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鴛第三百五十六章 同類人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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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六章 同類人


更新時間:2012年09月01日  作者:影留香  分類: 歷史時空 | 影留香 | 清鴛 

德妃再次忍俊不禁,伸出手去揪了揪她那吹彈得破的腮幫子笑罵道:“你果然就是個鬼靈精,虧你都是三個孩子的娘了,還象個孩子似的頑皮!”

晴鳶便吐了吐舌頭,沒敢說話。

德妃看她那樣子,罵也罵不下去了,滿滿的都是心疼,握住了她的手道:“好了,你這孩子素來就是個心善慈悲的,連個小小的庶女都如此費心思,本宮答應你就是了。”

晴鳶終于放下心來。德妃既然答應了,便斷不會再反悔。

她微微一笑,道:“其實這也不光是為了喜姐兒。不管嫡女還是庶女,都是四爺的孩子,都代表了雍親王府的顏面,她們的一舉一動都有人看著,若是一不小心給了人鉆空子的機會可就不好了。”

德妃欣慰地看著她,笑道:“老十三和老十四的媳婦兒成天說本宮偏心,只疼你這個老四媳婦兒,可她們卻也不想想,自個兒哪兒有你這般的賢惠懂事?成天介只會跟妾室們爭風吃醋,甚至不顧丈夫和家族顏面的人是最愚蠢的,殊不知女人一旦進了夫家的門,就跟夫家的興衰榮辱連在了一起,一損俱損、一榮俱榮。拆了夫家的臺、掃了夫家的顏面、弄得整個后院烏煙瘴氣有什么用?男人沒了,一切就都沒了,真正拎得清的人不會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晴鳶靜靜地聽著,唯唯諾諾,不斷附和。看似認真聽著德妃的話,其實心思早已飛到了九霄云外。

就某種程度而言,她跟德妃都屬于同一種人啊!過分的冷靜自持,過分的利益分明,在她們心里什么情情愛愛都不是重要的,如何過好自己的日子才是重中之重。

也難怪德妃會那么喜愛她,茫茫人海中要找到志趣相投的人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但也并不代表她就全部贊同德妃的觀點。

她跟德妃算是女人中的異類了這是上絕大多數的女人還是很難將感情和理智完全區分開來的。她們不管什么身份,終究還是會期望能夠得到良人的全心相對,因此才有了愛恨情仇、醋海生波。生活在這個時代的女性是悲哀的,因為她們沒有權利要求男人對她們一心一意不得不忍受著丈夫的三妻四妾,讓別的女人來分走原本該屬于自己的幸福。對此,有些人懦弱承受,有些人卻不甘認命,但無論什么做法,都是她們的性格、她們的選擇,不應該不贊同她們的做法就肆意鄙視。

當然這點,她自然不會跟德妃說起。

德妃說得興起,一直到了太陽落山,才意猶未盡地放了晴鳶離開。晴鳶大大松了口氣,幾乎逃命似的沖出了皇宮,直到坐上了自家的馬車,向著雍親王府疾速駛去,才完全放松下來。

誰能想到平日看似沉穩精煉的德妃居然也有這么話癆的時候啊!

她不由得苦笑了。

回到雍親王府的時候各家各戶已經掌燈了。馬車直接駛進了后門,晴鳶剛從車上下來,已經等了很久的秋玲急忙迎上前來說道:“主子,您可算是回來了!爺已經回來了,看見您不在,就一直在屋里等著,都派人來催問了好幾遍了。

事情緊急,晴鳶沒跟商量,甚至沒打聲招呼就沖進了宮去,也難怪他會如此擔心,坐臥不寧。

她微微一笑,點點頭道:“我知道了這就回去就是了。”

丫鬟婆子們急忙打起燈籠,前呼后擁擁著晴鳶往正院走去。進了院門,走過前院,便一眼看到正站在前方的臺階上等著她。

她定了定神,然后緩緩走過去,蹲身道:“王爺吉祥。”

大手一撈便將她攬進自己懷中,雙手圈住了,口氣不善地問道:“怎么去了那么久?你再不回來,我就要進去找你了!”

晴鳶“噗嗤”一聲笑出來,手抵著他的肩膀,柔聲道:“是妾身不對,妾身該跟爺說一聲的。其實事情倒也順利,只是額娘拉著妾身說話就不肯放,這才耽擱了許多時間。”

定了定神,那么久都不見她回來的擔心這才慢慢消減了下去,熟悉的馨香和柔軟停留在自己懷中,他心中有塊快要崩塌的地方終于安定下來,他長長吁了口氣,拉著晴鳶往屋里走去。

秋玲和漪歡服侍著晴鳶脫下外衣,卸去妝束,拿水凈了臉和手,晴鳶這才歇了下來。

“主子,是否要傳晚膳了?”秋玲問道。

晴鳶看了一眼,直覺地知道這個男人必定也沒有吃,便點了點頭道:“傳吧。”

秋玲應聲退下,不一會兒就見丫鬟們端著飯菜走了進來,擺在桌上

“爺,吃飯吧。”晴鳶照以往一樣服侍著用飯,卻被他一手拉住,按在的凳子上坐了。

“你也累了一天,別忙了,一起吃吧。”他說。

晴鳶確實是累了,聞言也就不再推辭,坐了下來,默默吃起了飯。

不一時用完了飯,兩人進了內室,分別在炕桌兩邊坐下,端起了茶慢慢喝著,才開口問道:“事情的大概我都聽說了。

你進宮找額娘,是想怎么做?”

晴鳶道:“這事兒來得突然,即便是我們也很難做得周全。因此妾身便自作主張,去求了額娘,讓她出面來鎮住場面。”

默默地喝著茶,半晌,才淡淡說道“你是想讓額娘為喜姐兒指婚?”

晴鳶點了點頭,道:“爺的意思呢?”

想了想,嘆了口氣道:“也只有這么辦了!除了額娘,也沒人能壓制住太子爺,只是太過麻煩她老人家。”

晴鳶不由笑道:“爺這話說的,所謂親人,不就是應該在最需要的時候伸出援手的人嗎?要是額娘聽到您這話,怕不又要說您跟她生分了!”

一愣,倒是被她這話給愣在了當場。

親人就是要在需要時候雪中送炭的人嗎?從來就沒有人跟他說過這些,在他看來,所謂親人,不過是身體中流著相似的血脈的一群人罷了。不互相攻擊、勾心斗角便已經很好了,哪里還談得上什么雪中送炭?

晴鳶并沒有發現他心中的陰暗面,仍舊自顧自說著:“其實,額娘倒是很爽快就答應了這個要求,所以這回石家的事情算是解決了。不過如此一來,喜姐兒的婚事就再不由咱們做主,也不知究竟是福是禍。”

怪異地看了她一眼。他們不就是通過指婚才能在一起的嗎?為何她說到指婚的時候卻一副怨怪的樣子?

“其實倒也不要緊。若你看中了哪戶人家,直接跟額娘說,請她老人家下旨不就是了?”淡淡地說道。

晴鳶笑了笑,沒有接話。

話是這么說,然而萬一德妃也看中了人家呢?

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不由好笑地捏了捏她晶瑩剔透的小臉,道:“你也想得太多了吧?額娘是什么身份的人?若是惠姐兒也就罷了,以喜姐兒的身份,她怎么可能真的去為她物色婆家?”

一語驚醒夢中人,晴鳶頓時拐過彎兒來。

是啊,以德妃對嫡庶的區別對待,她答應幫喜姐兒指婚不過是應了自己的請求,難道還會真心誠意去做不成?

想到這里,她便也就放了心,甜甜地笑起來。

看著她,只覺得又愛又憐。

他的晴鳶啊!就是個這么心軟、這么體貼的人兒,直想讓人把她狠狠抱進懷里、揉進身體里,永遠不要跟她分開才好!

對晴鳶所做的事情,李氏完全不知情。她花了一個下午的時間來給眼睛消腫,好不容易才勉強能出門了,便急不可耐地用水粉遮掩了剩下的痕跡,然后匆匆忙忙來到喜姐兒的院子里。

開春的時候晴鳶說過要讓喜姐兒學著獨立,便讓她搬出了正院。其實她的院子也不遠,就在正院邊上,萬一有什么事情也好有個照應。不過自從她搬出來后,行動上便自由了許多,連帶著李氏再想見她也不必經過晴鳶的批準,基本上想來便來了。

當然,她也不能做得太過火,如果頻頻來找喜姐兒,惹了晴鳶不高興,這樣的待遇是隨時都可能被取消的。

但這次她實在是忍不住了,不顧這會兒已經日落西山便沖進了喜姐兒的院子。

喜姐兒正在吃飯,聞聽說李氏來了,不由詫異地站起身來,剛迎到門口,李氏卻已經快步走了進來。

“額娘,您怎么來了?”喜姐兒問道。

自從李氏升了側福晉后,便也有資格讓自己的子女稱呼自己為“額娘”了。

李氏看著含苞待放、清純可愛的女兒,心里頓時一揪,眼眶便又有些濕潤了。

霜葉見勢不妙-,趕緊上前一步道:“主子,還是先進去再說吧。”

李氏回過神來,這會兒要是在門口就哭起來可就不妙-了!于是點了點頭,拉著喜姐兒的手就往里走,一邊說道:“來,咱們娘兒倆進來說。”

進了屋子,看見桌上的飯菜,她才發覺居然已經是吃晚飯的時間了。喜姐兒看了看她,嘆了口氣,便問道:“額娘,您吃過了嗎?要不要跟我一塊兒吃?”

李氏現在滿腹愁腸,哪里還有吃飯的心思?然而卻又不愿讓女兒擔心,只得扯了個笑容出來道:“也好,額娘就跟你一塊兒吃點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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