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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鄉
寶石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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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市長,您今天晚上有安排么?”宣傳部長趙翠屏坐在王子君的對面,笑吟吟的朝著王子君道。趙翠屏一身淡藍色的職業裙,峨眉淡掃,嚴謹之中還帶著一絲蠱惑的意味,尤其是胸口若隱若現的那一抹淡淡的白,更是引人無限遐想。如果不是從檔案上看到這個女人已經四十出頭了,王子君還以為坐在他眼前的是剛過三十的花心少fù呢。
對趙翠屏這唯一的女常委,王子君還是有一定好感的。不但是因為在某些工作上對自己的支持,還因為這個女人不論是在工作上還是在為人上,都能站在一個公正的立場。這一點王子君很是欣賞,因此,和趙翠屏的關系也不錯。
在薛耀進那場博弈之中,趙翠屏兩不相幫,因此,也就理所當然的在她的宣傳部長位置上原地不動,既沒有進步,也沒有后退的跡象了。
“怎么,我們的美女部長準備請我共進晚餐哪?那我可經不起yòu惑喲,一不小心,就會犯作風錯誤的!”王子君無傷大雅的跟趙翠屏開著玩笑。
“大家都說要密切聯系領導,從這個角度看我已經很失禮了。您這市長就位這么多天了,我還沒給您賀喜,還請給我一個機會,給您賠罪!”趙翠屏嘻嘻一笑,臉上滿是笑意的說道。
盡管這趙翠屏已經是四十多歲的女人了,但是身體仍然性感,該大的地方大,該小的地方小,前凸后翹,豐滿而不臃腫,成熟而不蒼老。此刻跟王子君開著玩笑,三分憨態、七分俏皮,把當官多年欠缺的陰柔又都給滋補上了。因此,王子君就覺得趙翠屏這一笑依舊風情不減,比之普通的女人似乎更有味道。
“難得趙部長請回客,我可真想去喲,只是今天有個飯局實在推不開,干脆這樣,明天我回請趙部長如何?”王子君將自己的心態控制到最為君子的狀態,然后笑著對趙翠屏道。
趙翠屏臉上閃出一絲失望,不無遺憾的說道:“看來我再想請客,真得一周前排好隊了,咱們可說好了,明天晚上,您的時間就是我的了!”
趙翠屏這句無心之言,一下子把兩個人說笑了。王子君大方的笑道:“趙部長盡管放心,明天我推掉所有事情,也得恭候趙部長大駕!”
“王市長。”王子君將趙翠屏送出門外的時候,蔡元滄就走了過來,他和趙翠屏點點頭打了個招呼,就隨著王子君進了辦公室。
自從成了市zhèngfǔ的秘書長之后,蔡元滄工作起來更是cāo心費力了,早請示晚匯報,那是雷打不動的。
“元滄子君朝著蔡元滄一擺手,示意蔡元滄坐下。
蔡元滄在王子君對面的沙發上坐下之后,就開始向王子君匯報今天的主要工作,王子君聽著蔡元滄的匯報,在一些需要他開口的地方,他點撥兩句,至于蔡元滄能夠完成的,他絕對不開口。
“剛才趙部長突然要請我吃飯,不知道怎么回事。”王子君看蔡元滄匯報得差不多了,似乎無意中提到這件事。
王子君這么說,并沒有指望蔡元滄給他一個準確的答案,他只是想聽聽蔡元滄的意見。有道是兼聽則明,說不定蔡元滄能給自己一點提示呢。
“王市長,如果別的領導找您,我還真猜不出來。但是趙部長突然要請客,我還真是略知一二呢。”
王子君看著蔡元滄故弄玄虛,笑罵一聲道:“行了,你要是亂嚼舌頭的話,那不如把趙部長再叫過來聽你說說算了。”
在逐漸走進王子君的圈子之后,蔡元滄由開始的緊張慢慢的進入了情況。宦海沉浮多年,蔡元滄本人也總結了不少獨到的經驗,跟上級相處,并不是一味的猛拍就行。
領導也是人,也有人的思想,不僅僅希望你對他言聽計從,點頭哈腰,其實在很多時候,還想聽到與眾不同的中肯的建議供他參考。只不過,這提建議的“度”你得把握好了。蔡元滄嚴格的管著自己的嘴,不亂講話,不亂表態,謹小慎微,該說話的時候絕不惜力。這么一段時間下來,蔡元滄欣喜的發現,王市長對他這個秘書長有些依賴了!
“王市長,您就是把趙部長叫過來,我也敢說。”蔡元滄嘿嘿笑了一下之后,卻是不敢賣關子道:“趙部長找您之前,市廣電局的程局長來匯報工作,碰巧趙部長不在,就拐到我辦公室等了會兒。”
王子君點了點頭,掏出一根煙點上,目光平靜的看著蔡元滄。
“王市長,廣電局的程局長說,目前電視臺的設備太老舊了,信號不好,電視圖像都受到了嚴重影響。在東埔市大力發展經濟的今天,作為黨和zhèngfǔ的喉舌,新聞媒體不能掉鏈子啊。因此,為了給東埔市的中心工作鳴鑼開道,他們務必得更換一套新設備了!”
蔡元滄把程局長的神態學得惟妙惟肖,王子君輕輕一笑道:“電視臺也是宣傳窗口吧,連更換設備都說得這么冠冕堂皇。不過,這程局長不止是為了等趙部長才到你那兒去的吧,依我看,這程局長是專門到秘書長那兒拜碼頭的吧?”
對于老程找自己的事情,蔡元滄也不想隱瞞王子君,他呵呵一笑道:“王市長您燭照萬里,什么都瞞不過你的眼睛。”
“行了吧,這電視臺的宣傳作用倒也是不容忽視的。說吧,這套新設備需要多少錢?”
“聽程局長說,好像需要一百多萬呢。”蔡元滄有點忐忑的說出了這個數字。作為市zhèngfǔ的秘書長,他自然知道現在東埔市的財政狀況,雖不至于窮得揭不開鍋,但還是處于吃飯財政的狀態。這一下子拿出來一百多萬,還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一百多萬,王子君的眉頭輕輕一皺,沒有說話。
王子君不說,蔡元滄也不問。雖然廣電局的程局長和自己私交不錯,但是,他能把這件事反映給王子君,就已經把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做完了。至于王市長會做出什么樣的決定,那就不是他能干涉的了!
做人要有度,蔡元滄在通過從高峰到低谷的轉折之后,對這句話有種更深的感悟。又談了一些工作之后,王子君就站了起來道:“元滄,你也忙了一天了,早點回家休息吧。”
蔡元滄答應一聲道:“王市長,有什么事情你讓國良給我打電話。”
看著蔡元滄離開的身影,王子君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教人責其短,用人取其長。自己沒有看錯人,蔡元滄果然是一個不錯的秘書長人選,不但識時務,知進退,更重要的一點是拿捏得很有分寸。該問的一絲不茍,不該問的視而不見。這就需要點眼力勁兒了!
將蔡元滄提拔成為秘書長,對于現在的王子君來說可以說是一舉多得,一些任昌平的舊部,此時因為蔡元滄的提拔,也重新看到了希望,更順勢而動,馬不停蹄地跟著蔡元滄,納入了王子君的體系之中,通過這些人,王子君更是將zhèngfǔ辦公室緊緊的控制在自己的手中。
離開辦公室,天已經黑了下來,因為要和劉榮和見面,所以王子君并沒有讓趙國良跟著,只是讓老董把自己送到了凱威酒店。
凱威酒店位于東埔市的西南角,并不是很大,但是這座酒店乃是一家全省連鎖的酒店,在山省很是有一些名頭。
在老董的車子緩緩的停在凱威酒店門口的時候,一個矮胖的男子就已經滿是笑容的迎了上來,這男子一見到王子君,就笑呵呵的道:“王市長您好,我是榮湖集團的田治國,劉總安排我專門在這里等您呢。”
看著這個笑得發膩的胖子,王子君笑著點頭道:“謝謝,咱們過去吧!”
“王市長,您這邊請。”田治國并沒有請王子君朝著大廳走過去,而是朝著一側的一個小門朝著王子君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這小門在榮威酒店豪華的裝飾中并不顯得特別的突出,黝黑的透明玻璃讓人根本就看不清里面是什么。
在田治國推開那扇門之后,一個鋪著猩紅色地毯的大廳就出現在了王子君的面前,四個穿著類似空姐服裝的迎賓小姐,在兩人走入的瞬間,齊齊的躬身道:“歡迎光臨。”
這四個女子身材高挑,類似空姐的制服更是帶著一種異樣的yòu惑,兩個站在最前方的迎賓小姐莞爾一笑,就沖著兩人做了個請的手勢,另外兩個女孩則是快速的往前走,幫助兩人打開電梯。
“王市長,大廳比較亂,我們老板經常有一些特殊的朋友要招待,因此,就專門在這里開設了一個貴賓通道。咱們從這過去,劉總他們就在樓上呢。”田治國一直在觀察著王子君,見他神色不變的往前走,趕忙輕聲的介紹道。
半分鐘之后,電梯在九樓的位置停了下來,跟著一起上了電梯的一個身材高挑的迎賓小姐笑著道:“兩位貴賓,九樓到了,請兩位慢行。”
隨著電梯緩緩地打開,兩男三女就出現在了樓道外,這兩男三女真是絕色人等喲。三個女子特別漂亮,尤其是那個站在最中間的。一身墨色長裙,更是眉似遠山,目如秋水,修長的身材讓她站在那里,就好似一只迎風而立的鳳凰,充滿了驕傲。
而站在她旁邊的兩個女子,一個甜美,白色的連衣裙讓女子顯得很是青chūn,而另外一個卻給人一種狂野的感覺,本來就很短的熱kù讓那luǒ露著的修長的雙腿充滿了野性的yòu惑。
這兩個女子任何一個拿出去,那都是吸引人目光的焦點,但是此時他們和墨色長裙的女子站在一起,卻就成了伴隨著月亮旁邊的小星星。
“哈哈哈,王哥,你要是再不來的話,我就開車接你去了。”就在王子君將目光從中間女子的身上收回的時候,站在那狂野女子旁邊的一個有三十多歲,身高一般,卻和劉傳瑞有五分像的男子,正笑著朝王子君道。
對于這男子的資料,王子君通過張露佳已經知道的一清二楚了,因此隨之笑著道:“劉總太客氣了。”
“哎喲王哥,你這么叫我可是折煞兄弟了!我跟張天心是從小玩到大的好哥們兒,這份感情可以追溯到穿開襠kù呢。你要是叫我劉總,簡直是笑話我呢。”劉榮和一邊和王子君握手,一邊笑著道。
王子君笑了笑,卻是沒有說話。雖然他和劉傳瑞的關系不錯,但是這并不能成為他和劉榮和稱兄道弟的理由。
“哈哈哈,榮和,這里不是講話的地方,咱們總不能讓王哥在這里站著吧?王哥,您這便請。”站在劉榮和旁邊的,是一個和劉榮和年紀差不多的男子,金色的眼鏡加上白凈的面孔,很容易給人好感。
在劉榮和兩人向王子君打招呼的時候,三個女人的目光也朝著王子君看了過來,除了中間那個黑裙的女子沒什么表現之外,其他兩個女人的神色卻是充滿了驚疑。她們和劉榮和兩人接觸也不是一天兩天,對這倆人的性格可是清楚得很,這平rì里,老天爺屬老大,這倆人就是屬老二、老三呢,今天對這個來客如此的客氣有加,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王子君笑了笑,就隨著那男子朝著房間走了過去。在又推開了一個黝黑的玻璃門之后,一個足足有上百平方的大廳,就出現在了王子君的眼前。
碩大的水晶吊燈,將房間里照得燈火通明,那男子朝著王子君一笑道:“王哥,這里有點簡,還請王哥您不要見怪,王哥您請上座。”男子說話之間,朝著最中間那雕刻著一條條金色長龍的椅子指道。
王子君看著那正中間的龍椅,笑了笑道:“謝謝您的美意,不過我這個人一向對這種爬來爬去的動物有些害怕,我看還是換張椅子坐吧。”
男子見王子君拒絕了自己的提議,白凈的臉上頓時閃過了一絲厭氣,但是他掩飾的非常好,瞬間又變成了一副笑瞇瞇的模樣,如果不是王子君正好扭頭看到旁邊一面鏡子之中的反光,還真是發現不了他臉上閃過的那一絲厭氣。
在進入這房間之前,王子君也一直在觀察著劉榮和兩個人,那男子雖然一句一個劉哥的叫著劉榮和,但是王子君卻能看的出來,在這兩個人之中,是以那個男子為主的。
“王哥既然不喜歡,那咱們就把它扯下去,省的在這里礙眼,老田,你去讓他們上菜,王哥,這邊坐。”白凈男子在請王子君入座之后,又朝著黑裙女子點了點頭,那女子在遲疑了一下之后,還是在王子君的旁邊坐了下來。
王子君看著男子舉手投足的風范,輕輕一笑道:“榮和,你到了東埔市,咱們都該我請客,怎么好意思讓你請這個客呢,要是劉書記知道了我在東埔市讓你請客,那肯定饒不了我的。”
劉榮和聽說過王子君,也見過他的照片,但是此時看著這個年紀看上去比自己還要小,但是卻已經是一市之長,而且在他老爹口里潛力無限的年輕男子,心里真是滿腔的羨慕嫉妒恨哪。
可是想到今天的目的,他還是將自己的心中的妒忌給壓了下去道:“王哥,咱們都是自己人,什么客氣不客氣的,來我給您介紹一個兄弟,他叫譚笑明,和我從小玩大的發小,說他你可能不認識,但是他譚主席您應該不陌生。”
譚主席,王子君心中念頭轉動之中,就已經想到了那位譚主席是何方神圣。省政協主席譚一和,雖然現在去了政協,可以說算是退居二線。但是這個在山省根深蒂固的人物,當年在楊度陸主政山省的時候,這位譚主席就是一個強勢的人物。
“譚主席身體好么?”王子君笑著朝譚笑明點了點頭,輕聲的問候道。
“謝謝王哥,我老爹身體還不錯,就是事太少,所以就把精力用到我們兄弟幾個的身上,人家都說父愛如山,我現在每每想起來,都好似被山壓的一般。”譚笑明一邊說,一邊無奈的揮手,讓現場的氛圍瞬間好了很多。
王子君笑了笑道:“愛之深,才會責之切嘛。”就在他們三個說話的時候,幾個年輕貌美的服務員就開始上菜了,這菜一看就是早就已經準備好的,在三分鐘的時間之中,十幾個菜已經擺在了桌子上。
“王哥,這位你看的是不是有點眼熟?”劉榮和的手不知道什么時候拉到了充滿野性女子的手,但是他的另一個手指,卻是指著那穿著墨色衣裙的女人。
這穿著黑色衣裙的女人是誰?王子君還真是不知道,此時他看著這個那女人,也沒有什么眼熟的感覺。不過劉榮和既然這么說了,而那三個女人也朝著他看了過來,沉吟了瞬間的王子君,這才笑著道:“嗯,有點眼熟。”
“哈哈哈,應該不止是眼熟吧。”劉榮和呵呵一笑,朝著王子君做出了一個你懂的笑容。
墨色長裙的女子聽到劉榮和在談她,頓時眉頭就皺了起來,但是她最終還是沒有開口,但是目光卻帶著一絲厭惡的朝著王子君看了過去。
譚笑明一直在淡淡的看著眼前的一切,當他看到女人目光的變化之時,就狠狠地朝著那女人瞪了一眼,在譚笑明充滿了殺意的目光之中,女人頓時好似想起了什么,一絲讓人憐惜的惶恐,頓時出現在了他的臉上。
一系列的變化看在眼中,但是王子君依舊是沒有想到這個女人是誰,他雙手輕輕地一攤道:“看來我這記性是真的不行啊,榮和還是你告訴我吧。”
“哈哈哈,王哥你這句話可是傷了我們小云的自尊了,我看這得罰,不如就罰王哥吧小云那顆破碎的心給粘上吧。”劉榮和說話之間,朝著那被稱為小云的女子使了一個眼色。
那女子神色變換之間,最終還是開口道:“王哥,我叫齊萱云。”
齊萱云,很有名么?一絲疑惑在王子君的眼中一閃,但是他還是笑著道:“你好。”
那坐在劉榮和旁邊的狂野女子,此時咯咯一笑道:“王哥,見到我們齊姐的人,都喜歡和握手,您不如也握一下,感受一下和電視里冰心仙子握手的感覺。”
電視里,冰心仙子?王子君聽著這個名字,頓時有點想起來現在好似有一部什么熱播電視劇,電視劇之中的女主角很是不錯,讓很多人狼念念不忘。好似蔡辰斌那小子在一次和趙國良閑談什么夢中情人的時候,就是說的這一位。
“還是不要感受了,省得以后忘不了。”王子君輕輕一笑,隨意的說道。
本來已經準備伸出手的齊萱云,在大松了一口氣的瞬間,心中又有些羞惱,她到了這個時候,才仔細的朝著王子君看了過來,但見這個男人雖然也就是二十多歲,雖然談吐大方灑然,但是讓人一見就有一種親近的感覺。
和他一起,好似也能夠接受。心中升起這個念頭齊萱云,臉色慢慢又是一變。
“哈哈哈,王哥您也太狠心了,忘不掉那就金屋藏交么?”譚笑明說話之間,端起酒杯道:“王哥,我對您可以仰慕已久,來,然我們共同舉杯,見證咱們今天的相聚。”
王子君笑著端起酒杯,和譚笑明、劉榮和輕輕地碰了一杯,而齊萱云等三個女人,自然也都端著自己面前的酒在一旁助興,不過除了齊萱云好似有些不適應之外,另外兩個女人好似沒少參加過這種聚會,很是知道一些分寸。
在三杯酒下肚之后,譚笑明和劉榮和于王子君談的都是一些省里面的閑人瑣事,至于今天的主題,他們好似忘了一般。
因為是說閑話,所以房間之中的氛圍很是不錯。特別是劉榮和在向王子君埋怨因為他這個對比對象實在是太優秀,他們家劉書記已經有好幾個月不讓他入家門,并要王子君賠償自己受傷的心靈之時,氛圍達到了最大的高潮。
龍蝦、鮑魚、魚翅……,雖然只有他們六個人,但是上的菜卻是不斷地增多,而且里面的講究,也越來越大。在最后一只魚上來之后,譚笑明朝著劉榮和一點頭,劉榮和呵呵一笑道:“王哥,有道是魚無頭不行,咱們這一幫年輕的,現在帶頭的就是你王哥,我們這些人受不了機關的約束,可以說是廢了,以后還需要王哥您多多照顧,兄弟我先干為敬。”
王子君端起酒杯和劉榮和碰了碰道:“榮和你這話可是說的可是有點見外了,我這個人自我感覺還是可以的,在政策允許的范圍內,該照顧的,我自然不會含糊。”
譚笑明本來帶著笑容的臉,這個時候就是一變。他也是聰明人,哪里聽不出王子君話語之中這個政策允許四個字。在劉榮和笑呵呵的放下酒杯之后,他也跟著端起酒杯道:“王哥,我們兄弟來到你的地盤上,也就是混口飯吃,棉紡服裝廠的事情,還請王哥支持兄弟們一把。”
劉榮和剛剛要坐下的身體一凝,他帶著一絲詫異的朝著譚笑明看了一眼,在兩個人的商定之中,可是并不準備如此開門見山的提這件事情的,這譚笑明今天是怎么了,怎么直接說起了這件事情。
“對于棉紡服裝廠的改制,我是支持的,但是具體怎么改,那得需要你們雙方由著互惠互利的原則來談。”王子君說話之間,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當然,如果這談判之中有什么你們認為不公平的地方,可以隨時過來找我。”
“王哥,你們官場上的那些彎彎繞,你老哥就不用給我們兄弟用了吧,說實話,別看我還上了大學,但是實際上,我就是一個粗人,王哥您還是給個痛快話,能不能看在兄弟的份上,高抬貴手一次。”劉榮和雖然有點粗糲,但是這個人卻是并不傻,他朝著王子君嘿嘿一笑,沉聲的說道。
王子君看著已經站起來,雖然話語之中帶著哀求,但是實際上卻是充滿了咄咄逼人之勢的劉榮和,淡淡的道:“能夠高抬貴手的,我一定會抬,但是有些不能的,那咱們就得接著談。”
劉榮和的臉色,頓時就變了,他一指王子君,剛要說話,卻聽譚笑明道:“那就多謝王哥了,來,王哥,咱們兄弟再喝一個,祝咱們的友誼天長地久。”
王子君的酒量并不怎么好,此時雖然覺得還能夠壓制的住,但是卻已經不準備在這里待下去,他呵呵一笑道:“笑明的提議很好,來,讓咱們喝了這杯酒。不過我要先聲明的是等一下我還有一點要緊的事情,今天就先到這里吧。”
“好,聽王哥的。”譚笑明說話之間,端起自己面前的杯子一飲而盡。而那劉榮和雖然眼中帶著一絲的不善,但是他還是在譚笑明的目光之下,將那杯酒喝了下去。
“王哥,我們兩個喝的也差不多了,就不送你了,齊小姐,就勞煩你這個大明星好好地送我們王哥一程。”譚笑明說話之間,有好似有些醉意的道:“青chūn有限,大好年華王哥您可是不要辜負了呦。”
青chūn有限,大好年華莫空度,王子君在心中升起這句話的同時,有看了看站在一邊,就好似要上刑場的齊萱云看了一眼。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絲的火氣,雖然他兩世重生足足有七十年的經歷,但是這種將一個冰美女外在的軀殼打碎的yòu惑,依舊讓他的心中升起了沖動的感覺。
這譚笑明手段還真是不凡,王子君鎮定了一下心神之后,笑著朝譚笑明一擺手道:“既然這樣,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本來心中還對王子君帶著一分期望的齊萱云,在聽到王子君的話之后,心中頓時一陣的悲哀。她雖然很想反抗,但是想到來時自己那位經紀人代表公司跟自己的談話,她又升起了一絲的無力感。就在她有些由于不決的時候,譚笑明的目光又看了過來。
“王哥,您等一下。”就當是被豬拱一下吧。心中自我安慰了一下的女人,手掌緊緊的握了握拳頭,就快步的朝著王子君跟了過去。
王子君沒有說話,他也沒有走電梯,而是從另一半的樓梯走了下去。而那齊萱云也只是緊跟著他的步伐,絲毫沒有說話的樣子。
從四樓下到一樓,也就是那厚重的玻璃門,王子君并沒有推開門,而是在門前停了下來道:“齊小姐,我的車就在外面,你不用送了。”
已經做好了獻身準備的齊萱云,怎么也沒有想到王子君竟然說這樣的話,不用送了,他怎么會說這樣的話,難道他不知道自己送他代表著什么意思么。
不可能,這個男人既然能夠和譚笑明他們侃侃而談,而且還被譚笑明他們奉為上賓,那就絕對知道這是什么意思。而他這樣讓自己回去,那就是對自己沒有興趣。
奇怪的女人,剛才還是一副讓豬拱一下的悲壯,這一下子竟然換成了一種憤怒,一種不被重視的憤怒。
“王哥,你不想我跟你走,為什么還要讓我陪著你下來。”齊萱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然問出了這么一個沒有水平的問題。
王子君朝著齊萱云看了一眼,笑了笑道:“我這個人怕走夜路,特別是樓梯上,所以就找個人呢陪我走走。”說話之間,王子君也不多語,直接推開門走了出去。
他怕走夜路,這話就算是打死齊萱云也不相信。她看著王子君灑然離去的身影,心中不覺升起了一種念頭,那就是這個讓譚笑明都敬重的年輕人,莫不是對自己有好感么。
看著還沒有合上的門,齊萱云好似也想到了什么,她攥了攥拳頭,猛的朝著門外走了出去。在出了門打上了一輛出租車之后,他才拿起手機播出了一個號碼。
“譚總,那位王先生自己走了,他讓我不用管他,回家休息。”雖然已經下定了決心,但是再說到這句話的時候,齊萱云的心中依舊帶著一絲的忐忑。
“知道了。”在冰冷的話語之后,那邊就掛了電話。聽著電話的盲音,齊萱云心中一陣的放松,雖然命運并不會因為一時的轉變而改變最終的走向,但是齊萱云卻希望自己那一天不要來的太快。
滾滾的車流,在霓虹燈之中不斷的朝著各個方向行駛,關了手機的齊萱云,目光不由得朝著窗外看了過去,她的目光在車流之中不斷地穿梭,希望能夠通過這滾滾的車流,看到她想要看到的人……
“笑明,怎么樣?”手掌已經突破了狂野女人抱著胸脯的汗衫的劉榮和,在看到譚笑明放下電話之后,就有點迫不及待的問道。
“還能怎么樣,人家看不上咱們唄。”譚笑明在笑,但是在他的眼中,卻帶著一絲絲的陰寒,這和他帶在眼眶上的金絲眼鏡,形成了巨大無比的反差。
“,他算是什么東西,竟敢看不起老子!”憤怒的劉榮和說話之間,手掌猛地一用力,頓時抓的那狂野女人一陣的叫痛。如果是以往的話,劉榮和還說不定會給女人兩句好話,可是此時的劉榮和已經憤怒到發狂了,哪里還有心情和他虛與委蛇,在那女人的叫聲還沒有完全喊出來的時候,他的手掌就狠狠地扇在了女人的臉上。
“臭婊子,你瞎號喪什么,再嚎老子揍死你。”
“榮和,算了,跟女人一般見識干什么。”譚笑明朝著那狂野女人看了一眼,然后帶著一絲不耐煩的朝著另外坐在自己邊上看上去充滿畏懼的女人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離開這個房間。
劉榮和此時已經從憤怒之中清醒了過來,他等兩個女人關上門之后,依舊很很不已的道:“笑明,那姓王的既然給臉不要臉,咱們也不要給他什么面子,狠狠地跟他整上一場,,不要以為當上什么市長,就能夠在山省的地盤上橫行。”
譚笑明擺了擺手道:“榮和,你太沖動了,咱們幾兄弟固然不怕他,但是咱們也犯不著和他火并。”
“不和他火并,他娘的難道咱們就這么算了,這棉紡服裝廠咱們可是費了不少力氣,如果就這樣算了的話,豈不是太可惜了么?”劉榮和大聲的嚷嚷道。
“榮和,我什么時候說這件事情算了,那棉紡服裝廠咱們已經收了人家三分之一的定金,那就絕對要給人家拿到手,要不然咱們幾兄弟也不用在山省混了。”
譚笑明的話,讓劉榮和的神色變好了不少,他抓起桌子上的一瓶飲料喝了一口道:“咱們兄弟的信用,不能他娘的因為一個王子君毀了,笑明你說吧,咱們要怎么給那個姓王的一個教訓,讓他知道一些人是不能得罪的。”
“這個么?”譚笑明在沉吟了一下這才道:“那姓王的是個市長,咱們要對付他,可以說是殺人一萬,自上八千,這種虧本的事情,咱們自然不能做,不過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他又不是沒有敵人,咱們幫他的敵人兩把,讓他們出手對付姓王的不就行了么?”
“姓王的敵人,那是誰啊?”劉榮和有點疑惑的問道。
心中對劉榮和雖然有點鄙視,但是他老子畢竟是抓全省干部大權的副書記,在很多時候,這小子的牌子比自己還要用,要不是這樣,自己也不會把他拉下水。
心中暗道你老爹出手最好,但是心中清楚這是不可能的譚笑明,只能笑了笑道:“你知道王子君還在蘆北縣干過么?”
劉榮和搖了搖頭,他管王子君在那里干過呢,他現在看中的是玩自己現在的位置,如果王子君能夠倒向他們的話,那棉紡服裝廠就會倒向他們,那就會有幾百萬的好處費流入他的賬戶之中。
“王子君當縣長的時候,蘆北縣的縣委書記就是楊度陸的兒子楊軍才,而楊軍才敗走麥城,看上去是他自作自受,但是實際上很多人都懷疑在這之中,有王子君動手的痕跡。”譚笑明見自己的同伴確實沒那么高的智商,也就不再把問題說得那么含蓄了,而是直截了當的說道。
“你想借助楊度陸的手來對付王子君?”劉榮和說到楊度陸,臉上露出了一絲淡淡的懼意。
譚笑明嘆了一口氣道:“如果是楊度陸,我還真是不用這一招,再說了楊下個月就要接任中組部的那個位置,他可是沒有時間管一個年輕干部的死活。”
劉榮和也知道那個位置意味著什么,他臉上一緊道:“讓他們狗咬狗也不錯。”
“就是這么辦,不過另外一條狗卻是需要咱們給他提供骨頭,只要他手中有了這個骨頭,嘿嘿,我相信他一定不會就此罷休的。”譚笑明悠然的端起面前的杯子,輕輕的喝了一口,這才淡淡的道:“榮和,咱們兄弟別的都不求,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誰敢擋了咱們兄弟發財的道兒,就讓他嘗嘗得罪人的味道!”
劉榮和對譚笑明的話很是認同,他和喝了一口酒,嘿嘿的笑了起來,不過在笑了一半之后,他好似又想到了什么道:“咱們給那狗提供什么有用的骨頭,讓他攻擊王子君呢?”
譚笑明輕輕一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道:“你還記得前些時候咱們有一天和羅昌豪喝酒的時候他是怎么說王子君和他前妻的么?”
“這有點不好吧?”劉榮和自然明白羅昌豪的前妻是誰,在沉吟了一下之后,有點質疑的說道。
“有什么不好,這不但一箭雙雕,而且還不會暴漏咱們,就算是有人懷疑有人要搞王子君,那也懷疑不到咱們身上不是。”譚笑明說話之間,又給劉榮和倒了杯酒道:“榮和,無毒不丈夫,你覺得呢?”
劉榮和看著譚笑明有點陰毒的眼眸,心中一陣的發寒,他端起酒點了點頭道:“嗯,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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