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大妮兒,田甄?”
想起面前這個女孩子的身份,聶云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算起來,田甄田甜姐妹兩個,是自己少有的童年玩伴之一。聶云上小學之前,玩伴就是田家姐妹,等到被父母接回省城,面對陌生的環境,聶云孤僻了很長時間,沒什么朋友,一直到上初中,才好了一點兒。
而上初中后結交的那些同學朋友,和小時的玩伴相比,到底差了一籌。
此刻再度見到自己小時的玩伴,聶云發自內心的高興!
見到聶云認出了自己,田甄臉上的拘謹也少了很多,向著聶云甜甜笑了一下。
“聶叔叔,我看到你家大門開著,才過來看看的。原先以為是聶爺爺他們來了,想不到居然是你……”
田甄向聶云小聲解釋著。
田家姐妹倆,姐姐田甄性格內向,有些靦腆,妹妹田甜則是性格外向,古靈精怪。聶云想不到過了這么多年,姐姐田甄的性格還是沒變,只是不知道田甜變成了一個什么樣的丫頭。
“我也是剛回來,十幾年沒回來了,這次準備在老家多住幾天。對了,不要叫我叔叔了,怪別扭的,叫我聶云就行了。進來坐坐吧!”聶云說著,側過身子來,邀請田甄進屋。
“不了,我就是過來看一下。沒什么事情就回去了。”田甄靦腆一笑,向聶云道。
此時的聶云也想到,自己這幾間老屋常年沒住人,早就積滿了灰塵,邀請田甄進來多少有些失禮。而正當聶云想著的時候,田甄卻早已經閃身出去,還輕輕幫自己帶上了大門。伊人身影消失,讓聶云略微有些失神。
半晌,聶云才甩了甩腦袋,恢復了過來。
自嘲一笑,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這幾個月悶在家里沒見女人的緣故,自己對美女的免疫力倒是下降了不少。不過說起來,聶云對田甄自然而然的親近,也并不只是田甄出落成了一個亭亭玉立的大姑娘,最主要的,還是小時候的感情作祟。
田甄離開,聶云干脆也回到屋子,盤腿坐在炕上,從旅行包里找了點包裝好的熟食,對付了一頓午餐。
吃完飯,聶云決定收拾一下屋子。
這次自己準備在這兒多住段時間,屋子自然也需要收拾一番。爺爺留下的這三間正房,包括兩間客廳,以及單獨隔出來的一間臥室。當然了,這客廳里邊,也有一座大土炕,也能睡人。
客廳里東西不多,一張小桌,兩張椅子,一個小櫥。倒是房間角落里,擺放著十幾個盆盆罐罐。
走到這些盆盆罐罐跟前,聶云隨手拎起一個大陶盆,卻發現這陶盆底部,有三個小指粗細的孔洞。
“這是花盆?”
除了花盆,貌似沒有什么陶盆底下帶孔洞了。
很顯然,這屋子角落里擺放的這些盆盆罐罐,都是一些花盆。這些花盆基本都是圓形,直徑四十多公分,高度也有三十公分,應該是栽培高度在一米以上的盆景的花盆。
爺爺喜歡桂花,家里有幾個花盆,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只是爺爺去世之后,家里幾盆桂花都送了人,只剩下院子里那棵大桂樹。當然了,送人的那幾盆桂花中,也沒什么精品,留到現在,價值頂多上千。
隨手提起兩個花盆,聶云準備將這些花盆先搬到院子里,再好好清掃一下屋子。
這些花盆都是一個個的摞在一起的,就在聶云拿起兩個花盆的時候,聶云忽然發現,其中一個花盆下面的花盆里,放著一截四十公分長,手臂粗細的枯枝。
下意識的,聶云放下了花盆,拿起了那截枯木。
這截枯木似乎是一株盆景花木的死樁,主干蒼古,根型盤結,主干上面分叉均勻,雖然因為年代久遠,看不出是什么品種,但聶云敢肯定,這株樁子如果活著的話,絕對是一株價值不菲的精品盆景!
只可惜,現在,這株盆景,已然成了一株死樁。
花鳥古玩,雖然“花鳥”常和古玩聯系到一起,但實際上,花木鳥獸,和古玩相比,還有一定的差異。
雖然精品的盆景、珍奇的鳥獸,價值絲毫不比國寶級的古玩遜色,但是花木鳥獸,卻還講究一個“養”字!
古玩這些東西,哪怕是撿漏,低價買到了好東西,但這個“好東西”的價值基本還是固定了,專家鑒定了差不多值多少,賣的時候一般上下浮動都不會太大。
然而花木盆景卻不然!
再好的盆景,買回去,養幾個月,死了,也是一文不值。
而一些低價買來的盆景,修剪枝葉、修整造型,精心打理一段時間,價格卻可能翻幾倍乃至是幾十倍!
曾經有一位盆景界的老前輩,一次盆景博覽會,26萬入手了一株黃楊,打理了一年,換了大花盆,第二年再開盆景博覽會的時候,這株黃楊就有人出價300萬人民幣,價格翻了十倍不止!
古玩有撿漏,盆景也有撿漏。
當然了,盆景的“撿漏”,技術性更強一些。打理出一株精品盆景,其中蘊含的門道技術,差不多和仿真出一件可以以假亂真的古玩贗品相提并論。
當然了,盆景的這種化腐朽為神奇,也有一定的限度,像是聶云手里這株死樁,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年了,便是盆景界的老前輩高手齊至,想要將其重新變成一株價值頗高的精品盆景,也是不可能的了……
“這株死樁,不知道爺爺從什么地方搞來的……”
聶云手里輕輕摩挲著這株死樁,心中暗道。
咔嚓!
而就是聶云摩挲這株死樁時,這株死樁上的一塊樹皮,被聶云一下子弄掉了下去。
不過是一株一文不值的死樁,樹皮弄掉也就弄掉了,聶云也沒在意,只是下意識的看了這株死樁一眼。
然而,就是這一眼看過去,聶云忽的一愣。
這死樁被弄掉的那塊樹皮下面,主干之中,似乎隱藏著什么東西……
心緒一動,聶云拿出腰間鑰匙扣上的小鋼刀,小心翼翼的將這樹干中的東西取了出來。
不過片刻,一塊暗紅色的小玉佩,就出現在了聶云的手中。
這塊小玉佩橢圓形,約莫四公分長,三公分寬,玉質并不算好,其中有不少金黃色的雜質。這些玉佩中的雜質,隱隱似乎形成了一個長頸古玩瓷瓶的模樣,就好像是一個小金瓶,鑲嵌在這玉佩之中一般。
看到這塊玉佩的同時,聶云不禁心中一動,伸手從自己胸口,掏出了另外一塊玉佩。
這一塊玉佩和那暗紅色玉佩一般大小,卻是通體白色,玉佩中間也有雜質,這雜質卻是綠色,形狀宛如一株綠色植株一般!
一塊暗紅色玉佩,雜質是金色小瓶。
另外一塊純白色玉佩,雜質卻是綠色植株。
饒是聶云聯想力再差,也感覺這兩塊玉佩之間,隱隱有些聯系。
聶云戴在胸口的純白色玉佩,是小時候爺爺給的,自己一直都帶著。至于那塊暗紅色玉佩是什么來歷,為什么藏在這株死樁之中,聶云就不得而知了。
“難道是十年動亂那會兒,爺爺藏了這塊玉佩,后來忘了取出來?”想了半天,聶云貌似也只能想到這個理由了。
不過無論事實的真相如何,這塊暗紅色玉佩,總歸是爺爺的遺物。這塊玉佩被聶云發現,聶云也十分欣喜,甚至有幾分尋寶的樂趣。雖然知道這塊玉佩和自己佩戴的那塊一樣,真正價值都不高,但是聶云還是興致勃勃的將這塊玉佩和那塊純白玉佩串在了一起,佩戴在了胸前。
佩戴好玉佩,聶云又翻找了一下,不過卻沒在這堆花盆里找到別的有價值的東西。
“先搬出去再說!”
提起兩個花盆,聶云將其搬到了院子里,靠東面墻角放下。
一連搬了十幾個花盆,又打掃了下老屋,聶云不覺額頭、身上都滲出了汗珠。
平常聶云倒是十分注重鍛煉,只是這幾個月忙著公務員考試,每晚熬到12點,身子也難免有些虛了。這也是聶父讓聶云到鄉下修養的一大原因。
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聶云走到院子里,解開襯衣胸前的兩個扣子涼快一下。
而此刻聶云沒有注意到的是,自己胸前緊挨著佩戴著的那兩塊玉佩,沾染了聶云的汗水之后,其中的金色小瓶、綠色植株,各自散出淡淡的金光、綠光。并且這金光、綠光,隱隱有融合到一起的跡象!
在院子里老桂樹下涼快了一陣,聶云拿出手機看了下時間,已經到了下午三點半,離著吃晚飯還有段時間。先前從省城一路顛簸,聶云也有些累了,索性回到屋子里,靠在炕上,小憩一會兒。
閉上眼睛沒一會兒,聶云迷迷糊糊的進入了夢鄉。
恍惚之中,聶云感覺一道金光和一道綠光不知道從自己身體什么地方跑了出來,在自己身體之中轉了幾圈,忽的跑到了自己的雙眼之中。金光停在了自己左眼中,凝成了一個長頸小瓶模樣,綠光則是停在了自己右眼,凝成了一棵蒼古清奇的綠色盆景植株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