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頓·河之國是海風氣候,且完全沒有受到天劫的影響,時值春季,綠意盎然,西萊斯特·冰稚邪睡臥在豪華香車里,手枕著腦袋,愜意的吹著口哨,欣賞沿途的風光。
拉車的役力是四匹透體散發著冷光,長著月牙角的月鹿,拉的馬車是一輛三面通風,巨大南瓜底座的床車,三面拉著帷帳,支掛羅帳的柱子上扎滿了鮮花、藤蘿,床畔的小桌擺著春季的果盤,兩個女性體態一尺余高的小妖精剝著果盤里的水果,將一顆顆汁水飲滿的果肉捧到冰稚邪嘴邊,供他食用。
“嗯,甜,酸甜可口,剛剛好。”冰稚邪摸起床上的法杖,撩起側邊的帷帳,馬車左右兩邊,前方后面都是護送他的侍衛和仆從,仆從還都是一水的水靈靈的少女。
側邊的侍從放緩了馬速,靠近車子:“救世英雄,有什么能幫你的?”
冰稚邪淡笑盈盈的問:“出城的時候,女王陛下給你們下的什么命令來著?”
侍從道:“陛下說,您有什么需要只管提,能辦到的我們一定全力滿足您。”
冰稚邪擺擺手:“不是這句,下面那句。”
侍從露出了含蓄的笑容,瞥了一眼跟在香車邊的美妙少女:“陛下說,西萊斯特先生是少年英雄,英雄血氣方剛,年輕力足。這些侍女都非常仰慕英雄,也愿意侍奉英雄……”
車畔的少女羞赧的低著頭,眼睛時不時往香車軟床上瞄,車上的俊年實在光彩奪目,又是救世的大英雄,又生得極為俊逸美貌,舉止帶著幾分邪意狷狂,卻意毫不顯得唐突冒昧,反而更添了世家貴胄公子不具備的玩世灑脫的魅力。
少女聽到大英雄說起這事,心里不由突突狂跳起來,要說不明不白的就和別人發生什么,多少是有些猶豫的,可跟著侍奉的少女有七位,她又怕眼前的如意人選中了別人。
冰稚邪呵呵樂了:“太好了。你你你,你們三個到我床上來。”
三個被點中的少女眼神里滿滿都是驚訝,雖說早有了心里準備,可來得這么突然,還是讓她們不知所措。
侍從吃驚道:“大英雄,你……你現在就……就要……在這里?”
“有什么問題?你不想看,那我把帳子圍起來唄。”
“看……看?”侍從說:“英雄,我國民風雖然即保守又開放,但你……你這也太開放了。”
“這有什么?”冰稚邪說:“我就喜歡玩的時候有人在旁邊看。”然后,他和三個妙齡少女在床上玩起了魔法紙片。
另一側的侍從無語了,打馬走到了前頭,搖頭吐槽道:“年輕人就是年輕人啊,真不知道說什么好。這么好的姑娘,只知道跟她們玩紙牌游戲,是我的話……”他咬牙切齒,聽到身后床榻上的歡聲笑語,恨不能自己化身大英雄。
旁邊同行的打趣道:“是你想怎么樣?”
“當然是……”侍從的拳頭撞擊在掌心啪啪直響:“……找個好地方再跟她們打牌呀。”
同行搭擋笑話道:“你就羨慕吧,要救世的英雄是你,半個菊天鵝城的女人都得懷上你的種。”
“哎,可惜可惜,傻青年,不知道享受好東西呀。”
走了一陣,隨扈侍從的頭領過來道:“大英雄,您傷勢不輕,路途顛簸對您的傷體不利,我看天氣像要下雨,淋濕了您就更不好了。不如找個地方休息吧,我知道前邊有一家溫泉酒店,反正再有兩三個小時太陽就要落山,不如去那里休息等候。等迎接您的各國使團到了,也可以在酒店碰頭,要是他們今天沒趕到,我們就在那里過一夜吧。”
好幾個侍從也這么說:“是啊是啊,救世大英雄,您睡南瓜香車大軟床,我們騎馬騎累了呀。溫泉酒店那個地方好,大家都想休息休息。”
冰稚邪也非常隨和:“我聽你們安排。”
溫泉酒店有訓化過的林妖和泉靈,也就是水精靈侍奉洗浴按摩,隨扈侍從問要不要那七名少女陪他洗浴,被冰稚邪斷然拒絕,只留了兩位可愛的羅賓古德非羅給他搓背,和兩只漂亮的舞蹈精靈為他跳舞唱歌。
泉池里,聽到不遠處傳來的歡聲笑語,冰稚邪不勉心中寂寥,或許真該留下一名少女陪自己,聽她說說話也好。
溫泉的水溫略有一點點燙,泡習慣了感覺非常舒服,連日來的長途奔波,一身傷疲,倦意上涌,靠在溫泉池邊睡著了。而這時,剛才不遠處還傳來的歡聲笑語漸漸沒了,哥布林和舞蹈精靈也都離去,這處建在山野的溫泉酒店一下子似乎只剩了他一個人。
忽然,熟睡過去的冰稚邪被溫泉木制圍墻下的一點漣漪驚醒,抬頭看見一面部戴甲的黑衣人站在木墻之上,隨后又有兩名白衣戴面具的人輕飄飄的落在木樁上,接著第四、第五個人落在了后方的矮樓上。
“要動手嗎?”冰稚邪沒再看第二眼,將池里的熱水捧灑在已經吹涼的胸膛和肩膀:“起碼讓我把衣服穿好吧。”
正對面的黑衣面甲人直接出手,出手就是絕招——玄色·利刃超光。
這是圣比克亞的軍方絕學,但能用出此招的人,并不一定就是圣比克亞的人。
超光閃耀,利刃寒芒,冰稚邪抽身騰飛,一身寬厚長袍披著在身,掌中星蝕附著月魂冰刃,脖子上深寒冰淬顫動寒意,瞬間冰力達到七階魔導士通常狀況的頂峰狀態,魔法出手!
左右之人跟著騰在半空,兩人極為默契,一人懷抱豎琴‘愛情’,以音律魔法為主,以水為輔助,音律在水紋中威力數倍增強。一人手持‘刃心’長劍,劍挑飛浪,橫空激流,音刃、水刃,劍流激刃迎面相擊,將西萊斯特·冰稚邪夾在中間狂殺。
音潮劍浪,雖是正面沖突,但彼此融貫匯流,水韻催音潮,音潮強劍鋒,劍鋒斬激流,再入水韻中。兩個人形成彼此互增的‘領域’場,一騎一法互相成就對方的實力高峰。
這樣的殺陣,在面對七階實力者,幾乎是絕殺的,何況還有一個頂尖刺殺高手,和站在屋檐上兩個蓄勢待發的人。
“你們,太小看我啦!”冰稚邪的魔法暴力強度,是三人所未料,如深淵的力道,傾刻破擊浪潮,反沖左右,震傷避退白衣二人。掌中星蝕名鋒揮出暗冰月輪,月形黑光交錯間與黑衣刺殺者閃過,互無傷害,但月魂星蝕斬碎他手中利器,碎片濺擊在黑衣人面甲上。
房屋上兩人跟著出手,溫泉墻外,三頭兇惡魔獸相繼出現。后出的兩人中,有一人實力超常。被震傷的白衣二人琴音從激揚變婉轉,劍勢從迅猛變力沉。幽怨之音穿腦透心,如墳塋訴泣,傷悲欲絕。劍勢如水流低涌,悶悶沉沉如堵如哽。讓人沉浸在情緒之中,忘了周遭,忘了兇險,為之哀痛。
殺機也就是在這一刻,來了!黑衣刺客和房上持刀殺手同出殺招,冰稚邪回過神來,準備出手還擊。
這時,這時一道奪魂刺目的強暉極照,讓冰稚邪無法睜眼視物,那光芒穿身透體,如夜空破了一個窟窿,仔細一看,是一面煌煌閃閃的鏡子照出的暉煌圣光。
雖然只有短短時間,冰稚邪被壓得動彈不得,但這個瞬間足夠了,刀劍斬來,冰稚邪身上見血,而在鏡光之上,一人從天而降,手握長槍,直貫冰稚邪背脊。
冰稚邪感受到危機,魔力狂涌,冰力暴漲,帶著赫赫龍威,沖擊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