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穿越小說)
丁太夫人沒有想到紫萱開口的用意是這個,可是有錢國公開口贊同了,又有水慕霞還在鬼哭狼嚎,她豈能反駁紫萱說她不是要加銀子?雖然她的確是不想加銀子,是心疼那么多的銀子拿出去,他們丁家也會有點困難的,可是眼下她只能咬牙認下了。
“是,老身認為,多少銀子也抵不了先帝的御筆;”她不能當真再加上個千數吧?而且聽錢國公爺的意思,就是他們丁家給萬兩銀子也是不夠的,姜是老得辣所以她開口把先帝的御筆高高的捧起:“丁家也不敢用銀子來量先帝的御筆真跡,但是此錯在丁家,就算是無心之失也總要給水公子個交待,只能說是傾丁家之力——”
錢國公和錢公子的眼瞪大了,紫萱的呼吸屏住了:丁太夫人不會那么狠吧?她真能舍得?
“再加上五百兩給水公子,銀子雖然不多卻是我丁家的賠罪之心,還請水公子笑納。”丁太夫人的話鋒一轉,說得好像要把丁家全給出去似的,最終也只加了五百兩。
說完她還對著水慕霞施禮:“水公子,芳菲年紀不大舉止有所失措,還請您高抬貴手給她條生路,不管是她還是我們丁家絕無對先帝的不敬之意。”她一把年紀了,就算是王爺來了,她拜下去總要讓人扶一把的;而水公子是她兒子的朋友,雖然不知道什么來頭,但做為晚輩總要讓她閉上嘴巴。
可是她屈膝蹲了半晌只是她兒子過來扶她,忍不住抬眼看過去原來水大公子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轉過身去,拉住錢公子的手嚷得更歡呢;她這一禮,水慕霞不但沒有看到,只怕是連聽也沒有聽到。
紫萱看著太夫人:“我還以為丁家是高門大戶,原來也不過如此,就算是我們朱家一介商戶,傾全家之力拿出個三五千兩銀子也不算什么吧?”她就是要擠兌丁太夫人,誰讓她自己說要傾丁家之力呢?
丁太夫人原本行禮下去無人理會已經掛不住臉了,聽到紫萱的話卻只能氣在心里,眼睛看著水慕霞沒有移開半分:她無法接紫萱的話,也不能接紫萱的話。真讓丁家拿出三五千銀子來也不是不成,但會傷了丁家的根本,而他們也要節食縮食的過日子,豈不是成為京城的笑話?
她知道紫萱是明白的,更為紫萱這種胳膊肘往外拐的心思生氣,可就是氣死她現在也只能當作什么也沒有聽到。
偏紫萱不放過她,幾步行過來還故意不小踩到芳菲的手指頭上:“唉,你這么大個活人沒有看到我走過來?看到還不讓開,把手指湊上來讓我踩,就是為了讓侯爺和太夫人誤會我是不是?你就不能換個新鮮點的招術?”
芳菲因為手指上的疼痛哪里還顧得上其它,被踩一腳后也只是怒目瞪一眼紫萱,早就疼得她要死要活連斗氣的精力都沒有;但是她卻怎么也沒有想到紫萱會這樣說,睜大眼睛抬頭瞪向紫萱,疼痛就又讓她伏在地上抖著兩手痛哭不已:被冤了,她這次是真得被冤了。
原來她的確是常做那種事情,故意湊上去挨上紫萱一兩分的力氣,打得不是很疼還能讓丁侯爺或是太夫人借機發作紫萱;但是今天她疼成這個樣子,哪有心思去算計朱紫萱?!可氣的是朱紫萱,趁著她痛得什么也顧不得時居然來算計她。
丁太夫人和丁侯爺聞言看向芳菲,眼中都閃過了不贊同與氣惱;他們母子是知道芳菲的小動作,因為她們原來一直就是這樣對付朱紫萱的,能讓朱紫萱百口莫辯。今天朱紫萱的確是太過猖狂,太讓人氣惱,可是眼下她闖了大禍知道不知道,現在根本不是找朱紫萱算帳的時候——他們母子在為她的性命想法子,低聲下氣的求人,她卻還要和朱紫萱計較。
丁侯爺哼了一聲沒有理會芳菲的痛叫,自剛剛芳菲就叫痛叫到現在,哭得真像那么回事兒,可是那雙手不紅不腫,和平常沒有半點不同,也沒有受傷的地方;哪怕就是被扇骨劃傷半點,你如此叫痛哭也成,現在算什么?要裝也要裝得像才成啊,這個樣子只會惹人笑話罷了。今天的芳菲,愚笨的讓他心中惱火。
丁太夫人也對芳菲哭痛而生厭,只是礙于錢家叔侄和水慕霞才沒有喝斥她;現在聽她還想用以前的把戲對付朱紫萱,真想一拐杖打過去看能不能讓她清楚眼下什么最重要。因此她也沒有理會芳菲,還生氣的瞪了芳菲一眼讓她知道有所收斂,不要再添麻煩。
芳菲這是第二次求救而被丁家母子忽視,同時還被丁太夫人責難,她痛得要死之時還被丁家母子嫌棄,心中當然就生出一縷惱恨來:不過大半她都放到紫萱的頭上。
紫萱已經走到丁太夫人面前,沒有忘了她過來的初衷:“夫人,我們丁家傾其所有只有一千五百兩銀子,說出來讓錢國公和錢公子聽了不會笑我們丁家過于太窮了吧?或者是芳菲管帳幾年,已經把丁家敗成這個樣子,連三五千銀子也拿不出來?”
錢國公點頭沉吟:“丁太夫人你不是嘴上說得好聽,其實心里舍不得銀子吧?先帝御筆……”他很生氣,非常的生氣。
水慕霞卻不管旁人在做什么說什么,只管抱著他的扇子仰天長嘯,有時侯急有時候緩:在眾人以為他平靜下來時,忽然就會再大叫兩聲就把人嚇得一哆嗦。
丁侯爺看一眼紫萱,想到關于水慕霞的傳言在水慕霞不慘叫的時候開口道:“五千兩銀子,只求水兄原諒小妾的無知,全當是看在小弟的面子上。”他大禮行下去:“望水兄成全。”五千兩已經要讓他們丁家賣點東西才能湊齊了。
錢國公和丁太夫人都以為水慕霞不會聽到,還會再繼續大叫時,水慕霞轉過頭來:“丁兄太客氣,一把扇子而已雖然是長者所賜但也不值五千兩……”
丁侯爺連忙行禮,此時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剛剛水慕霞分明就是嫌錢少才不理會他的:“水兄,你如果真得不怪小弟的妾室,真得認小弟這個朋友,就請收下五千兩銀子。不然,不然小弟便不起來。”為了芳菲的性命他跪倒在地上。
水慕霞看看手中的扇子,再看看丁侯爺:“好吧,既然丁兄你執意如此,那在下只好勉為其難,只是讓錢國公見笑了。”他把扇子放在桌子上坐下嘆氣:“說起來這把扇子真得不值五千兩銀子的,不過是在下祖父所畫而已;只是伴在我身邊足有一年,如今就這樣毀了讓我心里當真難忍啊……”
霎間廳上鴉雀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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