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龍順心滿意足的拿著一份步輪的建議回去了,至于內容是什么,也唯有他一人知曉,至于他是否能起死回生,也唯有時間才能證明,他不過是步輪諸多策劃方案中一起微不足道的案例,步輪都很快就將他丟之腦后,轉而把精力投注在別的事情之上。
相比這些案例,步輪如今最想做的其實是全力收取魂魄,把聚魂幡的等級提升到第二級,那樣就可以總結出一些聚魂幡的奧秘,而且,他更想知道,等級提升之后,聚魂幡會不會有新一輪的變化,會不會給自己帶來更多的驚喜,這一切都需要步輪去收取魂魄來檢驗。
按照聚魂幡的提示,只要收集五個魂魄即可提升為第二級,如今自己已經收取了第二個魂魄,還需要收取三個魂魄,雖然最近一段時間來,他一直沒有收到聚魂幡的提示,但是不代表著他不會主動出擊,這個世界上哪里的魂魄最多?醫院!
步輪等到中午休息時間,把借讀區一鎖,而后就直奔距離淮南工大的商都市三院而去。
上次步輪從三院門口過,自己體內的聚魂幡就沒有提示過,這讓步輪一直懷疑聚魂幡如今的等級過低,以至于探測區域太小,如今有了想法,他自然會直接奔入醫院內,親自檢驗一番聚魂幡的探測距離。
商都市三院與淮南工大不過相隔一道街,步輪走出校門口不過五分鐘功夫就已到了三院內,如今的醫院乃是暴利部門,一個小小的門診部建設的比之五星酒店也是不差,步輪從小到大唯有上一次獲取竇成文的魂力時,被迫住了一次醫院,不過從頭到尾他就沒有好好的參觀過,進去的時候是昏迷的,離開的時候直接進入了地下停車場,唯一留下印象的就是那慘白的墻壁,以及自己隨手毀去的價值幾百萬的儀器。
不過沒見過豬跑總是吃過豬肉,他也知道醫院內死人最多的地方莫過于急診部與手術室,急診部內死去的都是來不及治療的或者救治不及時的,手術室里死的是手術失敗的,只要去了這兩個地方,必然能等來魂魄。中午休息時分,整個醫院也唯有急診室里不斷人,很少有手術會安排在中午吃飯時間。
步輪進了三院,也不敢亂走,直接走到大廳的導視圖前,仔細查了一下急診室以及手術室所在的地方,也不抬頭亂看,目不斜視的直奔一樓左角而去,那來來往往的病人、病人家屬以及護士們只當是個來看病的人,也無人在意。
到得一樓左角,那里果然是急診室,不少人在走廊里痛哭哀嚎,而那急診室內更有幾個醫生急急走動,步輪斜眼看了一眼,立刻看到那急診室的床上躺著幾個人,俱都鮮血淋漓。
一路走過,步輪在墻角處找了一個椅子坐下,整個急診室外都是焦急不堪的家屬以及幾個還未排上號的病人,誰也沒有心情關注這個黑衣的男子。
說來也怪,醫院是救死扶傷的地方,步輪卻要來這里等別人死,若是讓走廊里的這些病人家屬知道,恐怕個個都會拎刀來砍他,這等巨大的心理偏差就連他自己也感覺有幾分怪異,然而為了自己的聚魂幡,他又不得不按下心思,耐心的等待,等待有人死亡。
果不其然,不過十幾分鐘功夫,急診室內響起一陣呼天搶地的哭嚎,走廊內頓時一陣騷動,不一會兒,大家就七嘴八舌的說起里面這個家長送孩子送來的太晚了,連手術都來不及做,醫生剛做了急救措施就已經不行了。
步輪連忙站起身來,徑直走到那急救室門口,裝作是病人家屬一般,急切的望向急診室內,就見到里面的一張床上躺著一個雙眼緊閉的嬰兒,他的父母此時已經哭暈過去,醫生們正在全力搶救下一個病人。
“咦?”等了幾分鐘,步輪奇怪的望了一下胸口,那被召喚出的聚魂幡竟然沒有半分動靜,根本就沒有任何提示,“難道這個嬰兒的魂魄根本不符合要求?”
步輪暗自納悶兒,自己與那嬰兒的距離不過才三五米,這個距離絕對算不得遠,為什么就是沒有魂魄出現呢?
正自思考間,那嬰兒的頭頂驀地升騰起一道黑煙,步輪雙眼一凝,連忙低頭去看手表,立時興奮起來,終于等到了,原來一個魂魄離體至少要八分鐘,而不是之前所猜想的那么快。之前他一直以為竇成文死之后,魂魄立刻就會離體而出,如今親自計算了一下時間,這才有了一個清晰的認識。
不過出乎步輪意外的是,那嬰兒的魂魄離體之后,胸前的聚魂幡仍然沒有半分提示,那小小的鬼魂緩緩飄動,在他父母頭上癡纏的轉了一圈,而后忽然升騰而起,徑自投入一個憑空出現的黑洞之中。
“那是什么?”
步輪看的目瞪口呆,怎么也想不到這嬰兒的鬼魂竟然投入到那黑洞之中,而且那黑洞甫一出現,步輪立時有一種要窒息的感覺,仿佛那黑洞中隱藏著極其恐怖的怪物一般。
那黑洞來的快去的也快,不過短短的幾秒鐘,就已經把那嬰兒的魂魄收去。等到那黑洞消失之后,步輪依然有些心悸,猜測不出那黑洞到底是什么東西。
還未等他定下心神,那旁又有一個工人不治而亡,步輪連忙抬手去看表,八分鐘后,果然有一道黑煙升騰而起,然而這次仍然與剛才那嬰兒一般,工人的靈魂剛剛形成,立即就被那憑空出現的黑洞收去,整個果然無聲無息,仿若是在進行著一件極其平常以及極其有規律的工作一般。
“規律?”步輪想到這個詞,忽然有一種瘋狂的想法冒上心頭,“難不成那黑洞連接的是傳說中的六道輪回?抑或是陰曹地府?這些鬼魂直接被接去輪回了?”
愈是這樣想,步輪愈覺得有理,他實在是猜不出到底還有什么力量竟然如此神奇,每一個死去的靈魂都會被其如此精準的收取,分秒不差,與那傳說中的“閻王要你三更死,絕不留你到五更”何其相似?
想到這里,步輪愈發有了一種明悟:“恐怕這兩人的死亡均是命中注定,所以根本就沒有任何機會滯留人間,這也是為什么聚魂幡沒有探測他們的根本原因,不是探測不到,而是這種自然死亡的魂魄根本就不會滯留在人間,我根本就沒有任何機會收取。”
如此一想,之前的問題立刻迎刃而解,那女鬼與小鬼先不說,那小偷竇成文乃是被逼無奈,跳出車窗,被后來的面包車撞死,他死的有怨氣,緊跟在步輪身后,來到北七區派出所內,同樣是意外,竇成文的死里含有人為因素,自然能夠滯留人間,而剛才的嬰兒與工人就無甚怨言,直接被那黑洞接引而去。
說白了,能夠被聚魂幡收取的都是有怨氣而無法被那黑洞接引的魂魄,想通此節,步輪也不再向那急診室內張望,只是一心傾聽與觀察,看走廊內的家屬誰的怨氣最大。
果不其然,走廊的一個角落坐著一名年輕少婦,兩眼無神的望著墻壁,口中不住喃喃自語道:“都是我!都是我!都是我害死了他!”
哪怕就是在這氣息壓抑的醫院之中,步輪看到這名年輕少婦之時也是眼中一亮,旦見這年輕少婦一身職業裝,精致的臉蛋上略施粉黛,把那姣好的面容完美的呈現出來,嬌小玲瓏的身體倚靠在潔白的墻壁上,白皙的手臂與墻壁相映成色,細長的嫩腿上包裹著一層薄薄的黑絲襪,憑空為這年輕少婦增加幾分魅惑,若非這年輕少婦如今兩眼無神,恐怕那柔媚的眼睛瞬間都能勾去步輪的心神,然而就算如此,年輕少婦雙眸中的柔弱無助依然讓人忍不住心生疼惜。
步輪見她如此無助,連忙走上前去:“這位女士,請問你的朋友正在里面急救么?”
那年輕少婦聽到有人開口詢問,這才醒過神來,抬頭一看,只見面前的男子衣著簡單,面相無奇,但是那眼中的誠摯卻非是裝出來的,當下點點頭道:“是啊,正搶救的是我老公,他被人撞了,醫生告訴我說我老公需要馬上動手術,但是必須先交齊八萬塊手術費,我們剛把所有的積蓄拿去買了房子,哪里有八萬塊,現在就是把房子賣了也來不及啊,我們倆在這商都市沒有什么親人,借錢都借不來,我剛才求了醫生半天,但是他一直都說不行,而那撞傷我老公的司機是我老板找來的人,他非要我答應嫁給他,否則絕對不同意借錢給我。”
說到這里,年輕少婦已經泣不成聲:“我怎么不知道這車禍是我老板故意惹出來的?他早就想把我奪去,今天他找人來撞傷我老公也是因為我老公被他逼急了,急著去找他理論,被他守株待兔,交警竟然說那混蛋司機無責,哪怕就是告,也頂多賠個一十二萬,不用承擔任何責任,他這是要把我們倆往絕路上逼啊!要不是我,我老公怎么會落到這種境地?”
步輪眼中異色一閃,低聲問道:“你老公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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