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遠離氣流,一邊再打出所剩不多的強光信號彈。而三圣杖之間,大氣象的逐步形成,使得大氣象之外的環境變得相對穩定溫和了許多。喬普拉散下云階,冰稚邪五度召回守護。沒多久,比莫耶乘著琞龍尋著信號彈的方位過來了。
比莫耶被琞龍加持的力量,染得半身如夜,半身如晝,喬普拉用符文匕首在炎甲冥身割開一道口,操控著魔力將炎甲冥身的命息之火,點燃在了比莫耶身上。巨難受的比莫耶總算緩了許多,喘氣沒那么吃力了。
喬普拉的炎甲冥身并不是她的守護,被外人如此傷害,極為暴動,若在地面必然反應,或者脫體。可它已被禁縛在了喬普拉的身體上,根本脫不開,而且暴露后的這短時間已經讓它非常虛弱,僅管它是三只炎甲冥身最強壯的,自保尚且堅難,這個時候也沒力氣反噬了,而且喬普拉還有反制手段。
握云術帶著一點點空間力量,可將云階凝固在空中,可仍會被強大力量拖動。冰稚邪感覺腳下云階仍在隨氣流向風暴方向移動,速度不算快,暫時不算危險。
喬普拉瞧著風暴規模正在逐漸擴大,說:“接下來的時間,大氣象的范圍會不斷擴大,直徑肯定會超千公里,高度無法估計,但在這個高度上往上,起碼會影響近兩百公里厚度的氣流層。接下來你們至少要在大氣象以外足夠遠的距離登天,這樣能獲得一個相對較安穩的環境。”
比莫耶對冰稚邪說:“考慮它擴張的速度,我們起碼得從150公里外開始。”
喬普拉注目著二人:“我的任務完成了,接下來就看你們的了。風暴的起始高度也許低了一點,但也只能做到這種程度了。”
她上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激發需要三人之力才能啟動的大氣象,以及將比莫耶身上的炎甲冥身引燃。三支圣杖在這次大氣象后,會燃盡魔力,成為廢品,多半會在風暴中撕成碎片。而比莫耶的炎甲冥身最終也會消耗殆盡,成為石灰。
比莫耶俯瞰著下方云霧急流,擔心道:“你下得去嗎?”
“所有的事都不是你現在該想的,你應該多關心自己。”喬普拉將身上所帶的剩余云苔和一些補充體能、魔力的藥劑交給了他二人,移動到云苔邊向他們擺了擺手:“希望……我能還能再見。”身一翻,炎甲上燃起更大的火焰,呼呼冒著向云階下墜落,眨眼就不見了蹤影。
在地面上,三圣杖肯定無法形成超千公里直徑的大氣象,但在這天穹之上卻可能,不但可能,而且只會更大。氣流一但形成了渦流慣性,自身就會不斷擴張,就像海上那些慢慢形成的超級臺風,三圣杖就是給這臺風形成提供一個契機,和加速的動力。
冰稚邪和比莫耶無法估算實際距離,但感覺自己離大氣象邊緣應該有180公里左右了,此時他們正在進入云離層,他們一人撒下云苔,一人以握云術捏成階,再用冰鏈將兩階之間鎖住,這才抓著鏈子,從下層云階跳到上層。他們爬得不快,甚至說很慢,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每一次呼吸都是一次嚴峻的挑戰,僅管大氣象外圍的云離層安定了許多,但在這里使用魔法,非常艱難,體能、魔力的消耗像流水一樣一泄不止,每一次爬動都舉步維艱。同時,他們還要提防那些隨時可能出現,與云氣一體的未名魔獸的戲弄與攻擊。可以說每一秒鐘,他們走在生死邊繃徘徊。
原本,還有另一個B計劃,就是從大氣象中心的渦流風眼中登天。但這個可行性太低了,風險巨大,如果三圣杖突然暴裂,或者在大氣象結束前沒能爬出風眼,他們會在瞬間撕成碎片。而且風眼中的情況也無法確定,最后仍決定從大氣象邊緣之外攀行。
比莫耶看了一眼下方消用的云階,進入云離層后,云階存在的時間明顯短了許多,他問冰稚邪:“我們的云苔夠用嗎?”
冰稚邪說:“我這里還有五罐,還能用很久。”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一人全身巖殼上流淌著紅色的巖漿,臉上被巖殼覆面,另一人被固化后的半軟泥巖包裹,上下都嚴嚴實實的,只留眼口位置。仿圣衣保證了他們持續呼吸的權力。兩人眼中露出了同艱共苦的苦笑,奮力的一步一步往上攀爬……
地面,塞納湖畔,奧梯看著時間道:“算時間,差不多該到喬普拉下來的時間段了。不知道她會落在哪個地方,如果平安的話……伊莉莎,大家,我們走吧。該回十星城辦后續的事了。”
隱修院法師說:“希望救世計劃能一次成功,但我們不得不做第二套準備。新的方案已經在進行中了,兩位賢者,是先休息一會兒,還是馬上進行規劃。”
旁邊不遠處,愛莉絲、休靈頓、若拉還有伊里奇他們一直擔憂的望著天空。休靈頓滿臉愁容,很是費解:“冰稚邪這家伙怎么會做這種傻事,這不像他會做的事啊?”
“愛莉絲,愛莉絲……”伊娃喊了兩聲,見沒回應搖了搖她的胳膊。
愛莉絲忽然跑去問伊莉莎:“賢者,我師父,他能活著回來嗎?”
伊莉莎見她一臉揪心,不忍再欺騙,宛惜道:“他是英雄,不管成功還是失敗,上去的人都是英雄。”
“英雄是什么意思?”愛莉絲問:“你能不能說得清楚點,我要一個確切的答案,不要再模棱兩可的回答!”
休靈頓冷著臉道:“所謂英雄,該不會是以大無畏的獻身為代價吧?”
伊莉莎停下腳步,沉默了許久,說:“理論上,克里斯汀·比莫耶有一絲絲回到陸地的可能性。西萊斯特先生他……他的任務,幾乎不可能活著回來。”
這一句話,讓周圍的人都怔住了,許多人都停下了腳步。若拉急切道:“可你之前不是這么說的,你明明一再說過,他們都有回來的希望。”
伊莉莎為難的嘆道:“我是不希望他們想太多,如果帶著毫無希望的心態上天,他們……可能會在半途后悔,那樣……”
愛莉絲眼眶紅紅的,突然一個忿恨巴掌抽在了伊莉莎臉上:“滾!”
伊莉莎十分慚愧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