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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丁家大門前經過的行人,這個時辰過路的并不多,反倒是附近的人比較多。在丁家大宅附近當然是非富則貴的人家,不是兵部的員外郎、就是禮部的官員:此時在丁家大門前來往的大多是這些府里的下人們,有那耳尖的聽到怡紅院的老板娘在丁家大門前討帳,立馬就放慢了腳步——這應該是今年最大的熱鬧了,錯過會后悔終身的。
大管家的臉看到大門不遠處要停下來的人,他臉上的苦色更重先沒有答藍蕊的話,而是相讓眾人進府,同時使眼色給小廝,讓他們去扶丁陽;怎么看,他們家的老爺都好像要摔倒了。他搓搓手看看一步三扭的藍蕊背影,想到那三十八個女子還是決定先叫大夫來再說,要找個好大夫才成啊。#書屋吧更新,無彈窗,書屋吧[防屏蔽
藍蕊現在是真把心放到了肚子里,首先丁大爺真得是位將軍,六百多兩銀子當然不會賴了她的;而她剛剛也在門前開過了口,諒丁家也不會不舍得銀子或是給她扣上什么罪名。就算是扣罪名她就怕了嗎?要知道她的相好可是侯爺府的舅少爺,這丁家只怕總要給幾分面子才成。
丁太夫人早就急急的迎出來,看到臉色已經轉為臘黃,腳下虛浮、雙眼沉陷、唇色發青的兒子,她一把抱住就開哭了:“我的兒,你這是怎么了?”
藍蕊笑嘻嘻的一禮:“太夫人,奴家這廂有禮了。喏,這是丁大爺在我們小院里的花銷,還請太夫人給奴家銀子,讓奴家能早些回去。唉,小本生意,卻有幾十口人等著嚼用,還請太夫人見諒,我們這里概不賖欠。”她開門見山說明來意,因為她向來爽利嘛,不喜歡拖泥帶水。
丁太夫人這才看向藍蕊,只一眼就很不喜歡她,那渾身上下的煙花味兒讓她極為討厭:“你說什么,我兒子去了你哪里——你是做什么的?”她雖然猜到但還是問了出來,因為不敢相信、不能相信、不肯相信。
她不喜歡煙花女子,就如藍蕊也不喜歡她這個貴夫人一樣,她們就是天生的對頭,自然是誰也看誰都不順眼;不過平常她們是不會碰面的,像這樣面對面、眼瞪眼的機會還真得不多。
“奴是怡紅院的藍蕊,丁大爺,不對,丁將軍果然是勇猛之極,讓小女子大開眼界。太夫人,承惠六百一十二兩銀子;皮肉生意恕不能討價還價,奴家在這里謝謝太夫人了。”藍蕊沒有什么客氣的,絲毫不懼丁太夫人。
有什么好怕的,她藍蕊就是那路邊的土塊,而丁太夫人可是名貴的瓷器;她的名聲沒有什么好擔心的,而這些貴夫人們可是極看重名聲呢,因此她很有點高高在上的滋味兒——哪個如她這樣的,不想把這些貴夫人踩在腳下?這可是天生的對頭啊。
丁太夫人驚得瞪起眼睛來:“你說什么?!你要訛詐錢財也要看清楚大門再進來,再不給老身滾出去,就讓人把你綁起來送官。”六百多兩銀子,就算是買下怡紅院也用不了這么多吧,這個該死的老鴇居然敲詐到他們丁家了。
就算他們丁家現在不是侯爺了,但也不是怡紅院能敲詐的地方。她一見面就討厭藍蕊,當下吩咐人:“給我把她打出去,再不走就讓人把她送官。”真是世風日下,這種不要臉的女子居然也敢登堂入室,光明正大的敲詐她的銀子。
立時丁家的人撲向藍蕊,而藍蕊即不跑也不躲,不等人丁家的人碰到她就坐倒在地上,兩手一抓頭發就亂了:“不得了啊,救命啊,丁家的將軍睡了我們怡紅院的姑娘不給銀子,還要打死奴家哈,救命啊。”她一面叫一面還在地上滾,聲音大得絕對能傳出大門外。
丁太夫人臉上的肉都氣得有些顫抖:“你來訛錢不成,居然還撒潑?”
撒潑?藍蕊的眼中閃過了笑意,丁家的太夫人是沒有見過撒潑的吧,為了銀子她不介意讓丁太夫人開開眼;她忽然用力滾到丁太夫人腳下,扯著她的裙子爬起來,鼻涕眼淚往丁太夫人的衣裙上抹不算,還扯著丁太夫人定要去見官不可。
拉扯間,藍蕊還打了自己幾個耳光,于是慘叫的更響:“打死人了,丁家睡我怡紅院的姑娘不給銀子,打死人了,救命啊!”
丁太夫人根本就掙不開藍蕊,而藍蕊非要扯著她去見官:“見官,奴家要去見官,要讓青天大老爺做主啊。”她說完忽然一頭拱在丁太夫人的肚子上:“你們丁家的人打死奴家吧,打死奴家吧。不給銀子,不給見官,奴家就死在你們丁家。”
她是撞了好幾次丁太夫人,壽兒、祿兒等人根本扯不住藍蕊:她們哪里是藍蕊的對手?藍蕊伸手兩下子就讓她們的腰帶松脫、外衣扯開,讓她們手忙腳亂的顧自己——她最知道這些良家女子怕什么。
丁太夫人怒道:“你還要見官?到了官府老身定要你死無全尸。”她是真得沒有見過潑婦,鬧得她根本無從下手。
丫頭婆子們上手就被藍蕊弄破衣服,小廝們上前藍蕊就大喊非禮還自己扯衣服——丁家被一個藍蕊就鬧翻了天。
藍蕊聽到丁太夫人的話:“就要見官,奴家有你們丁家欠據,還有院里姑娘為證,請穩婆來驗看驗看,你家兒子作得孽哦,你這做娘的居然昧我們皮肉銀子,你們丁家會斷子絕孫啊……”罵起人來還有沒有比老鴇更厲害的?吧啦吧啦罵出長長的一串,還不帶重樣的。
她罵得痛快,罵得解氣,丁家的人卻只會聽著,無人能罵回去:太多的話聽都臉紅了,哪里有人能罵得出口啊。
大管家一直很為難,才沒有讓男丁們上前把藍蕊打個半死,因為他看過藍蕊手上的那張欠據;如果沒有那張欠據他早讓人把藍蕊打個半死丟出去喂狗了,還能容她在這里破口大罵?不打吧,就由著藍蕊這么鬧將下去,丁家的臉真得丟大發了。
他終于不顧丁太夫人,上前對著藍蕊又是行禮又是作揖的賠罪:“藍蕊姑娘,藍蕊夫人,藍蕊姑奶奶,咱行了吧?我們太夫人也沒有說什么,您來也只是討帳,再鬧下去我們太夫當真怒了,引來我們太老爺您能得了什么好?民,不與官斗啊。”
藍蕊聞言不罵不滾也不瞅機會撞太夫人,不往太夫人衣裙上抹眼淚了,可是坐在地上卻沒有起來:“民?你這個管家真不懂事,你以為我們這地方如果當真只是民還能打開門做生意幾十年?你們是官,不要以為奴家就請不來官。”
太夫人沒有喝大管家,至少現在藍蕊不罵人不是;雖然大管家的話很不入她的耳朵,眼下也只能先忍忍了:大管家可是跟了她丈夫多年的人,如果不是有什么原因他不可能對個煙花女子低聲下氣。
大管家連連賠不是,終于讓藍蕊伸出手來,由他親自把藍蕊扶了起來。藍蕊斜睨一眼太夫人:“剛剛太夫人的話奴家真得不愛聽,奴家做生意豈會不知京中大事?就算原本不知,在看到你們丁府大門的時候還有什么不知道的?左右都在京城里,有點什么事兒一天功夫就能自東吹西了,奴家只是生意人記著和氣生財,不想揭人瘡疤,倒讓人以為我怕了。”
“這里原來可是堂堂的侯爺府,奴家當然知道,就算是有八個膽子也不敢到您這府里惹事生非。”她開始還真給丁家留了臉面,可是丁太夫人上來就又是罵又是打得,讓她極為生惱:“太夫人,不是要見官嘛,我們走吧;對了,這個您先瞧一眼——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五百兩銀子啊,奴家可不是那坑蒙拐騙的主兒。“
丁太夫人接過那紙來細看,手一擅差點把紙掉在地上,而藍蕊早眼疾手快的取回來:“您還是給我吧,免得毀了。這是五百兩,還有一百一十二兩銀子太夫人如果不信的話——”她拉長聲音:“奴可以和太夫人好好的說清楚,奴絕不會平白要您一錢銀子。”
“您等著,奴現在就打發人叫昨天晚上伺候過丁將軍的姑娘們過來給太夫人叩頭,讓街坊鄰居都聽聽看看,可是奴家來你丁府訛銀子的。要知道奴家可是做正經生意的,從來賺得都是應該得的銀錢,就是大爺們賞下來的銀子,從不曾敲詐過哪一位,這開門做生意講得就是一個信字,您這樣說話壞我怡紅樓的名聲,奴家還真不能就這樣算了。”
藍蕊抖抖手中的紙:“太夫人,讓人弄幾把椅子再端茶上水的吧,奴家打發人去叫姑娘們可不是一時半會兒能過來的;她們總要梳洗打扮一番,這么多人不一定能雇到馬車,一路行過來也要用不少時間。對了,我們的生意可是在晚上,今兒姑娘們過來伺候太夫人白天沒有睡,晚上當然沒有精神不能接客了,您看這筆銀子您也給得吧?”
“再加上一百一十二兩銀子,就是七百二十四兩了。”藍蕊用手帕扇了扇風:“太夫人可滿意了?”她賭,丁家高貴的太夫人是不敢讓她把姑娘們叫來的。
丁太夫人看到五百兩銀子的欠據上的的確確是她兒子的印鑒,就算是到了官府這銀子也要給;而且她怎么能讓三十多個煙花女子再到丁家來,現在已經足夠丟人了!看著藍蕊那張滿不在乎的臉,她就想沖過去把它撕碎了。
不過剛剛她已經很清楚自己不是藍蕊的對手,而且丁家再也丟不起那個人,不要說氣個半死,就是真得氣死了——銀兩也要給。總之,此事一不能見官,二不能讓藍蕊把她怡紅院的姑娘弄到丁家來讓滿京城的人看熱鬧。
太夫人壓下一肚子的惱火,擺手讓大管家取銀子給藍蕊;想不到最后的結果是這樣,那她一開始就給銀子也不會有這番侮辱了。如此一想她胸口就是一陣悶痛,銀子既然都給了,事情不能就這樣作罷,她因此受得氣也不能就這樣算了。
盯著藍蕊的雙眼她冷冷的道:“既然如此,銀子是不會少你的,但有幾件事情老身卻要問問你,你如果不肯說實話,那銀子你是拿不走的。”
藍蕊笑嘻嘻的行禮:“謝太夫人了,您早點這樣說現如今奴家已經回到怡紅院了。有什么您盡管問,奴家看在銀子的份兒上當然會知無不言的;可是——”給銀子那當然就好說話多了,但她豈能就這樣平白便宜了眼前這位眼高于頂,把不屑、鄙夷放在臉上的貴夫人。
“您不叫姑娘們過來伺候,奴家和姑娘們還真是有點不舍得呢,怎么說也是一筆大生意啊,就這樣沒有了。您真得不想見見昨天晚上伺候丁將軍的姑娘們?”看到丁太夫人的臉色轉青,她才嘻嘻笑道:“好吧,太夫人不想見便不見,只是您讓人把奴家打成這個樣子,不給點銀子去瞧大夫,說不過去吧?”
又是一口氣沖上來,丁太夫人看著沒臉沒皮的煙花女子:“你不要得寸進尺!”
藍蕊不以為然的嘻嘻笑:“這怎么能叫得寸進尺?瞧,奴家的衣服也破了,這可是奴家剛做得,一尺布足要一兩銀的上好布料啊,再看奴家這臉上的傷——耳光您不能白聽響吧,一個算您二兩不算多吧?還有奴家的頭面那可是……”總之她的損失慘重,而丁家當然要包賠才可以。
丁太夫人氣得真想讓人把藍蕊打死算了,剛剛丁家那么多人有誰真動了藍蕊一根手指頭?衣服是她自己扯破的,頭上的首飾也是她自己滾來滾去掉在地上被人踏壞的,而耳光也是她自己的打的,最可氣的就是——分明就是藍蕊剛剛撞她,堂堂的誥命被個煙花女子如此戲弄,實在是讓人忍無可忍!
大管家的目光飄過來,使得丁太夫人忍無可忍也只能忍,因為藍蕊手中有那個欠據,還有她院里三十多個姑娘:真鬧起來不管官府如何判,丟臉的鐵定是她丁家啊。
發現拿眼前的煙花女子沒有半點辦法后,丁太夫人再一次的強壓下怒氣:“好,給你銀子五兩。”破財免災吧。
藍蕊豈能就此罷手:“我的衣服五兩也買不回啊,我被傷得可不輕啊……”吧啦吧啦又是一通后:“五十兩。”當真是獅子大開口。
“六兩。”丁太夫人咬牙切齒了,她真得沒有不想和個煙花女子一般見識,可是、可是銀子啊,白花花的銀子總不能她要就給她吧?
“四十九兩。”藍蕊眉眼都在笑
“十兩。”
“三十九兩。”
“二十兩”
“三十兩。”
“二十五兩。”丁太夫人真想把藍蕊碎尸萬段。
“好吧,奴家吃點虧吧。”藍蕊心花怒放啊。全身的行頭加一起也不足五兩啊,弄到二十五兩她今天晚上回去睡覺也會笑醒的。
丁太夫人感覺自己不能再容忍藍蕊多久,馬上開口:“昨天我兒子怎么到了你的怡紅院?是誰給你的這張欠據?”她當然要查出來,豈能這樣就被人謀算了去;快點問完快點讓藍蕊自丁家滾出去,再多看眼前不要臉的女子一眼她都會減壽的。
藍蕊很好笑的樣子:“是你們丁家的小廝嘍,喏,和他們穿得一樣,扔下丁將軍和欠據的他們就離開了。”
丁太夫人看她一眼:“當真如此?”不可能是府中的人送去的,如果是丁家的送丁陽到怡紅院去,她早在昨天晚上就會知道。
“太夫人,你應該問問丁將軍,還有你們家的門房,比問我這個不識得你們府中任何一人的外人強?反正丁將軍如果是自你們府上離開去我們怡紅院,總不會自院頭上翻過去的。”藍蕊懶得理會丁太夫人莫名其妙的話伸出手掌:“銀子,六百三十七兩,謝謝。”
紫萱現在的心情很好,去文昭的臥房看過又到文昭的書房看過,拍拍他的頭道:“姐姐沒有想讓你成為頂天立地的英雄,也不想你成為聞名天下的學士,姐姐只希望你能認真的去學了,學得東西都真得明白,知道是非黑白對錯,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能開開心心的活一輩子就好。懂不懂?不要讓自己太累了。”
文昭倚在紫萱的身邊:“我也不是真得想去考什么狀元,我只是想能保護姐姐;有那么一天,讓所有的人都不敢再對姐姐大聲說一句話,再也不敢隨便誣姐姐是惡婦。”
紫萱笑著擁他入懷:“應該是姐姐保護你才對……”話沒有說完就聽到發外面傳來叫嚷聲,她的眉頭皺起拉著文昭步出書房,看到來人她笑了起來:“太夫人,你來是可真得慢啊,倒讓我好等。”
丁太夫人指著紫萱:“今天我定要和你到御前分說,定要讓皇上還我們母子一個公道。”
“丁陽死了?”紫萱挑起眉頭來:“看太夫人這個樣子,丁陽應該還活著才對。”看丁太夫人氣急敗壞的樣子,再瞧她的裝扮,想來沒有少在那個怡紅院的老板娘手中吃虧啊。丁太夫人真想沖過來打紫萱,可是這里不是她的丁府而是護國夫人府,如果不是護衛們不多,她連闖也闖不進來:“你居然咒我兒死,你害得他成那等樣子,如果、如果我們丁家絕了后,你、你會有報應的。”
紫萱淡淡的道:“報應?這應該是你們丁家的報應吧,不知道感恩圖報,所以老天才會收拾你們丁家。對了,你不是說要進宮,正好,我就在等你,一起吧。”她揚聲:“來人,備車。”有自己家就是好啊。
丁太夫人聞言微微有些遲頓,聽到大夫說兒子的身體虧損的厲害,性命雖然無礙但是以后還能不能房事還要看看再說,她就想把紫萱殺了;安頓好兒子想也不想她就沖到了護國夫人府找紫萱算帳,可是紫萱這么氣定神閑的要和她一同進宮,讓她想起一件事情來:昨天晚上她的兒子丁陽去做什么她可是知道的。
“走吧,怎么不走了?”紫萱看著她的眼睛冷冷的道:“正好讓御醫給丁陽瞧瞧,到時候事情自然會有分曉;看皇帝是會降罪于我,還是降罪于你們丁家。嘖嘖,這下子丁家又在京城揚名了,太夫人。”
丁太夫人盯著紫萱半晌,忽然咬咬牙一聲不吭轉身就走。
的確,丁陽在酒中下了藥要和自己的妻子歡好,皇帝也不能因此而認定丁家有罪;但是丁陽喝下那些有藥的酒后,卻帶著妾室去青樓鬼混一個晚上,以至于身子虧損的厲害——這可大傷朝廷顏面的事情,皇帝只會對丁陽生厭的。其中的利害之處丁太夫人想得明白,所以才會氣沖沖的打上門來后,又只能帶著一肚子的悶氣灰溜溜的走掉。
丁陽的身子有了隱疾卻不好請宮中的御醫,不得已連墨隨風也請進府中,但最后還是那句話:要好好的休養,至于還能不能房事說不準啊說不準;由此可知丁陽的心情如何,連早朝他都有十幾天沒上,弄得皇帝打發人進府瞧他。
不過丁陽的身子廢了卻讓芳菲等人得了好處,個個都重新做了妾;雖然不是貴妾良妾,但不再是個丫頭了。這其中當然不包括那個蔣氏,她因為去過青樓名節已壞,娘家也不回護自己一條繩子做了結。她這一死卻讓人說是報應,看原本逼死大夫人的人如今可是懸梁死了一個——這樣的話傳進芳菲等人的耳中,房里的家什就倒了霉。
因為在芳菲等人看來,蔣氏可不是自盡的,她是被朱紫萱設計逼死的。蔣氏死了芳菲等人當然不會為其哀傷,只是她們認為這是朱紫萱要謀害她們的兆頭,也是下馬威。
紫萱打發走了丁太夫人并沒有進宮,正想回房歇歇時聽到有人報客到,說是送賀禮賀她遷居之禧:“誰啊?”她和弟弟在京中可沒有什么親朋故交,忽然心中一動想到了墨隨風和水慕霞。
“靖安侯府的秦三公子。”這個人實在是太出乎意料,哪怕是錢公子來送份賀禮都不讓紫萱如此吃驚的。因為,她根本不認識這位秦三公子,不過她識得秦四海:秦四海行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