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普拉對冰稚邪的狀態也很費解,一時弄不清緣由,在詢問了愛莉絲前因后果后,她叫來宗伊和瑟提幫忙分析,圣園雜工法琳也過來查看,她對醫術也頗有鉆研。其他他們更多是對這位世界上傳說中的年輕法師好奇,想看看這小子有何不同之處。
愛莉絲擔心道:“有什么方法可以將我師父喚醒嗎?他……是不是受了什么聲律音控,精神干擾才會這樣的?”
“他的狀態確實像是受了某種影響才昏睡,可具體是什么,受的何種影響,一時還無法判斷。”墨綠法袍的瑟提這樣說著。做為忒墨赫耳的學生,他們從事各種方面的魔法研究,同時也精研各生物物事的特異機能。瑟提便是這類雜學的優秀學生,現在已經成了此類問題的學者。不過以他的經驗暫時也看不出端倪,只有在有條件的情況下深入測試或許才能知曉。
“讓我來試試,我的魔力也許可以感知出他腦中的狀態。”法琳手中抬起一團暈光,不是向大腦,而是向心臟部位壓去。不過還沒壓下,觸碰到對方身體,一聲言語制止了她。
“把手拿開,不要碰我。”閉著眼睛躺在地上的冰稚邪突然說話了。
愛莉絲大喜過望,趕緊蹲下喚道:“師父你醒了!嚇死我了,我不知道你怎么就……”
冰稚邪睜開眼睛,直挺挺的坐了起來,扭了扭身體脖勁,發出低微的呻吟:“好酸痛啊,怎么搞的?愛莉絲,我睡著了你怎么照看我的,讓我這么難受。”
“啊啊啊,抱歉抱歉師父,因為遇到了成群的魔獸襲擊,所以才……”愛莉絲堆著一臉歉意。
周邊人見冰稚邪沒事,紛紛退開了些,保持了一定的安全距離。冰稚邪環顧四周,將所有人看了一遍,勾著愛莉絲的肩膀站起來:“喔!迪克希特·喬普拉姑娘,又見面了。”
“是啊,太巧了,從光之淵到這里,幾萬里迢迢,廣袤世界有時也顯得很小。”喬普拉整了整衣甲,她不希望在值得重視的人面前太過凌亂失禮。
冰稚邪卻沒那么講究,全身泥土污垢也不太在意。
愛莉絲被師父攬著,心里十分歡心,悄聲問道:“師父,你……”
冰稚邪知道她要問什么,示意她暫時不聊。
一直在旁邊悄悄關注的準緹圣騎斯凱勒起身過來,一身金甲和藍底金紋的披風十分華亮,單手扶劍,走路時發出‘嘩啦嘩啦’的鎧甲聲,頗有戰場將軍的威嚴,方臉、棕色皮膚和棕金色的及肩長發,與這身鎧甲十分的搭色,只是盔甲稍大了些,斯凱勒個子稍矮了些,使鎧甲的內襯軟領遮住了她的脖子,讓她盔甲上的腦袋顯得有點突兀,整體看起來有點滑稽。
“你是為窿穹云而來?”她直言問道。
“是啊。”
“你從哪里知道了窿穹云在這里?”斯凱勒語中帶著不客氣。
冰稚邪輕雅的微笑道:“本來不知道,現在知道了。”
斯凱勒豎起眉道:“油嘴輕謾的家伙,窿穹云是我圣園之物,伱別想染指。”
“圣園的東西?呵,不一定吧。等找到它,你叫它,它會答應嗎?”
斯凱勒冷面著惱道:“哼,大地神輝會讓你的輕謾無禮付出代價!”她雖這么說,卻沒有立刻動手的意思,現在窿穹云還沒找著,找著了還有喬普拉這一關要過,她不急著出手,但也不想再讓他們同行:“我的團隊不歡迎你們,馬上滾離我的視線之外!”
愛莉絲反言冷笑:“呵,走就走,誰想和你這樣的人同行啊!”
冰稚邪攔住要拉他走的愛莉絲,對對方道:“本來我是要離開的,即然你這么說了,我還就不走了。這地方是無主之地,我愿意在哪就在哪兒。”
愛莉絲聽師父這么說,立挺胸膛道:“對呀,我們就呆在這兒,你個中年大媽管得著嗎?”
“中……中年大媽……”斯凱勒第二聽她這么稱呼自己,心頭的火蹭蹭往上竄。其實她年紀不算大,比起看上去更年輕些的法琳還要小點。只是本身相貌平平,加上多年的刻苦,風霜了她的皮膚,讓她三十小幾歲的年齡看上去快五十了。
愛莉絲看見她扶劍的手在微微的抖動,好像隨時要拔劍斬來,忙悄悄往師父身后躲。在場其他人沒有人勸說兩句,他們都想看準緹圣騎——稱為‘大地神輝’的斯凱勒動手,瞧一瞧目前全大陸名聲最大的冰帝·冰稚邪有多少實力。
只有喬普拉見情況不對,隔開兩人道:“窿穹云是非凡之獸,以我們合力都未必對付得了它,不應該在這個時候起沖突,造傷害。能否征服得到它的守護,全憑個人本事吧。”
莎彌拉這時才勸道:“斯凱勒,正事要緊,不要和他們浪費力氣。”
這莎彌拉聽說有雷魔導士的實力,穿金紗,配雷環,頭戴法冠,黑發灰眼,腳不穿鞋,足不沾地。
斯凱勒瞟了一眼伊里奇,道:“選試失敗后,這么多年沒有你的消息,你成了魔月皇室的保鏢,讓人唏噓啊。當初在圣園多呆幾年,總能學到更多東西,掛一個圣園的身份,不至于淪為打手。”她頓了頓說:“為了安全,你想留下,我沒意見。回去之后,我可向圣園提議,讓你再進修。”說這話,也算給自己下了個臺階。
伊里奇道:“我有自己的路要走,愛莉絲殿下是我守護的對象,你的好意留給有需要的人吧。”
斯凱勒哼了哼,有點難堪的走開了。
愛莉絲拉著師父和伊里奇走到一邊:“伊里奇,那位大媽怎么這樣說話啊。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真討厭。”
伊里奇卻說:“其實我挺佩服她的。”
“你佩服她?臭屁哄哄的家伙,有什么值得佩服的?”
伊里奇說:“她是小國小地出來的山野鄉民,以非常好的表現得到了到圣騎學習進修,那時同樣入圣園進修學習的不是各地帝國推薦的權貴子弟,就是各大知名學院的優秀出身,只有她這樣的少數幾人籍籍無名,因此對他人總是抱著一絲敵意和不平。為了得到在圣園長期留住的機會,她付出了遠超常人的努力,最終如愿以償。”
愛莉絲說:“我見一本心理學書籍上說,過度自卑的人會在取得一定成就后,會走向過度自大的極端,她是不是屬于這種,師父?”
冰稚邪笑著道:“你這話最好別讓她聽見了。”
愛莉絲更是好奇的打量著伊里奇:“你居然跟她是同期的人?伊里奇,你有這么大年齡了?看不出來呀。”
伊里奇微笑道:“并不是這樣,我去的時候比她小好幾歲呢,而且那時候她早入圣園有一段時間了。”
愛莉絲忽然又問:“哎,不知道托比還在不在那里。之前在帝都的時候,托比還來過信,說他幸運的在圣園學習呢。師父,你還記得托比吧,就是圣雪山……”
“記得記得。”
愛莉絲問:“師父,我們要跟他們同行嗎?那人不歡迎我們的樣子,愛莉絲不想和他們一起走。”
“我也不想,走吧……”冰稚邪:“先找到休靈頓他們,我已經知道這里的一些情況了。”
“啊?”愛莉絲摸不著頭腦:“師父你知道什么了?你不是一直在昏睡嗎?”
冰稚邪笑了笑:“是啊,我在夢里頭知道了。”
愛莉絲嘟著嘴:“又在故弄玄虛了。快告訴我,你到底知道了什么?為什么睡一覺就知道了!”
冰稚邪飛身上了古拉普的背:“不著急,路上慢慢說。伊里奇,走嘍。”
“是。”伊里奇跟著愛莉絲飛上,三人乘著古拉普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