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當太子第二卷南方
第四輪箭雨的時候,清軍湛近到百五十步。,,。
這個距離,弓箭的殺傷力充分體現了出來。箭若飛蝗,步弓勢大力沉,清軍的弓手又全部是選取的旗下中善射者。
比起弓箭,東虜和北虜都是各擅專場,誰也不輸誰。
在這種漁獵民族之中,打獵確實是他們的生存技能,所以說騎射無敵雖然是編造出來的謊言,但以弓箭而言,在當時的八旗兵來說,確實有著其傲人的水準。
箭雨不停落下,平虜軍陣中則是不斷的有人中箭倒下。
這個距離,箭矢的穿透力也是變的足夠大,平虜軍陣中的死傷開始加大,死傷越來越多,陣列之中的箭矢幾乎要把空地都淹沒了,放眼看去,到處都是密密麻麻的羽箭箭尾,有的插在人身上,大半插在盾牌上,空地上,整個戰場,好象突然多出了生長密集的蘆葦從,只是這蘆葦,卻是用血澆灌的。
這種情形下,平虜軍前排的軍陣不可避免的有些混亂了。醫護兵們來回奔波,把傷的重的士兵抬到后方醫治,士兵們有時高呼著叫醫護兵,有時忍不住發出大聲的慘叫,也有的睡在地上,發出低沉的shēn吟聲。
所有的傷者都是第一時間被醫治了,有緊急繃帶,清洗傷口過后再敷上止血的草藥,最大程度的防止敗血癥的發生,接下來的醫治無論如何也比不上在戰場上第一時間的反應。
平虜軍在醫療上的重視,絕對已經超過這個時代任何一支軍隊。
戰場上的殺傷始終是有限的,大量的傷兵是在戰后因為傷口感染引起的炎癥和敗血癥而死亡的,很多癥狀,其根源就是在第一時間是否到得合格的護理。
明軍之中當然也有一些醫官,但合格的醫護和翔實有用的條例卻是根本不曾存在過,在這一層上,平虜軍也是有了劃時代的發展。
最少,在這種時候,看到受傷的伙伴們得到了最精心照料對全軍的士氣是一種極大的鼓舞,畢竟,誰也不知道下一支箭會射中別人或是自己!
在箭雨的打擊下,火銃手們仍然在不屈不撓的還擊著每一輪擊發之后,對面的清軍死傷數字也是一集不曾減少。,,。
裝藥,擊發,清膛,再裝藥,擊發,清膛。
周而復始。
良好的訓練使得這些火銃手無心其它,仍然是在一門心思的按照教程的標準在繼續擊發著在自巴一方損傷加大的同時還擊的力度卻仍然是一點兒也不弱。
殘酷的對射對清軍射手的壓力也是倍增了!
剛剛距離的遠現在漸漸接近到耳步左右。
隨著連續拉弓,自己的胳膊也漸漸酸軟下來,所有射手都清楚,接下來拉弓的速度非得放慢不可了。
再下來,胳膊會顫抖,準頭會大不如開始,對明軍的殺傷并不會因為距離的拉近而加強。
這個時候,是弓箭殺傷的最佳時機但對面的明軍陣勢只有小有不穩,卻絲毫看不到有潰散逃竄的跡象。
以往百戰百勝的經驗,今天再一次被推翻了!
這種程度的密集齊射這樣程度的箭雨漫射殺傷,對以前的明軍來說根本無法承受。往往清軍步射的開始就是明軍陣腳不穩,整個陣勢會變的十分混亂,接下來就可以用重甲長槍手沖陣了。
不過今天的明軍格外堅強,而且裝備也明顯比以前的明軍好上幾倍。盾牌不多但堅固長大,遮蔽了不少火銃手,中央的盾牌更少,但步兵的裝甲都是正經的鐵甲,堅固厚實,箭矢落在人身上,很難造成叫人喪失戰力的傷害。
到了現在,這場對射的天平已經向著明軍方向傾斜了,對面的明軍裝藥一完,就是站成筆直的一排,黑洞洞的槍口似乎就是正對著自己,然后槍管打火,槍口冒出一點煙霧,接著就是彈丸向著這邊擊發過來。
每一次,這些火銃手都會收割幾十條人命,還會有數十人被打成重傷或輕傷,所有人就翻倒在地上,沽沽流血,大聲shēn吟哀叫,而與對面不同,這些傷患暫且沒有人理會,只能任由他們自己翻滾掙扎。
命大的可能會捱到戰后,不過清軍已經不是遼東一隅的小部族,多年征戰使得這些清軍旗丁輔兵都是十分清楚,眼前這些傷患,十之是tǐng不過底下的幾天。
傷口發炎,潰爛,然后是高燒,神智不清,最后十分痛苦地死去。
槍傷就是這樣,在當時幾乎沒有任何辦法解決,只能看個人的體質和運氣。
醫治及時可能要好一些,不過也解決不掉真正的麻煩。比了解越多,則是越發的恐懼。
“怎么樣,大人,是不是時候沖鋒了?”
“后面的銃手,是不是能動手了?”
“車炮營再次請示,是不是現在開炮?”
每一排火銃聲響起之后,張全斌的耳朵就是嗡嗡的響上一陣子,在這個時候,似乎整個戰場都是寂寂無聲,連一點兒聲響他都聽不到。
很多人關注著新軍將士上陣是否會緊張,卻不曾想過,做為以標統帶一營將士營官們,盡管經歷過戰陣,但獨立為將帥,帶領這么強大的力量于戰陣之上,心中的緊張,比起士兵來,卻是只高不低。
但越是如此,張全斌在此時心中卻也是一片清明。
無論如何,自亂陣腳的事情是做不得的。
三個營官,金千里資格最老,但論起指揮實力等全面的衡量上,是在曹慶和張全斌之下。
而且金千里也沒有加標統,只是一個營官的身份。
張全斌和曹慶是標統營官,眼前這一仗打好了,將來升協統也是必然之事。兩個營官娶歷相當,指揮水平也都極高,但在此時臨陣之時,曹慶卻自覺把居中指揮的權力讓給了張全斌。
一則,是曹慶資歷稍微弱了一些,二來,便是張全斌性格溫文儒雅有大將之風,三營將士全部賓服。
曹慶卻是性烈如火,他的指揮風格自己也覺得不適于全局,只適合自己一手帶出來的部隊。他的營,有八成是自己的老底子,只有火銃手等一些兵種是從外營挑出來的。
這種自信,倒也是別的營頭的營官們遠遠不如了。
這么一來,張全斌便是負有全局責任,這種責任不是朱慈恨和清江行營賦予的,而是將士們自發決斷。
平虜軍畢竟太特別了,不是孫傳庭所能了解和指揮的,在這一層上,算是三營將士和車炮營的將士自己給太保大人玩了一個小小的花招。
不然的話,大小事情都得請進孫傳庭來決斷,那可就是真要了命了。
此時消息紛至沓來,張全斌自然也是十分緊張。不過,他高舉的右手卻是始終不曾放下,不論是大炮,還是突擊,或是使用營中的秘密武器,還都不到時候!
明軍的陣勢基本穩著不動,對面的清軍將領們卻是越安的焦燥起來。
這一場排槍對弓箭勝負天平,正在向平虜軍一方傾斜著!
一輪箭雨過后,對面又是舉起了槍。,黑洞洞的槍口就似乎指向自己,隨時能射出要命的彈丸。
就在這種瞄準等候的幾息間的功夫,所有的清軍射手們都是面色發白,身形僵硬,就算是有閑暇開弓射箭的,也是緊張的無法拉弓。
這種相距不到百步,對面舉槍若有對面槍斃的打法,對一支冷兵器軍隊來說,在神經上的考驗實在是太巨大了,就算是清軍這樣的當世精銳,也是難擋這樣的精神壓力。
“不能再等下去了!”
博洛掌握著戰場情形,前方的情勢他十分清楚。他本人在四百步左右的距離,所有的精銳將士也都下了馬,由跟役們照料馬匹,重甲將士們則是站好隊列,預備沖鋒。
原本應該再等一會兒,等弓箭手把敵軍陣線射殘,打亂,然后再由主力沖鋒,但現在的情形,再對射下去,恐怕旗下的精銳射手就要全部折損在這一役了。
事實上清軍的死傷已經在射手們的接受范圍的邊緣,到目前為止,射手們快射七輪,力氣消耗極大,已經只能慢射,慢射兩輪,對面的火銃也是打了兩排過來,速度和殺傷仍然是如清軍第一輪射箭時一樣。
如此一來,清軍射手集團上下信心全消,而且身邊到處是死傷的兄弟袍澤,傷亡極為慘重,再對射下去,清軍射手部隊潰敗是必然之事。
這么打下去,就是白填人命了。
打到現在,清軍和明軍的傷亡比是一比三,平虜軍死傷少在乎有重甲和盾牌的掩護,清軍的傷亡重,則因為平虜軍火獍手訓練精良,在箭雨之下,仍然能保持最快速率的射擊速度和精度,再這樣打下去,就必定會打成一比五,一比十,甚喜更高的傷亡比。
雖然現在清軍還堅持對射,但再往下去,必定是比眼前更凄慘十倍百倍的結果。
第二卷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