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柱如林,遮蔽風沙,兇龍的肋骨是多層次的,銀色月光龍盤臥骨架上為主人守衛著這兇惡的夜晚,冰稚邪六人以半座半躺的姿態倚在沙坑里淺睡,西利歐的劍、索拉圖姆的杖都抱在懷中。
后半夜,天空中皓如明珠的圓月斜斜灑落進骨林,將骨柱的陰影拉長,在無聲無息中,一對邪魅的眼睛露了出來,它藏于黑暗的陰影后,狡黠而又貪婪的注視著月光下的六人。突然一陣龍的低吼與展翅,驚到它迅速的消失在黑暗與陰影中。
冰稚邪和他們五人都睜開了眼睛,看見銀光龍在骨柱間張望尋找,但顯然沒有收獲。它忿忿的朝天吐了吐墨藍色的火焰,飛到兇龍骨架上方來回巡視了兩圈。
加蘭手握‘傲慢’在剛才月光龍尋找之處仔細看了看,沒有發現腳印,冰稚邪和索拉圖姆臨時刻印在骨柱上的魔法陷阱也沒有被觸發。他回頭搖了搖頭:“有東西盯上我們了,但沒有留下痕跡。”
幾人面面相覷,雖說是在睡覺,但他們都只是淺睡,警惕感一刻都沒敢放松,竟有東西能悄無聲息的摸到他們身邊來而他們六人沒有一個察覺到,這給他們心里帶來了很大的壓力和危機感。
索拉圖姆施展魔法,又在附近骨柱的縫隙間補充了一些魔法陣,這些魔法陷阱可以短暫存在數個小時才慢慢消失。
西利歐從背包里取出一個金字塔形狀,高四十厘米,底寬半米的法器,他將法器摁于地上,四面鑲入魔法晶石,又取出一塊冷鋼色、晶質不透明的寶石,卡入了金字塔頂端的星芒卡座中,隨后魔力運轉,在他們半徑二十米范圍內突然冒出許多鋼甲石身的衛兵面朝外圍成一個圈。
索拉圖姆瞧著小金字塔嘖嘖道:“有這樣的寶物,應該早點用。”
西利歐瞥了他一眼道:“什么時候用,我有自己的想法。”他懷抱著重劍和墨狐再次閉目睡去。
大家確實都很累,雖然出了些小波折,仍然選擇在此安睡,不然也沒有地方可以休息。
在這樣的沙漠很難找到一條確切的路線,即使疾風曾經到過天譴之壁,也無法找到原來的路線前往。晚上是較好的行進時間,但除了頭一夜外,剩下的時間他們只能選擇白天趕路,而休息只能等晚上風小的時候休息一會兒,風一起又得起來趕路。
如此過了幾天,六人明顯瘦了一圈,體能和精神都不好,這也導致魔力消耗后無法像正常情況那樣好的恢復,只能依靠藥物維持體能、精神和魔力的再生。幸運的是他們藥帶得夠多,希蘭的強效充饑餅干也足夠,吃個七八塊能支撐他們一天高強度的體力消耗,缺點是容易便秘。
西利歐爬上一座被風新吹起的沙丘,口里含著薄荷糖指了指沙丘坡下,那里有一些東西在聚集移動,都是沙漠中的魔法生物和元素生靈。這樣的遭遇他們碰上了幾次,沒有引起大的沖突。
六人小心的繞開那些魔法生物,沒有遇見燥動不安的元素靈同樣也是幸運的。一陣陣遙遠而巨大且奇特的轟鳴聲在無垠的沙漠中響徹,六人聽下了腳步仔細傾聽。
“天譴之壁到了,你們聽到了?”疾風尋著聲音方向指過去:“看,視線的盡頭,在那個方向。”ŴŴŴ.81ŹŴ.ČŐM
“我們要過去嗎?蒼夜的巢穴在哪個方向?”加蘭抹掉護目鏡上的沙塵,企圖尋找沙漠中不太一樣的地方。
“我不知道。”這是疾風的回答,他拿著指南針:“我們的方向沒錯,在哪個方位,我沒有參照物可以確定。肯定不會很遠。”
黑龍居于幽穴,藍龍居于靜湖,綠龍居于森林,金龍居于高崖,赤龍居于熔巖,青龍居于風谷,褐龍居于沙丘,其它等等龍族各有棲居之地,至于雪嶺、沼澤、礦脈、深淵也總會有些出人意料的巨龍棲身。
蒼夜棲身之地不是以上這些地方,而是一片恢宏、破敗的建筑內,而這群建筑竟然飄浮在空中。
這些建筑墻如云一樣白,立柱如天一樣藍,房頂如沙一樣金,它被一團風氣托住,周圍云沙繚繞,建筑粗獷、威嚴,充滿著象征與儀式感。建筑群上有著高聳的蒼青尖塔,有著典禮之門、神壇、祭祀階、伺神檻等等諸多奇特的建筑,而在這些建筑上,一只張著薄翼的,將所有建筑都囊括在自己巨翼陰影下的,魔法的石雕巨龍浮于上空。
“這里就是蒼夜的巢穴。”
當他們歷經艱難來到這里,疾風仰望著浮于千米高空,被云氣和沙塵托著的龍之城,心中澎湃而又激動。
冰稚邪他們來時已經聽疾風描述過這里的情況,可真親眼看見這座龍城,還是驚嘆建筑的神奇與精妙。
“這是怎么建成的?它浮于空中的原理是什么?難道真是由風托起?它為什么不會被吹走?”這一個一個問題在他們口中問出來,卻沒有人能夠解答。
疾風說:“龍之城被外面的云氣風沙保護,我們無法進去。”
“我們要曝曬在太陽和風沙中等?”
“不。”疾風指著龍之城下方:“去那里,龍之城可以遮蔽陽光,那下面也不會被風沙所擾,而且那里還有些建筑可以暫時呆下去。”
“走。”
幾人加快速,開始在低空中飛跑起來,跑了一個多小時,終于到了龍城的云霧下。這里果然有個奇特的建筑,遠處一看是銀黑色的,走近了才意識到整個建筑由秘銀礦石所造,周圍有八根粗大的秘銀神柱,中間區域是一座流動著金沙的秘銀神壇上,八尊顏色各異,卻都屬于風元素魔獸的雕像擎天而望,仿佛是它們用自己的力量托舉起了云中的龍城。而在這八尊元素雕像中心,是一個由恒石所造,滿刻魔文,朝天的魔法門。魔法門內魔法云氣濃密流轉,閃亮的魔法耀光如星辰綴于天淵。這里雖然沒有可以棲身的房屋,但沒有了太陽的直射和外界風沙的襲擾,倒是在此暫時休息下來。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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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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