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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 變亂(5)


更新時間:0001年01月01日  作者:淡墨青衫  分類: 歷史 | 兩宋元明 | 淡墨青衫 | 回到明朝當太子 
第二卷南方

、鬧起來了,鬧起來了!”

南京戶部衙門里頭,莊嚴肅穆的國家財賦機關,這會子有幾個東林復社身世的司官卻是打了雞血一樣,快馬奔入,連官威體制也顧不得了,瞧著高弘圖幾個大佬就在后院的白云亭里頭坐著納涼,幾個青年司官就是一溜煙也似的跑了過去。

“給大司徒和總憲大人見禮!”

亭子里坐著的幾個人,全都是緋袍玉帶須眉皆白的老者,至于張慎言為什么不到都察院坐班,卻跑到戶部這里坐著喝茶,那就是見仁見智的事兒了。

見幾個輩跑的一頭大汗,高弘圖微笑搖頭,平時很有點怪癖的張慎言也只是一皺眉,緊接著臉上也全是笑意。

“們嚷嚷什么,國家部堂機關,就由得們這么胡鬧?”

“是,是,下官們知道錯了。”

“鬧起來了,究竟是什么回事?”

“揚州來消息,昨夜二十四家總商聚齊七十多家鹽商,還有揚州府學里的生員士紳,再有就是估客,鹽丁,蒼生,怕不有一萬來人,決定在今早到陳名夏的住處去請愿,請免鹽商厘捐,以保天下人食鹽之利,請緩清理鹽課,若有情弊,請徐徐改制,不要鬧的淮、揚一帶大亂,人心不固,而國本自傷。”

那個回事的司官的眉菩色舞,恍如自己就身在揚州,并且身處人群之中一樣。

揚州和南京,相隔一條江水,從瓜洲渡江,再快馬疾馳,一個半時辰就可把消息送到。現在這個時辰,想來陳名夏已經被萬民所圍,還不知道是怎么個狼狽法兒。

“怎么樣”高弘圖一臉得色,看向張慎言,笑道:“此事都察院“風聞”該當向皇上告變了吧?”

“這是自然。

這件大事前后都是高弘圖主持,姜曰廣幾個也在其中拆臺有術,還有劉宗周的支持,更有大股的江南士紳在后,張慎言雖老,還不糊涂,知道這樣大事一定是要從眾的。

官兒不當無所謂,這種事不和眾人站在一邊,那就是自尋死地了。

當下捻著自己下巴上長而灰白的胡須,矜持而又有力的一頷首,只道:“此事固然包在老夫身上,今日午時之前,必有本章奏上。”

算算時間,也是正好,高弘圖會意的一頷首,再又環顧左右,見都是信的過的,即是哈哈大笑,仰面撫須,只道:“那位主兒打從京師宮中出來”帶一些戎馬,并一個總兵,便以為天下事都能做得?笑話,認真笑話。借由此事,也是叫他知道,凡事依正氣直道而行”方能善始善終,將來治國,多依吾輩建議,天下方能大治們,是不是這個事理?”

大笑聲中”眾人有的微笑,有的領首頷首,有的則是拼命奉承”一時之間,這戶部正堂”就如戲臺一般,活生生一哥群丑圖就演了上來,只是看戲的不在,演戲或是自知而不得已,又或是不自知罷了。

“外頭圍的鐵桶一樣,怎么走?”

劉俊峰哨官一腦門子的官司,鐵青著臉從院墻上下來,眼神之中,也唯有殺氣彌漫。

他的一哨人其實就是三個棚,全部是騎兵,沒有帶輔兵和長夫,照料馬匹,伺候上官的一些雜差,即是他們的首尾。

差事不累可是雜,好處就是一直呆在城里,留在淮安的新軍和同伴們早就有消息過來,這一陣子被操練的七死八活,每天累的如狗一般。

不過,有時候,自己帶著的這三棚兵,恨不得就在軍營里才好。

跟著大人先生,看的多了,心都亂了,不如就在軍中,現今痛快廝殺漢子的好。

此時見他下來,兩個昏哨,三個棚長都是圍了過來,這些人中,內操武官是一個也沒有了,要么是劉澤清手下,要么是劉孔和或是淮揚鎮的老卒,經過短時間的訓練,精氣神也比以前強過很多。

“都給我聽好了,穿甲在身,馬匹在馬房的全牽出來,不在的,就預備留在城中,不要拖累兄弟。有馬的,束甲持兵,一會情形不對………

到最后,劉俊峰也是沒出只管脫手的話來。

看到外頭那無邊無際的人群,其中固然有很多鹽商士紳一流的人物,更多的卻是普通蒼生模樣的人,叫他下令脫手格殺,于心難安。

并且人數太多,殺之如何能盡!

猶豫的這么一會兒,外頭已經不知道圍攏過來多嚴人,噼里啪啦的敲門聲已經順序遞次響起!

“劉哨長,一會護在我身后,且叫我會會他們再。”

此時此刻,陳名夏反而先鎮定下來,他的面白如紙,眼神之中,卻也是無比堅定。

數許在此時他才知道,生死大關,對他這樣的人,也并沒有那么可怕。

兇徒鬧事,在別處的人可能是笑話,在他這樣的江南人心中,卻是知道,那種風暴一旦扯動起來,是足以把身處其中的人扯的破壞!

外頭已經傳來滿意且跋扈狂的叫聲:,“陳名夏,這狗官,欺侮我江都士民無人么?如此刻薄不要臉,的是哪家的圣賢書?攪亂鹽場,沒有鹽,天下蒼生吃什么。

“狗官,開門!”

“狗官,出來與我等對證理!”

“封我們的鹽場,斷我們飯食,不得好死!”

先前的話,可能是鼓動于其中的士紳生員所,或是經手的知情人,而后來的罵聲,就多半是普通蒼生的鼓噪聲響了。

其聲如雷,沒有經歷過這樣排場的人,絕無法體會到這種風暴的獰厲與可怕!

就算如此,陳名夏仍然是毅然向前,到得大門首之處,向著幾個神色倉促的門政喝道:“慌什么?開門!”吱呀一聲,大門敞開!

此時此刻,朱慈恨也是趕到了揚州府城外不到五里之遠。

只是人馬到此時俱疲,新軍將士,操練的體能和精神都已經是無比強韌,然而馬匹力有窮盡,精神再強,也抵不得一夜馳驅辛苦。

朱慈恨示意之后,魏岳冷然下令,令旗揮動幾下,千多人的騎兵步隊綿延里許,卻先后差不多全手下馬來。

饑渴疲憊的將士并沒有先顧著自己,而是按軍令操典,先給馬匹喂水喂料,照料妥當之后,在軍旗令語之下,全體在馬匹邊上坐定,開始打開皮制的行軍水囊,口喝水,大口吃著攜帶的行軍干糧。

一支強軍,就是在這一些的細節之上,悄然發韌,成型。

朱慈恨自己也是十分疲憊,今夜此行,叫他也想起了深夜出北京的情形。只不過,那時如喪家之犬,雖早有準備,仍然兇險萬分。

此時此刻,卻心如磐石,無比堅定。

景似而情不似,就是如此。

“殿下似有不合呢,孝升,看出來什么沒有?”

兩個文官也是相隨左右,一個月下來熬煉的成效,使得兩人身手矯健,韌性耐力俱佳,饒是如此,此時也盤不得腿,坐不成型。不過,都是文臣,固然沒必要如武將那么嚴格要求自己,魏岳和王源幾個大將,都是馬背上如鐘,坐定如松,此時士兵吃飯喝水,幾個大將和營官哨官卻是來回巡行,檢查裝具,馬匹,連蹄鐵都要看上一看,一有不當,立刻解決。

這樣的體態和精神,他們倆是無論如何也比不上了。

此時四仰八叉的躺在路邊,道左的麥子已經收了,只留下尖尖的麥桿,斜斜向天,散發出青草和麥桿混和之后的特別香味。

在太子和陳子龍對談之后,鄭元勛心中也是一片清明,到了此時,看到朱慈恨的神態,更覺心中平和平靜。

龔鼎孳輕笑一聲,也道:“殿下昨夜聞變時,似乎有慌亂之感。

但與陳子龍對談后,似乎有很多感悟,現在的殿下,似乎有所決斷,心無旁驁,堅若磐石。”

,“正是。”鄭元勛微微一笑,道:“殿下所知所學,似如天生一般,然而觀大政軍務,似有很多隔膜之處,南京軍變之后,算是一挫,昨夜初聞有鹽商鬧事之舉,更是一跌。但與臥子兄對談之后,我看殿下沮喪之意蕩然無存……”

“們兩個狗才,在嘀咕什么?”

兩個文官正在嘀嘀咕咕,倒無妨朱慈恨大步而來,馬鞭一揚,笑道:,“還欠好好歇著,一會進城之后,我要起草公告榜文,曉諭揚州蒼生并鹽商鹽丁,們倆個,到時沒有精神,心吃軍棍。

“殿下,臣想請問,一會如何措置?”

“如何措置?”朱慈恨望向兩個漸故意腹的文臣,微笑道:,“該殺的殺,該放的放,以雷霆手段,破淮揚困局,接下來,鹽政,賦稅、厘金,成為我江北不移之政。”

見兩個文官有大惑不解之狀,朱慈恨又是笑道:“1卜慈為大慈之賊,我雖不忍,但該殺之人,也絕不會手軟。不過,鹽課之事”我已經另有主張,施行起來,絕不會再生事端!”他對整個鹽政的整頓,也是胸有成竹,而眼前亂局,自然也是無惑于心!

“是,臣追隨殿下驟尾,敢不效命!”

此情此景,兩個文官固然是納頭就拜,而朱慈恨坦然受之,心中也是隱約覺得,此事過后,大約淮上情形,就要順暢許多!?。

君子閣,并幫助宣傳。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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