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等到曲子完畢,人們呆坐良久,待那香香姑娘回后臺后半晌才突然迸發出震天的掌聲,其間夾雜著某些人的口哨聲、喝彩聲。{}在一浪一浪“再來一個”的要求被拒后,意猶未盡的人們滿臉惋惜,相互攀談一陣后末尾有人立場走向門口。
云舒張望一陣,等走向門口的人越來越多之后,拉起小雙子混進人群也往門口走去。眼看他們就要出大門,突聞身后有人喊:“公子留步!”
云舒裝作沒聽見,拉起小雙子就往外跑,人群一陣哄亂,青衣人愣了一下,快步追上去,“公子留步!”
小雙子回頭看了一眼:“云舒姐,叫我們了!”
“傻子才留步,快跑!”二人在花街上東竄西竄,眼看就要出了街口,卻被一股大力猛然一拉,云舒身子往后一彈,一個趔趄差點兒摔倒在地,小雙子則摔得個結結實實,他呲牙咧嘴的爬起來,不滿的大吼:“喂,你干什么?我們付過錢的!”
云舒回頭,見了來人心中一驚,拉本人的正是先前那個眼神銳利的青衣人。如今此人如此近的立在本人面前,感覺就像座大山隨時能把本人壓扁切碎普通,讓她不寒而栗!她不自覺的前進兩步,“你…你干什么?”
那人瞇起眼風險的審視她,云舒不自覺的打個寒戰,“你…你抓我們干什么?”
那人不答,前面又追下去幾個青衣人,對云舒拱手道:“公子莫要誤解。聽說您方才得了我們聚香樓姑娘粉蓉的手帕,按規矩,散場后公子可以單獨去見見粉蓉姑娘,我們叫您只是問問您今晚能否有空?”
云舒怔愣一下。就這么復雜?她掏出那張手帕看了看,遞過去道:“這個…費事大哥還給粉蓉姑娘,我只是個小書童。不敢承受姑娘美意,多謝了!”
青衣人一愣,面面相覷片刻,方才問話那人看看手帕,猶疑道:“公子當真要還手帕?”
云舒皺眉,“難道不能還嗎?”
“不是不是,只是這個”那人猶疑著看向抓住云舒的那個眼神銳利的青衣人:“青風頭領。您看”
那人雙手環胸,突然嘴角微翹,冷笑一聲:“姑娘家家,女扮男裝逛青樓!”
眾人聞言,齊刷刷的望向云舒的臉。云舒一陣臉紅,吞吞吐吐道:“我…我”
這時,小雙子往前一站攔在中間:“關你們什么事?我們花了錢的,愛怎樣怎樣!”
“咦!這不是奇味齋掌柜身邊那個小跟班兒嗎?小孩子家家跑這兒來干什么?”
“呵呵,來這地方還無能什么?咦,那女扮男裝的丫頭也很面善啊!”
云舒趕緊用袖子捂住臉,要被這些人認出來,當前本人怎樣還怎樣混?就算本人臉皮厚,隨別人指指點點說三道四。[]老爹老娘可受不了,一定要把本人圈在山里不許出門!
小雙子紅了臉,梗著脖子大吼:“誰說不成年就不能逛花街了?你們不也一樣來了?”
眾人哄笑,嘰嘰喳喳對著云舒二人指指點點,眼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云舒想躲都沒地兒躲。她捂著臉盡量往前進,可人群不斷跟著他們,簡直讓人煩不甚煩。
直到挪出十幾米出了花街,突然外面幾聲囂張的驅逐聲:“走開走開,大半夜的圍在這兒干什么?閃開閃開,官差辦案!”
來人幾下子便解散了圍觀者,奇異的是那些人并沒立刻散去,而是回到花街上張望,而官差們也只是站在花街街口驅逐,絕不踏入半步,好似那里有條警戒線普通!
云舒還在奇異人群之狀,突覺后領被人拎了,拉著就往后走,云舒跟著前進幾步,嚷道:“松手松手,我要摔了!”
“你這丫頭,膽子越來越大,大半夜的不好好睡覺,跑這花街來湊什么繁華?看我回去不跟你爹好好告上一狀!”
聽聲響,云舒立刻明白過去,是陳軍!她松了口吻,一邊退著走一邊說壞話求饒,陳軍手上一用力,她便轉了過去,依然被抓著后領往小姨家院子方向拖。
云舒賠笑道:“陳軍叔叔,您來得真及時,再不來,我就要被聚香樓那壞人抓走了!”
陳軍停下,一臉嚴肅道:“丫頭,我有沒有正告過你,不要去招惹花街上的人,特別是聚香樓!假設今晚你當真被他們抓去,就算我,也救不了你!”
“啊?為什么?陳叔叔,您不是捕頭嗎?難道不能去搜花街?”
“當然可以,不過要縣令大人的手令!不過縣令大人從來不會發搜尋花街的手令!”
“為什么?要是有人殺了人,躲進花街去,縣令大人也不清查嗎?”
“不會,花街絕不包庇官府通緝之人!我們官府與花街,確切的說是與聚香樓早有默契,進水不犯河水!”
云舒看陳軍一臉慎重的樣子不像說笑,可這聚香樓一個青樓妓館,居然敢與官府叫板兒,他們是何來歷?或許是他們手里有縣令的把柄?
云舒張嘴欲問,陳軍道:“不要問東問西,問了我也不會說!走,回去見你爹!”
“陳叔叔,您別生氣嘛,我…我只是獵奇啦,真的!那聚香樓外面怪異之極,一出來就有股香氣,聞了讓人覺得飄飄欲仙,本人在做什么都不知道,搞得像個邪教組織似的,陳叔叔,您要是能把它”
“住嘴!”陳軍警覺的四下看看,皺眉瞪著云舒道:“丫頭,我不是跟你開玩笑,忘了你看到的,當前也別跟人提,否則無論如何,聽我的沒錯!”
云舒怔愣片刻,陳軍從沒對本人如此嚴肅過,看來此事真的很費事啊!想起方才那眼神銳利、氣勢壓人的青衣人,云舒打個寒戰,算了算了,回去再說。
陳軍將二人送到小姨家院子,親手交給老爹,不測的是吳公明也在。陳軍一本正派的把今晚云舒二人偷跑去花街、惹禍被人攔住還差點兒被認出來的事告訴老爹,老爹聞言詫異不已,謝過陳軍并親身把他送出門去。云舒對門口吐吐舌頭,心想沒那么嚴重吧?
“云…云舒小姐,你…你為何要去青樓,那…那不是好地方?”
云舒回頭,見吳公明神色尷尬的望著本人,打個哈哈道:“沒什么,就是覺得獵奇,去看看而已,吳公子,你怎樣來了?小靜了?”
一提小靜,吳公明神色就很不自然,他垂眉片刻,再低頭,眼中波光微動:“云舒小姐,我是來…辭行的!”
“辭行?你們要走?”
“是的!我和先生在此逗留一兩個月,給你們添了不少費事,先生說想回老家看看,所以”
“什么費事不費事的,吳公子,巴先生不找他家人了?”
“當然要,可我們找了這么久,云霧縣也沒多大,既然官府都查不到,也許”
“找到了!”
“什么?”
“我說找到了,我找到巴先生的家人了!只是”
“真的?他們在哪兒?”吳公明一把握住云舒的肩膀,臉上滿滿都是欣喜。
“哎,你小子,干嘛了?”老爹沖過去一把推開吳公明,對其怒目而視。吳公明頓了一下,看看本人的手,再看看云舒,登時臉紅,吞吞吐吐道:“對…對不起,云…云舒小姐,我…不是成心的!”
“什么不是成心的?臭小子,看你老老實實,居然敢欺負我女兒,看我”老爹氣得捏起拳頭要去揍人,云舒趕緊拉住他:“爹,別,別啊,是誤解!您聽我說!”
云舒把巴先生親人的事說了一遍,吳公明又沖動了,右手握拳砸本人左手一下:“太好了,太好了!先生總算找到家人了,我也不用走了!”
云舒懷疑的看他:“吳公子,你說什么?”
“沒什么、沒什么,呵呵,我說…我說我如今就過去告訴先生!”吳公明說完快跑幾步一個縱身跳上圍墻,再一閃身便消逝不見!
老爹盯著圍墻看了半晌,小聲嘀咕:“這小子功夫不錯嘛!”
“爹,正好,你陪我一同去隔壁院子走一趟吧,我還有些事情跟巴先生磋商磋商!”
“如今?都這么晚了!”
“明天巴先生的妻兒就要來了,他們之間似乎有些誤解,我得先跟先生統統口吻,以免到時鬧得尷尬,走吧!”
云舒拉著老爹就要出門,小雙子喊道:“云舒姐,你還沒換衣服了!”
提起這個,老爹打量她一番,登時黑了臉,沉聲道:“云舒啊,你娘不在,你怎樣”
“知道了、知道了,爹,我去換身兒衣服,馬上就來啊!”
云舒趕緊開溜,老爹愣愣的望著云舒房門半晌,無法的搖頭嘆息,回頭見了小雙子,臉又黑了上去:“小雙子,你也老大不小了,往年都十一了吧?云舒雖然比你大,可她一個姑娘家家去那種地方,你怎樣不”
老爹把小雙子一頓數落,小雙子滿肚子冤枉,卻只能低頭受著。屋里的云舒磨磨唧唧,成心等老爹發泄得差不多了才出去,還要故作壞人道:“好了好了,爹,雖然小雙子早就想去那地方,不過遇到費事時還是幫了我不少忙,他還小,你就別怪他了,走吧走吧,我們去找巴先生,再晚人家要睡覺了!”
云舒拉著老爹往院門口走去,出門前還不忘幸災樂禍的回頭對小雙子眨眨眼,小雙子氣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對著云舒怒目而視卻又心甘情愿。(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