奮斗在新明朝第一百四十章 立名第一案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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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立名第一案


更新時間:0001年01月01日  作者:隨輕風去  分類: 歷史 | 兩宋元明 | 隨輕風去 | 奮斗在新明朝 
一樓度娘···呼喚

這章悲劇啊!被打了八十大板,枷號十日,還要流放三千里,我承認我盜版,我錯了,可是作者在書評區不是說不看重這個嗎?只想有人關注罷了···我就看這才把新章發出來給作者推廣的···

放了阮氏娘于回家,李佑想道,這背后大約存著兩種可能,一是她兒子真干出了大逆不道的事情,二是阮氏和別人戀奸情熱,要除掉礙事的兒子。

當即李推官手指廳中某雜役道:“你速速跟隨原告,看她出了衙門在路上與誰說話。”

隨后李佑便散了衙,起身去趙家拜訪趙良義表達感激,他如今也算有主動拜訪的資格了。還請趙二老爺題寫了一付楹聯,準備掛在推官廳內。

到了第二日,府衙里的小吏衙役知道李佑今日審案,便蜂擁而至。這并非正月里公務少眾人都閑的無聊,主要原因是李推官新上任,他們對這位老爺的判案風格不甚明了,所以今日都來圍觀審案。

用行話叫觀風,是身為小吏衙役的必修課。只有摸清了官老爺的秉性,胥吏才能對癥下藥渾水摸魚,才能投其所好避其忌諱,才能瞞上欺下操權弄事。何況是李佑這種理刑官,更需要把品性摸清楚,他一念之間能叫人犯的際遏天上地下,在其中很客易我到運作轉圜賺油水的機會。

但愿新推官是今生手,這就是廳內所有胥吏的共同心聲。

李佑進了公堂坐好,看到許多旁觀的人,微微一笑,并沒有驅散眾人。作為從衙役小吏出身的官員,李推官對此很理解,而且他也需要在人前亮相。

原告阮氏上了堂,她那秀才兒于楊鑒也被從縣學里帶過來,還有幾個同學跟著,這讀書人果然是屬馬蜂的。另外有楊鑒的叔叔堂兄也到場作證。

案子開審了,李佑先將阮氏押在一邊,細看那楊秀才,不過十五六年紀,拍案喝道:“爾既為讀書人,怎可不明理,何故不孝?”

楊秀才的身份可以不用磕頭下跪,只拱手道:“學生讀圣賢書,道理如何不知。如今被告忤逆,自是得罪母隸。母親子死,不敢不從,雖死無恨。”

李佑倒奇怪了,這楊秀才一些也不為自己辯解么。估計是以退為進罷,真要把他往死里打,旁邊的幾個同學肯定不會看著不顧。

這招對別人可能還有用,但老爺我可是一向以最大惡意揣測別人的,李佑想道。又問:“你知道是何人教唆你母親么?”

楊秀才搖頭道:“不知。”

旁邊幾個同學都出面作證說:“楊同學品行端良,沒有惡德,不可能觸犯母親。”楊鑒的叔父也道:“從未聽說侄兒不孝。”

眾人議論紛紛,都道這楊秀才不像個忤逆之人,他事到如今了死也也不說母親的半句不是,怎么看也并非不孝的。可惜了,不知為何被母親坐實罪名,很難逃過。

李佑當然也看得出別有內情,又對阮氏道:“你兒忤逆大罪,本官可做主杖斃了,不過棺材錢須得自出,你現在出去買棺材。”

阮氏應聲謝過便出了衙。李佑叫過兩個當班衙役道:“你們跟隨出去,誰與她說話就拿下帶回。”

果然稍等片刻,兩個衙役就押回一名中年道士和臉色灰敗得阮氏。

衙中討生活的胥吏,哪個不聰明?見此都可以斷定這道士和阮氏必有奸情,只看老爺怎么審了。同時心里皆道這新推官看來不糊涂,還能有這等主意。李佑問道:“拿下道士何人”

那道士答道:“回老爺話,貧道黎易常,忝為玄真觀知觀。素與阮氏相識,今日得知官司,特來幫襯。”

李佑斥道:“滿口胡言!婦人官司,自有夫家、娘家之人相幫,你這道士有何憑借,膽敢越租代庖昨日是你,今日還是你,真當本官有目如盲乎左右給我打!”

卻見那黎易常黎知觀慘笑幾聲,叫道:“竟是瞞不住老爺,貧道都招了。我與阮娘子自幼相熟,至今她未有夫,我未有妻,兩情相悅,怎奈那楊鑒年紀漸大,屢屢從中阻撓,使我二人成不了長久夫妻,貧道只在我一身,只求老爺饒過阮娘子。”

阮氏此時也在地上連連叩首道:“都是妾身鬼迷心竅,與黎道長無干!當年妾身父母貪圖錢財,將妾身許以楊家,黎道長便傷心出家。如今前夫亡故,妾身十年功夫將兒子養大,本欲另行改嫁。孰料逆子不念恩情逼妾身守節,妾身苦求無奈,只好狀告許逆,希圖借此脫身,與黎道長全無關系!”

看在眾人眼中,只覺得這對孤男寡女倒也真有情有義,只是造化弄人無法成親,又見他們爭相把罪責攬于自身,其情可憫,值為一嘆。這年頭,寡婦守節守出成績后雖然可得旌表,也算光耀門楣,還有其他獎勵。但一二十年無人知冷知熱、孤枕難眠外加處處謹慎壓抑的滋味豈是那么好受的,所以世情是不愿意守也就罷了,過了喪期便可改嫁。

而且難怪楊秀才閉口不言,估計是不愿揭出母親的奸情丑事,也不想說出自己逼迫母親的情況,終究都不是光彩事。案子至此水落石出,不知道李推官怎么判這對男女,大概是通奸罪杖八十,母告子念及是情急下被迫無奈,可不論,這樣也是個較為合情合理的判罰了。

然而李推官卻冷笑幾聲,突然拍案,“左右給將賊道人我拉下去重打!”

黎知觀高呼:“貧道都巳招了,大人這是何意?”

“本官斷事,先論其心再觀其行,心在行之先。你這賊道,還敢遮掩!”李佑道:“我朝雖倡守節,但也并不禁婦人改嫁。如有夫家阻撓者,訴官照批即可,此事常有。阮氏何至于為作長久夫妻而自誣其子其中緣故你可敢與本官剖心一敘?”黎知觀囁喏不能語。李佑又轉向阮氏道:“汝閉門孀守十年,尚能供子讀書悠然度日,看來你那亡夫給你留了不少資財。若有子在,自然是兒子繼承家財;若無子,家財恐怕都要歸了你和奸夫,是也不是!”

黎知觀和阮氏做夢也沒想到推官老爺憑空便能一口道破他二人心事張皇的瞠目結舌。

看這對男女的表情大家都知道李推官的推測八九不離十了,若是有這種情節,那就不值得輕判。眾人心中嘆道,推官老爺年紀輕輕卻目光如電,輕易就看透了內情,不過有些較真多事,嚴厲的過火。

旁邊書吏寫好供狀,李佑對黎知觀說:“賊道意圖詐占他人錢財還敢心存僥幸糊弄官府,你認罪舌還是吃板子吃到死也不認”

黎易常只好畫了柙。李佑隨即判道:“出家人與良家和奸,此為罪一;唆使他人違逆天倫,母子相誣,此為罪二:貪圖他人錢財,意日流三千里。”

當堂便有衙役把黎知觀拉到一邊行刑去了,不知道有沒有命熬過八十杖。

在判阮氏前,卻見楊秀才站出來,懇請道:“律令有不告不究之例,雖遭母親橫誣而學生不欲反告,還請憲長放過母親,以成全學生盡孝。”

好秀才,你要當孝子?李佑似笑非笑沉吟一會兒斥道:“楊賢生!雖有夫無從子之說,但孀婦改嫁,按律聽從公婆按俗有初嫁從親,再嫁從身之語。你身為人子謹奉命即可,如何敢百般阻撓母親改嫁,屢屢強逆母命還敢說孝心!知罪否?”

楊秀才辯道:“大人此言差矣,朝廷彰顯節義,學生勸母守節,何錯之有?”

李佑哂笑道:“你己經知曉母親與黎知觀私情,已經壞了名節,那守節從何談起?你還逼母親守個什么?是欲掩人耳目欺瞞官府騙一個旌表好裝飾你的門面么本官最恨你這等欺世盜名之輩!”

楊秀才一時語塞。

李佑大義凜然判道:“世風日下,其情堪憂,子以母為背,母以子為仇,對鬧公堂,敗壞人心,豈能只痛心而不教乎,當以法令導化,不懲惡何以揚善?秀才楊鑒以母為奇貨可居,狼心狗肺,妄言假孝。為存天理,報與學官,奪其功名!”在這種孝義名頭下,楊秀才的同學也不敢出面說什么。楊秀才叔父上前回護道:“我侄兒并無惡行。”

李佑冷聲道:“本官斷案先論心再論行,心術不正一樣重判。況且區區十五六少年如何能以一己之力逼迫母親,怕是背后有你等夫家近親合伙罷。只是弱女予狀告夫家不便才未彰顯你等罷了。”“此言差矣…”楊秀才叔父連忙道。

又是這句…李佑大喝:“住。!刁民膽敢欺本官年少不更事?寡婦若得旌表,家人盡可免服役。其本人不愿守節,想必都是你夫家為一己之私強逼,還敢恬不知恥上前互相回護,真道衙門如你家后院?罰你銀二十入庫!”

當即有些旁觀小吏感到這李推官簡直口舌如刀,逮住誰整治誰,偏偏還都有些道理。而且也品味出來了,許多話都是說給旁聽者的。

李佑繼續判道:“孀婦阮氏,與他人和奸,井為一己私情,誣子索命,斷前夫之后,侵夫家之財,其心可誅,念及婦人體弱不受刑,不加杖而發與官賣!”

楊秀才又忍不住了,判書要請學官奪他功名還可以忍,回頭與學官好生溝通也就進過去了。但母親真要被賣成奴婢,他的面子往哪里放連忙再次上前求情。

李佑贊道:“真乃大孝子也!本官自當體諒。”便又改為“杖八十”。然后看楊秀才問道:“孝子以為如何?”楊秀才不敢不當孝子,道:“母親體弱,為子愿以身代刑。”

“好!”李佑道:“秀才相公身為士子不加刑,但如今為愿代母受刑,本官也不得不感念一二,故而…行刑!”

你還真打?楊秀才呆住了。

黎易常和楊秀才身體不錯,被打了八十杖居然都沒死,被抬出衙門外,一個繼續枷號一個扔給家人。

府衙胥吏觀后嘆曰:“此官機敏兇殘,洞察人性,斷起案能把原告連同被告都打成半死,罰了證人二十兩銀子,一個秀才功名還不知道保不保得住。吾輩今后不好過矣。”

時人有記載道,李推官斷案如鏡鑒燭照,影綽纖毫畢現皆無所遁也,其常言有罪推定四字,不知為何意。又嫉惡如仇,眼不容沙,好用酷刑重典,法令嚴肅,為府中奸邪所懼,不敢輕入公堂。亦有人云,李推官不免剛愎自詡之嫌。

其實,李佑是一個出色的演員,身為理刑官不嚴毅剛肅不容易出彩,遍覽做官出色的,哪個不是多面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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