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本賢良
混亂馬上就要起來。
不管是蕭家的人傷在碧珠和墨隨風等人的手中,還是紫萱死在蕭家人的掌下,此事都會是震驚朝野的大事。
太后出于蕭家,才使得蕭家如日中天:如果蕭老太爺或是蕭家家主蕭停香哪一個傷在碧珠等人的手中,太后豈會善罷甘休?何況碧珠用得還是毒,皇帝明旨不允許使用的毒物呢。
紫萱如果死了,晉親王肯定不會就此就算了,包括碧珠以及九黎的馬家、大陽蠻族等,他們肯定會為紫萱復仇:到那個時候,這個京城之中怕不是要殺個血流成河一晉親王要報仇但絕不會賣國,他只會對付蕭家一族。
眼下的情形兩方人馬都已經動手或在準備著動手,如箭在弦上,誰能阻止得了?結果當然就是一片混戰,死傷的人肯定會越來越多,仇也就結得越來越大。
但是無人想到這一點。
蕭家是痛心于水慕霞的垂危,認定一切是被紫萱所害,看到她當然不會容情定要殺之以后快:在他們看來,殺掉朱紫萱就是為水慕霞報仇。何況他們對水慕霞還有愧疚,愧疚在此時更是化作了對紫萱的仇恨。
晉親王和碧珠等人卻是心急救人,不能看著紫萱死在蕭家人的掌下,他們每個人出手當然會全力以赴,傷到人或是殺死人那自然是不在考慮之內。他們不得不出手、不能不出手。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距紫萱最近的墨隨風擋在紫萱的面前大叫:“能救水兄的人”他的話沒有說完,蕭老太爺的掌就拍到他的胸前。
蕭老太爺收回了大半的掌力,使得自己都受了不輕的內傷,嘴角流出幾絲鮮血來,瞪著墨隨風不說話。
而蕭停香的手掌自然被蕭家老太爺一掌拍了回去:晉親王也及時收回身形落在了墨隨風身邊,回頭看一眼紫萱發現她沒有事兒才轉回頭去。
碧珠那蓄滿力道的手指一頓,滿布在指尖的藥粉被她以秘法收回,立到了墨隨風的另一邊,一雙眼睛看著蕭家父子非常的不善:她真得不介意殺人。
這個上唐給她的印像極為不好,人人都有著各種各樣的借口來欺負紫萱:不聽人解釋,只要他們認定紫萱就該死還不許人反抗,你不乖乖束手就縛你就更加的該死。
受這等窩囊氣實在是讓碧珠很窩火,她的性子原本就急,眼下看到蕭家人照面就要取紫萱的性命,她就生出魚死網破的念頭來:拼了。大不了一路用毒向九黎逃去,就算是逃不出上唐,他們也可以大鬧一場殺他個人仰馬翻。
蕭家父子二人都盯著墨隨風胸口起伏不定,顯然對他相救紫萱有著極大的不滿:尤其是蕭老太爺,他已經有多少年不曾受傷了?嗯,應該說他有多少年假裝自己只是個老朽之人,手無縛雞之力了?他都記不清楚了。
今天,卻被墨隨風逼得他收力而震傷了自己:嘴里的血腥且咸,但他不在乎。
墨隨風被蕭老太爺一掌拍得也受了些傷,咳了兩聲后才把后面的話說出來:“只有我。老太爺、蕭伯父,你們可不能殺了小侄。”
蕭老太爺盯著墨隨風良久:“你是說,有救?”他有些不相信,看向晉親王道:“王爺到我們府上為得就是讓我們過來見,如今你們騙得了一時,還能騙得了一世?”他以為是墨隨風想要救紫萱而信口胡說。
晉親王冷冷的擠出一個字道:“滾!”如果不是看在水慕霞的份兒上,他就不會只是讓蕭家父子滾了。
對蕭家人于水慕霞的漠不關心他極為生惱,就算他們不知情但是他們也不肯聽他說,就算是心中有水慕霞這個兒孫在,也比不了他們心中的權勢二字。
其次,他對蕭家人要殺紫萱一事,尤其還是在他的王府之中、當著他這個親王的面兒,出掌就要殺害紫萱也極為生氣:如果此事就這樣揭過,他想保紫萱一個平安豈不是成了空話?
晉親王萬萬沒有想到,蕭家居然如此的目中無人,跋扈到這種地步怪不得水慕霞要擔憂他們蕭家有滅門之災:對他這個親王,蕭家父子闖進來殺人之時連正眼也沒有看,傷了他之后居然還要再出掌殺人。
禮尚往來嘛。既然蕭家的人對他沒有禮敬之意,他當然也不必對蕭家假以辭色。
蕭家父子連忙施禮向晉親王請罪:“臣等剛剛以為慕霞已經有了不測,心痛之下有唐突之舉,還忘王爺恕罪。”
晉親王盯著他們:“滾,給本王滾出去!”他實在是懶得和蕭家的人多說話。
錢天估沒有理會蕭家的人,他驚混甫定的趕過來對紫萱極為佩服:“你的膽子真大,要是我現在就坐在地上了。”
紫萱緩緩的看了他一眼輕輕的點頭:可不,她現在腿軟的就想坐倒在地上:錢天估佩服她自蕭家人動手到現在她不曾動一動,但錢天估哪里知道,她是被驚呆了。根本就動彈不得。
什么叫做迅雷不及掩耳,她現在是知道了。
蕭家父子倒沒有想到晉親王會翻臉相向,剛剛在蕭家門前時,晉親王可是極為客氣的:和平常所見的晉親王很有些不同。
當晉親王離開后,他們父子還議論一番,猜測可能是晉親王手中的遺詔已經沒有了,八成是被太后收走所以為人處事才謙和許多:卻不想轉個臉,晉親王就指著他們的鼻子讓他們滾。
“王爺,臣父子絕無冒犯王爺之心。”蕭停香雖然被喝得心中有氣,但不得不執禮努力的解釋。
錢天估瞇起眼睛來:“一掌打得王爺吐血內傷居然只是唐突之舉,那你們不唐突的話,是不是要帶人平了晉王府?還是說想一掌拍死晉親王。”他深得太皇太后的歡心,原本在此時是不應該開口的,只要開口勢必就會讓太后心里不舒服:他的母親長公主可非現在的太后所出,能容忍他胡鬧到現在是因為太后想落個賢名,不想被人指著脊粱骨罵罷了。
可是現在化不開口誰還能開。?墨隨風是不可以的,他開罪了蕭家那當真是在找死,區區一個會元,蕭家或是太后想弄死他還不像是捏死一只螞蟻般。
而碧珠也不好開口,因為她是外族人:如果此時開口說話太軟反倒讓蕭家生出更多的輕視之意,但稍有點重就會被上唐人理解為九黎人蠻橫、有異心、想騎到上唐的頭上之類的。
至于晉親王?錢天估唉聲嘆氣,他老人家想說鼻那當然沒有問題,但是看他現在的樣子絕沒有和蕭家理論的意思,他不出頭誰出頭。
蕭家父子沒有想到錢天估會多嘴,蕭老太爺同樣也是國公,自然不會對錢天估過于客氣:“我們再和王爺說話。”
錢天估看著他一笑:“我當然知道你們是在和王爺說話。只是對你們父子的膽子之大有些奇怪,所以才會多句嘴唉,蕭老國公,你是想要造反嗎?”
蕭停香大怒:“錢國公,你慎言!我們蕭家對皇上、對太后忠心可鑒日月,你再胡言亂語不要怪我對你不客氣。”
“不客氣?好吧,你等著你的不客氣的。你們想造反可以,我說出就不可以了?你們私闖王府不算,見面就要殺郡主,還重傷了晉親王,這不是要造反的話什么才算是要造反?”
錢天估根本不在意蕭家父子的話:“如果你們這不算的話,明兒我也帶人闖入你們蕭家,砸完后再把你們父子打個口吐鮮血,也來一句“對不住,一時心急可不是想打你們,多見諒”可行?”
“再怎么著,晉王府也是皇帝御賜的,雖然不是什么龍潭虎xué,卻也不是阿貓阿狗都能闖得。”他是半分客氣也沒有:“你們闖了王府,不只是對王爺的不敬,是對皇上、對太后的不忠不臣。”
一頂一頂的帽子扣到蕭家父子的頭上,弄得蕭停香呼呼吐氣:“王爺,臣對您絕無他意:我們父子不過是想除去妖孽,沒有想到王爺會沖過來,所以才會誤會了王爺。請王爺恕罪。”錢天估接過了話來:“你們的意思是說,晉親王被打得重傷是他活該、是他自找的,誰讓他不長眼往你們拳頭上撞是不是?嘖,你們的膽子還真大。”蕭老太爺瞪了一眼錢天估:“老夫不和你胡纏。”他對著晉親王一抱拳:“臣進去看看孫兒如何了。”再糾纏下去還不知道錢天估會說出什么來,再說他也擔心水慕霞便以此把剛剛的事情揭過。
晉親王沒有動:“滾出去!”蕭家的人再也不會是他晉王府的客人。
蕭停香看到稟萱轉身大怒:“你站住,你要去做什么?我兒有個三長兩短……”
“有個三長兩短你也不差這一個兒子,不然你豈會舍得用這個兒子來布置害人之計?”紫萱頭也不回:“不要再對人說你關心你兒子,也不要再對人說你在意這個兒子,你在意的從來不是你的孩子,就算是面子也比你兒子的性命重要。”
因為水慕霞她沒有過于苛責蕭家父子,對于他們想要取自己性命,這一次她不打算計較了:但是也不想再有人為了救她而受傷,所以想進屋里遠離蕭家的人。
蕭家真是個大麻煩啊。因為水慕霞的關系,不能像對司馬三家那樣對蕭家:可是你放過他,他卻不肯放過你啊。
紫萱看向屋里在心中輕輕一嘆:“蕭老爺子,你們還不走,是不是當真要和我們進宮面圣,問你們一個不臣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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