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倫、奧列格見大君出手帶走了托格妮雅,不再上前,見綺莉放下的肉繭自在蘇醒,便掩護眾人與綺莉匯合。
“綺莉,你怎么把我們的實驗品放下來了?”卡倫有些不滿。
綺莉說:“這種時候,命更要緊吧?大君帶走了托格妮雅,我們怎么辦?”
尤科準備對其他人出手,但看到落在地面的肉繭突然掙動起來,外邊的肉囊如同胞衣,此刻里面有東西掙扎欲出。尤科對此更感興趣,也不理會其他人,專注的盯著地面的物體,而仙意龍也因此分心,被二世拉瑪蘇掙脫糾纏,向遠處飛走。
地面的活物很快掙脫了肉囊的束縛,一只畸形生物沐浴著滴落的不老泉水析液,并釋放出毒性極強的劇毒。
管道里,休息沒多久的扎納五人聽到入口處傳來動靜,昏昏沉沉地科隆、黑廷強打起精神,他們暗中祈求追兵沒有追來這里,但隨著腳步聲響聲,他們的希望落空了。
“看,管壁上有新的擦痕,這里還有腳印。那幾個家伙一定躲在里面,而且肯定傷勢很重。”追兵在管道中察看地上的痕跡,并將說話的聲音壓低下來。旁邊同伴打著手勢,做了噤聲,幾人騰空邁步,向管道中追去。
他們走出數百米,忽然看到前邊有幾點亮光,估摸著對方正在休養,各個面露喜色,加緊上前,兵器隨時準備出手。可就在他們撲上前進,立刻覺得不對,那幾點亮光不像是入侵者隨身點亮的照明光線,更像是火引,而且他們已經逼到如此近距離,對方不可能不發現,且一定反應沒有。
就在他們心頭一緊,暗道糟糕時,管道內布置的魔法陷阱連環爆炸,氣流貫通沖擊,沖貫強烈火流。
扎納托著黑廷、科隆兩人,聽到后方的爆炸聲。
“他們發現我們了,還是會追來的,你那點魔法陷阱,阻止不了他們!”科隆十分緊張,他現在無力的樣子,讓他失去了往日的囂狂膽氣。
扎納忍痛道:“你冷靜點,不要用伱的情緒感染我,我還在想辦法!”他想了想,說:“如果這條管道有岔路的話,我們就還有希望逃脫。”
“要是沒有呢?”科隆忍不住問。
“閉嘴,你這個家伙!”扎納好歹主修心靈系,自己用魔法穩住自己心神:“任何情況,都有算不到的地方,如果到了絕路,只有殊死一搏。不過投降也不失為一個好主意,嘿嘿。”
黑廷不爽道:“這個時候了,你還有心情開玩笑。科隆和我惱的是,像個無能的傻瓜一樣被人舉著,如果還有一點戰斗能力,我都不想這樣沒尊嚴的活著!”
“他們要把我們抓起來,關進籠子里被人參觀,那才是奇恥大辱。”科隆怒道:“扎納,真有那個時候,給我和黑廷一個痛快,我會感謝你。”
“那你現在應該更狠尤科那家伙。”扎納說。
“哼,廢話,我現在恨不得把他撕成碎片,放在嘴里嚼爛!!!!”
后邊的腳步聲又來了,還伴隨著魔獸的喘息聲。
科隆叫了起來:“追兵離我們越來越近了,傻胖子,前面還沒出現岔路嗎?”
波洛架著波恩騰空狂奔,周圍毫無變化的景觀往后掠過,就像闖進一個大隧道一樣。由于管道是曲折的,他們跑得太快,幾次擦在管壁上拐的彎,可是仍沒出現所謂的岔路。
黑廷不由罵了起來:“這是什么機霸管道,哪有這樣子的管道,我嚴重懷疑這里的人懂不懂工程機械?不是說這兵工廠就是一個巨大的機械嗎,出現這種管道就是徹底的大敗筆。”他和科隆兩個急得,已經開始對兵工廠的設計破口大罵。現在波恩和他們兩兄弟沒有戰斗能力,波洛和扎納又身負重傷,扎納還失去了最強的戰斗手段,他的傀儡。這會三五個六階實力的人,或者一眾高階實力的家伙,都能把他們綁了。
這會兒,后面忽然飛來一個發光風團,扎納回頭望了一眼,手中魔法抵消風團,光芒中和追兵打了一個照面。
“哼,被我們追上了。”追兵狂笑,指揮魔獸向前猛沖。
扎納著惱:“你們這些小丑也妄想抓我。”他雖沒有主力戰斗傀儡,還有但還有許多霧氣雷等物,他一把全都扔到后面,再以火墻魔法層層封堵管路,總算堵住了后面的追兵。但這不是上上策,只是暫時延緩對方追擊罷了。
果然,從管道后面追上來的魔法師,立刻以風、水魔法清洗管道內的雷霧火墻,轉瞬間通路再開,眾人魚貫再追。他們從扎納他們一昧逃跑,判斷對方沒有多少戰斗余力,只要追上,便可擒拿,那將是大功一件。因此,一個個憋了很久的追兵發了狂似的追,生怕對方給跑了。
可他們追了一陣之后發現不對,不但地上墻上的逃跑痕跡沒了,也聽不到對方逃跑時的響動了。
追在最前面的人停了下來,不禁驚疑道:“怎么回事?人怎么憑空不見了?”
“是不是瞬移加快了逃跑的速度?”有人說。
魔法師說:“不可能,這管道有彎曲的地方,連我們都不熟,雖然很多時候比較直,但是瞬移一個沒把控好,闖進了管壁內的實心區域,那就是找死。”不過他雖這么說,也不敢保證逃跑的入侵者逼到絕境不會冒險,回頭看到跟來的人不少,便道:“分一隊人繼續往前追,剩下人往回仔細察看,說不好躲在某個地方藏起來了,特別注意頭頂,這是容易被忽視的地方。”
追兵們一隊前尋,剩下人來回查找這段路上的各個角落,重點在磨痕、腳印消失的附近三百米一段逐步查找,除了聞到一股臭味,沒有任何發現。扎納等入侵者好像真的憑空消失了。
扎納趴在地上,耳朵貼著管墻,聽到管道內的動靜逐漸遠去,他才輕輕長喘了一口濁氣。他們五人此刻的位置,竟然在厚厚的管道外,確切的說他們正趴在管道上方。原來這條管道有一截處,并不是絕對密封的,管道上方的一截管壁是上下搭疊在一起的,由于管壁的顏色質地完全一置,從內部完全看不出來有這么一道裂口,就算有人貼在內壁頂端,層層摸索,也極難發現。因為這管壁即厚又沉,疊合在一起嚴絲合縫。除非知道確切的位置,用很大力氣撞擊,才有可能發現,否則僅憑摸索也無法發覺。
“走了嗎?”波洛輕聲聲問了句。
扎納點起一指火光,點了點頭,目光轉向了救他們的人——一個大龜殼子。
這個人躲在大龜殼里,只有手腳露在外面,腦袋上罩著一個螺殼,從螺殼與龜殼的縫隙中露出一雙謹慎的眼睛。
不過這人實在太臭了,惡臭到只要靠近一點,都要嘔出來。這人手腳都已潰敗腐爛,糜爛的肌肉和皮層上長滿了各種寄生蟲,科隆、黑廷想到剛剛被這種人拖上來,就一陣頭皮發麻,如果還有第二次,他們或許寧可選擇死。
“你是誰?”扎納保持著距離,問出了這句話。
其實不光是扎納他們在保持距離,這個龜殼人也在保持距離,一直躲在光線之外,此人手中握著一把魚骨叉橫在身前,似乎雖然救了這些眼前人,卻依然保持著恐慌與警惕:“我……我是誰?你……你先說……說你們是誰?”
扎納心想這人已經救了自己這些人,不該再隱瞞,便直言相告:“我們是潛入進來搞破壞的,具體說出來你也不知道。”
殼中人聽了此話,縮在螺殼中的腦袋蹭的一下抻了出來,眼中放出精光,但隨即又隱逝下去,縮回原來模樣,他略帶激動的問:“你們是底……底斯曼帝國派來的?”說完這話,他似乎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馬上又閉上了嘴。
扎納從他這句話里聽出了信息:“你是底斯曼的人?你不會是底斯曼的間諜吧!”
殼中人見身份暴露十分緊張,手里握著的魚骨叉都在發抖,他突然轉頭就跑,跑了沒多遠又反應過來,對方絕不可能是要抓他的人,才又回來道:“我……我我……我在陰暗中呆太久了,腦袋不好用了。你們……們不是底斯曼的?”他結結巴巴,目露期待。
扎納搖頭:“很抱歉,不是。”
殼中人期待的目光變得失望,但隨后又恢復了一絲期望和謹慎:“你……你們肯定……不……不是工廠的,不是……河之國的。”
扎納實言道:“我是索頓·河之國人,但不是兵工廠的,也不為索頓·河之國效力。就現在情況來說,我們與兵工廠以及索頓·河之國是敵人。”
殼中人慶幸的笑了:“那就好,那就好。”
扎納反問:“你是誰,能告訴我,你為什么會在這里嗎?”
殼中人聽到管道下又有動靜,指了指,隨后又指了指黑暗中的遠方,示意他們去別處聊。
扎納點頭,等管道中的人又離去后,他們跟著殼中人往黑暗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