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雨龍剛趕到這兒時和王主任湊在一起夾纏不清的,還可以說不知道之前發生的事情的發展。
可現在他已經明白就是這個孫子得罪了自己的頂頭上司,再不向這家伙下點辣手,把自己摘出來,那他肖雨龍也就白在公安局里混了這么多年了。
這幾天他還一直在心里尋思著用什么辦法投其所好的和葉慶泉套套近乎,沒想到一轉眼功夫,差點將自己老板給得罪了......
這事情還了得?孫建軍那前車之鑒擺在那兒可是沒多久的事兒。這是其一,另外自己的頂頭上司若是被個鄉政府的辦公室主任都能坑一把,我這刑警隊長的臉往哪里藏?
肖雨龍心中火大,猛一下子抓住王主任的頭發,一把將他掀翻在地,朝身側站著的幾名刑警隊員大聲喝道:“MB的,捆了這狗日的!帶回去好好的審審他.......”。
跟他來的刑警隊員其中一個家就住在杏花鄉,但聽肖隊說綁人就嚇了一跳,偷偷瞅了葉慶泉一眼,忙湊到肖雨龍身邊嘀咕道:“肖隊,這,這到時候不好收拾吧?”。
被掀翻在地的王主任更是吃了一驚!這,這不就把自己當犯罪分子看待了嗎?何況自己怎么也是鄉政府干部,他也太不把自己當回事兒了?
現在打了自己不說,還要將自己帶回去審查?王主任憋著氣,瞟了周圍一眼,見不少街坊鄰居都竊竊私語的議論著自己,卻沒人幫自己說一句話。他羞憤交加中,這會兒也反應過來了,頂撞道:“肖隊,我犯了什么事兒你要綁我?你等著,咱們倆之后可沒完......”。
“犯了什么事兒?嘿嘿!......”。
聽見王主任還敢頂撞自己,肖雨龍冷笑著道:“姓王的,真以為你和周衛東的事情就做的那么嚴實?就沒人知道了是吧?還讓我等著?等什么?......
狗日的,我讓你現在嘴硬,到了局里......哼哼!我就會讓你知道是你的嘴硬,還是老子的手硬”。
王主任被罵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紅,縮了縮脖子,但是他老王家在這一畝三分地上是橫摜了的。特別是當著眾人的面前,臉上又有點掛不住,就鐵青著臉道:“肖隊,你別把人都做絕了,就算我進去了,可還有我哥在鄉里呢!”。
“啪!”的一聲,又是一個響亮的耳光。
肖雨龍收回手,眼睛一瞪,陰惻惻的道:“姓王的,你拿你哥來嚇唬我?瞎了你的狗眼。你也不打聽打聽老子是干啥的,還受你唬?操!......”。
“住手!”。
隨著喊聲,這時一個中年婦女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攔住肖雨龍面前,大聲嘶吼道:“你們憑什么打人?憑什么要帶我家老王走?......”。
“憑什么?呵呵!......”。
肖雨龍知道這女人是王主任的老婆,說著,將王主任一把拽了起來,扔給手下的刑警隊員,喝道:“給我銬上”,接著扭頭沖那中年婦女冷笑道:“就憑他指使人蓄意襲擊公安局長這一條,我就能讓他坐大牢”。說著,又一指旁邊被砸壞的儀征車,道:“你自己看看,那就是他犯罪的證據”。
“啊?”。王主任老婆吃驚的張著嘴,自己老公是什么德性她很清楚。
她來之前就聽人說這次她老公幫侄子說親的事兒,被一個縣公安局的后生攪黃了。只是她萬萬沒想到,這個后生是縣公安局長。
王主任老婆就有些蔫了,這女人仗著丈夫和幾個叔伯的勢力,在村里一貫作威作福,指東道西的。但這種人其實最怕的也就是別人的官大,勢力大。聽說葉慶泉是縣公安局長。她馬上就氣泄了,平日里在家見過不少鄉領導,她也知道那縣公安局長是個比她孩子二伯官更大的一個職位。
眼睛瞟到一旁被砸的破破爛爛的儀征車,心想對方也難怪這么大火氣,要是自己當這么大的官,車被人砸了,還不定會怎么樣呢?
再偷瞟一旁冷臉站著的葉慶泉,王主任老婆腿肚子就有些發抖,她畢竟是農村婦女,也不知道這次自己丈夫砸了別人的車,到底會不會象對方說的那樣坐牢......
這女人剛從家里跑出來的時候,聽人說自己丈夫要被抓了,還一頭惱火的,氣焰還挺足,現在一聽別人是縣公安局長,她就有點畏畏縮縮的抓著肖雨龍的衣服央求道:“那,那個,這位領導,能不能把我們家老王先放了,這修車要多少錢,我們賠還不行嗎?”。
“賠?你想的這么簡單?你賠的起嗎?哼!......”。
肖雨龍看見圍觀的人群有逐漸增多的趨勢,他就一直在注意著葉慶泉的臉色。這時見對方微一皺眉,悄悄地一點頭,他就明白了。朝那女人丟下一句話后,對著刑警隊員喝道:“把人帶走”。
王主任老婆看見丈夫被押上警車,還想上前糾纏,被幾個刑警隊員一把扯開。這女人見勢不可為,眼珠子轉了轉,爬起身一溜煙的跑回家,看樣子是找救兵去了。
等到王主任押上了車,肖雨龍湊到葉慶泉跟前,訕訕的道:“葉局,我,我之前不知道......”。說著話時,他看見白云生和三寶幾個人往葉慶泉身邊湊,眼睛一瞪,低叱道:“你們想干什么?滾遠一點,給我站一邊去......”。
葉慶泉朝他一瞪眼,悄聲道:“是我小舅子......”。
“啊?”。
肖雨龍一下子張大著嘴巴,好在他反應還不慢,立時笑呵呵的從兜里掏出香煙,遞給白云生,低聲笑著道:“哦!......兄弟,剛才不知道,多有得罪啊!您抽煙,抽煙!呵呵!”。
白云生,三寶兩人接過肖雨龍笑瞇瞇遞上來的香煙時,腦子里還猶如一團亂麻般的暈乎乎狀。
其實他們倆從聽見這個刑警隊長稱呼葉慶泉為局長時,腦子到現在幾乎就沒有清醒過。白云生見葉慶泉年齡比自己也大不了什么,從未想過對方的身份竟是縣公安局的局長。不過自從他和三寶接過肖雨龍的香煙那時起,他渾身血液都沸騰起來了,兩人相視一笑,白云生暗道:MB的,有這樣一個姐夫罩著,我還怕個鳥?......
葉慶泉沒有管這哥倆與肖雨龍在一旁小聲寒暄,他心里想著要是不趁早將這個案子辦成鐵案,事后姓王的家里鬧騰起來,自己會很被動。
想到這兒,他轉身來到白潔父母身邊,看著白潔,歉意的笑了笑,道:“小潔,我看來不能留下來吃飯了......”,接著扭頭向她父母,道:“叔叔,阿姨,那個......我恐怕得先走了,我得去督促刑警隊盡快的將那些人抓住......”。
白潔始終攙扶著她媽媽的臂膀,這時仍用一貫溫柔的語調,道:“嗯!你去忙吧!我在家里陪陪我爸媽,吃過飯之后,我自己坐車回縣城就行......”。
原以為一個二十出頭的小警察,突然變成了縣公安局長,白潔的父母這時腦子也有點不夠用了。白潔爸張口結舌的望著葉慶泉,道:“啊?啊!......你忙,你先忙著就是......”。
葉慶泉是坐著肖雨龍的切諾基離開的,而那輛儀征警車,卻由其他刑警隊員開著送去了修理廠。好在只是外殼被砸的難看,卻不影響駕駛,刑警隊員隨后將車發動起來,一溜煙的不見了影子。
看著四周鄉鄰那震驚中夾雜著羨慕的目光,白潔媽一直到眾人離開,回家途中時,才有機會小聲的對身邊的女兒嘀咕道:“小潔,他,他真是縣公安局的局長?”。
“媽!是副局長”,白潔微微點頭,小聲的道。
白潔隨著他父母轉身才離開,那群二流子當中一個年紀偏大的混混就笑呵呵的鉆到白云生身旁,道:“云生兄弟,我昨天在山上剛逮了只兔子,晚上到我那喝酒去?”。
“兔子肉誰沒吃過?......”。
另一個膚色黝黑的瘦高個笑嘻嘻的湊過來,小聲的道:“云生,我老舅前陣子弄到一只鹿,那鹿脯可是難得一見的好玩意,今兒個上我家去......”。
“云生哥,我家有劍南春......”,幾個混混七嘴八舌的爭得面紅耳赤道。
“嚷嚷個屁啊?......”。
三寶眼珠子一瞪,不滿的道:“剛才我和云生沖過來的時候,怎么沒見你們象現在這么積極?靠!......”。
“說啥呢?三寶......”。
白云生見幾個混混臉色訕訕的有點不好意思,沖三寶說了一句,笑著朝眾人道:“哥幾個,別聽三寶胡咧咧,這家伙就這德性,哥幾個不都知道嗎?得了,今兒個晚上咱們就在大黑蛋家喝酒,吃他的鹿脯,呵呵!......”。
說著,扭頭又朝其余幾人,道:“哥幾個,把你們家那兔子腿,劍南春的都帶上,咱們也過過癮不是?......”。
看見幾個混子歡天喜地的紛紛散去,三寶忍不住了,沒好氣的道:“云生,咱們干嘛和他們套近乎?你又不是看不出來他們為什么請你.”。
白云生“噗哧!”笑了,將嘴上叼著的香煙拿下來,道:“兄弟,你傻啊?他們要請,你讓他們請就是了,咱們倆吃肉喝酒,又沒答應什么。再說了,難道真以為請咱們哥倆吃塊肉,喝點酒,就欠著他們什么的了?靠!想的美!......”。
三寶聽了嘿嘿笑了起來,撓了撓頭,憨憨的道:“成!云生兄弟,還是你腦子好使,嘿嘿!”。兩人相視一笑,都感覺心里美滋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