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怒的太皇天如何不知道這件事的蹊蹺所在,然而無論他如何催動自己的大天機術,就是無法推算出當日在王品死域之內所發生的一切,哪怕他不惜燃燒壽命,也查不出半點天機。
所以,太皇天不得不誠惶誠恐的走下王座,進入了太清山的深處,就在那上品圣脈的深處,一個古樸的祭壇隱隱泛起青色的光芒,其上端坐著一名古老的仙君。
“太皇天拜見老祖宗,望老祖宗洪福齊天,早日得享永生大道”
幾乎頭也不敢抬一下,在外界跺一跺腳就能讓無數仙域毀滅的太皇天恭敬的拜伏于地,安靜的就如同一個犯錯事的孩童一般,怯懦的不敢上前說話。
“你不在外面處理教內事務,來找我所為何事?”
那端坐在祭壇之上的正是太清仙君,只不過這個仙君不過是太清仙君的一個分尊,真正的本尊卻是在天庭之內與眾多仙君議事。
整個天庭下轄億萬萬仙域,周邊虎視眈眈覬覦天庭的勢力也不止三兩個,每時每刻都有無數事務需要處理,每時每刻都有邊界戰爭發生,每一個仙君在踏入仙君境界之后,比之以前所要處理的事務更多了
只因,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若想成就仙王,只單單靠門派的力量已經沒有了半分希望,唯有依托天庭,得天脈相助才能積聚足夠的法則然而,就算是天脈,天庭之內的數量也不是很多,所以,要想得到天脈,仙君們就必須努力的為天庭分憂,付出越多,得到越多
有人會說,為何這些已經與紀元同壽的仙君不去尋找新的天脈,畢竟仙界的天脈雖然稀少,卻也不是無跡可尋但事實上,在紀元誕生之時,大部分仙脈早已被仙帝與仙王瓜分,剩余的天脈或被天機隱藏,或被強大異族占據,或潛藏在險境之中一些在紀元破滅大劫之中僥幸活下來的仙君本就已經十分吃力,哪還有余力去奪取天脈?也唯有一些活過數個紀元的老牌仙君才有可能得到一些天脈,而有了這些仙脈,那些老牌仙君很快就踏入仙王境界,向更高層次邁進。
然而,就算是如此,仙王也必須依附天庭,畢竟仙王境界并不是修道的終結,就算是仙帝境界也不是,唯有永生才能得解脫所以,就算進入仙王境界,也必須繼續為天脈而奮斗,只不過到了仙王這個境界,就已經可以踏足仙界大部分區域,尋找那些無主的天脈。
仙界有多大,無人知曉,傳聞之中有個大羅仙君耗費數萬年都未曾找到仙界的邊界何在。大羅仙君有多強大,一步跨出那就是成千上萬個仙域,一個剎那即可橫跨一個天庭這樣強大的存在,耗時數萬年都找不到仙界的邊界,由此可知仙界的廣闊。
無論仙界已經開辟了多少勢力,無論天庭、圣庭、龍庭、法庭這些強大勢力占據了多少仙域,在這些勢力范圍之外,依然有綿延不到邊的無數仙域等待著仙人們的探索。
而且,這些無主的仙域并不安全,甚至于可以說,這些仙域一個比一個危險,就算是大羅仙君進入其中也極有可能隕落
因此,就算是大羅仙君有實力去尋找那些無主的天脈,但是大部分大羅仙君也不愿意去冒那個險,畢竟那所耗費的時間與精力實在是太多太多,甚至于像那個探索仙界邊界的大羅仙君一般,耗費數萬年卻一無所獲
與其盲目尋找,不若依附天庭,不斷的積聚實力,等到真正的有資格橫行仙界之時,再去尋找那些無主的天脈。
正因為如此,無論是情皇還是太皇天,見到太清仙君之時,他都是在忙碌的處理天庭事務。
“啟稟老祖宗,我太清門下弟子元清、黑風、鄧輝在前去探索一處王品死域之時,不幸……”
太皇天幾乎是戰戰兢兢的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述了一遍,這件事本不該驚動太清仙君,但是這一次死的人實在是太多太多,多的他已經捂不住,甚至于他已經無力去處理,只能硬著頭皮的請求老祖宗幫忙。
“唔……我已經知道了”
太清仙君的分尊初時還有幾分呆滯,待太皇天把來龍去脈講清楚之后,那雙呆滯的雙眼頓時變得靈動起來,很明顯,太清仙君分出了更多的心思放在了分尊這里。
“啟稟老祖宗,弟子曾燃燒十萬年壽命,企圖以大天機術推演出事情的來龍去脈,然而無論弟子如何推算,就是無法推算出那個殺死我太清門如此之多弟子的門派到底是哪一門派弟子實在是無法可循,只得向老祖宗求助”
太皇天后背幾乎都快被冷汗布滿,畢竟這么大的損失,簡直可以說他失職,若是太清仙君一個不滿,直接把自己丟入冷宮,那自己這輩子都別指望能有寸進。
“你起來吧”
太清仙君冷清的面容并沒有太大的變化,待太皇天戰戰兢兢的站起之后,這才緩聲說道:“這件事我已經使用大天機術推算,你們所推測的不假,元清手中那份王品死域地圖確實是被我門派之內的內奸透露給外人的,這個內奸是誰無足輕重,真正要警惕的卻是那得到王品死域地圖的一方
我太清門在這一個紀元立教以來,向來都尊崇太上之道,無欲無求,無妄無念雖然以此來追逐無上輪回大道,謀求永生事半功倍,卻也難免會因為性情與功法的原因而得罪一些人
我自認在這一紀元之中并未做過什么對不起自己道心的事,然而終究會有一些人惦記著我們碗中的這塊肉我們最近與瓊華宮、織女門、太師府的關系鬧的有點僵,我本以為這次的事會是比干仙君、織女仙君、墨麒麟仙君聯手算計我們,哪曾想經我一推算,得去王品死域地圖的竟不是這三大教,而是那個一向有些囂張跋扈的海神殿”
“海神殿?”
太皇天聞言一愣,繼而驚奇的問道:“老祖宗,我們太清門與海神殿交情雖然算不上好,卻也絕對算不上壞,他們怎會突然開始算計我們了?”
“具體是為什么,據我推算,恐怕與人間界大劫有關只不過這其中的來龍去脈,我卻推算的并不十分清楚,或許還未到真相大白的時候但是那王品死域地圖被海神殿得去卻是確切無疑的”
太清仙君并沒有因為太皇天貿然打斷自己的話而生氣,略略沉默了片刻之后,突然面露訝然:“那王品死域地圖被海神殿得去之后,海神仙君就派出了海無情前往王品死域,但是這之后的事情我卻推算不出半分了難不成海神仙君使用了力攪亂了天機不成?”
“什么?那海神殿為了算計我們太清門竟然攪亂了天機?”太皇天聞言大驚,“難不成海神仙君為了對付我們太清門,故意攪亂天機,以此來阻撓我太清門的救援不成?”
太清仙君驚訝的面孔只不過持續了片刻,隨即又緩緩平和了下來:“應該不是雖然海無情進入王品死域之后發生了什么,但是我卻推算到了在清風帶隊進入王品死域之前,海神殿也曾派出一隊人進入王品死域,這批人的實力連給清風提鞋都不配然而,這批人進入王品死域之后,直到王品死域湮滅,都未曾離開王品死域以我的推算,這么粗陋的手法,雖然很符合海神仙君的性子,卻絕非出自他的手中”
“弟子愚鈍,還請老祖宗明示”
太皇天恰如其分的加了一句,太清仙君聞言點點頭,繼續講道:“若是我,必然會在王品死域地圖到手之前就攪亂天機,讓人根本就追查不到王品死域地圖的去向,就連那之后的救援隊伍的天機,我也一樣會掩蓋絕不會像現在這樣,只掩蓋王品死域之內的事情
那海神仙君雖然性格粗獷,卻是活過兩個紀元的傳奇存在,若真是一個粗線條的人,怎可能活過兩個紀元?所以,這海神仙君看似粗獷,實則奸猾似狐這樣狡猾的一個人,怎可能做出如此破綻百出的事情來?
所以,這件事應該只是有人假借海神殿之手,趁機埋伏我太清門那海神殿謀取王品死域地圖,恐怕真的只是為了提升海無情的修為而已說不定,這一次,海神殿只不過恰逢其會,做了一次替罪羊而已”
“這件事幕后還有人?”
太皇天驚訝的抬頭望向太清仙君,仿若不敢置信:“這個人到底是誰?竟然能夠瞞過老祖宗的推算,同時暗算我太清門與海神殿,這樣的人到底對我太清門有何居心?”
太清仙君這一次卻是陷入更長久的沉默之中,道道玄奧的天機不斷彌漫在祭壇之上,仿佛命運的長河一般,緩緩流淌在太清仙君的周遭,太皇天見狀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明白太清仙君正在全力以赴的推算敵人的跟腳。
良久之后,太清仙君的面容之上竟然面現疲憊的說道:“真想不到真想不到我堂堂大羅仙君,與天地同壽天地滅,仙君不滅以無窮的壽命為后盾,來推演一個敵人的存在竟然毫無線索,難不成這次要對付我們太清門的不是這一個紀元的大羅仙君,而是那些活過數個紀元,堪比仙王的存在?”
“什么?仙王?”太皇天噗通一聲跌坐在地。
這一刻,他完全顧不得自己的形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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