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的書記人生
東風路派出所的辦公室里,秦所長、烏老大等人正在扎金花,手里拿著一副好牌的秦所長興致很高,不斷把自己跟前的錢像白菜葉一般下注。而和秦所長對賭的烏老大,臉色卻有點青了。
“哎呀老烏,這次承讓了,哈哈哈,等一會兒我請大伙吃飯。”秦所長一把將中間的錢抓到自己跟前,一邊渾身癢似的大笑。
烏老大雖然心中暗罵這家伙貪得無厭,贏了這么多了還喂不飽,但是嘴上還是心的說道:“秦所長,看您說的,我烏老大說話成聲兒,落地砸坑兒,既然說了請弟兄們吃鮑魚,那就吃鮑魚,您什么時候見過我說話不算數過?”
秦所長請客的話本來就沒幾分誠意,聽烏老大這么一說,就順水推舟道:“既然老烏你這么豪氣,我也不能拂了你的好意,請吃飯不讓你掏錢不是你的性格啊!夠意思!”
說話之間,秦所長就見被他安排去看王子君兩人的協警走了進來,一邊看手里的牌,一邊漫不經心的問道:“賈,怎么樣?”
“秦所長,還能怎么樣?那倆人已經蔫了,一聽讓賠錢,立馬就答應了,剛給家里打過電話,一會兒就送錢過來了!還是您法兒高哇!”協警賈早沒有了對王子君兩人的氣勢,在秦所長問話時,很是心的說道。
“嗯,辦得好。”秦所長得意的點了點頭,然后扭頭朝著烏老大看了一眼道:“老烏,現在你滿意了吧?哈哈哈,老子就說過,跟著老子混,是絕對不會讓你吃虧的!”
本來以為自己這次虧本虧大了的烏老大,一聽賈的話也眉開眼笑,幾個人說笑之間,嘻嘻哈哈的搓牌洗牌再次投入戰斗中了。
十幾分鐘之后,一陣急促的剎車聲從派出所的院子里傳來,聽到這剎車聲,秦所長哈哈一笑,胸有成竹的揮揮手道:“應該是人來了,賈,你去處理一下吧。”
賈不想動,他也覺得這扎金花有意思多了,但是頭兒的吩咐,他不能不去,答應一聲,就朝著門外走去。
烏老大看著要出門的賈,很有眼色的說道:“賈別看來的時間不長,不過伙子很機警啊。”
“嗯,”秦所長一邊翻牌,一邊很有領導風度的點評道:“賈不錯,是個可以培養的好苗子。”
賈正走出秦所長的辦公室,心中琢磨著該怎么在這兩個鬧事者的身上搜瓜點兒,也好給醞釀著怎么在這兩個鬧事者的身上狠狠地宰上兩刀,也好給自己弄兩個零錢花花。
“你們抓的人在哪兒?”一個響亮之中充滿了憤怒的聲音,從賈剛剛走到院子里時,就傳入了他的耳中。
賈雖然是協警,在秦所長這些正式的民警面前只有搖尾乞憐的份兒,但是在當事人面前,他可不會低三下四。此時聽到這當事人家屬竟敢這么囂張,氣不打一處來,反感的訓斥道:“你怎么說話的,這里是……”
賈的話,沒有再說下去,因為他看到說話的中年人不但面熟,而且站在中年人身后那一排耀眼的警銜,更是讓他眼花繚。
竇明樂根本就沒時間理會賈,臉色陰沉得足足能擰下水來,沖著有點手足無措的賈一指,劈頭蓋臉的問道:“人抓到哪兒了?”
“拘留室”。
在竇明樂的官威之下,賈有些惶恐,趕緊將關押王子君和趙清婉的地方說了出來。聽說港商給關到了拘留室,竇明樂心里那個恨哪,黃老一好不容易請來的客人,想讓他們在江州市投資的,這件事情在常委會上,已經被提到了講政治的高度,媽個逼的,偏偏在這個節骨兒眼上,自己分管的這塊竟居然給捅婁子了,他娘的陰差陽錯居然把港商的寶貝閨女給弄到這拘留室里來了!
如果這港商大度一點還好說,如果人家一怒之下拍屁股走人了,依著黃老一那性格,還不得當著所有市委常委的面兒,對著自己罵娘啊?
他根本就沒有看賈,而是回頭沖跟在自己身后的公安局幾個領導狠狠地剜了兩眼,闊步朝著拘留室的方向走了過去。
公安局的一干局長副局長,此時一個個也都是滿頭大汗十多歲,臉色有點黑的市局局長趙良秋更是冷聲的朝著賈喝道:“還不趕緊帶路。”
賈腦袋有點暈,但是眼前的這種情形,卻是讓他有種不好的感覺,這次,估計要出大事了!
拘留室離秦所長的辦公室也就是幾步路,路過秦所長辦公室時,一陣喧嘩聲從里邊傳了出來,就聽有人大笑道:“哈哈哈,三個二,老烏,這次我可不客氣了!”
竇明樂本來就陰沉的臉色,變得更加的難看,咚的一腳,就把秦所長辦公室那虛掩的門一腳給踹開了。
正在扎金花的秦所長等人在門子被踹開的瞬間,都回過了頭,作為這間辦公室的主人,秦所長在門子被踹開的瞬間,就大聲的嚷道:“他娘的你不會……”
可是,等他看清了竇明樂和趙良秋的面孔之后,盤坐在床上的他差點癱在了那里,當下什么也顧不上了,趕緊從床上嘟嚕下來,提拉著鞋,站直了身體。又猛的意識到手里還抓著一把牌,像是個燙手的山芋一般,趕緊扔到了地上。
看著眼前的一幕,竇明樂冷哼了一聲,丟了句:“簡直是一窩蛇鼠!”扭頭就朝拘留室的方向走了過去。
此時,要說最沒面子的,那就要數公安局長趙良秋了。他黑著一張臉,也沒有說話,緊跟著竇明樂走出去了。
見兩個大佬走了,其他警察也跟了過來,走在最后的分局局長的臉已經不是黑的問題了,此時,他的臉變得煞白,心里十分忐忑。
作為分管這一片的分局局長,他已經意識到了,這已經不完全是秦所長的問題了。
拘留室里,王子君和趙清婉相對無言,兩個人經歷了這么一番折騰,都有點兒狼狽不堪。
竇明樂大步走進拘留室,因為光線比較暗,他沒有看清王子君的臉,但是已經確定了這里關的是港商的人之后,快步幾步來到王子君兩人身前,一把拉住王子君的手,大聲的說道:“對不起啊同志,讓你受委屈了,我們的工作沒有做好……”
對竇明樂,王子君自然認識,看著一臉痛心不已的竇明樂,王子君心中就有點想笑,他自然清楚竇明樂為什么要來,看著自己被拉的手,王子君趕忙一笑道:“竇叔,港商在那里呢。”
一個竇叔,把竇明樂給叫愣了。這時,他的眼睛已經適應了拘留室里的光線亮度,也看清楚了被自己握著手的年輕人是誰。
王子君,自己那位當了省委副秘書的老同學的兒子,自己這幫屬下怎么把他也給抓起來了?想想如果讓老同學知道這件事情之后,那自己在王秘書長心里的位置還不一落千丈?
“子君,怎么回事?他們為什么抓你?”說話之間,竇明樂就看到王子君和趙清婉兩人被銬子連在一起的手掌,惱火的對公安局長趙良秋吼道:“你還等什么還不快點將手銬給我開開。”
趙良秋也萬萬沒想到這個港商和竇明樂也認識,頭皮越緊了幾分,他心里明白,這次如果處理不好,市委市政fǔ的板子,那極有可能會狠狠地打在自己的屁股上。天天大會講,會說,栽下梧桐樹,引得鳳凰來。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干擾了招商引資的環境,一旦給招商引資工作帶來阻礙,那就是整個江市的罪人了。這可倒好,在自己的負責這塊倒是栽了!
聽到竇明樂的招呼,趙良秋快步走了上來,作為一個老刑警出身的公安局長,一看這銬在一起的手,就知道怎么回事,沒有動的他朝著四周看了一眼,就看到那畏畏縮縮的秦所長正在門外。
“你他娘的趕緊給我滾進來,開銬子,還磨蹭什么!”
盡管竇明樂在這里,但是趙良秋還是忍不住罵了娘。那秦所長已經意識到自己惹了多大的麻煩了,能讓政法委書記和市局分局的一干領導一個不剩的來到這里,想想都讓他心底寒!
在趙良秋的喝聲之中,哆哆嗦嗦的秦所長拿出了手銬的鑰匙,可能是太緊張了,那本來很簡單就可以打開的手銬,愣是讓他足足耗了半分鐘都沒打開。
趙良秋感受著竇明樂眼中傳來的壓力,哪里還顧及其他,一把推開秦所長,抓起鑰匙將手銬給打開了。
“子君,你沒事兒吧?”竇明樂看看王子君手腕上的淤痕,一臉關切的問道。
“謝謝竇叔,沒有大礙。”王子君沖竇明樂一笑,輕輕地揮了揮手。
見王子君沒事,竇明樂這才放下心來,他扭頭朝著趙清婉看了一眼,斷定這個女子就是那港商的寶貝閨女,當下趕緊賠不是道:“您就是趙總的女兒吧?我是竇明樂,今天的事,真是委屈您了!”
盡管竇明樂都是在打招呼,但是在打招呼的順序上,卻足以看出他對這兩個人的關心程度。這種事看起來風淡風輕,不會被人放在心上,但是作為官場中人,趙良秋卻把這個細節牢牢的記在心里了。
趙清婉輕輕地說了聲謝謝之后,就沒有和竇明樂說話,而是朝著那秦所長看了一眼道:“警察先生,您們要的五千塊錢我很快就會讓人送來的,但是我最后還得得告訴您一句,那古董的確是他自己打碎的,先動手的也是他們。”
此時的秦所長簡直快要哭了,自己犯下的錯誤,本來就已經夠收拾的了,現在這女的再把那五千塊錢的罰款提出來,豈不等于在自己傷口上撒鹽么,但是此時,他已經不是剛才那威風凜凜的派出所長,就算是趙清婉說什么話,他也只有低頭聽著的份兒了。
在竇明樂的帶領下,王子君和趙清婉走出了拘留室,一臉笑容的竇明樂朝著趙清婉笑聲道:“趙姐,令尊還在等你,我這就派人送您回去。”
趙清婉看了看著暮色中緩緩沉落的天光,臉上有些為難。沉吟了瞬間點了點頭,然后朝著王子君道:“王子君,我父親正為他沒見著您覺得遺憾,您今天有沒有空?他想請您吃頓飯,以示歉意。”
趙清婉所說的事情,王子君當然知道是怎么回事。盡管心里已經做好了兩手準備,但是,這句話仍然讓他心里一喜。如果能爭取到投資的話,那西河子鄉的展度,無疑就坐上了一列快車,比關著門展將會提很多。因此,稍微沉吟了一下,王子君就點頭道:“歉意就不用了,只是一個的誤會而已,不過,有飯我肯定吃,正好我肚子餓了。”
看著毫無顧忌的說自己肚子餓癟了的王子君,趙清婉無聲的笑了。
黃巖平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前,手指輕輕地敲打著桌面,仿佛在思考著什么。秘書輕輕的推門進來,恭敬的匯報道:“黃書記,剛才趙先生打來電話,說今天不能赴宴了。”
在江州市這塊地盤之上,誰敢不給黃巖平面子?別說赴他約定的宴席了,就是想要宴請他的人,那都得他的秘書負責安排呢。但是這位趙總的拒絕,卻并不惹黃巖平的生氣。
不管怎么說,人家是自己請來的客人,更何況,自己還想讓人家在自己的地盤上投資呢。寶貝閨女出事了,他再有心思吃飯才怪呢。
心中念頭閃動的黃巖平沉吟了瞬間,詢問道:“說原因了沒有?”
“說了,說是趙先生要請人吃飯。”秘書雖然知道黃巖平并不會因為這種事較真,但還是很心的說道。
“請誰啊?”黃巖平對于這種事情很是敏感,直接問道。“他沒有說。”那秘書像是犯了什么錯誤一般,聲音低沉的說道。
黃巖平沒有說話,但是緊繃的臉色卻立刻讓秘書覺醒了,他跟了黃巖平兩年了,也知道黃巖平的性格,很多話都是看透卻不說透,就像打啞語似的,一半說出來了,一半還放在肚子里,非得讓你費盡心思去琢磨。
當下趕緊補充道:“黃書記,我這就去問問。”
“不必了,這樣,你打聽一下趙先生在哪里吃飯,既然他不想吃我的飯,那咱們索性去當一回惡客,去吃他一頓算了。”
秘書剛剛離開沒多大一會兒,竇明樂就走了進來,恭恭敬敬的叫了一聲黃書記,就在黃巖平的對面坐了下來。
黃巖平很是隨意的扔出來一支煙,然后輕聲的問道:“明樂,究竟是怎么回事?”
竇明樂也不隱瞞,心的將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當然,他沒有講王子君,在他看來,王子君的事情,還是自己知道就好,如果讓黃巖平知道王光榮的兒子就在江市,還不如自己一個人知道的好。
畢竟資源是有限的,兩個人伙分和一個人獨享,那可是有著很大的差別的。
“嗯,這件事情給我敲響了警鐘啊,老竇,對類似的事件,你們政法委應該拿出一個具體的實施方案,好好地打擊一下這些知法犯法的家伙,這也太丟人了!我這里千方百計的招商引資,下邊倒好,就沖這種治安環境,怎么把客商引得來,留得住?簡直彈琴!”
金尊大酒店一個普通的包間內,趙總、趙清婉和王子君、朱常友相對而坐,幾個精致的菜肴,在燈光的襯托之下,顯得更加的耀眼生輝。
趙總端起一杯酒道:“王先生,談判的事,我的手下讓你見笑了,這一次,感謝你救了我的女兒,我先干為敬了!”
王子君看著眼前風度儒雅的趙總,盡管話說得十分客氣,但是終歸到底,還是無處不透露著他成熟,睿智,精明,干練的商人本色。
王子君輕輕一笑道:“趙總,您實在是太客氣了,要說我救趙姐,好不如說是趙姐救了我。若不是她出手,恐怕我就會被那幾個潑皮無賴給打一頓,打到身上可就揭不下來了。”
趙清婉嘴角一挑,一副想笑而又不好意思的開心模樣。而朱常友在這種場合下,就顯得有點畏手畏腳了。
“王先生的大作,我認真的看過了,寫得很好。但是,也恕我直言,我覺得其中缺少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趙總放下酒杯,直言不諱的說道。
王子君輕輕一笑,沒有說話,只是夾起自己面前的一片鵝掌,有滋有味的吃起來。
“咚咚咚”
門外傳來輕輕的敲門聲,緊接著,滿臉笑容的黃巖平就大笑著走了進來,略帶詫異的看了王子君一眼,就哈哈大笑道:“趙總,你推了我的飯局,弄得我沒地兒吃飯了,所以,我決定今天晚上當一回惡客,不請自來了,你不會介意吧?”
趙總心里明白,這黃巖平作為這江市的一把手,周圍的人都像向日葵愛太陽一樣圍著他轉,說他沒地兒蹭飯,當然是笑話了。不過,在沒有下定決心在這里投資之前,他還真是不好拒絕。
“哈哈哈,黃書記乃是貴客,哪里有什么打擾可言?來來來,快請坐。”趙總說話之際,就朝著黃巖平迎了上去。
因為宴席開始的時候只有四個人,而趙氏父女宴請的又是自己,所以王子君就大大咧咧的坐在了主客的位置,朱常友則很自然的坐在他的下方,現在黃巖平不請自來,這在排位上就有點難度了。
如果宴會還沒有開始,讓座自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是現在飯吃到一半,再重新讓座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雖然是第一次見到黃巖平本人,但是在本市的新聞上,不論是王子君還是朱常友,都見過這黃巖平無數次了,因此,在黃巖平一走進來的時候,不管是王子君還是朱常友,都認出來了,此人就是江州市的一哥。
朱常友看到市委書記來了,立馬本能的站了起來。王子君沉吟了瞬間,也跟著站了起來。
“都坐下,都坐下嘛,我可是來吃蹭飯的。”黃巖平很是自然的來到朱常友下手的位置拉了一把椅子,隨意的坐了下來。看到市委書記坐在自己的下手,一瞬間,朱常友就覺得如坐針氈一般非常難受。
王子君看著一臉平和的黃巖平,沉吟了瞬間,恭恭敬敬地叫了聲黃書記,然后就從容灑脫的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從進門以來,黃巖平就在觀察著王子君和朱常友,他想看看這兩個讓趙總推了自己宴席卻專門宴請的人是誰。當他的目光在朱常友的身上掃了一遍之后,就對朱常友有了一個簡單的評價,對于穩坐在位的王子君,心里卻有種高深莫測的感受。
這個人很是年輕,在自己進來之時他的動作,完全可以看出這人認識自己,明明認識自己還能在這兒坐得如此心安理得的人,黃巖平在江州市還真是第一次遇到。
雖然他最注意的就是王子君,但是在話語之中,黃巖平卻先笑著同趙清婉道:“清婉,我聽說你今天受委屈了?告訴伯伯誰欺負你了,我踢他屁股。”
趙清婉好像也不是第一次見到黃巖平,當即莞爾一笑道:“謝謝黃伯伯,要不是您救我,我說不定還得和他在派出所多關一些時候呢。”
“嗯,伙子和你一起被抓到派出所的么?”黃巖平朝著王子君一笑,淡淡的說道。
王子君知道此時該自己開口了,迅從座位上站起身,恭敬的說道:“黃書記好。”
“伙子,聽你的口音,也是咱們江省人吧?”黃巖平面對不緊不慢的王子君,淡淡的問道。
“黃書記好眼力,我叫王子君,不但是江省人,而且還是您麾下的兵呢。”王子君說話之間,就將那服務員手中的酒杯接過來給黃巖平輕輕地滿上了。
黃巖平早就看出朱常友乃是體制中人,但是他沒有想到,王子君居然也在體制之中,而且還在自己的管轄范圍之內。
“哦,這一點我倒沒想到,你叫什么名字,在哪個單位上班呢?”
“報告黃書記,我叫王子君,在西河子鄉政fǔ工作。”王子君淡淡的一笑,擲地有聲的說道。
作為一個市委書記,黃巖平無疑是一個很合格的領導,一聽西河子鄉這個名字,立刻就把他所在的縣聯系起來。
“西河子鄉是個鍛煉人的好地方,王,你在那里可要好好鍛煉鍛煉。對了,我聽說你們的鄉長趙連生是個有本事的基層干部,你要在他的帶領下,好好地提高自己啊。”黃巖平不記得西河子鄉的黨委書記叫什么,但是對鄉長還有點印象,因此,就隨口說道。
在黃巖平看來,王子君就算是再有本事,頂多也就是一個副科而已,自己這番話,也是一句再合適不過的勉勵。
王子君聽著市委書記這句話,心中卻是一頓,隨即就明白了過來,不過他可不會主動糾正黃書記的失誤,點點頭,沒有解釋。
一旁的趙清婉對于這種官場的慣例,可是沒有什么顧及,她一邊將一顆堅果放在嘴里,一邊疑惑道:“黃伯伯,國內不是書記是一把手么?你怎么讓一個鄉長領導王書記呢?”
黃巖平一呆,看看年輕的王子君,有點愣住了。王子君見狀,趕忙自我介紹道:“黃書記,我剛就任西河子鄉黨委書記,這次來市里是想拉投資的。”
王子君雖然只是簡單的兩句話,黃書記卻把事情的大致經絡,都聽明白了。
看著王子君平靜的臉,黃巖平隨即就大笑道:“眼下從中央到地方都提倡干部要年輕化、知識化、專業化,洪北縣這一點做得好哇。基層正是你們大顯身手的好地方,希望你不要辜負組織上對你的信任,好好施展你的才華吧!組織上是有數的,適當的時機,會把你們放在更重要的位置上挑重擔的。”
趙總一直笑吟吟的聽著王子君和黃巖平的對話,沒有開口,看到兩人交談暫告一段落,這才端起酒杯和黃巖平碰了兩個。然后又對著王子君問道:“王書記,那份策劃書是誰做的?”
“如果我說是我本人做的,趙總相信么?”王子君在和黃巖平對答之后,就恢復了平心靜氣的狀態。
“哈哈哈哈,我怎么會不信呢?王書記,你來找我,不會只為了送我半份策劃書吧?”趙總雖然很是尊敬黃巖平,但是作為一個精明的商人,他還是被那份策劃書弄得心里癢癢,如果不是剛才黃巖平來的話,這話他早就問出口了。
“當然不是,我此來,想要和趙總合作,共同展開策劃書后半部分的規劃。”王子君迎著趙總的目光,就看了過去。
趙總雖然想了不少原因,但是他萬萬沒想到,王子君不是讓他投資,而是來和他談合作!
正觀察著王子君的黃巖平,心中也是一驚。這些天,為了讓趙總的那筆錢投資到自己的地盤之上,他屬下的那些書記縣長怎么做的他可是清清楚楚,他心里也默許了,這借激生蛋的活兒不好干哪!
但是,敢于和趙總談合作的,卻沒有一個。沒想到,這個的西河子鄉的黨委書記,居然大言不慚的張開口了,我不是要你投資,我是要和你合作!
“哈哈哈,王書記,你知道我準備在這個項目上投資多少錢嗎?”畢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商人,瞬間恢復了平靜的趙總端起酒杯,淡淡的朝著王子君問道。
王子君也是一副云淡風輕的模樣,不假思索道:“聽說是準備投資兩個億。”
兩個億,這在當時可是大項目的投資,要不是沖著這兩個億,黃巖平堂堂一個市委書記,也犯不著如此的客氣。
“不錯,就是兩個億,如果黃書記說跟我合作的話,我還信,但是王書記,從你嘴里說出來,恕我直言,我不能信。”趙總說話之間,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道:“盡管我對你們西河子鄉不了解,但是王書記,你們鄉里能拿出一千萬來么?”
一千萬?朱常友忐忑不安的坐在那里,聽到這個天文數字,額頭上直冒汗,心里暗自嘆了一聲,我的娘喲,就憑我們鄉里的財政,別說一千萬了,就是一百萬,那也難上加難!
“不能,”王子君咬了咬嘴唇,臉上依然棱角分明,從他略薄的嘴唇下出的聲音,也是抑揚頓挫,擲地有聲:“別說一千萬了,就說現在,我們鄉財政的賬面上,能有十萬塊錢就足了天了。”
黃巖平作為市委書記,對鄉里的事情有一定了解,聽著王自己的話,心說這年輕的子還真是敢說實話。不過越是這樣,他越是來了興趣,他倒是想看看這個鄉黨委書記如何要和財大氣粗的趙總談合作。
“王書記,你不是想要投資十萬塊錢,來和我談這個項目吧?”趙總一臉可笑的看著王子君,心里覺得這伙子真是滑稽。
“趙總,您只是說對了一半,我就是想要加入糧油加工這個項目,但是并不準備投資十萬塊錢,我還指著那筆錢來保證我西河子鄉的協調運轉呢。我只是想把我們鄉的榨油廠算成資本,加入您的項目之中。”
此時的王子君,神色越的平靜,他拿起酒瓶給趙總的酒杯之中添了一杯酒道:“我的要求也不算高,只要一成的股權就行。”
這幾年的宦海生涯,任憑黃巖平看慣了潮起g的酒杯給扔了,牛人啊,這年輕的黨委書記,真是一個說話不饒彎兒的牛人。雖然不知道西河子鄉榨油廠的情況,但是作為市委書記的他卻清清楚楚的記得,全市百萬資產以上企業的名單。而這份名單之中,他王大書記所說的西河子鄉榨油廠明顯不在其中。
就算是他那個榨油廠有著上百萬的價值,但是他一加入人家兩億的項目,就要人家一成的股權,這實在是有點太黑了。
趙總的臉色沉了下來,他仔細的朝著王子君看了兩眼道:“年輕人,你這條件是不是有點獅子大張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