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河來了,坐吧。
葉華亭在陳源河走進自已的辦公室之后,
和藹的沖陳源河一笑,朝對面的沙發一指道。
陳源河給葉華亭道謝之后,就在陳源河的對面坐了下來。薛自立給兩個人泡上茶就掩上門離開了,葉華亭這才笑著道:“源河,前段時間我和段書記聊天,段書記說你老弟從參加工作以來一直在咱們紀委,不但業務上是把好手,關鍵時刻還能服從大局,是個難得的好同志啊!”“謝謝葉書記夸獎,其實我在工作上還是存在一定問題的。”陳源河知道一進來葉華亭就把自己夸成了一朵花,肯定必有所圖,趕緊謙虛道。
“人無完人,更何況我們看人還得看主流呢,源河同志不錯,問題不說不得了,但是成績不說不會跑啊。你這些天的表現,我都看在眼里,我覺得像你這樣的好同志,就應該受到重視,受到重用。”葉華亭端起水杯喝了一口,這才接著道:“源河啊,正是考慮到你比較優秀,組織上才決定將一個重要的任務交給你辦一下。”“請葉書記吩咐。”此刻的陳源河知道,如果自己能說句肯定不讓領導失望的話,葉華亭會更加的高興,無奈性格使然,陳源河吭哧了半天,愣是沒有說出口來,讓他說這種拍馬屁的話,就跟自己被強jiān了似的臉憋得通紅。
葉華亭神色平靜的道:“你知道東埔市的王市長被人拍了照片舉報的事情么?”“這個我知道。”陳源河雖然隱隱約約有種預感,但是此時得到葉華亭的證實,心里對王子君的擔憂又多了幾分。
“這件事情,影響非常不好,引起了省垂主要領導的高度重視。
聶書記和胡省長專門就此事作了批示要求我們立案調查,還原這件事情的真相,還王子君同志一個清白。當然,因為涉及到的同志是領導干部,我們一定要以事實為依據在不冤枉一個好同志的基礎上,大膽辦案,出了什么事情,由我這個紀委書記來承擔。”葉華亭的話說得正氣凜然,但是從他這話語之中,陳源河還是聽出了領導的意思。雖然葉華亭說了要還王子君同志一個清白,但是真正的意思還在后幾句之中。
“葉書記您請放心我一定認真貫徹您的指示。”陳源河在考慮了瞬間之后,還是堅定的說道。
陳源河雖然和王子君私交不錯但是他同樣有他自己的考慮,官場上的關系太經不起考驗了,當雙方利益沖突時當然得先保住自己的利益不受侵犯再說。更何況在陳源河看來,自己加入這個調查組,對王子君來說可能更為有利呢。
“那就好,源河,你辦事我還是比較放心的。經研究這項任務將由段書記帶隊負責,等一下你直接去找段書記報到吧。”葉華亭輕輕的一揮手道。
確定葉華亭沒有什么吩咐之后,陳源河就再開了葉華亭的辦公室。
當他走進省紀委副書記段威朋的辦公室里時,段威朋正一邊喝茶一邊等他。
“源河來了,葉書記已經給你談了話,我也就不多說了,有道是無風不起浪既然這件事情已經發生了,領導又把這項工作交給了我們,那我們就得把這件事情調查清楚,既是對組織負責也是對同志負責。”段威朋不到五十歲,光禿禿的腦袋顯得特別刺眼明亮。
看著段威朋光禿禿的腦袋陳源河不由得想到機關里的某些促狹的人給他起的外號:“燭照千里。”這外號雖然起得比較貼切形象,但是聽起來還真是夠缺德的。差點笑出聲來的陳源河,努力鎮定了一下情緒,恭敬的說道:“段書記,葉書記給我談過話了,從今天起,我就跟著您了,您指向哪里,我就打向哪里,一定會全力協助您做好這項工作。”“嗯,源河工作態度還是很值得肯定的。這件事看似簡單,但是還是有一定難度的。因此,我們不但要把這個案子辦好,還要做到鐵證如山。在不冤枉一個好同志的同時,也不能放過任何一個漏網之魚。”段威朋摸了摸自己光禿禿的腦袋,臉上露出了意思陰冷的笑容。
陳源河點了點頭,卻并沒有接口,這段威朋雖然是以商量的口氣和他說話,但是他心里清楚,此時的段威朋,對于怎么辦這個案子,應該是已經有了定案的。用商量的語氣跟自己說話,只不過是想把他自己的意圖變成他們兩個人商量的結果而已。
“這個告狀信看起來有點復雜,但是實際上很簡單,這舉報人不是想告王子君市長和張露佳有私情么,鼻們只要證實了這兩個人之間的關系,這個案子也就沒有再查下去的必要了,你說是不是?”“我同意段書記的思路,如果兩個人沒有舉報信之中說的那種關系,自然是一切都好。”陳源河對于段威朋的思路倒是佩服,不過他覺得段威朋的意圖并不在這上面。
“呵呵,源河,你看看這張照片,用你的思路想一想,如果一男一女這么拍照片,那么這兩個人究竟是一種什么關系呢?”段威朋嘴角一挑,將手里王子君和張露佳的照片遞給了陳源河。
陳源河看著王子君和張露佳并肩而立,滿臉笑容的照片,心中暗道,子君哪子君,你還真不是一般的不小心,連這種照片都能被人偷拍道。心中念頭閃動,他沉聲的道:“段書記,雖然您一直教導我們辦案要以事實為依據,但是依我個人的猜測,這倆人肯定不是一般關系。”“哈哈,源河的眼光還是蠻犀利的。其實作為紀委辦案人員,有時候我們應該換個角度來看。給一個領導干部證明其清白,還原事情的真相是重要的,但是,組織上培養一個干部不容易防止領導干部腐化墮落也是同等重要的。如果王子君真的和這個女人有關系,那咱們同樣要秉公辦案,以此來警告各級干部不要碰道德的高壓線,這也是對干部的高度負責。你說是不是?”“段書徑您說的對。“陳源河點了點頭,輕聲的說道。
“既然咱們達成了一致意見,那咱們就盡快進入工作狀態。要查這張照片的來歷,我一時還真是束手無策。但是想要證明兩個人到底什么關系,把當事人叫來問問不就行了?考慮到王市長公務繁忙,我看不如這樣,陳主任,你以省紀委的名義去一趟省委黨校,請張露佳來咱們這里協助咱們工作。”段威朋將自己杯子里的水喝完,沉聲的吩咐道。
“行”1陳源河說話之間,好像想到了什么,提醒道:“段書記,張露佳是張省長的女兒,咱們把人叫過來之前,是不是提前跟張省長溝通一下呢?”
“源河同志,你的思想有點不對頭啊,張露佳雖然是張省長的女兒,但是,她畢竟是正常的成年人了,完全有義務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你說咱們辦案之前先和張省長溝通是什么意思呢?”
段威朋的臉色一陣嚴肅,往自己的桌子一指道:“權不能大于法,這個道理難道還用得我給你解釋一下么?源河主任,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問這么差勁的問題。”
官大一級壓死人,陳源河雖然對段威朋的說法很是不滿,但是他還是按下性子,沒有和段威朋發生任何爭執。
張露佳是在正辦公的時候被省紀委請走的,在被請走之后,省委黨校可以說已經傳得沸沸揚揚。而那張照片的事情,更是被人傳得越加的神秘了。
甚至有人竊竊私語的咬耳朵,信誓旦旦的說某月某日見過王子君和張露佳怎么怎么了,更有家伙無恥的說他曾經見過兩人在那個賓館大戰多少回合,眾口鋒金之下,有關王子君和張露佳的事情傳出來各種版本了。
在這些議論聲中,省委黨校的一些中老年fù女可謂是歡喜至極,嫉妒是女人最喜歡做的事情,一旦有同類比自己風頭強勁,這心里多少都有點不是滋味的。現在一看年輕貌美的張露佳出了這等事情,擠眉弄眼咬耳朵的愛好比平時做得更起勁了。
張露佳對于被請到紀委早有準備的,因此,她心里并不怎么害怕。
就在她被請來的同時,段威朋一個電話打到了東埔市,請王子君來說明情況。張露佳自不必說,她是當事人之一,必須隨叫隨到,難度在于王子君,王子君當然不是犯罪嫌疑人,不能采取強制手段。可是,他是重要的當事人之一,兩性關系的事情總不能只問一性就敲定落實吧?
這個邀請的影響,比起省委黨校來,那引起的效應可是比省委黨校轟動得太多了,張露佳不論怎么說也就是一個黨校的教師,她所能夠影響的,也就是黨校的那些老師,但是王子君就不同了,他是東埔市的代市長,這個事情一出,立馬讓東埔市暗流涌動,翻騰起一些動靜來了。
已經安排好了一切的王子君,此時可謂是穩坐釣魚臺,他沒有任何的猶豫,第一時間向董國慶交代了一下政府的工作之后,就到山垣市來了。
一進省紀委的大樓,王子君就被領到了段威朋秘書的辦公室里。
段威朋吃驚于王子君的速度之快,確定王子君到來之后,就笑著對坐在一邊的陳源河道:“源河,咱們去會會這位山省最年輕的領導干部,看看是不是真的名不虛傳。”
陳源河點頭,不過在他走出段威朋辦公室的時候,段威朋卻拿起電話打了一個電話。
“葉書晃,王子君來了。”
“威朋,現在咱們山省,就需要一些敢打敢拼的同志,我覺得依你段威朋的辦事能力,應該不會讓組織上失望的。”葉華亭在電話那頭一語雙關的說道。
“葉書記盡管放心,我肯定會給您一個滿意答復的。”段威朋那有些滑稽的臉,瞬間變得有些嚴肅的說道。
“嗯,這就好。”葉華亭說話之間,就將電話給掛斷了。
段威朋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眼里兇光閃動,他知道這對于自己來說是一個大大的機會,當然這機會是這個糊涂的王子君的前途鋪成的。
“王市長,請坐。”在王子君笑著走進段威朋房間的時候,這位省紀委的副書記已是滿臉的笑容。他此時就有一種貓抓耗子的心態,他相信憑著自己老道的手段,任憑他王子君再怎么狡猾,最后也會把一切交代清楚的。
“謝謝段書記。
”王子君在段威朋的旁邊一坐,意氣風發的說道。
“王市長,咱弟兄倆以前都在省委大院了,卻沒怎么接觸過,真是一大憾事啊。我提議,等這件事情結束之后,我請你老兄一起吃頓便飯怎么樣?”段威朋的笑容,越發的誠懇了。
王子君擺了擺手道:“段書記,這怎么能行呢,如果老大哥請我這個小兄弟吃飯,那人家會說我不懂規矩的。我看這樣,今天中午這頓飯我請得了!”
“哦,王市長,你這剛來就有點喧賓奪主喲,這樣,等下回我們到了東埔市由你來請,但是這一次在山垣,你就別給我爭了。”
段威朋說話之間,又摸了摸腦袋道:“王市長王老弟,咱們兄弟間的情份稍后再敘,先把正事說了。是這樣,前兩天,咱們紀委這里,所有的省領導都收到了一封舉報信,信里裝了一張老弟的照片,影響非常不好。一些嚼舌根的家伙更是對這種事情議論紛紛。省委領導從保護年輕干部的角度出發,決定對這種莫須有的事情進行一個例行調查,務必還老弟一個清白。不能任由老弟名譽受損哪!老弟啊,現在你說一下這張照片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段威朋說話之間,就將那張照片扔給了王子君。對于這張照片,王子君看了不止一次了,但是在接到照片的瞬間,他臉上依舊露出一絲疑惑道:“段書記,這張照片的事情我也聽說了,但是我真有點想不起來,自己什么時候和露佳姐有這樣的單獨合影。”
“露佳姐?這么說你王老弟和張露佳的確關系不錯嘍?”段威朋就好像一只專門挑王子君破綻的鷹,在王子君這句話一出。,就咄咄逼人的問道。
“那是當然,我和露佳姐有二十多年的交情了,小時候,我還在他們家住過一段時間呢。”王子君將照片隨意的一放,渾然不在意的說道。
“王市長,沒想到你們還是青梅竹馬呢”說話之間,段威朋朝著走進來的陳源河道:“源河,張露佳那邊怎么解釋的這張照片?”陳源河明白這是段威朋在使詐,稍微沉吟了片刻之后,就輕聲的說道:“已經交代了。”
“那就好。”段威朋說話之間就朝著王子君一笑道:“王市長,咱弟兄倆關起門子說幾句違反組織原則的話。其實讓我看,男女關系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有句話說得好,人不風流枉少年嘛,再說了,您和張露佳還是青梅竹馬,她又剛剛離了婚,別說你們沒啥,就算有點問題除了一些道德上的譴責之外,也是可以理解的嘛。
“我看這欄吧,老弟也別再讓老哥我作難了,痛痛快快的把事情說了,我心里也有個數,至于處理結果,咱們可以共同想辦法,活人還能讓尿憋死啊?”
王子君心中暗自冷笑,陳源河的話一語雙關,段威朋倒是沉不住氣了,分明是yòu惑自己上鼻嘛。有句話說得好,坦白從寬,牢底坐穿。
一旦你承認了,怎么處理就由不得你來決定了!
“謝謝段老哥,那我再想想這張照片的究竟是怎么回事?”沉吟之間的王子君,將那張照片又拿了起來,仔細的看了起來。
段威朋也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樣子,但是內心里卻是充滿了期盼。他盼著自己的態度能讓王子君放松警惕了,大大咧咧的把這件事承認了,如此這般不但圓滿完成了葉華亭交代的任務,還能把辦事得力的榮譽留在領導面前。
“我好像記起來這張照片了。”王子君裝腔作勢的敲了敲腦袋,恍然大悟的說道。
“哦,王市長記起來是什么時候拍的了。”段威朋臉上有絲興奮,步步緊逼道。
“可是有點不對勁兒,這張照片的神態雖然是一樣的,但是照片上怎么只有我們兩個人啊,這照片上,還缺少一個人啊!”王子君故作驚疑的一拍桌子道。
就在段威朋問著王子君的時候,在省紀委另外一個辦公室城,兩男兩女正在一臉嚴肅的給張露佳作筆錄。四個人可沒有段威朋這般的小心,畢竟王子君的級別擺在那里,而張露佳雖然是張東遠的女兒,但是她畢竟不是張東遠。
“張露佳,你仔細想想,這張照片是什么時候照的?”站在張露佳面前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她長的模樣倒是不錯,但是此時,態度卻是高高在上,說話十分刻薄。
“我真的不記的自己有這張照片。”張露佳搖搖頭,渾然不知的說道。
“張露佳,我提醒你一下,你這么一問三不知就能解決問題了?出了問題回避不是辦法,最好還是跟組織說實話。這樣對你們兩人都有利。你不記得就能說明不是你們自己拍的了?那你回答我另外一個問題:你和王子君究竟是什么關系。從這張照片上看,你們兩個的關系可是很親熱的。”女人故意在親熱兩個字的后面,別有用意的加了一個重音。
“我和王子君的關系我已經說了不少遍了,我們兩家是世交,如果你們不相信,可以去調他爺爺和我爺爺是不是戰友。”“還嘴硬!張露佳,你以為組織是這么好糊弄的?別的證據我們就不說,就憑這張照片上你的模樣,不足以說明問題嗎?王子君是有fù之夫,你是一個離了婚的人,你們兩個如果沒什么,你的胳膊會挎在他的臂彎里照這種照片嗎?”女子說到這里,臉上露出了一絲譏諷的道:“你不會告訴我,不管是誰,只要是男的,你都愿意和他這樣照相吧?”
張露佳的心,頓時一陣的火起,她知道自己不該憤怒,但是此時此刻,她還是有一點忍不住,而就是這心頭升起的怒火,讓她的手掌不自覺的伸了過去。
“啪”張露佳的手掌,狠狠地打在了那女子的臉上。
張露佳的這一巴掌,不但讓給她做筆錄的人吃了一驚,就是張露佳本人也呆了。她沒想到,自己一怒之下居然會打人,而且打得這般的理直氣壯。
“你你竟敢打人引”那中年fù女在震驚的瞬間,就惱羞成怒的沖張露佳嚷嚷道,她怎么也沒想到,自己在問詢的時候,居然會被當事人給打了!
“你的嘴太臭了,就是該打!”張露佳迅速平靜了一下心情,沉聲的說道。
“你竟敢打我,老娘跟你沒完!”那中年fù女也不是善茬兒,再加上她從來沒有在這方面吃過虧,一下子被張露佳的舉動激怒了,說話之間,就朝著張露佳抓了過去。
其他的三個同事一看她朝張露佳抓了過去,互相對視了一眼,就急聲的勸阻道:“別動手,你們別動手!”
只是,嘴里雖然勸得頻繁,卻只是動口不動手。其中一個女的,此時沖過去抓住了張露佳想要反擊的手,讓那個中年fù女乘機抓住了張露佳的頭發。
“你這個不要臉的,居然這么囂張,老娘打不死你!”中年fù女說話之間,手掌狠狠地朝著張露佳的臉上揮了過去。
“啪”動手本來就不是張露佳的強項,更何況那中年fù女還有一個幫手,張露佳在被拉扯住的瞬間,那中年fù女有點發厚的手掌,就已經狠狠的打在了她的臉上。
這一記響亮的耳光對于中年fù女來說并不解恨,一邊撕扯著張露佳的頭發,一邊破口大罵:“小賤人,你勾引男人倒還有理了,我告訴你,今天你說也得說,不說也得說,別以為你那相好的是市長。市長怎么了?就沖你們倆干的這種破事,照樣能把你倆一起拿下!”“啪”我讓你打我!老娘還告訴你了,你就是一個小
賤人。怪不得你那丈夫不要你呢…嘿嘿,還勾搭有夫之fù,你還真是有本事啊!”
又是一個耳光打在了張露佳的臉上,而那被怒火充滿了眼睛的中年fù女,卻像瘋了一般的抓住張露佳的頭發道:“哭,哭,哭剛才不是tǐng能的么,我說你一句賤人怎么了,你給我說,是不是你跟著每一個男人都這么照相的,如果不是,你就老老實實的說說自己和王子君到底什么關系?”
“你想要問出來什么關系?”有點發冷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過來。
“當然是jiān夫蕩fù的關系!”那還有點激動的女人想都沒有想的說道。
“嘭”就在她說話的時候詢問室的門被一腳踹開了,一臉冷漠的王子君,跨步走了進來他看著被那女人抓住頭發的張露佳,臉上的怒火一下子燃燒到了萬丈的效果。
“王市長,這件事情”跟在他身后的段威朋,額頭上已經沁出一層細細密密的汗來。還不等他的解釋出口,王子君就一個箭步沖上來一個耳光狠狠的扇了過去。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是誰都想不到的。那女人被打之后驚恐萬狀的躲在角落里,眼睛膽怯地掃向沖過來的王子君。
“啪!”
又脆又響的耳光,狠狠的打在了那女人的臉上,不等那女人跳起來,王子君又是一腳踹在了女人的身上。這一巴掌加一腳王子君可是絲毫沒有吝嗇自己的力量,一腳就把那女人給踹翻在了地上。
如此火爆的場面,大大出乎段威朋的意料其他人也被震得瞠目結舌,而那中年女人,更是發出了殺豬一般的慘叫。
紀委辦公樓的平靜,被這慘叫聲打破了。越來越多的人從四面八方圍了過來,看著倒在地上慘叫的中年女人有不少人的臉上都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笑容。
但是圍觀的人里,也有不少以單位榮譽為重的人,大聲的吵嚷道:“這是哪兒的人哪,趕在這里撤野!趕快叫警衛過來,把他扣起來。
“就是,竟敢在這個地方打人,也太不像話了!”
“打人的好像是王子君……”因為王子君在團省委干過一段時間,因此在省紀委也有人認識他。
有人確認了打人者的身份之后,剛才還叫囂的聲音,頓時安靜下來。
打人的竟然是一個市長!可是,市長又怎么了?紀委就是監督領導干部的,他們什么樣的角色沒有見過?
就在大家議論紛紛的時候,這一突發事件使段威朋本能的在瞬間恢復了紀委領導的角色,臉色發青的說道:“王市長,你還有沒有組織紀律性,作為一名黨員領導干部,在這里放縱自己的情緒,你這種行為是極端不負責任的,我會向省委和葉書記匯報!”
王子君冷冷的朝段威朋看了一眼,針鋒相對道:“段書記,我是什么行為,我自己知道,但是你們是什么行為?你們敢正視一下么?露佳姐來這里是接受正當詢問的,不是讓你們當成犯人打的!另外,段書記,剛才這位女同志說一定要審出我和露佳姐的jiān夫吟fù關系,這很好,沒想到紀委已經在查案之前就已經定性了,我現在倒想問一問,這種沒有調查就得出的結論,到底是你的意見,還是葉書記的意見?”
被王子君抓住把柄,段威朋一直掛著的笑容在臉上再也掛不住了!登時急得面紅耳赤,臉色變得難看起來,這件事情他們打的是調查清楚還王子君他們以清白的旗號,而且已經得到省委主要領導的認可,沒想到事與愿違,這中年女人的情緒激動,一下子把計劃給打亂了,如果這事捅到省委領導那里,估計這事就沒法收場了!
“王市長,我覺得造成這種局面肯定是一個誤會,高晶紅剛才情緒失控,這才糊里糊涂的說錯了話!”
“情緒失控?哼,這理由太勉強了!不過段書記,隨便你怎么解釋去吧。”王子君說話之間,一拉張露佳的手道:“露佳姐,咱們走。”
“她不能走,我們的筆錄還沒有做完呢!”站在中年女子旁邊的另一個女人,這下子急了。
“你們既然已經定了性,再問還有什么用?另外段書記,我會讓人把照片給你送來,還有,這件事情咱們沒完。”王子君說話之間邁步就朝著外面走了過去。
“把手機給我。”一直低著頭的張露佳,突然仰起頭大聲的朝著王子君喊道。
王子君一愣,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張露佳就把他手里的小包給搶過來了,拿出手機之后她就快速的拔動號碼,更是放聲大哭道:“爺爺,我被人給打了……”
王子君看著打電話的張露佳,此時腦子也清醒了過來,他雖然已經有了計劃…,但是怎么也想不到,事情最后會發展到這個地步心中暗道也許這就叫人算不如天算吧。
“子君,你們回來吧。”就在王子君心中感慨的時候張露佳將電話交給了他,電話那頭傳來張老爺子的聲音很是生硬,生硬得讓王子君的心中就是一顫。
老爺子生氣了而且是雷霆震怒!
王子君剛要說話,那頭的電話就已經掛了,王子君朝著段威朋看了一眼,然后輕聲的朝著張露佳道:“露佳姐,咱們走吧?”
段威朋知道這個時候自己不能不開口了他伸手一攔道:“王市長,你作為一市之長,領導干部,更應該帶頭服從組織紀律,我相信你不會讓我們為難。”
“我就讓你為難,段書記,如果你覺得我有罪那就讓上面雙規我,我會留在這里,不然的話,請恕我沒空在這里任由你們顛倒黑白!”
王子君一把甩開了段威朋的手大步流星地朝停在省紀委樓下的奧迪車走了過去。
“段書記,就這么讓這對jiān夫吟fù走了?”那個叫高晶紅的女人此時滿臉的羞辱,一看王子君兩人竟然走了,掙扎著從地上站起來,大聲的朝著段威朋喊道。
段威朋此時恨不得將她的嘴給封上,注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女人,真是太沒有眼力勁了!這都什么時候了,她還敢這么喊。看著高晶紅那張有點鼓起來的臉,他心里突然覺得剛才這張臭嘴被王子君打得太輕了。
“你是怎么說話的?你怎么說話都不過腦子呢?”段威朋說話之間,扭頭朝已經上了奧迪車的王子君兩人看了一眼,這才道:“都散了吧,參加這次詢問的人,都到我辦公室去等著。”
回到辦公室,段威朋此時的臉上很是難看,這件事情不管最后的結論是什么,這個過程tǐng不愉快的。弄了這么一個結果,葉書記還怎么滿意呢?
心中念頭閃動,他朝著站在自己身邊的陳源河看了一眼道:“源河,你說事情怎么就成了這個樣子?”
陳源河心說這還不是你要求的,要不是你從開始的時候就領會了葉書記的精神,直接將王子君兩人給定了性,又怎么會出現這種情況呢?
不過這種事情他心中雖然明白,但是嘴上卻是不會說出來,畢竟他還要在省紀委混下去,但是從他的感覺之中,他卻覺得事情已經有點不好收場了。
“段書記,我覺得事態的發展超出了我們的預料,鼻好還是及時向葉書記匯報一下,事情不小啊!“源河你說得對,我覺得也有必要向葉書記匯報一下,這樣,咱們兩個人一塊過去,到時候也好互相有個照應。”段威朋沉吟了瞬間,沉聲的說道。
“老狐貍。”陳源河哪里不明白一起去匯報的意思,那簡單的說就是一起去背黑鍋嘛。看著段威朋那光禿禿的腦袋,陳源河更是懷疑這個家伙在問自己問題的時候,心里可能已經打算好了,必要的時候,讓他陳源河跟著頂雷好了!
在兩個人找葉華亭匯報的時候,葉華亭并不在辦公室,兩個人是在聯系薛自立二十多分鐘之后,才見到從外面返回來的葉華亭的。葉華亭聽取了兩人的匯報之后,臉色頓時沉了下來,他狠狠地吸了一口煙道:“你說是那張露佳先動的手?”
“是的。”段威朋肯定的說道:“當時有咱們好幾個同志都在場呢,都可以證明是張露佳先打的人。”
“哼,在紀委竟敢胡亂打辦案人員,真是反了她了!”葉華亭將手中的煙往煙灰缸狠狠地一摁,接著道:“王子君也打了人,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堂堂的一市之長,就他這種素質么?”
段威朋沒有說話,但是內心里卻是充滿了歡喜。葉華亭生氣了,那找回場子就容易多了,不然的話,不但那位高晶紅,就是他段威朋,都會成為省委大院里的一個笑柄。
陳源河此時也為王子君懸著一顆心,畢竟這件事情不小,要是較起真來,恐怕王子君會吃不了兜著走,畢竟他在紀委打人這個舉動太冒失了。
在段威朋向葉華亭匯報的時候,陳源河一直都是一副細心聆聽的模樣,在這個過程中,雖然段威朋漏掉了王子君對那張照片的解釋,他也沉默著不肯作聲。
“威朋,那王子君不是說讓咱們雙規他么?你帶上高晶紅同志和我一起去見聶書記,將事情給聶書記匯報一下,爭取一下省委對這件事情的支持。”葉華亭在沉吟了瞬間之后,朝著站在自己身旁的段威朋吩咐道。
“好的,葉書威朋對于葉華亭的吩咐早有準備,因此,
話音剛落,高晶紅就和另一個辦案人員來到了葉華亭的辦公室。
“葉書記,您可得為我作主啊,那王子君和張露佳根本就沒有把咱們紀委放在眼里,破口大罵不說還動手了,如果連辦案人員的人身安全都保障不了的話,那紀委的工作以后就沒法干了!”高晶紅一見到葉華亭,就大聲的哀嚎道。
葉華亭看著這個四五十歲的女人,臉色不由得抽搐了一下,不過想到這個女人對于自己來說還有用處,這才勉強笑著道:“晶紅,我知道你是受了委屈的,這件事情你放心,省委和紀委,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謝謝葉書記!有您這句話,我高晶紅就是受再大的委屈,也值了。我們這些工作人員,努力工作圖的是什么?不就是領導的理解和肯定么?受了委屈,有領導為我們出面撐腰,就心滿意足了。”
對于高晶紅的話,葉華亭聽得很是舒心,他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然后大手一揮道:“晶紅同志,你這話說得好,希望你在困難面前能越挫越勇,不為困難所嚇倒,一定要一查到底。
另外,我還要你繼續保持這種大膽辦案的工作作風,如果出了什么事橡,一切都有我和紀委給你作主。”
段威朋心中暗道高晶紅的手段,但是表面上卻是好好地陪著葉書記正義凜然的演講了一把。
聽著段威朋的夸贊,葉華亭心中的喜色更多了起來,不過他并沒有因此而耽擱,夸了高晶紅幾句之后,他就帶了這高晶紅和段威朋朝著省委辦公樓走了過去。
聶賀軍辦公室的門緊閉著,朝著門子看了一眼之后,葉華亭就朝著從秘書室之中走出來的聶賀軍秘書點了點頭問道:“聶書記辦公室里有人?”
“是的,葉書記,要不我給您通報一聲。”秘書對于葉華亭還是很客氣的。
“不用,我等一下。”葉華亭沉吟了瞬間,就在秘書辦公室坐了下來,他能坐下來等,而段威朋和高晶紅卻只能站在辦公室的外面,靜靜的等著。
葉華亭在閑聊了兩分鐘之后,就看著那不斷走動的時間,心中不覺有些著急。唉,聶賀軍的辦公室里什么時候會沒有呢?正當他坐立不安的時候,那扇關著的門,突然被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