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瀑布轟轟,飛鳥不絕,和煦的光穿過水氣,掀起彩虹。
潔白的城墻包圍著一座不高的矮山,梯漸次的建筑布局,讓這里一切都井然有序。
這里是薩森桑斯的一座城市,在這座數十平方公里的小城里,所有建筑都是白墻紅頂,所有墻上的繪飾都漆成了金色,三只巨龍的凋像振翅面對成三個方向,似拱衛這座屬于傭兵的國度。
龍之城,龍之國度傭兵團的總部所在。
在山頂最高處,那里是議事大廳所在,高大壯闊的建筑,彰顯著傭兵團的實力與地位。龍之國度,在7S中絕對能排得上數一數二的位置,至少在絕大多數傭兵們眼里是這樣認為的,這是所有傭兵夢想加入的團隊,希望成為龍之國度的一員,期望能在這里服務終身。
據說,龍之國度對年邁退役的傭兵待遇是最好的。
一位身著赤色龍甲,披金翼披風的人站在議會大廳后的朔望之碑前,高高的立頂,頭戴著龍須寶冠。不久前老團長的去逝,團隊內經歷了一場不算光明的權力博弈,最終有人勝出,有人暗然離去。
這個人,朔望之碑前的人,就是這場傭兵團最高權力爭奪的勝出者,此時的她還不到四十歲,卻已經站在世界傭兵之巔的位置。
“團長,東西已經準備好了。”來的人站在碑側稟告。
泰里·帝法赫斯仍然看著眼前高大的碑:“其實也沒什么好帶的。”
碑廳里除了帝法赫斯,納菲斯和第四條黑龍也在。雪龍·納菲斯問:“團長一定要去嗎?”
帝法赫斯沒有回答,只問:“他現在在哪兒?”
第四條黑龍說:“我們的人一直有留意西來斯特的行蹤方向,他現在還在國境內,大至在東南方向,過兩天大概會到紅河谷。”
帝法赫斯轉過身來,金色的長發隨著她的轉身而飛揚:“我一個人去就可以。”
納菲斯還想說點什么,但又忍住了。
權力斗爭之后,總是會讓團隊士氣低落,做為一個有爭議的勝出者,她急需做一件事情來團聚人心。就在她走出大廳,準備召喚守護獨自前往時,團內的一名長老忽然來了。
這名長老名叫布魯克·華來士,他曾是反對帝法赫斯擔任團長最激烈的人員之一,帝法赫斯奪權后,他消聲匿跡了一段時間,大家還以為他離開養老去了,沒想到這時候卻突然出現。
“什么事?”帝法赫斯直言了當的問。
華來士一臉陰郁的盯著帝法赫斯:“新團長這是要外出嗎?”
帝法赫斯看也不看他,只說:“沒有要緊的事,你就去休息吧。你也有五、六十歲了,風吹日曬的艱難就交給我們年輕人處理吧。”
華來士的眼皮袋不斷的跳動,他在努力壓制心中的惡怒,過了一會兒,他放緩語氣道:“確實有要緊的事。鷹獅帝國派來使者求見。”
納菲斯說:“鷹獅帝國派人來,一定是為了兩國交戰的事,和魔月的目的一樣。故去老團長的父親,一方是魔月國人,一方是鷹獅國人,他們都想借此拉攏龍之國度為其所用。”
帝法赫斯道:“這個事情并不要緊。長老,既然是他們是來找的你,就由你好好招待使者,然后跟他們說我出去了,不在城內。”
華來士輕哼一聲:“這次的使者我可招待不了,他們來是為了我們龍之國度上上任團長的事情,所以還得團長你親自招待。”
“嗯?上上任團長……”
華來士陰側側地笑了:“就是冰刃·Y,他還活著,現在就在鷹獅國的軍隊中。”
帝法赫斯與鷹獅國使者的會談很快結束了,其實沒什么好談的,使者們把冰刃·Y的大至情況一說,龍之國度參加談話的幾人就已了然。
華來士說:“新團長,冰刃·Y當年失蹤,大家都以為他遇害,所以才選出了老團長。現在冰刃團長還活著,而且受了這么多非人的折磨,這件事你不能不處理。”
帝法赫斯知道他什么意思,冰刃·Y既然還活著,那自己新團長的身份合不合適不就好說了,如果把冰刃團長迎接回來,自己這個團長恐怕就當不下去了。不過帝法赫斯對華來士的這點小心思并不在意,她既然能走上這個位置,就不是一個失蹤了許多年的人能夠取代的。更重要的事,如果接回冰刃·Y,絕對能提振士氣,凝聚人心,自己團長的位置也就更穩當了。
不過她也沒有馬上表態,只對使者道:“這件事情,我們還得派人去核實。如果真是冰刃·Y,且真是受黑蛇大公迫害,龍之國度絕不會做視不管,一定要讓魔月給我們一個交待!”
使者馬上道:“團長何不親自跟我們去軍中看一看呢,帶上幾位團長的老部下,見上面一看便知。還有,玫小姐也在軍中,她很想知道老團長的一些事情。”
老團長是鷹獅軍,八月帝鷹·玫的外祖父,雖說已經很多年沒見過面,但必竟有著血緣親情。
帝法赫斯略做思考,答應道:“好,等我選定人選就跟你們一同北上。今晚你們就好好在龍之城休息吧。”
馬車疾駛,飛馬疾行,老婦人德莉斯柯沒說此去的目的地,冰稚邪也沒多問,兩人就在車上聊著天,聽她訴說當年故事。
突然,通憶石上一面信文讓德莉斯柯輕擰眉頭。冰稚邪察言觀色,大概是出了一些意外。
“出了一點狀況。”德莉斯柯說:“那個人,克里斯汀·比莫耶,他遇到麻煩了。”
冰稚邪說:“我雖然不知道你要干什么,但你把我和他召集起來,應該是有大事。”
“你不問他發生了什么?”
德莉斯柯撩動橘紅色的卷發,一雙異色童好奇的盯著他。
“他總不會死了吧?”冰稚邪問。
德莉斯柯道:“還沒死,但離死不遠了。他好像中了什么奇怪的魔法詛咒,這種詛咒無法自清自凈,還在體內生長蔓延。”
“那,有沒有解決的辦法呢?”
德莉斯柯道:“他得到了一張卷軸,卷軸上的話疑似暗指‘純凈之光’可以凈化這種詛咒。”
“純凈之光嗎?圣園似乎有這種東西。”
德莉斯柯笑了:“圣園的純凈之光并不時時刻刻存在。他現在的目標是前往光之淵。”
“光之淵,正是圣園現在著力尋找的秘境之地。”冰稚邪問她:“你知道光之淵在哪兒嗎?”
德莉斯柯搖了搖頭:“圣園都不知道,我又從哪里知道?”
“可我覺得,圣園不知道的事情,你很可能有所了解。”
德莉斯柯道:“光明會確實知道很多事情,但歷史悠久,許多事都已遺忘在歷史中。”
“這么說,比莫耶豈不是死定了?”
“他手里有一首詩,據說是通往光之淵的地圖。”她說著看著通憶石板:“喏,詩文內容已經傳過來了,你看一看吧?”
“為什么要我看?難道你想……”
德莉斯柯說:“如果可能的話,我想讓你去一趟光之淵,將克里斯汀家的小伙子平安帶出來。當然,不會讓你一個人去,我光明會會派一個人跟你一起去。”
冰稚邪看著石板上的詩道:“可是詩文內容還沒解讀出來呢。”
德莉斯柯說:“他的命,活不了多久了,如果解讀不出來,那就是命運的安排吧。”
冰稚邪把晦澀的詩文讀了一遍:“像您這樣有學識的人,能解讀出什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