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科趕來118號時,118號監獄亂成一片,由于溫斯一案犯人都是單獨關押,這里除了溫斯的家人親信,沒有關押任何人。
溫斯被吵鬧聲吵醒,尤科說:“你的家人就在這里,馬上把他們救出來。”
“放我下來……”
“你?”
“我沒事。”
尤科解開魔法,將他放在路燈下。溫斯吃力道:“小……小心城主……”
“嗯?”
藍隱這會兒翻入牢墻,里頭獄卒、案犯、暴徒和比莫耶的人混在一起,搞不清楚誰是誰。
暴徒們見事鬧得差不多了,巡邏守衛和治安員已經趕來,他們吹響哨子,攙著受傷同伴和遇難遺體翻墻開溜,他們也怕被治安官追查。
巡邏守衛立刻分兵追緝,主力還是監獄內。
比莫耶四人在幾分鐘前就攻破了監獄,早就可以帶著犯人撤了,只是德烈娜一心尋找溫斯耽誤了時間,在得知溫斯沒有關在這里時,德烈娜十分失落,眼下局面讓她無所適從,她和比莫耶可不是來劫獄救人的。
此時藍隱殺入戰局,喊道:“快出去,外面有人接應。”
尤科一跳上墻頭,比莫耶馬上注意到了,冷眸帶忿道:“果然是你!”
尤科說:“克羅德·溫斯在我這里,帶他的家人快走。”
還是那句話,比莫耶并不是劫囚的,但他只思考了一秒,立刻殺開幾個犯人身邊獄卒巡衛,對爾木達、冬薩爾說:“伱們帶他們先出去。”
冬薩爾不擅戰斗,魔力強度還是有的,她在爾木達的保護中接管幾名犯人翻上高墻。比莫耶找到德烈娜去接其余案犯。
突然,天空中劃過一道黑色流光,尤科、比莫耶抬頭時,流光已經直落監獄,瞬息間監獄主體磚瓦門窗皆破,墻體,包括院墻扭曲變形。
這所敏斯路118號監獄,所有墻體都是外以玄武黑磚,內夾30厘米厚的魔法所鑄造合金高墻,拿魔巖炮對著轟,也得幾十炮的威力才能轟出缺口,這天降流光的威力,竟使墻體紛紛剝落,合金高墻扭曲變形,監獄院內的人全被沖擊震得吐血摔倒,那些被鎖了力量的案犯失去了抵抗能力,死傷慘重。
“克羅德夫人,克羅德夫人……”溫斯的一名在押親信,以自身軀體護著一個十歲的小孩,然而強大的沖擊波撕碎了這名親信的身體,連同被他保護的十歲孩子一同輾碎,死前瞬間,眼球從眼眶中爆出,腔體里的內臟器官被擠壓從喉嚨里反芻般吐出來,接著骨骼寸碎,死得極為凄慘。
德烈娜在自保時注意到被呼喊的婦女,正抱著一個一歲多的嬰孩,滿面驚恐的施展魔法抵御。幸好德烈娜與該婦女處在沖擊波的同一條線上,她的自保行為為克羅德夫人爭取了生機。
比莫耶急忙以魔法保護,帶著她們飛離出高墻。幸好這一沖擊對建筑破壞、人員震懾大,實際肉體創害沒那么強,這是出招者手法的原因,能用出這種頂級手法,可見其實力駭人。
街道盡頭,一騎,一人向這邊奔來,馬蹄鐵敲擊在路面,發出嗒嗒響聲,這聲音壓制了所有混亂的噪響,讓每個人耳中都能清楚的聽見蹄鐵響。
一種深幽的氣氛從街道那頭傳導過來,所有人如墜魔淵,身體像被電流激過,越是實力強勁的人,對這種恐怖力量的感知越沉重。
尤科腦中一遍遍閃過無數個林海雪原的畫面,那名夢魘騎士的身影再一次回蕩在他的記憶中。來的這個人,與他當年遇到的夢魘騎士,帶著同一種氛圍,與蘋果島莊園的無頭騎士納維·阿納茲不同,阿納茲只不過穿了夢魘騎士的黑玫瑰鎧甲,而眼前的這個家伙,與夢魘騎士展現的是同一種力量!
溫斯靠著燈住站起來,神色緊張而又難看:“城主……來了……”
城主騎馬趕到,插落在監獄上的東西也漸漸可以看清,那是一把刀,一把修長筆直的黑色刀鋒,當他抬手,那把黑刀受到召應,飛到了他的手中,殺意在黑刀入手的那一刻無邊浩蕩,菊天鵝城半邊城區如奏響死歿歌聲,每一條街,每一條巷,每一個居民就像被慘死在這把刀上的亡魂扼住了咽喉,難以呼吸!伴隨著殺間的恐懼,直入心底!
才逃出監獄的溫斯舊部,看到了元帥,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被前一道沖擊波和后續的殺意壓得全身發抖。
溫斯終究是個偉岸的人,雖滿身創口,體無完膚,仍然拖著沉軀,走到了街道中心,走到了直面城主的位置:“你要找的人是我。”他偏著頭對尤科和剛剛帶出妻子的比莫耶說:“謝謝你們,帶著我的家人和部屬走吧。”
“溫斯!”克羅德·碧婭德抱著懷里嗷嗷哭的孩子,想說什么,又說不出口。
這時,斯沃德帶人趕到,隨后哈桑、朵拉,巡防司令,大治安官紛紛帶人在趕來途中。甚至包括現任海軍代理元帥。
比莫耶站在墻頭臉色冰冷:“冬薩爾,這下玩大了。”
尤科輕身跳落,站在旁邊的路燈之上,嘿嘿笑道:“克羅德·溫斯,你在說什么呢?本大爺是專門為你而來才冒的險,你居然讓我帶著你的家人走?我要你的家人干毛線?”
藍隱也跳了出來:“喂喂,現在的情況,不在我們傭金的范圍內吧?”
“怎么不在,我的委托,你還沒完成呢。”
城主騎著黑色的馬,一人一騎仿佛無人可擋,手中的屠城黑金造就過無數殺戮,這一回也只是再添數道亡魂。
“不行,這一刀,得加錢!”藍隱雙刀在握,向那黑色的城主迎了上去:“心眼……雷王陰殺!”
當刀鋒迎面砍來,藍隱仿佛看到這把刀上無數個殺戮故事,每一個殺戮片段,在他的視覺中造成無數個沖擊,他知道眼前的敵人非常強大,他仍處于解封狀態,他甚至為了和眼前的敵人一戰,動用了‘心眼’力量。可這一刀,他無法反抗,無法抵御,甩過的刀鋒,上面的力量貫透了身體,他的喉嚨一暖,一口腥甜吐了出來,這一刻他感覺到死亡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