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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1940年3月上旬開始,日本帝國的內戰終于開始激烈起來了。在中山道戰場上面,雙方的前哨部隊在甲府西北的諏訪湖一帶對峙,雖然只是次要戰場,但是雙方還是在甲信山區進行了一連串短促而劇烈的遭遇戰。而在北陸方面,裕仁方的北陸軍向日g控制的東京方第四軍所扼守的姬川防線發起猛攻。雙方在姬川以西的黑姬山、明星山一帶反復拉鋸,苦戰竟日。雖然北陸軍占有人數上面的絕對優勢,但是由于北陸山區地勢狹窄,重兵集群難以進出,因此扼守險要的日g軍隊倒也和對手戰了個旗鼓相當。而戰事最激烈的地方,則還是發生在東海道一帶。
裕仁方關東討伐軍已經在靜岡縣和愛知縣境內集結了超過30個師團的主力兵團。從三月五日開始,其先頭部隊第四師團就瘋狂的向東攻擊前進。希望在中國方面的援兵到來之前,就擊敗忠于東京新政府的軍隊,收復日本首都東京。如果可能的話,還準備向三浦半島的中國日本方面軍發起進攻,奪回被中國占據的橫須賀軍港。本來雙方爭奪的焦點就是位于伊豆半島東北,小田原市以西的箱根山,裕仁方的第四師團的步兵在上百門各種火炮的支援下,向固守箱根山高地的東京方第一師團的第一步兵聯隊發起了一波又一波的人海攻勢,妄圖以壓倒性的數量優勢,奪取這個關東平原的門戶。但是東京方面也異常重視箱根山的得失,從東京派出了一個剛剛重整好的原屬于朝鮮軍的師團增援箱根山。并且還從甲府方面的第一軍抽調了新組建的第二師團,沿富士川南下,占據了毛無山、身延山、七面山一線的陣地,做出了攻擊裕仁方第四師團后路的態勢。于是第四師團也就順理成章轉入了防御。
直到3月8日,關東討伐軍主力陸續到達。才開始恢復進攻。而此時。雙方的戰線也已經從箱根山一帶延伸到了富士山的西、南兩側,西起山梨縣的七面山,在富士山腳下轉向東南。一直延伸到相模灣。幾天以來,雙方的主力部隊不斷的從后方增援上來,重火器也逐漸增加。雖然關東討伐軍面臨著后勤補給不足。側后方駿河灣一線受到中國海軍威脅等問題。但是關東討伐軍的攻擊還是一直在持續,而且越打越激烈。日本防衛總軍參謀長小畑敏四郎更是作為司令部代表親自坐鎮在靜岡市,督促各師團奮力攻擊。關東討伐軍的后續部隊也沿著東海鐵路源源不斷到達,似乎準備在富士山腳下和東京方面的軍隊來一場決定日本前途命運的血腥廝殺了!
東京方面這個時候也在富士山下擺開了決死一戰的架勢。包括第一師團、近衛師團在內的日本國民黨的嫡系主力組成了第二軍,在以火箭速度晉升上來的軍參謀長安藤輝三少將的指揮下,在富士山東南展開,頑強抵抗。在甲府以南富士山以西,則是由日本國民黨的另一位骨干,粟原秀安大佐擔任參謀長的第二師團負責防御。雖然只有區區三個師團的兵力。但是部隊編制卻非常充足,在中國方面的及時援助和補充了大批朝鮮軍的官兵后,這三個師團無論是人員還是武器裝備。已經和戰前日本的常備師團無二了。因此人數雖少。但場面倒也不處在下風。
日本內戰的雙方現在都下了最大的決心投入了這場攻防戰!雙方的數百門大炮互相對射。兩邊的步兵也都吶喊著“板載!板載!”的口號互相進行著沖鋒和反沖鋒,每一處山頭要點。往往都是反反復復的易手!在付出異常慘烈的傷亡后,也難以決定最后的歸屬!兩邊都是一樣的日軍,都是差不多的兇狠頑強。一方仗著人多勢眾打起了人海戰術,一方憑著兇猛的火力將兩軍陣前變成了一道道炮火高墻,雙方都拿出了最大的決心!
短短幾日,戰線之前就已經是一片的尸山血海,就連原本還算平靜的諏訪湖一帶的戰斗也開始激烈了起來。原來代表閑院宮親王在前線督戰的小畑敏四郎中將在發現己方的人數優勢不足以壓倒對手的火力時,便下令中山道方向的軍隊(裕仁方)展開攻勢,以期包抄對手的側翼。而坐鎮甲府的日軍(東京方)第一軍司令官星野利元中將也寸步不讓,依托甲府周圍的山區拼命抵抗,雙方的死傷同樣慘重無比!
當蔣j石應邀離開自己在橫須賀的司令部,來到東京三宅坂陸軍省的時候,日本的內戰就已經進入了。看著地圖上兩軍對壘的戰線,聽著日本方面的參謀用生硬的中文念著前線傳回來的一份份戰報,這個中國反動派突然就有了一種不真實的感覺!一個統一的帝國主義中國正在壓迫一個分裂內戰的半殖民地日本!現在的一切,該不會是在夢中吧?
“元帥閣下!現在正是討賊作戰最關鍵的時刻!賊軍的主力已經被吸引到了甲府和富士山周圍。根據情報,他們的后方非常空虛,京都和大阪城內都只有一個三流師團,名古屋也不過是第三師團的預備役軍人在把守。如果能夠動用貴國的海軍運輸幾個精銳師團在大阪附近登陸,一定可以直搗京都,生擒逆賊載仁的!”
說話的是2.15政變的主謀,日本國民黨和維新同志會的領袖之一的西田稅。他的軍銜已經被連升了幾級,變成了陸軍大佐,職務更是變成了實權在握的陸軍省軍務局局長。此時西田大佐就站在蔣j石的身邊,滿臉都是急切的神色。
這場日本內戰好像就是他和他的同志挑起來的!原本的出發點是為了打倒把持政權,將國家帶進戰敗深淵里去的官僚財閥集團。讓日本早日從這場注定沒有希望的戰爭中脫身,好盡快走上復興重建的道路。可是誰也沒想到,最后的結果居然是這樣血腥的內戰!一想到現在正有300萬日本軍人因為他們的“革命行動”在自相殘殺,西田的心里面羞愧的只想要找個沒人的地方切腹自殺!如果他的死可以結束這場災難的話,他肯定會毫不猶豫去死的!只是他這個小小的大佐(還是剛剛破格晉升的)雖然有能力把日本帝國的天給捅了一個窟窿。但卻絕對沒有辦法收拾眼前的殘局了。現在唯一能夠拯救日本的。大概只有眼前這位中國元帥蔣j石了吧?
蔣j石回頭看了他一眼,然后苦笑著搖搖頭,一句話也沒有說就又將目光轉向了地圖。我們這位心地還比較善良的反動派。其實是非常想幫助日本人民早日擺脫內戰的苦難的!不過嘛……在美國圣地亞哥瞎指揮中美聯軍攻打夏威夷的那位會那么好心?沒有羅耀國的同意,老蔣這個日本方面軍司令官怎么能指揮得了國防軍的海軍?
西田稅真有些著急了。對蔣j石這種對自己的建議不置一詞的態度更是有點兒氣憤,他又高喊了一聲:“元帥閣下。中山道、東海道正面的賊軍10倍于我!正面決勝毫無把握,現在唯一的辦法只有利用海上優勢實施奇襲!只要貴國幫助我們運輸一個精銳師團去大阪,接下來的事情我們自己就可以應付了!請元帥閣下趕快下決心吧!”
蔣j石的神色有些苦惱,不過更多的還是無奈。他看著西田,緩緩地道:“動用艦隊的事情我會向總參謀部提出的,不過眼下我國海軍的作戰任務頗重,不僅夏威夷方面需要大量的艦艇,而且海上運輸現在也需要艦艇護航……根據情報,賊軍的聯合艦隊已經將中小型艦艇分散出去打破交戰了!所以要動用艦隊是非常困難的……目前唯一可能的還是堅守正面戰線。同賊軍打消耗戰。他們現在是沒有武器彈藥補給的,一旦打成消耗戰,東京方面一定可以贏得最后勝利。請轉告北先生和吉田大將。我方會盡快調集一批武器彈藥提供給貴方。如有必要,日本方面軍還有一個轟炸航空團可以用來助戰。”
聽到老蔣提出要動用轟炸機助戰。西田稅遲疑了一下,最后還是嘆了口氣,向蔣j石行了個軍禮,然后一言不發地扭頭離開了。現在的東京政府怎么看都有點像是中國人的傀儡,不僅普通的日本國民有這樣的看法,就算是日本國民黨和維新同志會的核心成員心里面也底氣不足,所以在邀請中隊助戰的問題上,他們一直非常猶豫,總也不了最后的決心。
“gc國際派來的援兵馬上就要到啦!”一聲歡快的呼喊,頓時讓日g春日山總部的氣氛輕松下來了。
這兩天,日g的第四軍也同樣承受了極大的壓力,雖然裕仁一方的北陸軍并不是主力部隊,但是日g的力量也同樣薄弱。他們手中的總兵力不過區區四萬余人,分成了三個師團,還有一個直屬軍總部的炮兵團。三個師團中的兩個,現在已經被部署在了西面的姬川防線,剩下的一個則分散部署在上越、妙高、柏崎、飯山等地,負責保衛新生的革命政權,同時還兼著鎮壓具有濃重武士階級遺風的日本地主富農階級的重任!
而且同忠于東京政府的幾十萬日軍不同,日g的軍隊并不是脫胎于前日本帝國的陸軍,完全是日g在gc國際的幫助下建立起的革命軍隊,雖然在思想和覺悟上是無可挑剔的,但是軍事素質卻非常一般,武器裝備也比較薄弱,除了從遠東共和國調來的一個裝備了36門75mm山炮的炮團,整個第四軍就再沒有什么重武器了。因此姬川一線的戰斗雖然算不得有多激烈,不過日g卻打得非常艱苦。
至于放棄姬川防線,誘敵深入什么的……日g和指導日g作戰的gc國際顧問團是想都不敢想的!日g的根據地才建立了不到一個月,根據地里面的日本地主富農還沒鎮壓完畢,根據地周圍的北長野縣和新瀉東北的日本地主豪強卻已經在一批上了年紀的日本陸軍退役軍官的組織下,建立起了不少地主武裝!其中不少地主武裝的頭目還從東京的新政府那里得到了名義和番號,也算是正兒八經的官兵了。不過這些官兵卻不忙著去對付裕仁一頭的賊軍,而是圍在日g的根據地周圍……根據日g和gc國際所掌握的情況,這些地主武裝手中主要的武器裝備,好像都是中國國防軍淘汰下來的民13步槍和民13水冷式機關槍來著!
“顧問同志。這一次組織上派了多少部隊來日本?”聽到又有援兵到達。日g領袖野坂參三懸了好幾天的心終于稍稍放了一些下來。他微笑著問地圖臺邊上的gc國際顧問顧順章。
“這次來的是從遠東過來的gc國際軍,有一個步兵軍,約三萬人吧。”顧順章頭也沒抬。仍然注視著眼前的軍用地圖,好像是在謀劃著怎么打敗強敵,開創日本革命的新局面。不過這位實際上看不大明白軍用地圖上面亂麻一樣的各種線條還有符號……畢竟特科的工作和指揮作戰還是有不少距離的。好在gc國際執行委員會已經注意到這個問題。這回同gc國際第10軍一齊過來的,還有幾個原蘇聯紅軍的軍事專家,領頭的就是曾經長期在中國擔任軍事顧問的崔可夫同志。
“新兵動員的情況怎么樣?”顧順章的手指輕輕敲打著地圖臺,眉頭微皺,做出沉思的樣子,緩緩道:“加上這次的三萬大軍,我們就有了七萬軍隊,不過大部分都是中國和朝鮮的國際主義戰士,這樣的局面同gc國際原先的計劃是不符合的……同日本革命蓬勃發展的形勢也是不符合的。為此需要加大動員力度,猛烈地擴大革命武裝,爭取在四月底之前。動員五萬名新兵。為迎接日本大革命的做好準備!”說最后幾句話的時候,顧順章的聲音已經高亢起來。臉上也好像放出光彩一樣了。
“革命……要來臨了?”野坂參三愣了下,定定地看著顧順章。顧順章哼了一聲:“這是gc國際周主席和毛副主席的指示,他們是站在世界革命的高度來分析日本革命的,他們看問題的高度是我們無法企及的,所以也比我們看得全面,看得透徹……這一點伱不用懷疑,也不應該懷疑!只需要嚴格遵循周主席和毛副主席的指示去做就能迎來日本革命的了!”
他的目光有轉回到了地圖上面,目光沉沉地盯著富士山周圍,裕仁方和東京方幾十萬大軍對壘的戰線,喃喃地道:“革命……到底在哪里?我怎么一點看不出來呢?”
大隊大隊穿著土黃色日本陸軍制服的官兵們,正背負著三十幾公斤標準配備的裝備,在遠東共和國東部,阿穆爾河下游的集結訓練地域進行著軍事訓練。這些軍隊,當然不是武裝到牙齒的日本侵略軍,他們就是日本大革命的!經過一個多月的招募,gc國際已經從朝鮮半島各地的戰俘營,還有原日本陸軍的朝鮮籍官兵當中招募了數萬之眾!這些官兵編成了一個擁有三個步兵師和一個重炮團的步兵軍,軍官都是gc國際軍和朝鮮人民軍里面的骨干,很多人還是從印度戰場上抽調回來的,擁有豐富的軍事經驗。原朝鮮人民軍的領導人崔庸健現在化名近藤武雄,成為了這支個“日本軍”的軍司令官。軍參謀長,則由gc國際軍的李士群化名林謙信擔任。
由于這些“日本革命官兵”原先大多都有扎實的軍事基礎,因此訓練起來也非常容易,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便完成了gc國際軍事委員會所下達的各項訓練任務,還有了那么一點精銳之師的味道了!
武裝這支革命軍隊的武器裝備是五天前由幾艘破舊的軍用散裝貨輪運到廟街碼頭的,總共兩萬條民13步槍,三千挺民13水冷式機關槍,200余門60mm或80mm的迫擊炮,還有72門民13型75mm野炮,三萬五千多套半舊的步兵裝具,以及上千箱的各種彈藥。雖然這幾艘輪船上面沒有任何標記,也沒有懸掛國旗,不過廟街碼頭上面的那些負責警衛的遠東共和國的內務人員,還是一眼就看出了那些船員身上濃重的軍人氣質,這些人絕對是來自一支訓練有素的海軍!遠東共和國的那支gc國際海軍是根本不能和他們相比的,這樣精銳的海軍人員,在眼下的亞洲,恐怕也只有中華民國的海軍才能拿得出來吧?
和這些軍火一起到達的,還有幾個穿著普通中式長袍,頭上戴的禮帽壓得低低的中年人,一下船就有遠東共和國內務人民委員會的汽車把他們接走了。而這會兒,這幾個一看就是國民黨特務的家伙,竟然也在阿穆爾河下游的這個集結地。遠遠地拿著軍用望遠鏡,看著這支打著膏藥旗,胳膊上戴著紅袖章,肩上扛著中國步槍的大日本革命皇軍。其中有個穿長衫的是個長得有些尖嘴猴腮的瘦子,正是那位上海灘鼎鼎有名的聞人大亨杜月笙,他一邊看還一邊嘟囔著道:“嗯,果然是精銳,不愧是人家中g帶出來的部隊,里里外外都透著一股子殺氣!有這樣的勁旅殺回日本,估計有老蔣好受的吧?也不知道輔帥是打得什么算盤,居然要讓咱們出口軍火給遠東……”
“月笙哥,輔帥這樣安排必然是有他的道理,咱們下面的人管他那么呢。”同杜月笙說話的是個面闊口方的胖子,此人是杜月笙的表弟兼頭號親信,名叫萬墨林。
杜月笙放下自己手中的望遠鏡,瞅了身邊這個心寬體胖的表弟一眼,淡淡一笑:“輔帥日理萬機,很多事情是照顧不到周全的,我們這些在下面做事情的就要多留幾個心眼。墨林啊,我估計輔帥是想讓日本國內一直亂下去,裕仁那一頭我看是支持不了多久的,下面唱大戲的就是日本國民黨和日本gcd了!墨林,伱明白了嗎?”
萬墨林微微搖了搖頭,一臉不解。杜月笙笑了笑,又道:“日本民族的凝聚力非常強,現在因為裕仁對德國還抱有幻想,不肯退讓,才造成了兩個天皇間的內戰……一旦咱們的軍隊拿下夏威夷,日本國內支持裕仁的勢力馬上就會崩潰,到時候崇仁天皇就會不戰而勝!如果日g的實力太弱,日本國民黨可就要一統天下了!”
“不明白,不明白,日本國民黨和咱們不是朋友嗎?他們統一日本有什么不好的?”萬墨林還是搖頭。
“當然不好了。”杜月笙眨著一對小眼睛,思索了一下,“輔帥認為不好,那就是不好!”他把手中的望遠鏡丟給了身后跟著的隨從,然后背著手踱起了步子,萬墨林也忙跟了上去,同時向后面的幾個跟班揮了下手,示意他們保持距離。
杜月笙走了一會兒,才又開口道:“墨林,遠東這里的買賣以后就由我親自來跑,伱負責日本那邊的‘買賣人口’。輔帥吩咐了,一定要想辦法把日本的青年人,特別是女孩子多弄一些出來。輔帥說了,青年是一個國家的未來,如果一個國家的青年沒有了,這個國家也就沒有未來了!我的理解就是讓要日本的青年或是背井離鄉,或者是死于連年內戰……這樣過個十幾二十年,中國和日本或許能真的成為一家人了,還真是令人期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