寶劍,來到岳肅身邊。岳肅一把抄過尚方寶劍,高高舉起,大聲說逍:“此乃皇上御賜尚方寶劍,如陛下親臨!”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岳肅一將尚方寶劍舉起,身邊的郭義丹、孟華德連仕跪下,山呼萬歲,兩位大人手下的士兵、差役見自家大人都跪下,臉都忙跟著跪下,吶喊起來。
對面的白堂見到這情景,也知道歷害,不敢不跪,只能隨同跪下。他手下的那幫人也是一樣,看他跪下,便一起跟著跪倒。
“本部院奉天手今為欽差大臣,巡撫河南,有偵宜行事之杠。現在災怯嚴重,急需糧米賑災,現征謂福來米行的所有糧今,如有不從,旗欺君同上、謀反倫處,一概格殺勿論!”岳肅厲聲說完,跨步走到白堂身前,猛地扣出劍來,壓到他的肩膀上,冷冷地說道:“本部院奉旨征調你輻來米行的糧今,你看行不行呢?”
“這這”尚方寶劍可先斬后奏白學當然知曉眼下再不敢囂張,生怕觸怒了這位大人,放一劍砍了。連說理的地方都沒有。可檀自將糧今賒給岳肅,他又怕福王生氣,降罪于自己。左古為難之下,只待硬著頭皮說道:“大人,這事小人真的做不了主呀,福王千歲那邊。”不等他把話說完,岳肅抬腿一腳,把他踢翻在地,怒道:“本部院現在奉旨征糧,只問你肯還是不肯,你哪來那么多廢話。你若不肯也行,本部院就先按其君之罪將你砍了,然后上奏朝廷!”
見岳肅來硬的,白堂也真怕對方動手,唯唯諾諾地道:“大人既是奉旨征糧,小人哪敢不肯,大人征用就是。只是……只是購糧的銀子,大人何時兌現,小人回去,對王爺也好有個交代。”
“這是不由你來操心,等銀子一到,自會移交給你家王爺。如你家王爺著急,自行到戶部催討也行。”說完,岳肅又厲聲問道:“剛剛本部院派人前來征調糧食,是誰擅自下令,毆打朝廷官兵?”
“小人不知……不知大人是奉旨征調,所以才下的令……”見岳肅又提起這事,白堂只能盡量推諉責任。
“呵呵……”岳肅冷笑一聲,說道“不知本部院奉旨征糧,就是你擅自毆打朝廷官兵的借口了么?若是人人都用這個借口毆打朝廷官兵,豈不得天下大亂。公然聚眾對抗朝廷官兵,等同造反,你難道不知道嗎?”
“可是……可是他們是進來要查封我們米鋪呀,我們這么做,也是……也是……為了保全王爺的糧食……”白堂解釋道。
“照你這么說,為了你家王爺的糧食,就可以目無朝廷,跟朝廷官兵對抗了?本部院看你是借著福王的勢,不將朝廷官兵放在眼里也是真的。像你等惡奴,如不好好懲治,國家律法豈不蕩然無存?本部院今天看在福王的面上,將你從輕發落,希望你日后好自為之!來人啊,將這廝拉到一邊,重責四十大板!”
岳肅這邊的官兵見岳肅雷厲風行,是各個又敬又畏,但也不敢妄自行動,紛紛看向自家本官。
郭義剛、孟華德是誰也不愿擔這個干系,彼此瞧了瞧,都等著對方派人。
金蟬在岳肅手下當差這么久,官府的道道也明白一些,知道這二位的心思,說道:“兩位大人,我家大人已經發話,你們不會是敢抗命不尊吧我看你們兩邊不如一家出兩個人。”
被金蟬點破心思,郭義剛、孟華德知道不能不動了,一邊打發兩個人上去,將白堂拖到一邊。
白堂手下的那些打手們,早被岳肅鎮住,眼睜睜地看著掌柜被拖走,沒有一個敢阻攔,仍是老老實實地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