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沒有再說下去,話到一半就沒了下文,一臉期盼的看著晉親王,當然是等他開口說下去。
晉親王看向皇帝,一時間沒有言語,大廳上靜得有些嚇人。
皇帝笑瞇瞇的樣子,晉親王是一臉的平靜:倒是太皇太后的眼中閃過寒光,如果不是今天她做得事情讓皇帝心中生了疑心,她此時早就開口反對此事:初陽公主代表那可是大陽蠻族,那以后晉親王在皇族和朝中的地位豈不是更加重要?
這是太皇太后絕對不想看到的結果。
紫萱想到火舞再看看晉親王,倒算是般配:只是,兩個人一直自九黎千里迢迢來到上唐,天天見面也不見兩個人有什么特別的:應該不太可能吧?
而且平家和晉親王結親皇帝都有所忌諱,那和大陽蠻族結親便不忌諱了?大陽蠻族連女子都善戰呢,把這樣的一個外族交到晉親王手中,皇帝晚上能睡得安穩嘛。
她感覺皇帝這句話說得有點特別,如大陽蠻族皇帝當然要交給一個能讓他放心的人:不能說皇帝完全不信任晉親王,但是晉親王的才干在他擁有大陽蠻族做為后盾之后,定會讓皇帝寢食難安的。
晉親王迎著皇帝目光,終于緩緩的搖了搖頭:“皇上,您知道臣的心思。”他沒有直接說出拒絕的話,怎么著那也是皇帝不能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兒拒絕啊:不給皇帝留臉面,皇帝怎么可能會給你留性命。
皇帝長長的嘆氣:“可是眼下我們皇家沒有幾個合適的人啊;嗯,皇叔也幫我想一想,就算是讓初陽公主選夫,也不能讓她滿京城的找吧?”說完他左右看看:“你們都在,怎么不見天估呢?”
此時問起錢天估來,無端的讓碧珠心中一緊,有些擔心皇帝會給錢天估和火舞賜婚:但是現在天估不在,誰來反對呢?她的手微微用力握起。
太皇太后眼中閃過喜色:“去看蕭家那孩子了。說起來天估也應該成親,讓人管管收收心什么的了。”要能配得上初陽公主,錢天估怎么也要封個郡王什么的吧。
怎么說也是初陽公主來和親,自然同皇家的公主們不同,當然不能當真讓人上唐男人去尚她:但是皇帝張口就是封了一個公主出去,要挑合適的人可就不容易了。
錢天估無疑是很合適的人,有了大陽蠻族做妻族,就算他這一輩都無所建樹,朝廷也要主看他一眼的。
越想她越感覺初陽是錢天估最合適的妻子,當下有些意動忍不住再次開口:“天估這個孩子,對皇上您那可是極為敬服的。”
皇帝看向太皇太后點了點頭:“天估是個好孩子。不過,今兒不是議親的時候,朕還是去看看慕霞的傷勢吧。”
他說著話站了起來。剛剛是他先提及婚事的,如今也是他說現在不是議親的時候:如此矛盾的事情,也只有他這個皇帝能做得出來,不管聽得人心里想什么誰也不敢嘴巴上指責。
說完,皇帝把手中的鳳冠遞向紫萱:“郡主,你遺失的東西。朕賜給你的東西,豈能隨意亂放?“這話好似是在責怪紫萱,卻透著一種特別的味兒。
刺得太皇太后的眼皮抽動了幾下,看著那頂鳳冠眼中閃過幾絲惱意,看一眼皇帝倒底沒有開口說什么。皇帝拿著鳳冠好半晌了,不早不晚在她開口后忽然就還給朱紫萱,那分明就是在表達他的不滿。
紫萱瞧了一眼太皇太后,發現她正瞪著自己,顯然是不想自己接過鳳冠來。
對著太皇太后微微一笑,她也沒有多說話雙手接過了太監奉過來的鳳冠,并且還把它直接戴到了頭上:然后輕盈的福下身子謝過皇帝。
太皇太后更加的生惱:“輔國郡主把鳳冠擲還哀家時,可是好大的口氣呢。”
紫萱看皇帝不開口,便道:“鳳冠乃是皇上所賜,太皇太后要代為臣妾保管臣妾豈能不給?沒有旨意,臣妾豈能自輕。”
太皇太后拿眼看皇帝見他依然沒有要開口的意思,心下微沉知道皇帝已經對她極為不滿:其它的把戲計策還好說,如今皇帝手中最厲害的就是朱紫萱她拼著性命不要的大鬧起來,她堂堂的太皇太后丟不起那個體面。
終于,她咬咬牙把這口氣咽了回去,但卻氣得胸口生疼生產生的。
紫萱也沒有再說話:因為她得清楚的知道,今天皇帝肯為她撐腰,只是因為她做了讓皇帝高興的事兒罷,并不是皇帝真把她當成了皇家人看待。
但皇帝對晉親王的態度有些奇怪,按理說今天平家被收拾晉親王也是有功的,且因此失去一臂,豈有不賞的道理的呢?想想皇帝要賜婚的話,他是想把大陽蠻族交給晉親王做為封賞,還是有意在試探晉親王呢。
紫萱看向晉親王,在他微有些發白的臉上看不出來什么來。
墨隨風正好回來,看到皇帝要去瞧水慕霞!”水公子剛剛醒了一下下有樣東西要給輔國郡主。”他把東鼻交給紫萱后,引著皇帝等人去瞧水慕霞。
水慕霞昏睡中什么也不知道,呼吸也極為微弱,御醫們根本是束手無策:皇帝的臉色更為難看,卻又回到大廳上:“來人,把丁陽給朕帶上來。”
口氣里倒聽不出什么來,就好像丁陽只是一個普通的人,而不是那個時常為他做事的貼心人。
紫萱等人完全沒有準備,誰也沒有想到皇帝會在這個時候,會在晉親王府里要見丁陽等人,過問昨天所有的事情。
丁陽很快就被帶了上來,因為平知壽是一同前往請金烏兄妹進城的人,自然也有人把他帶了來。
看到紫萱的霎間,丁陽眼中閃過恨意、殺機等等,這些都是一閃而沒:但有些奇怪的是,他在其它人身上只是看了一眼,在紫萱身上他的目光停留的時間有點長:可能因為恨意太重。
芳菲見此忍不住在心中罵了一句,如今的她不良于行是被人抬進來的:平生第一次以這么狼狽的樣子見人,還是見天下最尊貴的男人,使得她對紫萱又添一層恨意。
丁陽和芳菲都很安靜,沒有見到皇帝就哭個不停,或是大聲喊冤之類的,倒讓紫萱有些吃驚:這太不像丁陽和芳菲了。心中也多了一份小心,知道這段時間只怕是兩人有了什么變化。
紫萱忽然想到,皇帝突然出現在晉親王府,絕不可能是無聊出來毒走,肯定是有事兒才會來得:而平君的謀算皇帝應該不知道,至少他來晉親王府之前是不知道:絕不會因平家之事而來。
再想到皇帝進廳的時候也太巧了些,說不定人早就到了呢:怎么想皇帝像是忽然趕上了,所以臨時起意把平家狠狠的收拾了一番。平家經過今天在朝堂上會大受影響,只怕以后都難有立足之地。
眼下除了平家的事情之外,還能讓皇帝來到晉親王府的事情,應該就只有丁陽和芳菲的事情了。如果是國事,皇帝一道旨意宣晉親王入宮就可以:不傳旨而親至,應該是不想諸如皇后這般的人,打擾他和晉親王的談話才對。
賢貴妃,還真得不能小看了她。能把皇帝勸動的人不多,能讓皇帝肯離宮的人就更是屈指可數了。
紫萱也沒有搶著開口,要等皇帝開口問起再說話。此時,丁陽和芳菲都能沉得住氣,她又有什么沉不住氣的。
丁家老狐貍還真是本事,居然能讓賢貴妃想出這樣的法子來:顯然皇帝來尋晉親王并不是想發落丁陽,明顯是想讓晉親王不再過問此事,或是讓他為丁陽說一兩句好話?
皇帝看看紫萱再看看丁陽,哼了一聲道:“丁陽,你現在有什么話要對朕說?”他開口先問的人是丁陽。
紫萱微微瞇起眼睛來:這算不算是皇帝對她的暗示呢?她現在很好奇了,丁陽倒底為皇帝做過什么,能讓皇帝如此的維護他。
丁陽叩頭:“回皇上的話,臣被郡主等人所誣入獄,請皇上為我們夫妻做主。輔國郡主把九黎之人帶在身邊,用那些我們上唐不知的毒物作惡,很難讓人捉到把柄,因而連府尹大人都為郡主所騙。”
“臣夫妻如何還是小事,如果縱容郡主再這樣下去,我們京城豈不是人人自危?皇上,就算您要喝口水,也要思量一番天知道里面是不是有毒在。九黎之毒傷人于無形,讓人防不勝防,因而九黎之人除非必要,實在是不應該留在上唐境內,尤其是留在京城之中。”
他說到這里又叩了一個頭:“皇上,眼下的事情再清楚不過,郡主曾是丁家的棄fù,對我丁家恨之入骨:再加上九黎之事,說起來如果不是郡主等人誤事,如今九黎已經是……,…”丁陽說到這里恨恨的盯一眼紫萱:“郡主恨之深不用再說,才會設下如此毒局要置我們丁家于死地啊,皇上。”皇帝沒有問紫萱,摸了摸下巴:“你的這些話粗聽有些道理,但是要有憑有據才成:你是有人證還是有物證?”
丁陽的眼中閃過喜色,知道父親的話是對的,只要皇帝對九黎、對紫萱等人在心生疑就足夠了:不止是以后朱紫萱他們定會大禍臨頭,而且他們丁陽也就有了翻身的機會。
只要皇帝想留他丁陽,弊個敢說半個不字?他唉聲嘆氣:“回皇上,郡主的高明之處就在這里,臣,無憑無證:因為毒本來就無影無形。”皇帝沉吟一會兒看向芳菲:“你,怎么傷得如此之重?”
芳菲看一眼紫萱:“臣妾是傷在郡主手中!”她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來,難不成不要性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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