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右軍騰出一只拄拐的手,還了林振華一個軍禮,然后又與林振華握了一下手,說道:“小林,你怎么來了?來來,屋里坐下說。”
兩個人來到堂屋,分別坐下。岑右軍叫過毛崽,把手里拎著的一小塊豬肉交給他,說道:“毛崽,拿到廚房去。”
“爸爸,我要吃肉。”毛崽接過肉,小聲地請求道。
“會給你留一點的,去吧。”岑右軍說道。
林振華看著毛崽手里拎的那塊肉,忍不住有些心酸。那塊肉實在是太小了,連肥帶瘦,不到半斤重。岑右軍知道他從江南省過來,自然是要盡最大的可能招待他的,從這塊肉的大小來看,岑右軍的經濟條件的確是差到了極點。
岑右軍看到了林振華的眼神,尷尬地笑了笑,說道“唉,小林,實不相瞞,我聽說你來,趕快去找人借錢到集上買肉,結果,我把全場的都借變了,才接到5毛錢。你看你大老遠的跑來一趟...”
“排長,你經濟條件這么不好,怎么不早說呢?”林振華說道。
岑友軍:"現在代價都困難,像你這樣的小年輕,要結婚,經濟壓力也大。如果不是你嫂子生病要開刀,我也是不好意思找你們借錢。可是......對了,小林,你怎么回到岳峰來了,是正好出差嗎?“
林正華:“排長,我是專門來看你的。”
“專門來的?”岑友軍有些吃驚,隨即又帶著幾分心疼的說道:“真的沒有必要,你看,跑這一趟,光路費就要十幾塊,花這錢干什么。”
林振華道:“我是專門給你送錢的。”
岑友軍更驚訝了:“什么,你為了送錢跑一趟,小林你帶了多少錢來?”也難怪他會吃驚,她向林振華開口借錢也只是想要20塊錢,而林振華這樣專門跑一趟,顯然也不是為了送這20塊錢吧?”
林振華吧岑友軍拉到房間里,從包里拿出一個厚厚的信封,交到他的手上,說道:“排長,我給你帶了200塊錢過來,你看夠不夠?不夠,我這還有一點”
岑友軍拿著錢,像是被燙著手一樣,瞪大了眼睛問道:“小林,你哪來的這么多錢?”
林振華道:“這個事情我回頭給你慢慢說把,排長,你先把錢收起來吧。你看這些錢,給嫂子做手術夠不夠?”
“夠了,足夠了”岑友軍說道:“小林我用不了這么多錢,你如果有錢,能夠接我200塊錢就足夠了。別急,我真的要問一下,你這些錢都是合法的吧?”
林振華道:“你放心吧,排長,這些錢都是干凈的。”
岑友軍從那一疊錢里數出20張來,把剩下的硬是塞回林振華手里,說道:“我也用不了這么多錢,小林,如果你真的有錢,最好是幫助一下其他戰友,我知道有幾位戰友的生活非常困難,還有幾位烈士家屬,也非常困難。”
林振華:借過錢,轉手放到桌子上,然后說道,“排長,你也別推辭了。我可以告訴你,我現在算是個萬元戶了,這500塊錢是我給你的。”
戰場上你用了一條腿,救了我一命,這條腿怎么也值500塊錢吧?你現在生活的這么困難,我怎么能不管呢?甚至其他的戰友,你放心,我回去之后,一定想辦法和他們聯系上,給他們必要的幫助,”
“萬元戶?”岑友軍今天算是被震撼的夠嗆了“小林,你不是開玩笑吧。”
林振華道:“排長,我騙誰也不能騙你吧?我承包了廠里的勞動服務公司,現在經濟效益不錯,這是我得到的承包款。"
"原來是這樣。"岑友軍有些相信了。其實現在地方上有不少企業已經在偷偷地搞承辦制了,他也聽說廠長因為搞承包而富起來的情況。他想了想,說道“小林,如果你真的經濟條件可以,那么這些錢我就瘦下來。不過,這只能算是借你的。我們廠子現在流動資金非常緊張,你這些錢借給我,等給你嫂子做完手術,應該還能剩下一些,我正好可以拿來作為流動資金了。”
“呃……隨你的便吧。”林振華覺得無奈了。不過,送錢送的是一份心意,岑友軍愿意拿來辦企業,也是他的興趣所在,林振華又何必去干涉呢。
這時候,去地里摘菜的田效蘭已經回來了,岑右軍把她喊進屋里,抽出一張大團結交給她,說道:“效蘭,小林借了錢給我們。你拿這個錢去集上再買點肉回來……買兩斤吧。”
沒等田效蘭結果那錢,林振華伸手把岑右軍手上的錢給擋了回去。從自己的兜里掏出20塊錢來,交給田效蘭,說道:“嫂子,今天這頓飯,我請客。”麻煩你去幫忙買點好菜。買條魚,再買五斤肉。買點雞蛋,對了,還有酒,買兩瓶好酒回來。”
田效蘭猶豫的看著丈夫,岑右軍點點頭道:“好吧,就依小林說的辦吧,中午請右新哥一家也一起吃飯,多做點菜。”
田效蘭這才接過錢,小心翼翼的掖好,拾起菜籃子往集市上去了。
林振華又把自己帶來的東西一樣一樣拿出來,交給岑右軍。里面有帶給老人和小孩的食品,有做衣服的布料,還有一些平時治感冒頭疼之類的常用。當年農村搞的是合作醫療。生產隊的赤腳醫生手里其實沒有什么藥,許多城里人去農村探親的時候,都要在單位上開一堆藥帶去,這些藥在農村能夠派上很大的用場。
岑右軍喊來了毛崽,讓他拿著一把糖果去送給岑右新家里的孩子,也就是毛崽的堂哥、堂姐。不一會,岑右新的老婆王氏便笑瞇瞇地拿來了四個雞蛋過來,說了一些客氣話。這就是農村里常見的禮尚往來了。
田效蘭到了集上,真的咬咬牙買了五斤肉,又買了一條大魚。幾斤雞蛋和鴨蛋,還有兩瓶當地產的高粱酒。饒是如此,林振華的20塊錢也沒有花完。回來之后,田效蘭非要把剩下的錢還給林振華不可,林振華沒有收,只是說的:“嫂子,剩下的錢你先留著吧。我還要在這住兩天呢,就算我交的菜金好了。”
這天中午,在岑家的堂屋里飄起了久違的肉香和酒香。田效蘭和王氏把兩家的八仙桌拼在一起,拼出來了一張大桌子,桌子上擺滿了各種好菜。
岑右新一家大大小小有四口人,岑右軍這邊則有父母,岑右軍夫婦和毛崽,再加上林振華,桌上一共坐了10個人。可憐的小嬰兒伢崽沒有資格上桌,就只能躺在搖桶里呼呼大睡了。
飯桌上,最高興的莫過于毛崽以及岑右新家的兩個半大孩子了。岑右新家里的經濟條件比岑右軍好一點,但平日里吃肉也依然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這一回,田效蘭把買回來的肉做了一大半,肥膩膩的紅燒肉就燒了足足一大盆,孩子們一個個吃的眉開眼笑的。
“嫂子,毛崽一頓吃這么多肉,不會不消化吧”林振華擔心的問道。
田效蘭不介意的說道:“他還會不消化?一會就出去瘋跑去了。沒到晚上肯定又喊餓了。”
林振華只好又扭過頭去勸毛崽:“毛崽,一頓別吃這么多肉,要細水長流。以后天天讓媽媽買肉給你吃就好了。”
毛崽看著媽媽,問道:“媽,以后我們家里天天吃肉嗎?”
田效蘭笑道:“天天吃肉,還不要吃窮了。”
岑右軍也說道:“小林,你是城里人。不知道我們農村的苦。平時,誰家能夠一下子買這么多肉的?今天我們都是托你的福。這樣大吃大喝一頓。唉,要說起來,上一次這樣大口喝酒、大塊吃肉。還是退伍的時候呢。”
林振華道:“排長,我倒覺得,現在國家的政策也放開了,你還是該想點辦法掙點錢才是。要不,光靠大叔大嬸還有嫂子這樣種田掙錢,實在是太艱難了。”
岑右軍嘆息道:“哪那么容易啊,我們這個農機廠,產品不對路。平時也就是接點農機維修的事情做。現在都分掉了。集體的農機平時也不用了,這種錢也不好掙了。在這樣拖上幾個月,恐怕就要關門了。”
林振華問道:“排長,你們這個農機廠,算是誰的企業?”
“公社的啊。”
“私人可以承包嗎?”
岑右軍道“私人承包的事情,到也是有的。其他公社有這樣的事情。怎么,小林,你不會想跑到我這里來承包廠子吧?”
林振華笑道:“我哪有時間這樣來回跑。我的意思是說,排長。你可以把這個廠子包下了的。”
岑右軍道:“開什么玩笑,這個廠子現在都虧損的那么厲害了。我承包下來,還不要把祖屋都賠掉?”
林振華道:“沒那么可怕,排長,如果你能夠把農機廠承包下來,我想辦法給你找幾個產品,能不能掙大錢不好說,起碼讓毛崽天天吃上肉,應當是沒問題的。”
這番話一說出來,滿桌子人都來了興趣。岑右新插話道:“小林,你真有這樣的本事?那就幫一下右軍嘛。”
林振華道:“幫一下排長當然沒問題。不過,最好是排長把廠子包下來,這樣我幫起來也心甘情愿了。要不,掙了錢是公社的,落不到排長的腰包里,我何必受這個累。”
岑右軍說道:“小林,包不包廠子,可以回頭再議。你說你能夠讓我們廠子掙到錢,你有什么辦法?說來聽聽吧。”
林振華點點頭:“沒問題啊,我還正打算向排長匯報一下呢。”
接下來,他把自己在漢華長做的事情,簡單的向岑右軍說來一遍。盡管他刻意地隱瞞掉了許多事情,但也足以讓岑右軍和他堂哥岑右新聽得如癡如醉了。
“這么說,你們左后打敗了小鬼子?”岑右軍忍不住插話問道。
“沒錯,最好那小鬼子認輸了,承認我們生產的軸質量過硬。”林振華說道,“這件事過后,我們省輕化廳就決定不買小鬼子的設備了,交給我們廠生產。這一個業務就是300萬呢。”
岑右軍好奇的問道:“小林,聽你這樣說,你在這件事情里面,也發揮了很大的作用。你的技術是從哪來的?”
林振華問道:“排長,你記不記得,咱們部隊駐地上,住了一個下放的老右派?住在鎮上的供銷社邊上的,高高瘦瘦的。”
岑右軍皺著眉頭想了想,說道:“我印象不深了,可能有這樣一個人吧?”
林振華心里暗笑,他這一手,算是一種心理暗示法。那就是通過反復的向一個人描述一個場景,最后讓這個人覺得這個場景的確存在過。他接著往下說道:“那個老右派,其實是個很有本事的人。我又一次偶然地和他打了一下交道,后來我就經常去幫他做些事情,他就教了我一下知識。”
岑右軍點點頭:"嗯,不這么一說,我好像有點印象了,你好像是經常幫助駐地的群眾做一些事情。不過,這些事你在部隊可從來沒有說起過啊?"
“那是那是。”林振華連聲說道。
“這么說,你就是那個時候學了一些技術,到廠里以后,又跟你說的那個海軍的總工程師學了一些東西,是這樣吧?”岑右軍繼續問道。
“沒錯,正是如此。”
“可是你還是沒有跟我說,你打算這么幫我的廠子。”岑右軍又把話頭帶了回來。
林振華道:“排長,你別急。明天你帶我去你廠里看一看,我評估一下你們廠子的能力,然后看看給你們搞點什么產品。你們廠子不大,隨便有個產品也夠養活大家了。”
岑右軍大喜,端起酒杯說道:“太好了,小林,如果真能這樣,那你可救了我們廠子二十多號工人了。來,咱們干一杯。”
林振華端起酒杯,對著岑右軍的父母以及岑右新說道:“來吧,大叔大嬸,右新哥,咱們一起干一杯吧。”
眾人喝過酒,又扯了幾句閑話,岑右新突然問道:“小林,你剛才說你們是給化肥廠做那個什么軸?”
林振華不經意地答道:“沒錯,是江南省的第二化肥廠。”
“那你跟他們的人認識不認識啊?”
林振華一愣,反問道:“怎么,右新哥要買化肥嗎?”
岑右軍大喜,端起酒杯說道:“太好了,小林,如果真能這樣,那你可救了我們廠子二十多號工人了。來,咱們干一杯。”
林振華端起酒杯,對著岑右軍的父母以及岑右新說道:“來吧,大叔大嬸,右新哥,咱們一起干一杯吧。”
眾人喝過酒,又扯了幾句閑話,岑右新突然問道:“小林,你剛才說你們是給化肥廠做那個什么軸?”
林振華不經意地答道:“沒錯,是江南省的第二化肥廠。”
“那你跟他們的人認識不認識啊?”
林振華一愣,反問道:“怎么,右新哥要買化肥嗎?”
以前不懂,看貼總是不回,一直沒提升等級和增加經驗,現在我明白了,反正回貼可以升級,也可以賺經驗,而升級又需要經驗,我就把這句話復制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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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我要吃肉。”毛崽接過肉,小聲地請求道。
“會給你留一點的,去吧。”岑右軍說道。
林振華看著毛崽手里拎的那塊肉,忍不住有些心酸。那塊肉實在是太小了,連肥帶瘦,不到半斤重。岑右軍知道他從江南省過來,自然是要盡最大的可能招待他的,從這塊肉的大小來看,岑右軍的經濟條件的確是差到了極點。
岑右軍看到了林振華的眼神,尷尬地笑了笑,說道“唉,小林,實不相瞞,我聽說你來,趕快去找人借錢到集上買肉,結果,我把全場的都借變了,才接到5毛錢。你看你大老遠的跑來一趟...”
“排長,你經濟條件這么不好,怎么不早說呢?”林振華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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