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死鬼,怎么都半天了還不回來?急死人了......”。
一會兒坐沙發上,一會兒站起來在客廳里繞幾圈,王美紅嘴里不時嘟囔幾句,臉色陰郁,一付心神不寧的焦急神色。
王美紅下午時知道兒子被縣公安局的人帶走的,說是要重新調查一下他去年偷幾個女同學內褲,并且在人家內褲上打手槍,逼得幾個小姑娘精神憂郁的事情。
她當時就覺得詫異,這么點小破事兒,去年就已經擺平了,縣公安局這又發的哪門子神經病?當時和丈夫高義匆匆商議了幾句,也來不及多想,就催促著高義趕快去縣局看看具體是什么情況。假如沒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也早點將寶貝兒子領回家不是?
可事情詭異的是,高義這都已經去了幾個小時了,非但沒將兒子領回家,連這死鬼也徹底的渺無音信了。
王美紅平時雖說和高義兩人同床異夢,各自都有情人,但牽扯到家庭,兒子的時候,女人的天性還是使他有點慌張焦急。
在客廳轉悠了幾圈,王美紅蹙眉想了一下,終于還是抓起電話......
“喂!干哥......”。
王美紅剛拿起電話嗲聲嗲氣的說道,之后突又神色一變,柳眉豎起,氣哼哼的道:“我,我是誰?我是美紅,你個死鬼,是不是又和哪個騷貨在一起鬼混?......”。
大腹便便的縣教育局局長王美德抓著電話哭笑不得,起身和酒桌上的眾人點頭示意了一下,這才匆匆走到隔壁無人的包廂,關緊門,壓低嗓音道:“哎呦!我的小姑奶奶,鄰市一個兄弟教育局來竄門,我陪著在吃飯呢,你怎么又跟抽風似得,誰又惹著你了?......”。
王美紅這才好聲好氣的將事情原委簡單說了一遍,臨了催促道:“死鬼,你快點來,我心里急得慌,先去房子那邊等你,你幫著和縣公安局那邊疏通一下,我怎么覺得這事情玄乎著吶?......”。
掛了電話,王美紅對著鏡子稍作修飾。
縣城人結婚早,她三十五六歲就已有了個上高中的兒子。王美紅現在正是徐娘半老,風韻猶存的年紀,王美德那老不修的,雖說平日里隔三差五的也偷腥去玩個把“嫩豆芽”,但對自己確實是念念不忘。
看著鏡中的容貌,王美紅又沾了一點膏粉在臉頰,眼角的皺紋處細細抹勻了,這才微微點頭,提了一只坤包,帶上門匆匆離家而去。
縣公安局一樓最靠邊的一間用鋼筋將窗子封死的小房間,這是一間滯留室,高義精神萎靡的坐在長條木凳上。
“MB的,公安局這都叫什么事兒?玩的他媽哪一出啊?......”,高義心里郁悶的不行,頻頻在心里憤怒的罵著。
聽說兒子給縣局刑警隊帶來之后,高義沒敢耽擱,匆匆趕來,想好言好語的將公安局這批人打發了,帶兒子回家。誰知自己到了之后,竟也被這些人扣下了,說是接到群眾報信,自己有逼良為.娼的不法行為,讓自己老實交代問題。
這時,高義隱約聽見門外有人小聲說話,但對方聲音極小,他聽不清楚。
抬起頭瞅了一眼滯留室那厚實的鐵門,門上那小窗口處,確實有幾個人頭陰影在晃動。氣惱的搖了搖頭,高義呢喃著道:MB的,老子只逼良,不過是想摘了這些水靈靈小妞們的紅丸,啥時候讓她們為娼了?狗日的縣局這幫孫子,簡直是顛倒黑白......
滯留室門外,刑警隊的小聶和小李簇擁著鄭桂武,站在那兒抽煙。他們兩人都是河北警校畢業,小聶和鄭桂武的家都是在霧都市市區,小李家是鄰縣一個鄉鎮的。
這三人以鄭桂武為長,說白了和縣局那些大小領導沒有絲毫關系,平日里姥姥不親,舅舅不愛,各種好事也輪不著他們,純粹都是在裕陽縣局坐冷板凳的邊緣人物。
性格熱血的小李將煙屁股向地下一扔,低沉的道:“鄭哥,咱們去給這孫子嘗點甜頭?葉局能讓咱們哥幾個去辦事,那是......”。
鄭桂武一道冷厲的目光掃來,小李臉色登時一變,訕訕的笑著不說話了。
旁邊小聶陪著笑,低聲道:“小李子,廢那么多話干嘛?聽鄭哥的,鄭哥怎么說,咱們哥倆怎么做就是......”。
“話都少說兩句,什么話兒該不該說,都擱在心里頭想想,別惹事兒......”。
鄭桂武目光在兩個小兄弟臉上巡視了一圈,敲打了兩句,這才淡淡一笑,道:“行了,里面這老色鬼屁股也快坐麻了,咱們這就給他松松筋骨去......”。
“高校長,幾個小時了,到現在都還沒有想起些什么?還是想起了什么,卻不想對我們說?”,鄭桂武大馬金刀的往高義面前一坐,笑呵呵的說道。
高義肚子里暗罵,卻一臉苦笑著道:“鄭隊長,你這是從哪兒說起啊?大家平日里也都認識,你應該知道我高義的為人,我不說一心為公,清正廉潔吧,最起碼也是一從不犯事的老實人,別人說我做過什么逼良為.娼......這,這不是莫須有嘛?......”。
“莫須有?呵呵!......”。
鄭桂武笑了笑,一撇嘴,道:“高校長不愧是知識分子,好文采,連莫須有都說出來了啊?你剛才說什么?從不犯事的老實人?呵呵!......”。
呵呵的笑著,鄭桂武順手擰開桌上的礦泉水瓶蓋,喝了一口,道:“看來高校長記性有點差,是需要我們哥幾個幫著你回憶回憶?這些手段我們到是會幾手......”。
臉色一變,高義色厲內荏的詐唬道:“鄭桂武,你想干什么?我可是規規矩矩的副科級干部,你敢對我刑訊逼供?”。
看見對方仍是呵呵笑著沒有吱聲,高義眼珠子一轉,又裝可憐道:“鄭隊長,咱們大家誰跟誰啊?天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是不是?以后大家是朋友,下次若是有小孩上學的事情找到我,你說話......咳咳!......你看,我來了都幾小時了,天氣這么熱,我連口水都沒有喝上,怎么著你也不能讓我渴死在這兒吧?”。
直到高義說完之后,舔著發干起皮的嘴唇,看著礦泉水瓶,鄭桂武才陰陰一笑,慢吞吞的道:“對你刑訊逼供?我們哥幾個哪敢吶,你是副科級領導嘛,再說上級也不允許用這種手段了,這你知道的,是不?
呵呵!想喝水?嗓子眼干了?我知道,知道......小聶,你們哥倆沒聽見領導的要求?還不快點伺候著高校長喝點水?真他娘一對木頭,沒一點眼色......”。
這樣的大熱天,關在小屋子里,沒把你蒸熟了算客氣的。小聶、小李這哥倆會心的一笑,嗓子眼干?呵呵!他們當然清楚,這種小手段,他們玩的倍兒熟......
聽見鄭桂武發話,這哥倆樂呵呵的站起身,拿起桌子上準備好的幾瓶礦泉水,笑著向高義走去。
高義也不是傻子,他注意到這事情不對勁兒了,看見走來的這兩人笑容透著詭異,他慌張的大叫道:“你們......你們想干什么?別亂來!”。
小聶嘿嘿一笑,道:“高校長,你不是口渴了要喝水嘛?咱們給你喝水呀,呵呵!你等著,這就快喝著了......”。他正說著,小李猛地踩住高義的腿,一把扯住他的頭發,將他的頭扳起朝天......
小聶哈哈笑著,道:“高校長,喏!喝水了”,
說著話時,他猛一捏高義的腮幫,迫使對方嘴張大,將礦泉水瓶口對著塞了進去,塞了一瓶,接著是兩瓶,三瓶,四瓶......沒有多大一會兒,高義的嘴巴,鼻孔,耳朵紛紛向外溢著水......
點了一支煙,鄭桂武悠閑的抽了幾口,看著火候差不多時,揮了揮手。小李兩人剛把高義松開,這家伙一下子彎腰趴在了地下,連連干嘔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