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東北虎
“弟兄們,給我沖,殺光了這些奉軍回去領賞”鄧富貴帶著9百多個騎兵向奉軍的陣地沖了過去。
向群冷靜地目測著騎兵的距離和提前量,整個營裝備有一個60迫擊炮連一起12門迫擊炮。
“開炮”
通通通的發射聲接連響起,炮手用最快的速度填彈,只是鄧富貴的騎兵沖鋒隊形并不是很密,迫擊炮有限的威力下,實際殺傷力比較有限。
“媽的,奉軍什么時候用上了這種小炮。”雖然向群對炮擊不太滿意,但也給鄧富貴的騎兵帶來了不小的騷亂。
開弓沒有回頭箭,鄧富貴也不算太蠢,仍然咬著牙讓部隊向前沖鋒。就算有幾門小炮,不過只要沖過了眼前的這段距離,任這些奉軍步兵,還不足以擋住他騎兵,一旦短兵相接,便是奉軍的末日。
這種場合還是機關槍來得好用點。前面排著整齊隊列的奉軍士兵,在向群的命令下,忽然出忽鄧富貴意料的,整齊地往兩邊一分,然后退了幾步,露出了4挺黑黝黝的馬克沁機關槍。
“糟糕”鄧富貴心中大駭。火舌沒有絲毫遲緩地從槍口吐露出來。
頓時沖在前頭的騎兵被摞倒了一小片。騎兵沖鋒的勁頭為之一遏。不過奉軍的迫擊炮并沒有因為鄧富貴的進攻受阻而有絲毫停留。
揀回了一條命的鄧富貴沒敢再留下來和奉軍死磕,扔下了七八十騎后,帶著剩下的騎兵換了個方向便撤離出了戰場。
“終日打雁卻讓雁啄了眼。”劫后余生的鄧富貴后悔不迭。
“團長,要不是上頭把大炮都拉進了吉林城,咱們也不至于會打得如此憋屈。”
“這倒也是,不過白白扔下了將近百來號人馬還真讓人心疼啊。”鄧富貴這才想起為何外界總是傳聞奉軍的裝具如何如何的好,沒有大炮,一個營的火力竟然比他一個騎兵團還要強。正面交鋒下,硬是沒有討到絲毫便宜。反而折扣了不少人。
“蕪儒,現在軍隊都直接交給你指揮,你可要打起精神來啊。”孟恩遠現在也是騎虎難下了。他上了年紀。不想再親自上陣,因此直接讓高士儐暫時負責指揮軍隊。
“舅父放心,我一定讓奉軍知難而返。”高士儐拍著胸口保證道。
“嗯,不過我怎么聽說最近吉林那邊吃了奉軍不小的虧?”孟恩遠道。
“不過是幾十個人的傷亡罷了,在城外野戰,吉林軍確實不是奉軍的對手,可是據城而守,奉軍卻未必能奈何得了我們。”高士儐知道關鍵時刻孟恩遠又開始疑神疑鬼起來,又開導道,“其實我也沒指望過吉林軍能長期抵擋住奉軍。”
“我都知道,你要把握好度就可以了。”對于高士儐打的小算盤,孟恩遠是心知肚明的,他老了,膽子也小了,但不代表不清楚,之前段祺瑞沒有讓葉重推薦的人當吉林督軍,而是皖系的孟恩遠,顯然是不想到看葉重在東北一家獨大,可段祺瑞還沒有將直系斗垮,又不想做得太過,將葉重推到對立面去。打鐵還要自身硬,如果吉林軍能擋住奉軍的進攻,事有可為,段祺瑞一定會加大對吉林的支持力度。可自田中玉拒絕到吉林就任督軍之后,段祺瑞就沉默了下來,顯然也是對吉林軍的不看好,不認為有和葉重抗衡的實力。
轟孟恩遠這邊正說著話,忽然炸雷一般的聲音響起。
“奉軍開始攻城了”包括孟恩遠,高士儐在內,所有的人面色都為之一變。
“好個葉重,還真打算把整個長春城都毀掉。”高士儐聽著炮擊的頻率越來越高,不由咬了咬牙,其實眼下的炮擊,奉軍炮兵已經比較節制了,并且盡量將炮彈都控制在城門處。
若真是像奉俄之戰那樣毫無顧忌的開火,恐怕整個長春城都要被打廢了。
長春城看似高厚的城墻在奉天暫編第1軍的炮火下,似乎并不怎么堅固。
“通知轟炸機炸掉城中反擊的火炮。另外扔兩顆炸彈到孟恩遠的督軍府里去示示威。”奉軍的炮火在發威,據城而守的吉林軍仗著地勢上的優勢,雖然不及奉軍炮擊力度大,但在高士儐的嚴令下,也毫不猶豫地還擊起來。
感覺城中的還擊力度也比較大,何銳果斷地下令,慈不掌兵,哪怕是給長春城帶來不小的傷害也在所不惜了,總不能看著自己手下的士兵死在敵人的炮火下吧。
當飛虎1式改進型以4架為一個小隊出現在長春城上空,向吉林軍投彈,一顆顆航彈爆炸,給吉林軍帶來傷亡的同時,一種恐慌也在吉林軍中傳播。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外面吹噓奉軍的戰機如何如何,高士儐總覺得言過其實,現在聽著交戰處不利的戰情如同流水一般傳到他的指揮所,不由感到一種莫名的恐慌。
“奉軍的飛機向督軍府飛過去了”這條消息不知道是誰最先喊出來的。
孟恩遠的督軍府是長春城中當之無愧的最豪華,占地最廣的宅院,再加上督軍府的位置并不是什么秘密,因此天下的飛行隊很容易便找到了目標所在。
從天上投彈有著很大的偶然性,雖然上級給的命令是給孟恩遠一個教訓,不過操作起來卻不那么容易,誰能保證航彈不會落在孟恩遠的頭頂上?
孟恩遠看到飛機在督軍府的上空盤旋,不由大驚失色,平時在吉林說一不二的威勢完全消失了。在死亡的威脅下,也是一個普通人罷了。
在航彈的爆炸聲中,一幢小屋被炸塌了,整個督軍府亂作一團。
丫環婆子尖叫著亂跑。頭頂上的飛機沒有再投彈,盤旋了幾圈后,徑直飛去。
“大帥受傷了,大帥受傷了。”督軍府并沒有因為轟炸機的離去消停下來。
孟恩遠的受傷反而引起了督軍府更大的混亂。僅管是一點皮外傷。
長春城幾道城門都被奉軍給堵住了。正真交火的只有廖立志攻打的西門。在奉8師的炮兵和空中的雙重打擊下,城墻附近的吉林軍除了撤退的,都已經死于炮火之中。
奉8師的士兵占據了西門后,迅速的將城口處的障礙清除,便于大軍快速進城。在距離城門口的不遠處堆起沙包,筑起街壘。防止吉林軍逆襲重新將這里搶回去。整個場面忙而不亂。
“軍座,打得好好的,再加把勁,都可以直接打進長春內城去了。”吉林城外的路況并不好,廖立志嫌小汽車顛簸,直接騎馬來到何銳的指揮部,跳下馬,快步走進何銳的指揮所道。正當奉8師在城頭站住了腳,打算將陣線繼續往長春內城推進,沒想到何銳又下達了停止進攻固守的命令。
一眼看去,另外幾個師的師長竟然也在。
“興帥想要的是一個完整的長春城,而不是一個被打爛的長春城。”何銳解釋道,“這不是跟老毛子打,城里有普通的民眾。根據情治部傳來的消息,孟恩遠對于易督一事,雖然心有不岔,但對奉軍交戰的決心并不是很堅定,很大程度上是受了別人的慫恿。”何銳解釋道。“還有用外交解決的可能。”
“萬一孟恩遠要是拒不投降怎么辦?”廖立志道。
“那也只有強攻一條路可走了。”何銳道,“不過你的部隊可不要被吉林軍趕出來了。”
“軍座放心,吉林軍還沒那個本事。”廖立志一笑道。
“你就知足吧,我從進入吉林以來,手下的軍隊可還是一槍未放。相比起來,還是跟老毛子打帶勁。不用這么束手束腳。”陳峰搖頭嘆道。
正如何銳所說的那樣,戰爭才剛開始,不過吉林軍在奉軍的進攻下,接連失利,讓孟恩遠的立場再度搖擺起來,特別是今天督軍府也遭到轟炸之后。孟恩遠才開始感到不是躲在城內的中心處就安全了。
只要戰爭一天不結束,他隨便便會生命危險。當時天上來了好幾架飛機,卻是只投了一次炸彈,要是投個不停,他這條命今天還真有些懸了。
“舅父,你沒事吧。”高士儐有些擔心地道。孟恩遠雖然平時不管事,可一旦他真去了,高士儐一個人可鎮不住下面的一些軍將。
“沒事。”孟恩遠只是自己摔在地上擦破了點皮。擺了擺手道,“蕪儒啊,聽說西城門已經失守了?”
“舅父,你放心,今天晚上我一定讓人把城門口奪回來。”高士儐道。白天在奉軍空地一體的打擊下,吉林軍又不像日軍那樣頑強,再加上都是北洋的軍隊,因此吉林軍也沒那股亡命的狠厲。
“你們什么看法?”其實這個時候孟恩遠想退縮了,不過他又開不了口,只能讓部下提出來,他再借坡下驢。
屋里的軍將有一兩個有退縮的意思,不過在高士儐嚴厲的目光下終究沒有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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