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中原大戰
第五卷中原大戰
“汪先生，這是日本的陸軍總參謀長永田鐵山通過秘密渠道發給我們的電報。”羅耀國將一張黃色的抄報紙遞給了外交部長汪精衛，笑吟吟地道：“他們打算把大漢奸溥儀引渡給我們，還要派出一個秘密代表團來武漢和咱們談判。談判這個事情該是外交部負責，你有什么想法嗎？”
汪精衛一目十行看完了抄報在紙，原先臉上的擔憂神色已經一掃而光了。他笑了笑道：“中日是一衣帶水的友好鄰邦，和則兩利，分則兩害。這次的反蘇戰爭之所以能勝利，其中也有中日親善的功勞。而接下來同英法的斗爭，更需要日本這個朋友的加入，所以我是百分之一百贊成中日和談的。”
羅耀國點點頭，汪精衛的態度倒沒有出乎他的預料。這位汪大部長現在雖然不是什么漢奸，不過親日派的帽子倒還是在的。當然，在這個時空，現在是中國欺負日本而非日本欺負中國，所以親日也就談不上什么罪名了。羅耀國又低聲和汪精衛交換了一下意見，才認真地對這位笑容滿面的親日派外交部長道：“兆銘先生，你們外交部做得那份對日本戰爭潛力分析的報告我已經看過了。很全面，也很有見地，列舉的數據也非常多。可是……這些數據真的可靠嗎？日本的戰爭潛力是不是估計得過于小了一點？一旦戰爭爆發，他們真的只能維持6到8個月嗎？”
這份報告是汪精衛提交給大總統羅翼群的，羅大總統在看過以后，自然將報告轉給了羅耀國。汪精衛聽羅耀國在質疑自己的分析，臉上微微閃過一絲陰霾，不過轉眼又恢復如常了，他笑了笑道：“我相信羅總長還有自己的情報渠道，比如軍事情報局、中央調查局什么的……不過我相信用他們送上來的數據來分析日本的戰爭潛力，只怕連6個月都維持不了！因為我們外交部的數據都是采用日本官方所公布的公開信息。以我對日本人的了解，這些數據只可能夸大，不會縮小的。”
羅耀國細細一想，也點了點頭。的確，日本目前已經是天皇直領陸海軍了，其實就是天皇獨裁。這種政體的國家當然喜歡好大喜功，各種數據都會粉飾一下的。
汪精衛笑了笑，又道：“當然，這個判斷是基于日本在沒有外援流入的情況下，他們全力維持戰爭的能力。最樂觀的估計，也就是8個月，如果日本公布的數據中有水分的話，6個月也就該見底了。上次9.18戰爭是有蘇聯在向他們輸血，戰爭也沒有殃及日本本土，這樣他們才維持了幾個月而已。而且9.18戰爭的強度也沒有辦法同剛剛結束的反蘇戰爭相比，要是按照反蘇戰爭的強度來打，日本人能維持3個月就是奇跡了。所以，我覺得日本人這次和咱們談判是真誠的，他們的確沒有和咱們一戰的實力，除非他們完全發瘋了，否則怎么可能依靠一個貧瘠的小島來對抗擁有2000萬平方公里的工業大國呢？”
羅耀國默默地點頭，其實這樣的分析報告他已經得到過三份了，軍事情報局、中央調查局還有朝鮮獨立軍都有類似的報告送上來。事實上，日本的工業對外依存度非常高，原料和市場兩頭在外。而在這個時空中國崛起之后用高關稅把日貨驅逐出境，又限制原材料對日輸出。特別是經濟大蕭條期間，中國的絲綢行業也采取了一系列最新的技術，競爭力迅速提高，現在已經和日本絲綢在國際市場上分庭抗禮了！因此造成日本的對外貿易更加困難，發展軍事工業和重工業所需的原材料十分匱乏。就連國內糧食供應也非常困難！不過就此以為日本無力維持長期戰爭卻是書生之見了。因為日本還可以從英美法等國輸入原材料和機器設備甚至是武器彈藥……除非中國能在一開始就擊敗日本海軍，完全封鎖日本列島，否則擁有6、7000萬人口的日本還真是能爆出500萬大軍來和中國慢慢消耗的！而且這些日本步兵的素質可是一點兒也不比中國步兵差啊。
就在這時，羅翼群已經結束了和國府大員們的寒暄談笑，會客廳里面也漸漸安靜了下來。羅耀國和汪精衛也趕忙回到了各自的座位。一場非正式的國民政府高層會議隨即開始了。
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羅大總統笑呵呵沖著大家伙兒點了點頭，開始他的講話：“各位同志，現在反蘇戰爭已經基本上宣告結束了，除了介石同志還要辛苦一下去一趟俄國，指揮6個軍配合俄軍圍剿逃往到外高加索的布爾什維克軍殘部。不過這場世界性的戰爭卻還只是剛剛開始，舊的敵人剛剛被擊敗，新的敵人又已經躍躍欲試了。而我們中華民國為了自身的安全，以及爭取一個對我們最有利的戰后局勢，必須做好戰斗的準備……特別是對英法日三國的戰爭準備，特別是要做好同日本開戰的準備！中日之間的戰爭很可能會第一個爆發。當然，這只是總統府和總參謀部的分析，并不代表戰爭一定會爆發，我們也不會完全關上和談的大門，只要中日之間能達成一致，戰爭的方向就將會立刻改變。此外就是中德同盟還將要繼續維持并且加強，如果未來我們同英法日發生戰爭的話，也將會和德國并肩作戰！還有就是和美國的友好關系也必須要保持，無論如何都要力避同美國的沖突。以上就是未來一段時間，我國在國際問題上所要堅持的基本原則。”
東京世田谷區，一棟門前掛著“川島家”牌子的日式豪宅里面。今年已經32歲，不過卻依舊是冰肌玉膚、身材婀娜的川島芳子正懶洋洋地盤腿坐在榻榻米上面，手中捏著一封從中國寄來的信筏，翻來覆去地仔細看著。在她的跟前還有一張日式的矮桌，上面放著文房四寶，還有一個日式香爐，一點熏香的氣味在室內繚繞。
她是四底受羅耀國的派遣離開武漢的，5月1日到達日本，到現在已經在日本呆了整整3個月了！要說她這次傳話的任務早就已經完成了，早就發電報給羅耀國表示想回家“伺候主子”了。可是那個羅大元帥卻要她繼續留在日本，同日本軍政各界的熟人們保持接觸……然后就對她不理不睬了！不管這位肅親王的14格格寫了多少封低聲下氣的信托中國大使館寄回武漢去，都沒有任何回音。直到昨天，才有一封羅耀國的親筆信被一位中國大使館的三等秘書送到川島芳子在日本的住宅里面。
只可惜，這封信并不是召她回武漢的，字里行間也沒有流露出什么相似之苦。只是簡簡單單幾百字，還都是交代任務的。羅耀國命令川島芳子以密使的名義同日本高層展開談判，內容是中日締結同盟的。而結盟的條件則是……總之，又是一次不知道要花多少時間才能完成的秘密使命！甚至，川島芳子還隱隱覺得這次的使命根本就完成不了，如果在5月份，中國尚未完全消滅蘇聯的時候，或許還有可能和日本和談。可是現在，蘇聯差不多已經滅亡了！中國還有什么必要和日本結盟呢？日本這個彈丸小國，又有什么資格同中國結成平等的同盟呢？看起來這回又是一場徹頭徹尾的騙局了，只是不知道是誰騙誰了？
而日本方面的態度也耐人尋味，川島芳子可是很了解永田鐵山、崗村寧次這些人的，他們也沒有天真到相信中國日本還真的能“共存共榮”吧？想當初日本強中國弱的時候，他們可日思夜想要從中國割占領土！現在輪到中國已經一躍為一等列強了，憑什么會以德抱怨，帶著日本一同去瓜分世界？更何況羅耀國這個家伙根本就不是個會以德報怨的主兒！這些年凡是得罪過他的，到最后還不是給整得有苦說不出？連自己這個冰雪聰明的十四格格，現在不也成了他的……而且自己還是心甘情愿，樂在其中，想想真是愧對列祖列宗了！
此時，門外通報的聲音將川島芳子從自己的思緒中拉了出來。來的居然日本陸軍參謀本部部長永田鐵山大將！川島芳子不敢怠慢，忙整了下和服，起身到門外迎接。
今天永田大將是輕車簡從悄悄來到的，所帶來的隨從只有他的義女永田伊沙。兩個人在院子里面和川島芳子寒暄了幾句之后，就隨著芳子來到一間窄小的日式會客廳里面，分別跪坐下來。永田鐵山微笑著和川島芳子說：“芳子小姐，這次羅輔帥能派您代表他來和在下談判，實在是太好了。”
川島芳子嫣然一笑，微微彎了下腰：“我哪兒有資格和大將閣下談判啊，我只是當輔帥的傳聲筒，您有什么條件就盡管提出吧，在下一定替您帶到。”
永田鐵山輕輕嘆了口氣，“芳子小姐，目前日本國內對中國可是……非常反感的。而原因嘛，相信芳子小姐也是知道的。所以在下希望中國能首先拿出一些誠意，兌現當時日本參加反蘇戰爭時，中國所作出的承諾。”
川島芳子蹙了下秀眉，點點頭，“還有嗎？”
永田鐵山接著又說：“此外，日本帝國希望中國能承諾在日本參加對英法戰爭后，將荷屬東印度、英屬巴布亞新幾內亞、英屬澳大利亞和英屬新西蘭劃分為日本作戰區域。”
“劃分作戰區域？”川島芳子聞言一愣，隨即便發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這一條不必等輔帥回復了，因為這是完全沒有一點可行性的！”
“為什么呢？”永田鐵山的臉色一下子就陰沉了下來。
川島芳子淡笑道：“如果將蘭印、巴布亞新幾內亞和澳大利亞劃分為日本的作戰區域，那是不是說敵人只要逃進這些區域，中隊就不能去進攻了？如果你們日本打不下來……那中國也不能去打？這樣的話，戰爭要持續到何年何月呢？”
永田鐵山愣了又愣，可剛想要開口反駁，川島芳子卻又幽幽地道：“我看不如這樣吧，我們不如約定一個時間，比如一年內，上述地區由日本負責進攻，而其余地區由中國負責進攻。如果一年之后，還打不下來……那另一方也就有權進入對方負責的戰區作戰，地盤誰先打下來就歸誰。大將閣下，您看這樣怎么樣？”
一年時間夠嗎？永田鐵山的眉毛漸漸擰了起來，好像是在苦苦思索一般。屋子里面，一片沉寂，到了最后，永田咬了咬牙，重重點頭道：“好吧！一年就一年！如果拿不下來，也是帝國武士無能！中國再去取也是理所當然的。”
“一年之約？哈哈哈……這個死丫頭是越來越精怪了，居然想出這么個借口把永田鐵山給忽悠了！等她從日本回來，我可得好好疼疼她了。”
羅大總參謀長的辦公室里面，這個時候突然傳出了某人爽朗的大笑聲。原來我們的羅大參謀長，剛剛收到了川島芳子從東京發回來的密電，電報中添油加醋地匯報了，她芳子大小姐是怎么同日本鬼子永田斗智斗勇的全過程。
“我的輔帥大人，你也別高興得太早了，這事兒誰騙誰還不知道呢！”說話的是娜塔麗，大美女今年已經39歲了，而且還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不過外表看上去卻依舊是光彩照人，唯一有所變化的就是大美女的醋勁兒開始見長了。
當然，娜塔麗的話兒也不是沒有一點根據的。一份由朝鮮獨立軍遞交上來的秘密報告，現在就擺在羅耀國的案頭。這份報告揭露了一個針對中國南洋艦隊的驚天陰謀，而且這個陰謀是一位名叫山本五十六的日本海軍中將一手策劃的！
且不說其他，只是看看山本五十六的大名，羅耀國就信了七八成！集中日本所有的航空母艦，突襲湛江港，以一場豪賭奠定勝局。這不正是珍珠港式的奇襲嗎？若不是自己在十幾年前通過朝鮮獨立軍埋伏下的小特務，現在終于茁壯成長了，這回沒準還真是著了日本人的道。
被娜塔麗一提醒，他現在覺得這回上當的多半還是川島芳子。啪的一聲，羅耀國將手中的電報紙丟在了辦公桌上。又拿起那份朝鮮獨立軍送來的報告，一頁頁仔仔細細又看了一遍。最后才冷冷一笑，“既然日本人要送上門來！那也好，咱們就不用大老遠跑去偷襲吳軍港了。”
“輔文，你的意思是在南海伏擊日本艦隊？”娜塔麗從軍多年，自然也有了不少軍事經驗，一下就猜出了羅耀國的打算。
羅耀國瞥了眼娜塔麗，站起身在辦公室的空地上踱起了步子，過了半晌，他才開口道：“給川島芳子去電報，讓她告訴永田鐵山：海參崴問題是日俄之間的矛盾，應該由日俄通過談判解決。而遠東共和國則是主權獨立的國家，這個國家不是中國的保護國。因此，日方所提出的要中國將海參崴和阿穆爾河以南的部分領土交給日本的要求，是無法實現的！因為中國如果強行奪取海參崴，可能會使自己同俄羅斯帝國處于戰爭狀態，而德意志帝國又是俄羅斯帝國的盟友，所以中國不能這么做，也希望日本充分考慮德國的態度，不要采取過激舉動。”說到這里他又思索了片刻，“日本所提出在開戰后一年內將澳大利亞、巴布亞新幾內亞、新西蘭、荷屬東印度華為日本作戰區域的要求，中方可以同意。如果日方再無其他要求，中國可以同日本簽署反對英法的秘密條約。”
羅耀國口述的命令剛剛說完，娜塔麗已經完成了記錄，她把筆記本遞了過來，羅耀國接過看了看，沒有發現任何遺漏，就簽上了自己的大名。然后又對娜塔麗說：“你再去請海軍部長陳思到我的辦公室里來一趟，嗯，叫空軍部長李順恩也來一下。”
“好的。”娜塔麗點了點頭，就轉身離開了。
羅耀國則走到了一堵掛著巨幅東亞地區軍用地圖的墻壁前面，抱著胳膊，注視著地圖，一動不動，好像是老僧入定一般。
而此時在羅耀國的腦海中，一場激烈的中日海空大戰正在一步步緊張推演著。目前日本海軍的主力艦載機一共有三個型號，分別是96式艦上戰斗機、97式艦上攻擊機和98式艦上爆擊機。其中，96式戰斗機和97式攻擊機都是歷史上就存在的型號，98式則是歷史上所沒有的，也可能是99式爆擊機的不成熟型號。根據軍事情報局和朝鮮獨立軍所提供的情報，這三款飛機的航程都比較有限，其中航程最短的98式艦爆僅1000公里左右，在搭載250公斤炸彈的情況下應該不會超過400公里，也就是說南洋艦隊應該將他們的潛艇派到距離湛江軍港400公里到500公里的海域執行警戒任務，同時只要氣候允許就用偵察機對這一海域進行搜索，只要能首先發現日本艦隊，憑借著壓倒性優勢的海軍和空軍飛機，再次上演一回南海大捷也是沒有一點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