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田家的明國武士第一百六十九章 本愿寺來人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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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本愿寺來人


更新時間:0001年01月01日  作者:幸福來敲門  分類: 歷史 | 外國歷史 | 幸福來敲門 | 武田家的明國武士 

次日清晨一早,江馬輝盛就帶著隨從向李曉告辭。

李曉這次沒有挽留,而是親自將江馬輝盛送出了神岡城。

兩人分別時,說了一番客套話,作了一番表面功夫,都是給別人看的,而實際上兩人分別之后彼此要作那些動作,進行那些舉動,在昨夜時,一切都已經商量妥當了。

送走了江馬輝盛之后,李曉見計已售出,顯然讓他在飛驒國經營上,又向前邁進了一步。

如果兵變成功,江馬家落入李曉的掌握之中的一日,也就不遠了。

確實固然與越中相較之下,飛驒國土地貧瘠,百姓窮困,但是蚊子肉再小,不也是肉。李曉得到手的,斷然沒有吐出去的道理。

李曉大有一種越中我要,但飛驒也不能放手。

況且飛驒國地利,對武田家而言極其重要,可連接美濃,越中,信濃三國,四面有高山作為屏障,易守難攻。

李曉若向越中展,那么飛驒國就是連接本家與越中唯一的通道,李曉絕對有必要,保證自己后路的安全,與本家聯絡的通暢,否則自己的越中地盤就猶如無根之地,對于武田家而言,也只是一塊飛地而已,早晚要丟掉的。

回到本城中,李曉勞累了一個晚上,剛想休息,乘著冬日暖陽,準備睡個溫暖的回籠覺。

這時城下武士卻向李曉稟報說白川鄉的照蓮寺有人來訪。

待聽說照蓮寺有人來訪,李曉頓時差一點跳了起來,當場訝然言道:“一向宗本愿寺,來找我干嘛?”

李曉盤膝坐在溫暖的被窩里,回思起這個宗派一系列輝煌事跡來。

即使一貫自信滿滿如李曉,此刻也終于忍不住長嘆了口氣:“該來的,總是要來面對的。”

一向宗,本名凈土真宗。

在江戶時期,德川幕府本著為尊者諱的目的,才改名為一向宗。原因是當時信奉凈土真宗的德川家康,后又鎮壓了本地的一向一揆,于是幕府強制將凈土真宗改名為一向宗。

一向宗取名來自于凈土真宗的高僧一向俊圣和尚。

當時本愿寺在北6、攝津、三河及伊勢長島,建立四大據點,勢力極其龐大,而手下信眾無數。

如果將這股勢力統合在一起,其綜合過了當時任何一個戰國大名,武田信玄,上杉謙信什么都要甘拜下風。

而照蓮寺也是本愿寺設立在飛驒國白川鄉的山門,不過照蓮寺在飛驒國的勢力尚不大,但歸云城的內島家與照蓮寺雙方是同盟關系。

只要想下加賀國守護大名富山家的例子,李曉就知道,這幫不吃齋念經,只會殺人放火的和尚千萬惹不得。

李曉在本丸天守閣會見了這位蓮照寺的來使。

對方是一名三十多歲的僧人,披著玄色僧袍,一見李曉,就雙手合十言道:“阿彌陀佛,貧僧明珍,是照蓮寺住持明心上人的師弟。明心上人,聽聞武田家在我飛驒國,建立一座新城,所以特名我前來道賀。”

李曉點了點頭言道:“不勝榮幸,大師請入內詳談。”

“多謝。”

評定室中,李曉與這位明珍大師,分賓主坐下。

李曉右手斜斜枕靠著一桌子般的肋息,心底揣摩著對方的來意。

正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本愿寺和尚與李曉本沒有什么交情,此來肯定不會有什么好事。

雙方先進行了一番扯皮般的廢話,作為一名無所不能的穿越眾,李曉在佛學上也有一點研究,就先跟這位明珍大師探討了一番佛學。

不過這后世的佛理跟這位明珍大師的佛理,明顯差距太大。

這位明珍大師本是以一派佛學專家的角度來,說服李曉的,但經常被李曉拋出一些古怪的佛教中的禪問,給蒙得暈頭轉向。

譬如什么是指月之指,用打車,打牛之喻,來說參禪打坐。

這位明珍大師被李曉問的一問三不知。

實際凈土真宗又非臨濟宗那般整日講究臨機頓悟,不講究參禪這一套。

本愿寺和尚,只要管整日口念南無阿彌陀佛,所以寺內的僧官對于什么佛理,并非十分精湛,平時糊弄一下老百姓還成,忽悠李曉就有點難度了。

但是也正因為這教義簡單的緣故,所以一向宗接受門檻地,受眾廣泛,可以讓當時大字不識的日本普通百姓都能加入其中,所以有著廣泛的群眾基礎。

這點比之高高在上,講究佛法深奧玄妙的天臺宗,臨濟宗,法相宗。他們整日跟你講什么,諸相、妙心、一念三千,講得天花亂墜,地涌金蓮,你聽不懂也是白搭。

那都是當時武士公卿們才玩得起的。

而一向宗不一樣了,只要你會南無阿彌陀佛這六個字,ok,你已經滿足一向宗信徒的條件了,死后的西方極樂凈土也就與你有緣了。

事實上任何成功的宗教,能夠獲得成功都源自于,對現世社會不滿的撫慰,只要有個修行途徑,那么死后就可以升入美好世界進行享受,讓人們今生積福,來世得極樂。

而自應仁之亂以來戰亂橫行,正提供了無數對現世不滿的百姓,本愿寺簡單的修行辦法,加上當和尚期間完全不必守什么結婚嫁娶,殺人,喝酒吃葷之類的戒律,想想也知道是多哈皮的生活。

因此一向宗才在下層百姓中,才獲得了那么多的信眾。

所以這也是李曉對本愿寺感到畏懼的地方,比如日后狂得沒邊的織田信長,可以說他,一生之中給他制造麻煩最大的敵手,不是武田信玄,上杉謙信,也不是mao利家,淺井家,朝倉家,三好家,六角家。

而恰恰正是這幫本愿寺的和尚們。

這位本愿寺的明珍大師,對李曉所謂的什么中土禪理,可謂是半點興趣也奉欠。

而眼見李曉東拉西扯講半天,明珍大師也已經失去耐性,如果照這個形勢下去,李曉足足可以再扯上兩個時辰。

所以明珍大師決定直接開門見山,扯回話題,將主動權掌握在自己這邊。

“城主大人,對佛理的理解,貧僧深表佩服,只是不知城主大人,您對我凈土真宗的看法如何呢?”

李曉暗暗冷笑,心想終于露狐貍尾巴了,于是當面搖了搖頭,直接言道:“很抱歉,還不甚了解。”

明珍微微一笑,然后直接問道:“很抱歉,忘了李曉大人,是明國人,那請讓貧僧給您講解一番。”

于是明珍就從頭講起本愿寺的來歷。

本愿寺,脫胎于日本佛教圣地南都北嶺比叡山延歷寺,也就是日后被織田信長放火燒的那個,延歷寺是天臺宗。

一位原本比叡山延歷寺法然和尚,以“教在天臺,行歸凈土”的教義,開創了凈土宗。

本愿寺之名,來自于大彌陀經四十八愿中第十八愿之意,念往生之愿,選擇本愿,本愿三心的愿,至心信樂之愿,往相信心之愿。

后凈土真宗第八代上人蓮如,為躲避比叡山延歷寺的追殺,逃難到越前吉崎山。

信徒聞之,四方云集而來,并在吉崎山駐扎,成為北6本源寺大本營,吉崎御坊。

后來北6本愿寺影響力逐步擴大,并在臨近越前的加賀國,掀起恐怖的一向一揆起義的農民暴動。

無數臨時武裝起來的百姓,山呼海嘯著‘南無阿彌陀佛’的響亮佛號,直接攻進守護大名富堅政親的居城之中,逼迫幕府任命一國守護富堅政親自殺。

一向宗的和尚們,自此開創了日本歷史上的先河,將加賀國徹底推向無政fǔ化的領地,實現人民翻身作主把家當,百姓自治的極樂凈土。

說到這里時候,明珍忍不住流露出一絲自豪之意,同時意味深長看向李曉一眼。

對此李曉自然心知肚明,人家一國守護,堂堂的大名,就如此被本愿寺上人一句話,被掀起的農民暴動給推翻了,你李曉有幾斤幾量,自己好好掂量一下,要不要投入我本愿寺的懷抱,你自己看著辦。

之后加賀國已是本愿寺在北6的大本營了,并且本愿寺的勢力,還在向四面擴張,他們的要目標,說來也很搞笑,就是上洛。

嗯,沒錯,上洛開建京都大御坊,臨駕于幕府之上,將極樂凈土布于四海之內,什么將軍,管領,大名,在我本愿寺法主眼底一切都是浮云。

在宗教戰爭的名義下,加賀本愿寺的信徒們就和打了激血一樣,拿起了自家的菜刀,木板,口念著‘南無阿彌陀佛’的佛號。

目標只有一個,京都!京都!

最后加賀本愿寺竟然一口氣組織起的三十萬(數字太夸張了)大軍上洛。

可惜本愿寺這一宏圖偉業在九頭龍川之戰中,折戟沉沙,朝倉家的名將朝倉宗滴一戰擊敗這股上洛大軍,三十萬大軍崩潰四散。

上洛大業就此破滅。

而之后加賀本愿寺一直在這個方向與朝倉家死掐,不過毫無進展,本愿寺向越前的攻勢受挫,于是只好改向能登,越中,飛驒這三國滲透。

現在李曉就是本愿寺向飛驒滲透的目標之一。

而今日這位蓮照寺的明珍,說是來拜會李曉的,而實際上正是要試探他對本愿寺的態度,如果李曉對本愿寺懷有惡意,那么很遺憾,李曉很快就要陷入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中了。

明珍接下來話中的意思,就很有點露出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意思來了,他就要讓李曉表個態,怎么樣要不要跟在我本愿寺旗下干。

“所以說城主大人,只要信奉我凈土真宗,我們就是一家人了,如此閣下很可以得到很多支持和幫助。”

李曉暗暗冷笑,他當然不會加入凈土真宗了,佛學并是出世之學,不在于世上的專營,而這些和尚們明顯已經偏離了原本的教義,利用下層無知的民眾,去犧牲,去流血,來達成自己的利益和野心。

并且李曉還需考慮武田信玄的態度。

武田信玄信仰的是天臺宗,并且獲得天臺宗大僧正這一名聲顯赫的僧官榮譽。若是李曉表露出要信奉凈土真宗,那么很顯然會引起武田信玄的不快。

當初武田家猛將原虎,因為信仰日蓮宗,而被武田信玄現。

結果原虎被武田信玄趕出了家臣團,流浪至北條家,三年以后才被召回。

所以為了在武田家中的前途,李曉無論如何也不能信什么凈土真宗。

不過李曉無法當面拒絕,更不能貿然豎立本愿寺這樣的大敵,將來他在越中立足,就必須直面越后之上杉謙信。

到時候本愿寺將是他的臂助,所以本愿寺這幫和尚,李曉現在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得罪的。

李曉微微一笑,言道:“我對貴宗的宗旨和佛理,以及貴法主普渡眾生的宏愿,十分佩服欣賞。”

明珍聽了大喜,言道:“城主大人,真是這樣想嗎?”

“千真萬確”,李曉點了點頭言道,“只不過很可惜,在明國時候,我已信仰了其他宗門,所以對貴宗的邀請,只有十分遺憾了。”

“原來如此。”明珍點了點頭,既然李曉已經信仰了其他宗門,那么他也無法強求,不過既然收獲了李曉對一向宗的善意,那么他來此也不算白跑一趟。

于是明珍起身告辭,李曉見送走了這個麻煩,也是松下了一個口氣。

李曉送明珍出門時,李曉突然言道:“聽說歸云成內島城主,與貴寺來往很近,不知什么時候,可以認識一下呢?”

“哦?”明珍突然詫異言道,“閣下為什么要認識內島城主呢?”

李曉笑了笑言道:“明珍大師,實際上我武田家與本愿寺之中,并非外人。我武田家出兵越中,完成對越后的側擊,很多地方還要拜托貴寺的支持。要知道越后之上杉輝虎,正是我們武田家和本愿寺兩者共同的大敵。”

李曉說的武田家與本愿寺并非外人,是因為武田信玄和本愿寺現在的法主顯如上人,兩人的正室都是三條家的女子,兩人說起來還是連襟關系。

而武田信玄正是利用這層關系,拜托加賀越中的本愿寺勢力,在第四次川中島合戰,前幾個月時候,攻入上杉謙信的越后,以達到牽制的目的。

上杉謙信本人是信奉真言宗的,而與本愿寺的關系,不用多說了,他的祖父就戰死在一向一揆中,所以兩家可謂是勢不兩立。

明珍聽李曉問內島家,隨即笑道:“城主大人,莫非你要對姊小路家下手了,若內島家能夠中立,那么姊小路良賴無疑斷去了一臂。”

李曉見明珍如此推斷,哈哈一笑,并非承認也未否認。

明珍回答言道:“城主大人,這事關乎本寺與武田家的大戰略,這樣的事,并非貧僧可以決斷的。不過在下,可以將閣下的意思,轉告給主持,讓他來回復,不知如何?”

李曉點了點頭言道:“正該如此,那我就期待閣下的佳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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