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鴛第九十九章 巧遇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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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巧遇


更新時間:0001年01月01日  作者:影留香  分類: 歷史時空 | 影留香 | 清鴛 
清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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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幾人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晴鳶這才收回了眼神,看了看高榮,笑道:“高總管,你跟這幾人接觸較多,以你的看法,他們怎么樣?”

高榮不由有些惴惴,一時吃不透晴鳶的想法,因此有點為難。他暗地里哀嘆著自己的命苦,明明是個十多歲的小姑娘,怎么這位福晉的心機竟然深沉到這種地步?面上不露一點兒聲色不說,還處處挖著坑等人跳這怎么可能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能夠有的本事?就連宮里老謀深算的娘娘們也不過如此了吧?

也許心思復雜的人看別人也心思復雜,晴鳶原本簡簡單單的一句問話倒是生生讓他給曲解了個透若是晴鳶知道了他此刻的想法,必定會哭笑不得的吧?

他之所以這么為難,還有一層原因是收了別人的好處。之前田莊分來的時候,那幾個管事的就給他“上貢”過了,這才能保住管事的位子。當時他也沒多想,一來這種事情并不稀奇,大家都是這么做的,他不過是跟風罷了;二來當時對晴鳶還不是很了解,并不曉得這位年輕的當家主母的厲害。現在知道了,卻已經晚了,收都已經收了,就算退回去也說明不了任何問題,反倒顯得自己做賊心虛。本來呢,收人錢財、蘀人消災,他該蘀他們說上兩句好話的,但如今見晴鳶這么厲害,若是說些不盡不實的話,萬一被發現了,這總管的位子還要不要?嚴重一點,吃些皮肉之苦也不是不可能的。

因此他仔細斟酌了一下,這才畢恭畢敬地說道:“回福晉的話,這些人,本事是有的,奴才也是因此,才讓他們繼續干這管事的差事。但凡是這樣的人,手腳總有些不干凈的,平日里撈取些好處也是有的,奴才也略有所知。不過見他們還算規矩,就算有些不干不凈也無傷大雅,因此也就沒多加管束。奴才尋思著,這莊子剛到咱們手上,許多地方還有待觀察,一下子將這些老人們全都撤了怕是會弄巧成拙,因此擅自做主,還請福晉責罰”

晴鳶聽了,倒是有些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其實她也知道這高榮必定收受過他們的賄賂,因此對于他竟然這么老實,沒特意幫他們說話倒很是有些驚奇。不過他說的也是實話,目前階段確實不宜做什么人員調整,至少要等把莊子的情況全部了解了之后再做打算,因此也沒有多說什么,只是點了點頭道:“也好,就這樣吧。”頓了一下,還沒等高榮松口氣,卻又說道,“且不說這個,高總管,這所宅子卻是不能就這么算了,必須改建一下才行”

這話說得毫無轉圜的余地,高榮一口氣才吐了一半又立刻給懸了起來,頓時覺得心臟似乎有點兒難以負荷——這位福晉怎么突然說什么就是什么啊?

他看了看晴鳶,有些為難地說道:“福晉,這宅子……可是有什么不妥?”

晴鳶再次詫異地看了看他,沒料到他這么個精明的人,在這件事上居然這么遲鈍?

“高總管,你是個有眼界的人,你覺著這樣的宅子放在皇家的眼里,算合適么?”她略微有些不悅地說道。身為皇家人,有些面子工程是不能不做的,哪怕明知這樣并沒什么大的用處,卻還是非做不可。

高榮更加為難了,瞟了一眼前面的當家主母,苦笑著說道:“福晉,這地方原先并不屬于皇家,所以建筑上面自然也就差了些……”

“所以,這宅子必須翻修一下。雖說爺和其他人未必就會到這兒來,但咱們可不得不防,萬一誰臨時起意要到這兒來,卻看到這么座宅子,爺和我的臉、皇家的臉,還要不要了?”晴鳶皺眉說道。

高榮心里發苦,不得已只好隱晦地說道:“福晉的意思,奴才明白。只是要翻修這宅子,還要照著皇家的規矩去修,這耗費可不是一星半點兒啊”

晴鳶也是個明白人,一下會過意來,不由皺起了眉頭道:“你的意思是……咱家出不起那個錢?”

高榮誠惶誠恐,苦笑著說道:“回福晉的話,這次過年咱們的花費可不少,各處的孝敬、送禮都不是小數目,宮里發下的賞賜基本上都用完了。若是應付日常的開支倒也不難,但對于這么重大的翻修工程,所耗不菲的情形下,怕是就有些捉襟見肘了。”

晴鳶愣住了。

說實話,她出身高管顯貴,嫁的又是皇家豪門,從來就沒有“缺錢”這個概念。雖然她有了郭佳玉的記憶,并不像一般的官家小姐、富豪太太一樣沒有金錢觀念,但卻也從沒想到過“缺錢”這種事情會發生在自己身上因此一見到宅子不合心意,第一個念頭自然是要重新修整一番,壓根兒就沒想到什么錢不錢的問題。如今聽高榮說起來,頓時有點天方夜譚的感覺。

“怎會如此的?咱家的錢為何用得如此之快

?”她破有些狐疑地問道。

高榮的苦笑愈發深了。晴鳶是當家主母,可一直以來她都忙著對外應酬,家中的賬本還未仔細翻閱過,因此對家中的開支遠不如他這個管家來得清楚。他微微嘆了口氣,道:“回福晉的話,咱家的收入主要都是靠四爺的俸祿和田莊的稅賦,還有年前宮里賞下的賞賜也可以頂一時之用。只是這些年宮里力行節儉,賞賜的東西一年比一年少,四爺的俸祿也不是很多,田莊更是一時半會兒指望不上。因此,過完這個年,咱們的庫房里也就沒剩多少銀錢了”

晴鳶沒想到會是這種情形,皺了皺眉頭問道:“真有這么拮據?過年的時候,雖說咱們送了別人東西,可別人也送了咱們東西啊難道不能持平嗎?”

高榮一五一十地答道:“回福晉的話,倒不是說拮據。若單是咱們過日子,還是夠用的,但如果想要修宅子這樣的大事就不夠了。年節的禮物,大家送的大都是些物品,若要換成銀錢只能去當鋪,可奴才覺得……這么做不是很恰當吧?再說,貝勒爺為人清正廉明,所收的不過都是宗族親室的禮物,下屬同僚之間一律不收禮,如此一來,咱們給出的和收回的就有些不成比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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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鳶恍然地點點頭,想想禛那有些固執的性子,便不難理解他的某些做事原則。況且這種收賄受賄之事,無論在哪朝哪代都是壞名聲的事情,嚴重一點的更加會影響仕途性命,還是不沾為妙,對此她跟禛倒是站在同一戰壕里的。

嘆了口氣,不當家不知柴米貴,這話如今她是愈發的有體會了。無奈地揉了揉額角,她說道:“罷了,那這事兒就先擱著,回頭我去看看賬本兒再說。”

高榮松了口氣,連忙道:“福晉英明。”

晴鳶卻不為所動,看了看他,道:“高總管,你也知道,我這是第一次管家,很多事情都不懂。像這些送的收的、賬面兒上的東西,你就該多多提醒我,收了什么支了什么,我總該心里有個數,才不至于臨到頭來亂了手腳,惹出笑話。德妃娘娘同我說過,你是宮里的老人了,有些事情我想不到的,你也該主動提點我一些才是。”

高榮只聽得冷汗涔涔而下,“噗通”一聲跪下了,顫聲說道:“福晉教訓的是,是奴才疏忽了,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晴鳶故意等了一下,看他生生磕了好幾個頭,這才滿意地笑笑,說道:“好了,起來吧。高總管,你既來了四貝勒府,爺和我就沒把你當外人,更不用說你原是德妃娘娘宮里出來的,更是個知根知底的人,所以有些話我也不拐彎抹角了,免得聽了生分。你也應當如此才是,我若有什么疏漏或是不對的地方,你也要多多提醒我,咱們都把勁兒往一處使了,才能團結一致,才能讓咱們的日子都好過一點兒。”

高榮唯唯諾諾,忙道:“奴才明白奴才一定謹記福晉的教誨”

“起來吧。”晴鳶淡淡地說道,站起身來,“時候也不早了,咱們回去吧。”

高榮這才戰戰兢兢地站了起來,中規中矩地跟在晴鳶身后,趁她不注意的時候偷偷擦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心頭一陣后怕。

晴鳶眼角瞄到他的小動作,不由暗地里好笑。對待下人,時時都需要敲打敲打,免得萬一出了什么事,再來后悔可就遲了這高榮現在看來雖還算得上辦事得力,忠心也還過得去,但若不好好警示一下,今兒個就算是不經意忘了提醒她家中的收支情形吧,保不準以后就會刻意“忘記”一下,若是成了習慣,她還用不用管這個家了?

在秋玲的攙扶下上了馬車,坐穩之后就命車夫調轉車頭回家。高榮自是不敢留在這兒再徒惹晴鳶疑心,急忙也騎上馬跟在馬車后面,一路向著四貝勒府走去。

很快馬車就進了北京城,穿過繁華的街道。秋玲忍不住掀起了窗邊的簾子,從車廂里望出去,小臉上寫滿了羨慕和渴望。晴鳶知道她其實是很想去逛逛走走的,而說實在話,自從成婚之后,她確實是沒怎么出來走動過了,即使出門也是兩點一線,在目的地和家之間直來直去,再不曾悠閑地閑逛過,此時經過鬧市,自然也有些心癢難耐。

她看了看天色,時間還早,禛還有好一會兒才會下差,此時回去也沒什么事干,于是笑道:“不如咱們下去走走吧。”

秋玲一聽,頓時眼睛一亮。她是個奴才,總不能主動慫恿晴鳶到處亂走,弄不好是會掉腦袋的因此只能強忍著渴望,原本只想看看過過干癮就好了,沒想到主子居然也有這種念頭,自然是喜出望外的。

急忙連連點頭,她興奮地說道:“好啊,主子,難得都出來了,不好好逛逛怎么對得起自個兒?”

晴鳶被她的表情逗得發笑,招呼車夫停下了車,然后秋玲率先跳了下去,再讓晴鳶搭著自己的手緩緩走下來。

高榮急忙下了馬,湊上前問道:“福晉,您這是……”

晴鳶看了看他,笑道:“高總管,我想在這兒走走,順便用個午膳。你先回去吧,讓車夫在前邊兒等我就行了。”

高榮猶豫了一下,道:“既是如此,福晉,不如讓奴才陪著您一塊兒走走吧。”

他這是擔心晴鳶的安全。雖說京城的治安還算不錯,但晴鳶畢竟身份高貴,一丁點兒損傷都是要不得的。他身為總管,若是不知道也就罷了,如今知道了晴鳶和貼身丫鬟兩個女人家孤身在外,他卻自個兒先跑回去了,不必別人把他怎么樣,禛第一個就不會放過他

晴鳶想了想,終是點點頭道:“也好,你就跟著吧。讓車夫在前面等我們。”她可不想身后亦步亦趨跟著一輛馬車,惹人注目。

高榮對車夫吩咐了幾句,就一步不落地跟在了晴鳶身后。女人家逛街難免會買些東西,于是他便成了苦力,負責付錢、舀東西,不一會兒的功夫,手里就抱了一大堆。

好在晴鳶并不是購物狂,只不過許久不曾逛過街,有些兒小興奮。很快這陣興奮的勁頭兒過了,也就歇了心思,開始考慮有些饑腸轆轆的肚子。看了看,看準了前面的一家酒樓,她帶著秋玲走過去,準備用膳。

那是一家很氣派的酒樓,她雖未來過,不過能在京城這地界兒開這么大一家酒樓,本身就很能說明問題了,自然不會猶豫。況且,以她的身份地位,若是去光顧那些小店難免掉架子,被人知道了難免惹人恥笑,再說也不安全,因此一眼便相中了這里——一般會到這種地方來的,也都是些非富即貴的人家。

果然,看見晴鳶主仆三人走過來,小二便很有眼色地迎了上來。點頭哈腰道:“這位夫人,您里邊兒請您是想要單間兒還是大堂啊?”

高榮皺了皺眉頭,搶在前頭答道:“廢話福晉是什么身份的人,怎能跟人一塊兒擠在大堂里?快找個單間兒出來,要干凈、視野好的”

小二一聽,頓時更是來了勁兒只有滿人高官的夫人能夠被稱為“福晉”,可見這個年輕女子的身份確實非同一般,當下臉上的笑容更盛了幾分,愈發諂媚地說道:“明白明白,小的明白了,小的這就帶您上去不是小的自吹自擂,本店的包間兒那可都是一等一的好,舒服、亮暢,間間兒都視野開闊,您要是不信,一看就知道了”一邊喋喋不休地說著,一邊將三人帶上了二樓。

晴鳶微微笑著,也不搭話,只是一邊走一邊察看著這座酒樓的情形。看得出來,這里的檔次還是很高的,樓梯、欄桿擦得干干凈凈,裝飾擺設也都頗有些品味,不像一些二三流的酒樓看上去俗不可耐。而此時快到午膳時分了,許多間包廂的門都已經關了起來,想來是已經有了客人了,可見生意不錯。京城酒樓多,競爭也大,若是不好的地方是做不到客似云集的,人都說,一家酒樓好不好,看它的客人數量就知道了,這是個真理

小二帶著他們一路走過關著的包間門,忽然,前面一間包間突然打開門來,一個絡腮胡的大漢走出來,大聲叫道:“小二再給來一壺酒”

小二急忙答道:“好嘞客官您稍等,小的把這位夫人帶進去之后就立刻給您舀酒去”

那絡腮胡子看了晴鳶一眼,頓時臉色一變,眼神也變得有點猶豫,閃閃爍爍的。

晴鳶見了不由大奇。

莫非這人知道自己的身份?不過她對他卻是毫無印象啊

對上晴鳶的眼神,大漢不由暗自叫糟,知道自己已經露了馬腳,再遮掩下去也是徒勞了。這事兒可不能讓外人知道,如不跟這位福晉說清楚,萬一她隨口說了出去,就算他的主子沒事,他也甩不脫責任,于是只得硬著頭皮跪了下去,說道:“奴才參見四福晉,四福晉吉祥”

晴鳶剛好走到他身前,頓時停下了腳步,大為驚訝地看著他道:“你是誰?你認識我?”

大漢老老實實答道:“回福晉的話,奴才乃是太子爺身邊的侍衛,曾經見過四福晉幾次,自然是認識的。”這也是他為什么要硬著頭皮承認的原因。身為太子的貼身侍衛,總有跟這位福晉見面的時候,到時候萬一被認出來,今天的事也就暴露了

晴鳶心頭一個“咯噔”,臉色頓時變得凝重起來,看著大漢壓低了聲音道:“太子殿下也在這兒?”

“是……”大漢還待再說,卻聽到房里傳來一個尖細的聲音。

“巴魯你在干什么?那么久了還沒把酒舀來?”聽那聲音,明顯是個太監。

名叫巴魯的大漢打了個冷顫,抬頭看了看晴鳶,咬了咬牙道:“既然四福晉也來了,是否也該進去給太子殿下打聲招呼呢?”

晴鳶的眉頭緊緊皺在了一起。于情于理,她既已知道了太子在這兒,就斷沒有一聲不吭離去的道理但看巴魯的神情,明顯此刻的太子有些狀況,自己是否該摻和進去呢?

然而還沒等她作出決定,就見里面又走出來一個人,面白無須、舉止忸怩,男人卻沒有男人的氣質,面容倒是清秀,卻是晴鳶認得的,太子里的總管太監許忠。

一見此人,她的心不由猛地往下一沉,知道走不掉了。

果然,許忠來到門前,瞪了巴魯一眼,隨即堆起了滿臉的笑容,對晴鳶笑道:“奴才見過四福晉,四福晉吉祥”

晴鳶扯了扯嘴角,算是露出一個笑容,然后說道:“原來是許公公,好久不見了。”

“是啊,自從四爺和四福晉出宮以后,就很少見到了呢”許忠笑著說道,“難得今兒個能夠在這兒碰見福晉,太子爺說了,請您過去說說話兒。”

太子有命,即使知道這樣做不妥,晴鳶也是推脫不得,只得點了點頭道:“既然在這兒碰上了太子,我自然應該去拜見一下的。許公公,請帶路吧。”

許忠笑瞇瞇地說了聲:“福晉請進。”便當先走了進去。晴鳶只得緊跟其后,而秋玲和高榮面面相覷,早已被這番變故弄得失了分寸,不知該如何是好。以他們的身份自然不夠資格覲見太子,只好站在門口,心中卻無故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預感。

所謂的帶路不過就是幾步而已。進了包間的房門,轉過一個屏風,晴鳶便看到一身便裝的礽坐在一張大桌邊上,背靠著臨街的欄桿,正眼神灼灼地盯著門口的方向。

看見晴鳶走進來,他嘴角一翹,立刻站起了身來,對晴鳶笑道:“真是巧啊,晴鳶,想不到居然在這兒見到你。”

晴鳶不敢怠慢,深深吸了口氣,上前兩步墩身道:“參見太子爺,太子爺吉祥。”

“自家人,不必這么拘禮。”礽笑著說,繞過桌子,親手扶起了她。

她的鼻間傳來一陣濃郁的酒味,可見這位太子爺已經喝了不少了。再瞟了一眼桌面,上面擺著好幾盤小菜,還有好幾個空酒壺,小菜幾乎沒怎么動,酒壺卻已經空空如也。

她心中不由得疑惑,究竟發生了什么事?竟然能夠讓這位一國儲君、天之驕子一個人在這兒喝悶酒?

恍了一下神,她驀地發現礽竟然還扶著自己的手沒放開,不由吃了一驚,顧不得許多立刻抽出了手,下意識退了半步,這才定了定神,恭敬地說道:“晴鳶不知太子爺在這兒,未能及時前來拜見,還望太子爺恕罪。”

礽挑了挑眉,清楚感受到了她的躲避,于是似笑非笑地說道:“你說這話就生分了,晴鳶。畢竟我也沒有敲鑼打鼓說我在這兒,你又怎能猜得到?若是你真能猜得到,那我可就要擔心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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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話說得晴鳶很是心驚肉跳,也不知道太子這是什么意思,來不及琢磨,就聽礽說道:“來來來,相逢即是有緣,既然都碰見了,就一起坐下來喝杯酒吧。這會兒也到了中午了,想來你也是來這兒吃飯的,不如就跟我一塊兒用膳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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