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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榮生如約而至,真的跑來裕陽縣轉悠了一趟,不過他不是一個人來的。
抬頭偷瞄了對方一眼,暗自轉動著心思,揣摩著對方的今天的目的,口中卻嘆了口氣,道:“唉老領導,在市里這各個部門中,你是知道我的。我這人口拙,不怎么會說話,每次到這些關鍵時期,除了老領導,再沒有其他什么人幫我說話,想下去干一屆,恐怕是沒我的份嘍”。
說的人與聽的人心里其實都清楚,所謂褚正邦關鍵時期幫他說話的事兒,純屬是余國金給對方捧場,其實褚正邦壓根就沒為對方爭取過一星半點的利益。只不過人在官場,這睜著眼說瞎話的本事兒是人人都需要掌握的基本功,余國金宦海沉浮二十余載,這點本事兒,他到確實是爐火純青了。
“呵呵國金吶不要灰心喪氣的嘛你這些年的工作做的還是相當扎實滴,這些我都是了解的”。見對方會說話,褚正邦也笑呵呵的安慰了一句。心里卻笑著道:這余國金,不傻嘛口拙到是沒看出來啊
其實身為市政府二把手的褚正邦心里清楚對方的弱項,余國金工作以來就長期待在政法機關部門,之后又去了市紀委工作,這一干就是七八年。對方既沒有任何基層工作經驗,也沒有主持擔任過黨政方面的工作,想下到區縣去任職書記,或是區,縣長的職務,根本不太現實。
前兩年霧都市下屬東市區的常務副區長到是空出來一個位置,東市區區長是位老同志,年齡即將到線了,人人都知道去接這常務副區長的位子,其實就是為了爭取區長在做打算。余國金當時也努力了一把,上串下跳的忙乎了好一陣子。但奈何他身在紀委,工作能力暫不說,確實也是不占優勢,最后還是花落別家。
余國金心里也清楚自己的弱勢,相比同級別的市委,市政府這些副秘書長們,自己就不說了,肯定不如他們。甚至就連市委組織部的那幾個科長,其實都比自己要優先一步。誰讓人家這些個部門都是產官的地方呢紀委的干部想和那些部門的人掙官帽子,明顯是力有不逮。
偷偷瞅了一會兒褚正邦的臉色,余國金琢磨著對方找自己肯定是有事兒,他心里一邊尋思著,口中就以退為進的故作難受的嘆了口氣,道:“唉老領導,不說這個了,工作做的再扎實也沒用啊到關鍵時候,吃肉的不還是人家黨委口子那些人,咱們能撈著一點殘湯喝喝就不錯了”。
“糊涂”。
褚正邦微微加重語氣,冷叱了一句。板起臉,瞪視著對方,用手指連連點著余國金的鼻子,道:“國金這點可別怪我要批評你了呦咱們的干部,啊難道就只有這么點覺悟?不像話”。
看著余國金摩挲著鼻子,一臉訕訕的模樣,他接著訓斥道:“說什么人家黨委口子吃肉?你紀委不是黨委口的?什么時候劃到我們政府這邊來了這些牢騷話,你心里不平衡的無非就是說人家組織部的人嘛那你怎么不看看宣傳部的干部?他們不也是屬于你們黨委口的,這些年宣傳部的人比你們紀委的也沒多出幾個官嘛”。
“那,那個嗯老領導,是,是我錯了”。
余國金估摸著自己是打錯算盤了,被對方摟頭一陣訓斥,登時面紅耳赤的嚅嚅著說話都結巴起來,吞吞吐吐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能認識到錯誤,還算你這位同志是有救滴”。
老奸巨猾的褚正邦見對方不敢和自己耍小心眼了,這才又緩和了口氣,慢吞吞的說了一句。吸了口煙,看見對方頗有些手足無措的模樣,就笑了笑,和氣的道:“別在那傻愣愣的坐著,喝茶嘗嘗看我這碧螺春保存的怎么樣?把蓋子揭開,別捂著時間太長,把葉子捂熟了,那味道可就差多了”。
余國金忙陪著笑臉,低頭揭開了茶杯蓋,蓋子一揭開的當下,一股清香撲面而來,余國金精神登時一振,端起茶杯萘艘豢謚后,連連贊不絕口的道:“嗯老領導,好茶這名茶就是不一樣,確實是名不虛傳啊香好喝”。
“好喝吧喜歡就把那罐子拿去,我桌子下面還有一罐子,這還是今年新茶剛上市的時候,財政局老黃送來的。呵呵他知道我好這一口”,褚正邦十分隨意的笑著說道。
余國金知道對方說的老黃是霧都市財政局局長黃明漢,褚正邦是常務副市長,分管財政這攤子事務,對方送點茶葉實屬正常。別看人家黃局長和自己一樣是正處級,但兩人之間差距太大,余國金知道自己和對方沒什么可比性。這時見褚市長話鋒一轉,對自己就這么客氣,他就有點摸不著頭腦了,趕忙笑著道:“老,老領導,這怎么好意思吶”。
“狗屁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跟我別來這一套,叫你拿,你就拿著”。
褚正邦一瞪眼,還帶了句粗話出來,貌似十分熱情豪爽的說道。看著對面余國金擺出一付感激的模樣,他笑了笑,心道:剛才大棒子揮過了,這會兒是該給這家伙一點甜頭嘗嘗了,不過嘛咱還得把他給先吊一下胃口
“國金吶知道今兒個我找你來,是因為什么嗎?”,頓了頓,褚正邦換了一付笑瞇瞇的面孔說道。
余國金眼珠子滴溜溜的又轉動了起來,遲疑著道:“老領導,我,我不是太清楚不過老領導,您要是有事兒吩咐我小余去做的,您盡管說就是,我保證完成任務”。
“嗯好啊”。
褚正邦笑瞇瞇的說道。說完之后,卻沒有了下文,而是不緊不慢的走到辦公桌前,端起面前的茶杯悠閑的品了一口,抬起頭,閉上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氣,象是在回味那滋味無盡的茶香,直到看見余國金扭過身子盯著自己時,他才微微一笑,道:“樅陽縣縣委目前缺一個主管黨群人事的副書記,我想推薦你去,國金吶想不想下去鍛煉一下啊?”。
余國金一聽這話,渾身都在打顫著,搞的象甲亢病人似得,眼珠子都微微鼓起,嘴唇不停哆嗦著,愣是激動的沒說出話來。
心里道:尼瑪能不想嘛?縣里主管黨群人事的副書記,那是僅次于縣長的三把手啊雖說看起來是個副處級的官,可那不重要,關鍵是有權啊天天吃香喝辣的不說,逢年過節的那些紅包匯聚起來,一年怕不有個十來萬呢
在機關里待了半輩子的余國金心里太清楚這些個官位的份量了,天朝的官位子并不是只看級別,到了一定級別之后,那些級別起碼有一半都是虛的。
遠的不說,就拿市人大,市政協那些個工委主任,常委們來說吧說起來都是正處級,級別在地級市內算還可以的吧?可你再拿市委組織部那些正科級的組干科科長,或是市財政局預算科,采購辦的那些正科級的科長們和他們比較一下
那些個人大,政協的正處級干部有誰敢說一句狂話?說比人家這些正科級的牛?B的,這些實權正科級干部到市里各個職能局,或是下面區縣去轉悠時,和那些虛頭八腦的正處級簡直就是天壤之別,完全他娘的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待遇
只有那些二十啷當,剛跨入社會的生瓜蛋子,菜鳥們才會在嘴上吵吵著說某某是什么級別,好象那些人多了不得似得。
但在余國金這些機關混世蟲眼里,看見過太多處級干部騎車,科級干部開車,級別低的家里的房子卻大,老婆的工作好,子女的學校好,連他娘的抽煙都是中華煙,反過來看那些處級的呢?傷心死鳥
一句話說白了,某些時候,級別算個屁,只有實權才是真的
“怎么?國金啊不想下去鍛煉啦?”,褚正邦明明看見對方一臉激動的模樣,卻有意識的說了一句,吊足了他的胃口。
“想想想老領導,這,這這真是太感謝啦老領導”,余國金站起身結結巴巴的說道,差點激動的要熱淚盈眶了。
“呵呵想下去做一番事情是好事兒,國金啊這我歷來都是十分滴”。
褚正邦笑呵呵的說道,接著十分有派頭的微微一擺手,道:“唉國金啊感謝什么的話就不要說啦你手頭上還有個別案子吧?等你處理好之后,我這段時間把你這事兒,再跟沈書記后面盯緊一點。今天對你說的目的呢是讓你先有一個思想準備,到時候說下去很可能就要下去,在下面可要踏踏實實的給我干”。
“那是那是老領導,再怎么說,也不能辜負了您這番厚愛不是?呵呵”。
口中連聲客氣著說道,余國金腦海中卻已經翻江倒海的折騰個不停。他是個聰明人,在機關里工作,聞炫音而知雅意,這也是機關工作者的必修課。要是不能領會領導們話里的深層意思,這樣的機關小白混到老也就是一辦事員的料兒,沒多大出息不說,有時候當炮灰都是必然的下場。
對面這笑瞇瞇的常務副市長看似簡單的將自己手中的案子一掠而過,但余國金對之前市里生的事情怎么著也是有耳聞的。沒多久之前,這位常務副市長家的衙內,可不正是被自己要下去調查的那位小縣城的公安局長給送進去了嗎?
“靠看來這縣委副書記的位子,自己能不能當上,還是兩說呢對方在這兒等著自己吶”,余國金心里暗自琢磨著,眉頭緊緊緊鎖了起來。沉吟了半晌,他試探著道:“老領導,您看我手中這案子?”。
“國金啊喝茶再喝一點,這茶葉的味道確實不”,常務副市長笑呵呵的打著哈哈道,一點沒有著急的意思。
笑了笑,目光微微掃過余國金的臉上,吸了口煙,才慢吞吞的,但卻擲地有聲的道:“國金啊你們紀委的工作,我這副市長是不能干預滴但是從一個老員,和一位市領導的態度上,我的意思是:真要是遇上一些份子,啊那是一定不能手軟滴是不是?
你這個紀委副書記,在關鍵時候要挺起腰桿子做人,不要理睬一些謠傳的虛無縹緲的東西。要維持紀委工作的嚴肅性嘛有必要采取強硬的組織措施時,那就不要猶豫嘛該出手時就出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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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o章該出手時就出手文字……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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