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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七章 期待


更新時間:2012年12月15日  作者:風纖素  分類: 歷史時空 | 風纖素 | 庶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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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清玉讓大家在原地休息,切不可隨意走動,等候雷飛的消息,。

過了一會兒,不遠處傳來一些響動,幾聲悶叫之后,整府古鎮又恢復了平靜。

冬梅期待地看著傅清玉:“小姐,是不是雷公子得手了?”

傅清玉微微一笑,她當然相信雷飛的能力。雷飛本來就是一只神出鬼沒的幽靈,對付這種比他還差的活鬼當然是游刃有余了。

果然,再過了約摸一刻鐘的時間,轉角處出現雷飛的身影。他一手持著軟劍,一手提著一只麻袋,正朝著傅清玉這邊的方向走回來。

冬梅一陣欣喜,忙叫道:“小姐,你看,雷公子回來了。”

雷飛健步如飛,來到傅清玉的面前,把手中的麻袋朝地上一慣,里面傳來幾聲呼痛聲,聽起來像是人發出來的,想必這麻袋里裝的是活人。

張太醫迎上去,指住地上的麻袋問道:“雷公子,這里面裝的是什么?”

雷飛一揮軟劍,只聽到利刃劃破麻袋的聲音,緊接著袋口松了開來,露出兩個頭發微卷的腦袋。

那兩只腦袋動了好幾下,蒙頭的斗蓬落下,露出兩張臉來,一張圓臉,稍胖,滿臉橫肉。一張則瘦得可以,尖嘴猴腮。張太醫一看,不由失聲道:“你們是突厥人?”

漠北的突厥人與中原人有著很明顯的區別,。他們那里的人天生頭發微卷,顴骨突出,眼窩深陷,明眼人一眼就能認出來。

“你來做什么?”張天誠厲聲問道,他看到那兩個人穿著長長的黑色長袍,那是大食人的服飾,這種長袍有一個斗蓬,正好可以把自己的頭遮掩起來。

不用說,這兩名突厥人正用這種奇特的黑色長袍把自己偽裝起來。

那兩人雙手被縛。綁到了后背上,沒有了反抗的能力,但是他們似乎并不服氣,仍在不斷地掙扎著。只不過。他們的下巴已被卸下,只能發出“呀呀”的聲音。

雷飛走上前來,冷哼一聲道:“這兩個家伙真是狡猾,被俘了,居然想吞毒藥自殺。幸好我早有準備,卸了他們的下巴,要不然的話。他們就變成兩具不會說話的尸體了。”

傅清玉知道,這種死士是把毒藥藏在牙齒下面的,一旦自己被俘了,就咬開毒藥,很快的就會毒發身亡,不給對方想從自己的嘴里撬出什么東西的機會。

傅清玉看著那兩名俘虜,他們依然一臉蠻橫的樣子,絲毫沒有服輸的樣子。看來真的是死士。雖然被俘,但目光依然兇狠,就像是草原上的狼。

傅清玉抬起頭來。看向雷飛:“雷大哥,你說,對于這種人,我們應該怎么對付他?”

傅清玉很清楚,現在這兩個人,是極重要的活口,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從他們的嘴里撬出一些有用的消息來。因為,幾百年來,突厥人一直與中原為敵,一直垂涎中原地產豐富這塊肥肉。此次他們潛入中原。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如果不能知道他們的動向的話,那對中原而言,對天下的百姓而言,將是巨大的威脅。

雷飛嘿嘿一笑,臉上露出神秘莫測的神情來。他看向傅清玉:“傅小姐,你不是有銀針嗎?”

傅清玉點點頭,。把隨身的銀針包拿了出來。

雷飛上前一步,指住那兩名突厥人身上的幾處大穴,對傅清玉說道:“傅小姐,你把銀針刺住這兩個人身上的幾處大穴。”

傅清玉看著雷飛指住的幾處大穴,她不知道這幾處大穴有什么作用,但是,她相信,這一定是雷飛對付這些頑冥不化的死士最好的方法。

“好,我試試。”傅清玉取出銀針,以迅速而準確的速度扎入了雷飛所指的那幾處大穴之中,微微一笑:“得罪了。”

不出一刻鐘,那兩名突厥奸細的臉上均已滲出黃豆般大的汗珠,在臉上匯成小溪,一滴一滴地滴淌在地上。而他們的臉部,均已扭曲得不成人形,看來他們好像在承受著比一般酷刑還要厲害的刑罰一般。

傅清玉聽著他們的嘴里發出“伊呀”不清的聲音,再看看他們臉上痛苦的神情,心想,這個雷飛也真是夠厲害的,這是什么法子呀,居然可以把這兩名死士摧殘成這副樣子!

“我看你們還是招了吧。”雷飛冷哼一聲道,“死的方法有很多種,如果你們招了的話,我可以給你們一個比較痛快的死法!不然的話,哼……我會讓你們受盡折磨,生不如死的!”

稍胖的突厥人惡狠狠地盯著雷飛,眼中依然是兇狠的眼神,但是另外那個尖嘴猴腮的,則露出了恐懼的神色。

“那好吧,別說我沒有提醒你。”雷飛冷哼一聲,轉過頭來對傅清玉道,“傅尚宮,麻煩你再把銀針刺入這個穴位。”

傅清玉一看,愕了一下:“死穴?”

“他不會死的,我說過,我會讓他活個十年八年,生不如死。”雷飛冷冷道。

“好。”傅清玉手起針落,那枚長長的銀針瞬時刺入那個稍胖的突厥人的身體內,。

只聽得一聲慘叫聲,稍胖的突厥人如瀕死的羔羊般眼朝上翻,吐出一口白沫,緩緩地倒在了地上。而另外一個,嚇得臉都白了,拿著小鹿般驚恐的眼神看向雷飛,不住地以頭碰地,似乎在求饒。

“好,只要你說,我就放過你。”雷飛不理倒在地上的那一位,轉身對著尖嘴猴腮的那一個,一伸手,把他的下巴給接上了,“說吧。”

“等一下。”傅清玉微微一笑,上前一步,看定那名被嚇得渾身發抖的突厥奸細,“你也可以選擇不說。我想,如果你不說的話,我也可以放你回去,完好無損地放你回去,然后呢,你說會怎么樣?”

尖嘴猴腮的突厥人臉上露出崩潰的神色。他們這些人,肯心愿情愿當死士的一個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他們的家人的命脈。都牢牢地被人掌握在手里面。那些人以他們的家人的性命來威脅于他們,也就是完不成任務,唯有死路一條。如果他們完不成任務,卻能平安無恙地回去了。那說明什么?說明他們已經叛變了。到時候,他們的家人,也會統統被人滅口。

這就是他們這些死士的弱點。

雷飛贊賞地看了一眼傅清玉,轉頭對癱倒在地上的那名尖嘴猴腮的突厥人喝道:“你仔細地想想清楚吧。”

“我說,我說。”那名死士終于面如死灰道,“我們都是漠北大拉族的,我們與草原上的天狼族有著一定的淵源。這一次。我們借助天狼族的天狼,為的就是在中原地區制造令人恐慌的事件,并讓這個事件進一步擴大化,好動蕩中原的朝廷。”

“那你們一共有多少人?”傅清玉厲聲道。

“我們一共是六十四人,分成八支小分隊,一支小分隊八個人。在清平鎮這里,本來我們也是八個人的,可惜的是。有五個失了手,被殺,剩下三個人。一個被你們的人殺了。最后就剩下我與他兩個人了,。”尖嘴猴腮的突厥人指了指地上仍然在吐著白沫的那個。

“六十四個人,八支小分隊?”傅清玉倒吸一口涼氣,“那么,除了你們這支小分隊之外,其他的人都到哪里去了?”

“全國各地。”尖嘴猴腮的突厥人想了想道,“我們是一個月前潛進中原的。然后,分了八個方向,各自分頭行事。其他的人,我也不清楚他們具體在哪里。”

雷飛擰緊了眉頭望著傅清玉:“這下麻煩了,這其余的七支小分隊分布在全國各地。要找起來的話,無異于大海撈針啊。等我們發現有異動的時候,恐怕已經晚了。”

傅清玉眼眸一抬,冷冷地問道:“那么,你們的接頭暗號是什么?”

“三聲斑鳩叫,還有這個。”尖嘴猴腮的突厥人從懷中掏出一枚扳戒。一只蒼鷹盤踞在一只虎頭上的扳戒。

傅清玉的臉色凝重起來,她覺得事情越來越復雜了。本來是一場普通的洪災,然后由于處理不當,引發瘟疫,這本來就是很正常不過的事情。但是,誰想到呢,這樣的事件后面居然會隱藏著巨大的陰謀!

“八支小分隊,擾亂民心,然后突厥人的下一步是什么?”傅清玉沉吟片刻,“看來,邊關可能出事了。”

她把雷飛拉到一邊,低聲道:“雷大哥,事態緊急,我想,你必須快馬加鞭,把這里探得的情況上書皇上。請皇上加派人手,務必找出這其余的七支小分隊,掃清這些余孽,要不然的話,一旦這些人得了勢,成了氣候,到時候,里面外合,天下危殆矣。”

雷飛點點頭:“傅尚宮,你說得很對,我現在馬上就動身。”他轉身要走,忽然轉過頭來,有些猶豫地看著傅清玉,“可是留你一人在這個地方……”

傅清玉微微一笑道:“放心吧,我沒事的,我這里不是還有幾個侍衛嗎?況且,這里的危險解除了,沒有什么大問題,。待會兒我讓其他人清掃一下現場,順便消下毒,那些天狼我們能對付的。這不,還有這些馴狼的突厥人在嗎?你快去快回,我在這里等你。”

“好,那你多多保重。”雷飛不再多說,飛身上馬,奔馳而去。

“小姐,現在怎么辦?”冬梅走過來,她似乎也感覺到事態緊張起來。

“小姐,我們現在要撤出清平鎮嗎?”綠裳也走了過來。

傅清玉看著手中那枚只有一只蒼鷹盤踞在虎頭上的戒指,再掏出隨身帶著的那枚耶律齊南送她的碩大的三只蒼鷹盤踞在虎頭上的扳戒,耳邊,飄響著耶律齊南曾經說過的話……

她轉過身來,對著張天誠道:“張縣令,你馬上回去,把全縣的衙役都召集過來,這名突厥人會協助你,怎么對付那些天狼。”

張天誠馬上應道“好的,我馬上回去準備。”

“綠裳。”傅清玉轉過身來,“這里就交給你了,你和張太醫一起,等張縣令帶人把天狼全部清理完之后,再把這里消毒一遍。切記,一定要仔仔細細的。小心瘟疫的傳播。”

“是,小姐。”綠裳響亮地應道,然后,她似覺得有些不對。“小姐,你把這里交給我們,你要去哪里?”

“我去邊塞,冬梅跟我去。”傅清玉簡短應道,朝著旁邊拴著的“赤兔”走去。

赤兔似乎知道主人要帶它去哪里,高興地打著響鼻,撲騰著雙蹄。一副歡快的樣子。

“小姐,我也要跟著你去……”綠裳有些不舍地望著傅清玉。

“你就呆在這里,邊塞不比這里,而且,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辦,。”傅清玉搖搖頭,“這里你一定要負責好,千萬不能大意。記住,這可是事關朝廷社稷。還有天下百姓的大事。”

“小姐,你就放心吧,我會好好干的。”綠裳說道。戀戀不舍地目送傅清玉帶著冬梅離去。

一路奔駛,風餐露宿,后來在熱心的牧民的幫助下,翻越了重重雪山,傅清玉與冬梅二人終于到了邊塞。

黃沙,冰凍的土層,入目是一片蒼涼。傅清玉似乎也感染了這種情緒,心底一片蒼涼。

蒼涼的天地下,零星地分布著一些小型的蓬屋,那是當地的牧民搭建的屋子。

不遠處。是一座軍營,大風獵獵,把“趙”字軍旗吹得“嘩啦啦”直響。

“小姐,我們到了。”冬梅指著不遠處的軍營,欣喜道。

傅清玉微瞇了眼睛,心潮澎湃。不錯。歷經幾天幾夜的跋山涉水,她們來了。

趙子宣,我來了!

很快,軍營的門大開,從里面沖出一支約有十來人的分隊。首當其中的,是一名身披銀白鎧甲的年輕的將軍。頭盔上的穗子迎風飄散,亮銀的長槍在陽光下閃閃發光,這一身的裝扮,竟襯得他英姿颯爽,俊朗無比。

他的目光朝著這邊看了過來,落在傅清玉身上時,俊美的容顏似乎滯了一下,帶著十二分的不可置信。他再確認了一次,隨后,唇角弧度完好地揚了起來,把手中的銀槍掛在馬上,策馬朝前奔去。

“旋風”似乎也看到了舊日的好友,長嘶著撒開雙蹄,歡快地奔了過去。

“清玉,你怎么來了?”俊美的容顏上震驚,欣喜,經年的風沙給這張年輕的臉龐增添了幾分成熟,但愛憐的目光落在面前的可人兒身上,卻再也移不開眼睛,“你說你來了,怎么也不通知我一聲,我好去接你……”

傅清玉也是心潮澎湃,她伸手過來,拂過趙子宣的臉龐:“看你,又瘦了,!這里…..很苦吧?”

“沒事。”趙子宣不在意地笑笑,捉住傅清玉的手,“你的手怎么這么涼?哦,就你們兩個人過來的?這怎么可以?看你就是任性,也不知道多帶幾個人,要是路上出了事情那可怎么辦?”

傅清玉不由嘆氣道:“我說趙大將軍,什么時候起,你變得這么婆婆媽媽起來了?我這不是完好無損地出現在你的面前了嗎?我說過,我傅清玉的運氣一向好著呢,能出什么事情,你就別自己嚇自己了。“

“你呀。”趙子宣又好氣又好笑,“真是讓人不省心。”

傅清玉抬頭看著一片平靜的邊塞,靜靜地問道:“子宣,這里……沒有出現什么異常情況嗎?”

“異常情況?”趙子宣目光一閃,“當然沒有。”

“那你們的軍營那邊,怎么戒備如此森嚴?”傅清玉伸手一指那邊的軍營。

的確,不遠處的軍營,五步一哨,就連城墻上也是處處哨崗,看來就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趙子宣微微嘆了一口氣,寵溺地伸出大手,替傅清玉拂好被凌厲的北風吹亂的鬢發:“你呀,真是眼尖,這么細微的事情你都能洞察得清清楚楚,唉,本來嘛,我想讓你在這里玩幾天,放松放松,然后才告訴你的。如今看來,好像不大可能了。”

傅清玉說道:“我沒事,我也不累,你就說說吧,是不是前方有異動?”

“我們進帥帳再說。”趙子宣與傅清玉并駕齊驅,“我把一切都告訴你,。”

進了帥帳,有隨從沏茶上來,茶是朝廷賞賜下來的珍貴貢品大紅袍,經熱熱的茶水一泡,頓時散發出清醇的香氣來。

趙子宣含笑道:“清玉。你喝過雪水煮的茶嗎?清甜著呢,你嘗嘗。”

傅清玉含笑啜了一口,果然清香無比,不由贊道:“沒想到這天山的雪水泡出來的茶竟然這么好喝。”

待隨從出了帳。傅清玉馬上道:“說吧,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趙子宣的神色頓時凝重起來,他取出一封信,遞給傅清玉:“你看了信就知道了。”

這是一封潛入敵方的探子報回來的消息,大意是說突厥石國如今形勢大變,可汗病逝之后,由于年輕的可汗尚未成婚。沒有遺留下一兒半女。漠北各民族勢力四分五裂,個個自立為王。不過,當今草原上勢力最大的還是可汗的妹妹一族,統管了草原百分之七十的勢力。而且,可汗臨死的時候,也把王位傳給了其胞妹格日樂公主。

格日樂公主,聽說芳齡不大,約二十歲的樣子。長得極為漂亮,是草原之花。聽說,這位格日樂公主有著其兄長的風范。在其兄長在位的時候,就替其兄長管理政務,是一個很有見地的女人。同時,也是一個很有野心的女人。

“格日樂?”傅清玉蹙眉沉思起來。她的腦海中,浮現出第一次見到耶律齊南時的情景。

當時的她們,正打算通過天恩寺逃走,沒想到,在半道上被一名突厥女子挾持,被擄到一個僻靜的院落里。那里,正躺著受傷的耶律公子。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當時的那名女子,并不是英姑,而是一個漂亮的姑娘,而且,這名女子叫耶律齊南為哥哥,難道說。如今耶律齊南去后,突厥石國掌權的就是這名女子嗎?

說起來,她與這名女子,倒有一面之緣……

趙子宣看到傅清玉微蹙著秀眉,整個人陷入沉思之中,不由問道:“丫頭,你在想什么?”

傅清玉笑笑:“沒什么,只不過想起一個人來,。”

趙子宣嘆了口氣道:“丫頭,對不起,如果不是因了這動蕩的局勢,我或許可以陪你游歷一下這塞北的風光……”

傅清玉含笑道:“子宣,說什么呢,我來你這里,也不是圖個玩樂啊。哦對了,這封信說的大意只不過是漠北局勢有變,但是你們怎么如臨大敵一般,戒備如此森嚴呢?”

趙子宣重重地嘆了口氣:“前兩天又有一個消息傳來,說是格日樂已經調動了石國的大部分軍隊,已經揮師南下,看來不出兩天就會逼進我邊塞重鎮。”

傅清玉重重一擊桌面:“果然不出我所料,突厥石國果然行動了。”

趙子宣猛然抬起頭來,疑惑地看著傅清玉:“丫頭,你怎么知道突厥石國要行動了?”

傅清玉于是把自己到河北賑災,在清平鎮的所見所聞全部告訴了趙子宣。

趙子宣沉默了許久,忽然:“豁”地站了起來,“丫頭,這邊塞看來不安全了,很快就會有戰事發生。所以,你與冬梅現在馬上回京,不要留在這個危險的地方。”

說完,他朝帳外叫道,“李副官,進來一下。”

話音一落,從外面進來一個年輕的軍官,恭聲問道:“元帥,有何吩咐?”

“你替傅尚宮收拾一下東西,現在馬上送她們出去。記住,多帶幾個人,一定要確保她們的安全,路上絕不能耽擱,。”

李副官剛要應下,傅清玉馬上喝道:“子宣,你干什么!你這是趕我走嗎?”

“丫頭,別鬧。”趙子宣的眉頭擰得緊緊的,“聽話,快回到京城去,這里不安全。”

“我不走。”傅清玉咬牙道,“我好不容易來到這里,見到了你,并且,我已經發了誓,不管發生什么事情,都要和你在一起,你怎么可以這樣對我呢?”

趙子宣嘆了口氣,揮手讓李副官出去,他走近傅清玉,輕撫她烏黑如緞般的黑發,柔聲道:“丫頭,我擔心你,你要知道,你留在這里的話,我會分心的。”

“我不會讓你分心的。”傅清玉仰頭看著他。“我這一次跋山涉水過來,就是來幫你的。”

趙子宣笑笑:“丫頭,不要開玩笑了,這保家衛國。本來就是我們的責任。你一個女兒家家的,留在這里做什么呢?突厥人十分野蠻兇狠,他們可是殺人不眨眼的。如果你留在這里的話,我會一直擔心你,而無心指揮戰事的。”

傅清玉搖搖頭:“子宣,我們不需要戰爭,真的。我在很久以前,見過那個格日樂一面,也算有一些交情。如果可能的話,我想待她過來的時候,見見她。如果能夠因此化干戈為玉錦的話,那天下的百姓不就不用再受戰事之苦了嗎?”

“你真的見過格日樂?”趙子宣疑惑地看著傅清玉,“丫頭,這種事情可是開不得玩笑的。”

傅清玉含笑道:“子宣。我不騙你,我真的見過格日樂,當時我還幫了她一個小忙。其實。我覺得她這個人,也許并不如外面傳聞的那樣,具有那么大的野心吧?”

“身在高位,很多事情也有可能身不由己。”趙子宣沉吟道,“我記得,傳聞中說,那位上任極短的的可汗,是一位不喜戰的人,如果他的妹妹也如他兄長一樣的話,那天下的百姓就有福了,。”

“凡事不去試試的話。怎么知道結果是贏還是輸呢?”傅清玉微微一笑,“子宣,我想去試試。”

“不行。”趙子宣斷然拒絕,“那太危險了,我聽說那些突厥人,都是陰險狡詐。言而無信的家伙。”

傅清玉想起耶律齊南,搖搖頭:“那也不是全部,在他們中間,有些人也是極重誠信的。”

是啊,怎么能說耶律齊南不重誠信呢?他可是為她傅清玉付出最多的一個。

趙子宣重重地嘆了口氣:“丫頭,戰場上可是開不得玩笑的地方,如果你不能做到足夠了解你的敵人,稍有一絲判斷錯誤的話,那可就是覆頂的災難。所以,丫頭,凡事絕不能抱著僥幸的心理啊。”

傅清玉側著腦袋看著趙子宣:“趙元帥,我怎么覺得你說話變得這么老氣橫秋啊,像個小老頭似的。好了,再說吧。”她伸了一下懶腰,“子宣,我趕了一天一夜的路,餓死了,你這里有沒有熱熱的飯菜?”

“你呀。”趙子宣寵溺地看著她,搖搖頭,走過來拉住她的手,讓她坐到身邊來。然后命副官開飯。

軍營的飯菜居然并不單調,有四菜一湯。綠的紅的黃的,煞是好看。

傅清玉有些驚訝,指了指桌上的菜色:“子宣,這些菜,你是從哪里弄來的?”她很清楚,自從入了冬,大雪封山之后,朝廷的糧食與蔬菜,已經送不過來了。

“這是我們這里的官兵自己動手種的。”趙子宣微微一笑,“待會,吃過飯之后,要不要去看看我們的菜園?”

“子宣,原來你們自己種菜啊。”傅清玉不由笑了起來,“官兵種菜,這可是新鮮事啊。”

“沒辦法,很多事情還得靠自己才能豐衣足食,。”趙子宣笑著說道,“其實啊,這還是采用了你的方法呢。”

“我的方法?”傅清玉有些吃驚,“我告訴過你種菜的法子了嗎?對于種菜,我可是一竅不通啊。”

“但是你會種花啊。”趙子宣笑道,“你忘了嗎?你不是開了一個香味園作坊嗎?那里不是有一個花園子嗎?”

傅清玉點點頭。那是因為看到國色天香的營生越來越好了,而冬天又是花兒開得最少的時節。沒有原料,當然制不出上好的胭脂香膏,所以,傅清玉就參照了宮中暖閣養花的法子,在香味園里也種起了各色各樣,各個季節的花花草草。

趙子宣笑著說道:“我啊,就是汲取了你的花園子的經驗,又請教了菜農,所以才種出這些供應軍隊的蔬菜來的。”

“那么說,這些菜里,也有我一半的功勞羅?”傅清玉呵呵一笑,多夾了幾口菜,果然清甜可口,絲毫不比京城的差。

吃過飯后,趙子宣又帶著傅清玉觀看了他們的菜園。在一個個暖棚里,種著各種品種的蔬菜,葉子碧綠碧綠的,花兒或大或小,結出的瓜果則是結實而飽滿的。傅清玉不由感慨道:“子宣,看來我的擔心是多余的了。原來你竟然會這么多啊。”

“你擔心什么?難道我還是當年那位公子哥嗎?”趙子宣含笑搖頭,“丫頭,相信我,現在的我。絕對有能力維護你的周全。我不會讓你受到一丁點的傷害的。”

“子宣!”夜幕下,傅清玉輕輕地靠在趙子宣寬闊的肩膀上,她忽然覺得一種從來沒有過的充實感,一直飄泊不定的感覺似乎消失了,她覺得自己就像是一葉孤舟,終于駛入了溫暖的港灣里。

“子宣,如果這件事情能夠圓滿結束。天下百姓從此安居樂業,不再遭受戰亂之苦。那么子宣,你下一步要做什么呢?”傅清玉閉上眼睛,輕輕地問道,。

“陪你,一直到天荒地老。”趙子宣目光溫柔地看著傅清玉。邊塞的月光特別的大,也特別的圓,月光灑在她清麗的臉上,她長長的睫毛覆蓋下來。猶如顫動的蝶冀,令趙子宣有一股想吻上去的沖動。

“你要說話算話。”傅清玉睜開眼睛,開心地笑著。“我喜歡那一大片湖水,還有湖水上你為我建的神仙居。多美的地方啊,就跟世外桃源一樣,真想一輩子就住在那里。”

“那好,等這件事情辦完之后,天下太平,到那個時候不再有戰爭,我就與你一起,到那個島上隱居去,住在神仙居里。做一對神仙眷侶。”

“可是,你走得開嗎?”傅清玉遲疑道,“你的父親,忠靖侯對你的期待那么高…….還有,你曾經答應趙大哥的……”

趙子宣搖搖頭:“丫頭,我答應他們的事情。都已經做到了。而我,答應你的事情,卻一件都還沒有開始做。朝堂的生活并不適合我。我不是對你說過嗎?我喜歡的是一種寄情山水的生活。我也說過,要與你一起去過那種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生活。等這件事情忙完之后,我們也該去過自己想過的生活了。”

“可是……”傅清玉忽然有些猶豫,“我怕忠靖侯會怪我,怪我把他唯一的一個兒子給騙走了。”

“丫頭,我心甘情愿啊。”趙子宣轉過頭來,眼里帶著狡黠的笑意,“丫頭,如果你覺得,對不起我父親的話,那你趕緊的,給我生一個大胖小子去。然后,給我爹爹送去。那樣的話,我的父親就不會把注意力放在我們身上了。這可是對付我爹最好的一個法子。”

“你說什么!”傅清玉的臉上浮起一片紅云,伸出粉拳作勢要打趙子宣。

趙子宣輕輕地抓住她的手,深深地嘆了口氣:“丫頭,等忙完這件事情之后,我就娶你。我可是堂堂忠靖侯府的二公子,鎮守邊關的大元帥,我的婚事怎可草率,到時候一定要八抬大轎,一百二十抬聘禮把你迎入門來,。”

一百二十抬,那可是王爺的郡主的禮遇。傅清玉心里面感動著:“子宣,我給你看一樣東西。”

她伸出右手,捋起衣袖,露出一截如藕節般粉嫩的上臂。

在那潔白美好的臂上,一顆朱紅色的紅點清晰地顯現在上面。

守宮砂!

趙子宣怔了一下,慢慢的,他的眼眶溫潤了,他一抱住她,低聲道:“丫頭,你不用這樣,我不介意的。”

在那個危機四伏的環境里,自己卻無法守在她的身邊。她一個人經歷了多少事情,他雖然沒有看到,但他能想像得出來。他沒有想到的是,面前這位傅家丫頭,竟會對自己如此情深意重。那么多的艱難險阻,她都闖過來了,為的,就是跟自己永遠在一起!

他趙子宣何德何能,竟然得到一個如此深情的女子的青睞!

傅清玉輕輕道:“我知道你不介意,但是我介意。我一直想著,要把最純潔的自己交給你,如今,我做到了。”

“清玉!”趙子宣的聲音哽咽了。

“丫頭!”趙子宣輕柔地把她的衣袖放下來,他的聲音溫柔得可以滴出水來,“丫頭,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

“我知道。”傅清玉看著半空中皎潔的月光:“子宣,等這件事情完了以后,我就給你生一個大胖小子。我們的孩子,一定是長得如你一般英俊,如我一般美麗的。”

“一定會的,一定會有這一天的。”趙子宣緊緊地擁住她,“只要我們有信心,這一天終會到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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