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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7節奪了蕭氏的私房錢


更新時間:0001年01月01日  作者:a司芳  分類: 古代言情 | a司芳 | 異能農家女 
異能農家女正文a司芳

異能農家女

正文


安秀把何有保送回家后,去了族里的祠堂,這種事情還是不要叫何有保與何樹生等人瞧見好。何有保心軟,可能會可憐蕭氏。

蕭氏臉色如死灰,被何有旺與何有福押著,跪在祖宗牌位前,披頭散發猶如厲鬼。看熱鬧的人沒有得到允許,不能進入族里的祠堂——這是一族人最神圣的地方。

安秀整了整衣衫才進去。族長正在念念有詞,訴說著蕭氏的罪行,最后取出掛在祖宗牌位下面的簿子,用筆墨勾去了蕭氏的名字,擱在蕭氏面前。何有旺捏住蕭氏的手,按了手印。

那一瞬間,安秀只是輕微吁了一口氣。感謝蕭氏鬧了假懷孕那么一出,否則自己真的只能讓公公同她和離,還要給她錢財與田地,如今她徹底同何家莊沒有關系了。

都說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好了,何有旺、何有福,你們同我一起,押著蕭氏回她的房子,令她把家中的全部財產交還給安秀,然后趕出去”

路過的時候,人群里一直都在說,秀丫頭終于熬出頭了。安秀只是微笑著,不說話。

到了何有保的院子,蕭氏仍是面上一片死灰,萬春不知道出了啥事,忙跑出來。見到萬春,蕭氏才哇地一聲哭了,娘倆抱頭痛哭。

看熱鬧的有些人是二伯家的近鄰,從二伯家西頭那里跟來,平日里很少到莊子東頭閑逛,竟然是第一次見到萬春。不少人倒吸一口涼氣,半天才拍拍胸脯:“原來萬春長這副鬼樣子啊”

萬春才十歲,卻是一臉的雀斑,胖得像個立方體。這個年代的人,跟西方的審美觀念不同,不會認為雀斑是可愛的標志;也跟唐朝人不同,不會認為肥胖是豐滿的別稱;在他們眼里,萬春就是個又胖又丑的小妞子

“蕭氏,把家中的錢財與田契地契房契全都叫出來,否則就是違背祖宗的規矩,要拉回祠堂活活打死的。”族長見蕭氏只是哭,一點都不配合他的工作,頓時臉上不好看。

蕭氏轉身回家,把房契、地契、田契、銀兩都拿出來給族長,恨恨地轉身收拾包袱,然后滾蛋。

族長把房契、地契、田契一張張檢驗,然后拿出簿子,查查數量是否對。何有旺與何有福兄弟倆在一旁幫著對。

安秀則冷眼瞧著蕭氏收拾,見她把一個小盒子裝了起來,忙按住,冷笑看著她:“蕭氏,你這里頭是什么?”

蕭氏唰地打開安秀的手,怒吼:“這是老娘自己帶過來的東西,是老娘以前婆家給的首飾,你瞧瞧,這是你們何家給得起的么?”說罷,憤憤地打開匣子,里面有一對玉鐲子,兩只頭簪,四五對耳墜,有黃金的、白銀的、鏤花的、玉石的。

安秀趁她不備,迅速合上搶到自己的懷里,厲聲道:“蕭氏,你曾是我爹的媳婦,按照婦德,你不能有私房錢。這個我交給我爹。”

蕭氏愣住,半晌才撲過來要跟安秀拼命:“你這個賤骨頭,把我趕走,還搶我的私房錢,這是我帶過來的又不是你們何家的,還給我”

何有福與何有旺忙過來按住她,令她掙扎不得,族長也站起身子,看了看安秀的手里。安秀識趣,乖乖交給族長:“族長,您說說我有沒有講錯?按照婦德,她的確不能有私房錢。”

鄉下農莊里,婦德、七出之類的東西概念不是很明確,民風樸實些,大家都沒有聽說過,族長清了清嗓子:“的確如此,沒有男人的允許,媳婦不可以藏私房錢。這個蕭氏不能帶走,交給安秀吧。”

蕭氏哭得嗓子都啞了。

安秀掂了掂手里的東西,心想這種俗氣的首飾自己肯定不會帶,但是可以拿去做人情。何樹生外婆家有兩個舅娘,上次給安秀送了好多農作物,下次去外婆家,就可以把這個帶去。

蕭氏哭了半天,快要死了過去。

安秀把首飾匣子給族長看著,自己幫蕭氏收拾東西。萬春氣鼓鼓站在一旁,見他們這樣欺負自己的娘親,趁何有福與何有旺不注意,一下子撲到安秀身上,朝她身上揮舞著短小的胖手:“叫你搶我娘的東西,賤骨頭,狗崽子”

安秀氣結,轉身用力,捏住萬春的衣領,將她推在墻上,啪啪左右開弓扇她耳光:“叫你罵人,叫你撒潑”

大約扇了十幾個耳光,萬春感覺自己的耳朵里都是嗡嗡地聲音,連哭都不曉得,被安秀扇暈了

“記住,這個世界是邪惡的”安秀低聲沖萬春耳語,然后又左右開弓直直朝她臉上呼去。半晌,大約打了二三十個,萬春嘴角都流血了,牙齒被安秀打斷了兩顆,安秀才感覺自己的手發木,狠狠地推開了萬春。

沒有人來拉安秀,沒有人說她不應該。比起蕭氏這四年對他們一家人的所作所為,安秀打萬春幾個嘴巴,真的不算什么。

蕭氏爬過去,抱住被安秀打得奄奄一息的萬春,狠狠瞪著安秀,眼眸里的怒火,似乎要把安秀撕成碎片。

安秀平靜地揉了揉發疼的掌心,開始替蕭氏收拾東西,裝了她們娘倆幾件單薄夏衣,就將包袱系緊。

二伯看了一眼,心頭覺得安秀有些狠,馬上就到了冬天,竟然連一件秋衣、冬衣都不給她們。她們兩個女人,一時間只怕找不到生計,冬天還不得活活凍死?走了過來,二伯按住安秀的手,低聲:“秀丫頭,給她們一件冬衣冬被吧,真的凍死了,咱們心里也不安。”

安秀低頭沒有說話,也沒有動,半晌才低聲問道:“二伯,我爹身子這四年都虧空了,還是像牛一樣勞作,她有沒有考慮過我爹會不會累死?我與樹生、玉兒總是吃不飽,她女兒胖成這樣,她有沒有思量我們會不會餓死?”

二伯無話可接,放開了手。他是見蕭氏現在的模樣,非常可憐,動了惻隱之心,卻沒有想到她曾經多么兇狠。

沒有親身體會,總是不能明白安秀的恨意有多深。二伯能體諒安秀的心情,沒有再說什么。族長是公證人,不能說帶個人感情的話,只有安秀沒有違背族規,他便不能阻止,靜靜看著安秀打包。

裝了蕭氏母女各自兩件夏衣之后,安秀系好包袱,丟到蕭氏的腳邊:“你可以走了。”

蕭氏哭著又要撲上來,何有旺與何有福只得親自押著她,族長叫看熱鬧的兩個后生提著萬春,一齊扔出去。

蕭氏的哭聲漸遠,族長這邊也記錄完了,把東西都交給安秀:“秀丫頭,良田十三畝,旱地七畝,三間瓦房,三十二兩現銀,銅板七百九十三文,你都收好了。”

安秀點頭,忙謝了族長。

族長難得沖她微笑:“秀丫頭,你自小就勤快能干,一莊子都曉得,現在自己當家作主了,好好過日子。有啥困難跟我說,族里會幫襯你們的,畢竟樹生年紀小。”

安秀眼角有些濕潤:“多謝族長。”

族長沒有再什么,轉身走了。看熱鬧的嬸子輩、姑娘被、嫂子輩都涌了進來,圍著安秀,七嘴八舌:“秀丫頭,恭喜恭喜啊,你的日子以后舒心了”

安秀只是笑:“多謝嬸子、嫂子”然后又道,“蕭氏和萬春的衣裳我都不想要,看著就晦氣。嬸子嫂子如果不嫌棄,拿回去做納鞋底、做鞋面都成。冬衣還能做棉鞋。”

大家都說你留著用。

安秀沒有再說什么,轉進進來蕭氏的房間,把她和萬春的衣裳都拿了出來,堆在院子里,任莊子里的婦女們挑選,自己則回家關上房門,仔細檢查她是不是在哪個角落里藏了私房錢。

最后在床底有個小洞,用木板擋著,里面有十兩銀錠子。

找了半天,安秀有些累了,便想先回家,明兒再來思考這房子應該怎么辦,家具應該如何處理。

丟出來的衣裳已經被一搶而空,看熱鬧的人也散去了,安秀將房契、田契、地畦及現錢,用另外一個匣子裝上,端在手里,回了自己的家。

回了家,安秀省略自己搶東西、打人、不給蕭氏厚衣裳的情節,簡單地說了下趕走蕭氏的經過:“她也痛快,東西都主動給了,可能心里覺得虧欠我們的吧。”

何樹生冷哼:“她痛快?她是怕族長打死她她到死都不會覺得虧欠我們的”

還是何樹生了解蕭氏。何有保則不同意:“樹生,話不能這樣講,沒有誰一直都是壞的,總會好轉嘛。”他自己心地善良,所以相信人心都是好的,就算惡毒如蕭氏,何有保都堅信她到頭來良心發現了。

安秀忙附和,說爹說的對。何樹生沒有說話。

說完這些,安秀舒了一口氣:“以后咱們就過上好日了。”

何有保與何樹生、何玉兒都笑了,比過年還要高興,臉上掛著舒適的笑容。

何玉兒拉著安秀的袖子,笑瞇瞇道:“秀姐姐,我們晚上做粑吃”

安秀心頭一動,自己來到這個世界,還沒有做過粑呢,雖然味道不是非常好,但是那種氣氛透出濃濃的喜氣。這個世界的人們遇到喜事就喜歡做粑慶祝,還散給親朋近鄰,讓大家都沾上喜氣。

“做粑煩著哩,沒有一個下午哪里做得成?”何有保也笑,他懂得何玉兒的心,但是做粑的確是很難,首先需要硬實的木柴火,稻草可蒸不熟;然后要借籠屜,借雕花模;就算都借到了,還要有大力氣的打粑粉,就是把米粉柔和成團子,這個需要力道與技巧,一不小心就容易揉稀了。

現在還是半下午,如果現在就開始做,戌時應該能做好。戌時末大約晚上九點,不算太晚。

“爹,農忙過了,二伯家也沒有賀喜,不如我們與二伯家搭伙做粑吧?”安秀也動了心思,“咱們出米粉,用二伯家的柴火與灶膛,合伙做粑。爹,咱們需要散散福氣。”

“成咧,以后就是你當家,爹都聽你的”何有保聲音里透出愉悅,似乎很久沒有這樣開心過,常年緊鎖的眉頭都舒展開來。安秀這才覺得自己的公公,眉眼之間還是挺耐看的,年輕的時候一定算得上英俊后生。

安秀說干就干,急沖沖趕到二伯家時,只有二嬸與何娟在打掃庭院。二伯與何江生送蕭芳回娘家去了,走了半天。今日夠亂的,那些看熱鬧的人,竟然把二嬸種在墻角的小一顆梨樹掰斷了,二嬸心疼地直罵是哪個黑了心眼的。

安秀瞧了瞧,這梨樹春上的時候才買來,現在還不到一米高,被人掰折了。萬幸的是還連著皮沒有斷,安秀笑了:“二嬸,這個死不了,掰回來用白布綁著,上十天就能活過來。”

自己的異能可以把它接上,又不能叫人知道,只得用白布綁著遮人耳目。

二嬸嘆了口氣,準備連根拔掉:“你別安慰你二嬸。都斷徹了,哪能接活過來?”

安秀忙按住她的手:“哎呀二嬸,我保證再說放在這里又不占你地方,你就等十天再看嘛”

李氏無法,只得尋了白布給她。安秀仔細地綁好后,用異能將它合上,為了不被李氏懷疑,安秀特意在結合處弄了一下傷痕,并不是完整的。

何娟在掃院子,她嘴角破了,不敢說話,一說話便要掙破痂,血流不止。桌子都弄臟了,李氏與何娟一點點擦干凈,快收尾了,李氏問安秀:“你來不是單單幫你二嬸打掃庭院的吧?”

“當然不是”安秀忙笑道,“二嬸,我想做粑吃。這次把蕭氏趕走了,算是我們家的大喜事,我和樹生的意思是慶祝一下,做些粑,散給親戚四鄰,都熱鬧熱鬧”

“好事啊”李氏也笑道,“你打算咋做啊?”

“二嬸幫我做啊”安秀毫無愧疚說道,“我不會抹粉,不會和粉,不會做模子,不會…”

李氏止不住地笑:“我這哪是幫你做,我分明是替你做好嘛,你想吃東西了,就勞累你二嬸。”

“二嬸,你就幫我吧”安秀拉著李氏的胳膊可勁地搖晃,就是不撒手。

李氏無可奈何,被她搖得頭暈,只得說:“好吧好吧你明兒下午來取粑就好了,我替你做一百個…”

“不是,二嬸”安秀見李氏已經誤會了她的意思,忙解釋,“米粉算我的…”

“好了吧”李氏鄙視安秀,“你的米不也是我家的?你二嬸現在身子好,能勞累的動,你就跟著享清閑吧。等哪二嬸動不了了,問你要口好吃的,敢不給,就拿拐棍磕破你的頭”

安秀捂住頭,忙保證一定給,一定給

李氏與何娟都被她的憨態逗樂了。

安秀又問,什么時候可以開始做,自己來幫忙。李氏想了想:“得明天吧,要先磨米,我拉不動磨,你二伯和你江哥哥可能要天黑才回來。等他們回來歇歇腳,我們連夜把米磨出來,你明兒早上來幫忙。”

“二嬸,用牛能拉磨么?”安秀問道。在自己的印象里,拉磨的都是騾子。

李氏腦海一閃,忙笑道:“是啊,你不說我都忘了,你家現在兩頭牛了。牛當然可以拉磨,我家的是大磨,一般要你江哥哥與二伯兩人拉,有牛最好了”

何有保原本就牛車,現在歸安秀所有。

“那成,我回家牽牛,咱們現在就磨,磨好了就做出來,今晚就有粑吃了。”安秀笑著起身就往回趕。

李氏見她興頭高,也不忍心掃了興,只得同何娟一起,把擱在廚房里很久沒有用的石磨拉出來,上面極了一層灰。李氏與何娟合力把磨盤與磨座移開,用干凈的粗布沾水拭擦,然后用軟布擦干凈水……

剛剛弄完,安秀便牽著牛,駝了兩袋米,帶著何有保、何樹生、何玉兒一起來了。

“他二嬸,秀丫頭說風就是雨,太麻煩你了”何有保客氣地笑道。安秀這樣麻煩二伯家,他心頭不安,非要叫安秀買了點心,自己跟著一起來看看。

聽到這話,李氏故作不高興:“他四叔,這話我可不愛聽,啥叫麻煩?秀丫頭自小養在咱們家,不就是親閨女?我可是拿她當娟子一般看待的,哪有親娘嫌閨女麻煩的”

安秀心頭微暖,也跟著幫腔:“就是啊,我說二嬸不是外人,沒有什么,我爹非要我買了點心來”說罷,把牛身上掛的點心解下來給二嬸看。

李氏臉色一落,真的有點生氣了:“有保啊,你們要是這樣,我以后真不代理你們了別人還以為我圖你們啥呢”

“二嬸,我曉得你不圖啥”安秀忙討好笑道,“這點心是我帶過來給小孩子吃的,等會兒接了鳳兒回來,讓她和玉兒分了吃,省得煩咱們,是不是?”

李氏戳她的腦門子:“就你說話會拐彎成咧,把東西卸下來,咱們開始磨吧,一會兒天就晚了。”

何有保忙過來幫忙,四個人合力將米袋從牛身上弄下來。蓋好磨,套了牛,何有保趕牛,李氏跟在身后撒米到磨里,安秀與何娟把磨好的米粉裝在另外的盆子里。

一院子喝牛聲,笑鬧聲,磨聲,和諧而安寧。安秀不自覺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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