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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向東微微一愣,點頭道:“要是他能掌握常委會的話,早就猖狂的沒邊了,又怎么會像現在這樣四處拉攏人呢。”
睿卻沒跟他搭茬,而是自顧自的琢磨著什么,半天才笑了起來。
“怎么,你有什么辦?”馬向東疑惑道。
睿呵呵一笑,站起來趴在馬向東耳邊一陣低語,馬向東的表情逐漸變化,半天之后有些詫異的看著陸睿,不解的問道:“這,這能行嗎?”
無所謂的擺擺手,陸睿笑道:“你還不相信我的能力嗎?再說了,老曲既然要動,那干脆就順水推舟,把鎮長的位子讓給馮元山就是了,不過一定記住啊,秦風空出來的黨委委員位子就不用縣里派了,我們賀家鎮自己選就是了。”
馬向東點點頭:“這個不是問題,我的意思是說,你剛才說讓老書記去找陶書記匯報工作的事情,能成嗎?”
睿嘿嘿一笑,看了看馬向東道:“你有沒有想過,陶書記既然想要壓制馮縣長,那就必須改變現在常委會上的力量對比,否則總不能讓他這個一把手靠縣委書記的名義去壓制對方吧。所以這件事無論怎么看,馮元山或者是陶博,都不會拒絕老書記投過去的橄欖枝的。”
停頓了一下,看了看馬向東若有所思的表情,陸睿笑道:“賀家鎮的事情對我來說其實并沒有什么問題,秦風畢竟勢單力孤,加上白東明那幾個人也翻不起什么大浪來。但是如果能夠借著這個機會,讓你和老書記在縣里掌握更多的話語權的話,我很樂于看到這樣的情況。”
馬向東遲疑了一下,還是說道:“那你為什么不選擇馮元山呢?”
冷哼了一聲,陸睿淡淡的說道:“還沒熱呢,就惦記著跟縣委書記斗的縣長,你覺得能是個好官嗎?倒是那位陶書記,今天不僅沒對我談起干部調整的事情,反而很關心賀家鎮的建設有什么困難。這人看來還真有那么幾分能耐了。”
睿的話一向都是正確的。
這是馬向東用自己不斷升遷的官職總結出來的經驗,所以這一次他也毫不猶豫的選擇相信陸睿。
告別了馬向東,陸睿看著天空中的太陽,無聲的嘆了一口氣,為什么我們的很多干部寧愿把心思花在斗爭之上,也不愿意去為改變老百姓的生活多想想辦呢?他對于馮元山的做很不滿,一個縣長不琢磨怎么把當地的經濟搞上去,反而是想著如何跟縣委書記爭權奪利,這人的品行看來也不怎么樣。
想起馮元山那張貌似憨厚純良的臉,陸睿的心里無由來的一陣煩躁。既然這人盯上了賀家鎮,自己回去之后就要好好謀劃一番了。還有那個秦風,這一次估計又得弄出不少幺蛾子來。而且他還沒有對馬向東說出口的是,既然已經有人盯上了賀家鎮,那自己這個黨委書記的日子看來也要不好過了。
帶著這樣的心思,陸睿一路上都陰沉著臉,回到賀家鎮的時候,也沒跟其他人見面,而是一個人在辦公室里坐了整整一下午。
一直到下午五點多下班的時候,陸睿才在馮志的催促下離開了辦公室,整個下午他都沒見任何人,而是在辦公室當中仔細的把現在賀家鎮乃至整個順安縣的情勢分析了一遍,最后陸睿得出的結論是,現在的順安縣,恐怕已經成了市里乃至省里某些大佬關注的地方,而順安縣的焦點,就在于賀家鎮這塊即將騰飛的聚寶盆。
自己現在所在的位置,不啻于是火山口一樣的地方,但是陸睿沒有辦,他不能逃避,只能選擇走下去。看著窗外漸漸落下的夕陽,陸睿手里夾著香煙,默默的出神,仿佛不知道那香煙已經快要燒到自己的手指一樣。
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陸睿默默的想道:“既然選擇了這條官路,哪怕前面是萬丈深淵,哪怕是刀山火海,即便是跪著,我也要走下去!”
既然已經下定決心,便沒有什么好猶豫的,陸睿也不是那種斤斤計較的人,m了m有些發癟的肚皮,他搖著頭朝著宿舍附近的那家飯店走了過去。
飯店今天看來生意不怎么樣,或者說,這么小的飯店生意也好不到哪里去,陸睿依舊是找了一個靠邊的位子,要了一碗面條,還沒等他吃上幾口面條呢,已經有些熟悉的笑聲就傳了過來,莫言笑容可掬的在陸睿身旁坐了下來,巧笑嫣然的道:“小家伙,想吃什么?姐姐今天請客!”
睿現在對于這位自來熟的大姐已經毫無辦,自己這幾天來這吃飯的時候,就發現她笑的跟朵花兒似的,一問服務員才知道,原來是莫鐵柱被放出來了,谷雄那邊也撤消了對他的控告。這事自然陸睿已經從王茂德那里知道了,隨便恭喜了莫言一句,沒想到她心情大好之下,竟然非要認自己做弟弟。
雖然陸睿很想告訴她,自己已經二十二了,但是固執的莫言堅定不移的認為陸睿就是一個總愛逃課的大學生,仗著家里有些錢,所以才每天四處閑逛。把個陸睿氣得啊,心說你見過哪個學生不上課跑這鄉下窩著啊?但是卻又拿這位自來熟的大姐沒轍。
從服務員的嘴里,陸睿已經知道面前的莫言今年已經二十七歲了,高中畢業的時候放棄了上大學的機會,在外面打拼了幾年攢下一筆錢,這才回到了順安縣,聽說賀家鎮有礦,她果斷的在鎮政fǔ旁邊買下了這塊地,說是等著以后升值。
著她滿臉的笑容,陸睿端起碗喝了一口面條湯,這才笑道:“心情不錯啊,看樣子又有什么好事了?”
莫言笑嘻嘻的看了一眼陸睿,覺得眼前這個小家伙實在是自己的福星,那天晚上沒多久,父親就被放出來了,事情也都結束了,就在剛才谷雄讓人傳話過來,以后再也不會糾纏自己。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是莫言還是感謝老天爺讓自己逃過一劫。
“當然啊,谷雄再也不敢糾纏姐姐我了,你說我能不高興嗎?不過看到你,我心情就差了很多!”莫言掩口嬌笑道。
睿無奈的搖搖頭:“關我什么事?我又沒惹你。”
對于這位的喜怒無常,陸睿是感觸頗多,都說女人心,海底針,自己還真看不出面前的莫言像是二十七的樣子,完全就是個小丫頭,雖然打扮的很成熟,可是很多地方就跟小孩子一樣,跟她身上那種成熟女人的韻味完全是兩碼事。
莫言恨恨的瞪了陸睿一眼,指了指他面前的面條道:“你每次到姐姐的飯店里就吃這個,看見姐姐我也不打招呼,你說,我的心情能好起來嗎?”
無可奈何的晃了晃自己的腦袋,陸睿對于他的話是一點辦也沒有,笑了笑道:“你見過哪個姐姐沒事在弟弟面前哭的稀里嘩啦的?別忘了,貌似那天某人哭的時候還是我給你遞的紙,現在又忘了我的好處了。”
“你……小毛頭一個,在學校學的油嘴滑舌的,不一定騙了多少小女孩兒呢!”莫言一時氣結,干脆伸手玉手在陸睿的手臂上掐住一塊肉,狠狠的扭了一下,這才咬牙切齒的說道。
睿呵呵一笑,他可是知道,跟女人講道理是絕對不行的,這個時候就得把話題引開。
“你說谷雄給你傳話了?”陸睿問道。
莫言點頭,嘆了一口氣道:“恩,我也是莫名其妙的,先是我爸被放出來了,案子也銷了,這不沒幾天谷雄又叫人傳話,說以后再也不敢找我的麻煩了。這一個星期之內的變化實在是太大了,我自己也是莫名其妙的,看來真就像我奶奶說的,應該是老天爺保佑我們家吧!”
睿自然不敢說什么,只是跟著一點頭。老天爺才沒空管這種事情呢,不得不說,機關里面的那些事情在普通人看來總是充滿了神奇,一個不經意的事情經過他們口口相傳之后,愣是能夠演化出千奇百怪的版本來。
對某些官員來說不過是一個電話的事情,卻能夠決定一個家庭的生死存亡。通過這件事讓陸睿更深刻的感覺到權力的作用,如果自己手里沒有權力的話,那即便是知道了莫言父親這件事,他也沒辦幫助她,而是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女人淪落為某些卑劣之徒的玩具,但是因為自己有權力,就可以改變這個女人的命運。
“你什么時候回學校啊?”莫言笑道。
睿無奈的搖搖頭,嘆氣道:“不一定,大概過一陣吧。”他現在對于莫言的神經大條已經徹底無語了,這女人簡直是人才啊,愣是看不出自己的身份?
其實他倒是真錯怪莫言了,在南方的那幾年,莫言早就見識了那些南方大學生的生活,很多學生在大學里根本就不好好上學,而是四處游蕩,甚至有大學生去坐臺的,雖然莫言不知道為什么陸睿不去學校,但是心里卻把他跟那些不好好學習的孩子畫上了等號,只不過因為他是賀國成的親戚,猜測他家可能是賀家鎮本地人,應該是拆遷的時候得到不少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