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卡爾薩斯起床的時候發現整棟房子里面簡直就是一片混亂。弗雷德和喬治給他們的箱子施了魔法,好讓它們飛下樓去,結果箱子徑直撞向金妮,撞得她一連滾下兩層樓梯,摔在門廳里。布萊克夫人和韋斯萊夫人同時聲嘶力竭地尖叫起來。
“——弄不好會使她受重傷的。你們這兩個白癡——”
“——骯臟的雜種,玷污我祖上的家宅——”
赫敏抱著克魯克山慌慌張張的跑進房間的時候,卡爾薩斯正坐在床上發呆。
“你怎么還沒穿好衣服?我們都要走了。”赫敏尖聲說道。
“別急,叫我再緩緩。”
“還緩緩?”赫敏一邊把卡爾薩斯的衣服扔到卡爾薩斯的身邊,一邊說道,“大家都準備走了。”
“好吧,”卡爾薩斯揮動魔杖,他的衣服就自動套到了身上。整理了整理自己還有點亂的衣角,感覺還不錯。
“你們都趕緊給我下來!”隨著韋斯萊夫人大吼一聲,卡爾薩斯便和赫敏一起往樓下走去,萊薇三步兩步的跳到了卡爾薩斯的肩膀上,不滿的叫了兩聲。
他們走下樓去,看見哈利正著起海德薇的籠子,拖著箱子走在前面。而布萊克夫人的肖像在氣憤地大叫大嚷,但沒有人去拉上帷幔把她遮住,因為沒時間了
為了蓋過了那聲嘶力竭、一遍遍重復的“雜種!敗類!骯臟的渣滓!”的叫罵聲,韋斯萊夫人不得不大聲的吼道,“把你們的箱子和貓頭鷹放下,阿拉斯托會對付這些行李的!”
卡爾薩斯走到外面九月微弱的陽光下,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
他們步行了二十分鐘才趕到國王十字車站,路上沒有發生什么大事,小天狼星不停地給哈利他們講一些他們學校發生的事情。一進車站,他們就假裝若無其事地徘徊在第9和第10站臺之間的擋墻邊,等到四下里沒有人了,才一個接一個地靠在墻上,神不知鬼不覺地穿越到9又3/4站臺,只見霍格沃茨特快列車停在那里噴著黑色的蒸氣,站臺上擠滿了正在告別的學生和他們的家人。
“真希望其他人能及時趕來。”韋斯萊夫人焦急地說,扭頭望著橫跨站臺上方的鍛鐵拱門,待會兒后來的人將會從那里過來。
小天狼星精神飽滿的站在站臺上,“真是懷念啊,能站在這里。”
哈利看到小天狼星能這樣站在這里也很高興,他不停地和同學們打招呼,不停地介紹他的教父。
“哦,太好了,”韋斯萊夫人說,明顯松了口氣,“阿拉斯托帶著行李過來了,看——”
一頂搬運工的帽子低低地扣在他那兩只不對稱的眼睛上,穆迪推著一輛堆滿箱子的手推車一瘸一拐地穿過了拱門。
“一切正常,”他低聲對韋斯萊夫人和唐克斯說,“看來我們沒有被人跟蹤——”
于是,小天狼星幫助他們把穆迪行李車上的箱子一件件搬下來,。
終于,所有的東西都搬到了火車上,火車在這個時候也快要出發了。
“快點兒,快點兒,”韋斯萊夫人心煩意亂地說,胡亂地擁抱著他們大家,“寫信——保重——如果忘記了什么,我們會派人捎去的——好了,上車吧,快點兒——”
終于,奔跑的火車讓他們再也看不到站臺上的人了,“好了,”弗雷德拍了一下手說,“總不能一整天都站在這里聊天吧,我們還有點兒事情要跟李談談。待會兒見。”說完,他和喬治便消失在了右邊的過道上。
火車行進的速度更快了,窗外的房屋呼呼地往后閃,他們原地站著直打晃兒。
“走吧,我們找個地方去坐吧。”卡爾薩斯說,率先離開了這里。
“我們需要到級長車廂去的。”赫敏跟在卡爾薩斯后面說。
“行,去吧。”哈利說。
“我們不會一路上都待在那兒的,”赫敏很快地說,“信上說,我們只是分別去接受男生學生會主席和女生學生會主席的指示,然后時不時地在走廊上巡視一下。”
“好吧,”卡爾薩斯正想把萊薇從自己的肩膀上拿下來,“那么我——我們待會兒再見吧。”
當赫敏和羅恩拖著箱子、抱著克魯克山、拎著小豬的籠子離開之后,只剩下卡爾薩斯和哈利、金妮了。
“走吧,”金妮說道,“我們應該找個地方。”
然后他們在過道里艱難地行走著,一邊透過玻璃門朝一間間包廂里張望,里面都已經坐滿了人。
終于,在最后一節車廂里,他們遇到了納威•隆巴頓,
“嘿,哈利,卡爾。”他氣喘吁吁地說,“哦,還有金妮——到處都滿了——我找不到座位——”
“你在說什么呀?”金妮從納威身邊擠過去,朝他身后的包廂里張望了一眼,說道。“這里面還有地方呢,只有瘋姑娘洛夫古德一個人——”
納威嘟囔了一句什么,似乎是不想去打擾別人。
“別傻了,”金妮大笑著說,“她沒事兒的。”
她把門拉開,拖著箱子走進了包廂。哈利和納威也跟了進去。
“你好,盧娜,”金妮說,“我們可以坐這些座位嗎?”
坐在窗邊的那個姑娘抬起了頭。她長著一頭亂蓬蓬、臟兮兮、長達腰際的金黃色頭發,眉毛的顏色非常淺,兩只眼睛向外凸出,這使她老有一種吃驚的表情。
“哦,可以的。”她說。
“謝謝你了,盧娜。”卡爾薩斯坐在靠窗戶的一個位子。。
剩下的人手忙腳亂的把自己的東西放到架子上,然后坐了下來。盧娜從顛倒的雜志上望著他們,那本雜志的名字是《唱唱反調》。
“暑假過得好嗎,盧娜?”金妮問。
“是啊,”盧娜恍恍惚惚地說,眼睛仍然死死盯著哈利,“是啊,過得挺愉快的。你是哈利•波特。”她緊跟著說了一句。
“這我知道。”哈利說。
“你是卡爾薩斯?”
卡爾薩斯笑著問她,“你知道我?”
“算是吧。”盧娜依舊恍惚的說,“我聽別人說過你。”
金妮說道,“這是盧娜•洛夫古德。盧娜和我同級,但在拉文克勞。”
“過人的聰明才智是男人最大的財富。”盧娜用唱歌般的聲音說。她高高舉起那本顛倒的雜志擋住自己的臉,不再出聲了。卡爾薩斯揚了揚眉毛,沒有說話。
“猜猜我生日得到了什么禮物?”納威說。
“又是一個記憶球?”哈利說,
“不是,”納威說,“我有一個就夠了,不過那個舊的我已經丟了好久了——不是,看看這個——”
他一只手緊緊攥著萊福,另一只手伸進書包翻找了一會兒,掏出一樣東西,像是一棵栽在盆里的灰色小仙人掌,但上面不是長滿了剌,而是布滿一個個癤子般的東西。
“米布米寶。”他得意地說,“這是非常、非常希罕的,”納威滿臉放光地說,“就連霍格沃茨的溫室里都不一定有呢。我真想現在就拿給斯普勞特教授看。這是我伯父阿爾吉從亞述(古代東方一奴隸制國家)給我弄來的。我想看看我能不能培植它。”
“你知道它有什么用嗎!”納威說道,“它有一種驚人的自衛機制。看,替我拿著萊福——”
“別,”卡爾薩斯趕緊阻止了他,“我知道這玩意,它會弄的我們一身臭汁。”
“哦,那好吧。”
這個時候包廂的門被拉開了。
“噢——你好,哈利,”一個怯生生的聲音說,“你好,卡爾。”
這是一個長得非常漂亮、一頭長發烏黑油亮的姑娘,正笑瞇瞇地望著哈利。
是秋•張,拉文克勞魁地奇球隊的找球手。
“你好。”卡爾薩斯笑著說道。
“噢——你好。”哈利不知所措地說。
“嗯——”秋說,“好吧——我就是想過來問聲好——再見吧。”
她臉上紅紅的,關上門走了。哈利垂頭耷腦地倒在座位上,唉聲嘆氣。
“別灰心,哈利。”卡爾薩斯用胳膊肘推了推哈利,“最新消息,她已經和塞德里克•迪戈里分手了———也就是說———咳咳,你懂得。”
卡爾薩斯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為他看到金妮的臉色很不好看。
羅恩和赫敏差不多一小時之后才回來,他們倆走了進來,跟他們在一起的還有克魯克山和關在籠子里厲聲尖叫的小豬。
“我餓慘了。”羅恩說著把小豬塞在海德薇旁邊,從哈利手里抓過一個巧克力蛙,一屁股坐在哈利旁邊的座位上。他撕開包裝紙,一口咬掉了青蛙的腦袋,然后倒在椅背上,閉上了眼睛,似乎這一上午把他累壞了。
“是這樣,每個學院的五年級都有兩個級長,”赫敏說,她坐下時顯得特別不高興,“一男一女。”
“猜猜誰是斯萊特林的級長?”羅恩說,眼睛仍然閉著。
“馬爾福?”卡爾薩斯隨意的說到。
“沒錯。”羅恩苦悶地說,一邊把青蛙的身體塞進嘴里,然后又拿了一個。
“還有那個十足的母牛潘西•帕金森,”赫敏尖刻地說,“她怎么能當級長呢,她比一個患了腦震蕩的山怪還要笨呢——”
“無所謂,”卡爾薩斯說,“他們的智商也就那樣,這樣都能當上級長,這還能說明什么呢?”
“我們應該偶爾在過道里巡視巡視,”羅恩沒有理會卡爾薩斯,而是對哈利和納威說,“如果有人在做壞事,我們可以懲罰他們。我真想馬上就抓住克拉布和高爾的什么把柄——”
“你在嫉妒他。”這個時候盧娜突然看著羅恩說道,“因為你也喜歡她。”
這一下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氣氛很僵硬。大家都不知道該說什么。
“你在看什么?”卡爾薩斯打破氣氛說道。
盧娜舉起那本雜志,這本雜志的封面很古怪,并且十分扭曲的寫著三個大字,《唱唱反調》。
“《唱唱反調》是一堆垃圾,”赫敏尖銳的說道,“這是每個人都知道的。”
“對不起,”盧娜說,她的聲音突然不再那么恍恍惚惚了,“我父親是雜志編輯。”
“我——哦,”赫敏顯得非常尷尬氣氛再一次僵住了。
“把它還給我吧,謝謝。”盧娜冷冷地說,探過身來一把從哈利手里奪過雜志,嘩啦嘩啦地翻到第五十七頁,堅定不移地把它顛倒過來,把自己的臉擋在后面。
大家又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這個時候包廂的門被拉開了。
卡爾薩斯一看,這是一個十分漂亮的姑娘,她有一頭淡藍色的、波浪的長發,藍色的、大大的眼睛和她的都發十分搭配,整個人看起來十分淡雅。
她說,“卡爾,假期過得還好嗎?”
卡爾薩斯沒有想到這是在和他說話,一是沒有反應過來。
“卡爾,過得怎么樣?”她又說了一遍,直到這個時候,卡爾薩斯才反應過來。
“哦,還行———我認識你嗎?”
那位姑娘咯咯的笑了起來,“現在不就認識了嗎?我叫古林娜琳瑟妲,我喜歡你叫我古林娜。”
“額,好吧。古林娜。”卡爾薩斯說道,“你還有什么事嗎?”
古林娜又一次笑了,不得不說,她笑起來十分的漂亮。
“沒事我就不能跟你說說話嗎?”
“法爾科,你又交到一個新的女朋友嗎?”一個挑釁的聲音說道,“怎么,終于放棄了那個泥巴種了?”
是馬爾福,那油光水滑的金黃色頭發和尖尖的下巴跟他爸爸一模一樣。
“哦,是你。”古林娜冷冷的看了一眼馬爾福,“你的媽媽或者爸爸沒有對你說點什么嗎?”
馬爾福狠狠看了她一眼,冷哼一聲。轉身走了。
馬爾福走后,古林娜又再次笑著對卡爾薩斯說,“那么,我先走了。咱們到學校再見。”轉身離開了。
古林娜轉身離開之后,赫敏把包廂的門重重地關上,轉臉望著卡爾薩斯。
卡爾薩斯無辜的聳了聳肩膀,“我今天是第一次見過她。”
“第二次!”赫敏強調,“你忘了?去年的時候,在圖書館里邀請你的姑娘就是她。”
卡爾薩斯仔細的想了想,“我沒什么印象。”
“最好離她遠點。”赫敏說道,“我覺得她沒有什么好意,至少———”
“再扔一只青蛙過來。”羅恩這個時候打斷赫敏的話說,他顯然有什么意見。
車廂再次安靜了,他們繼續向北行進,天氣還是變幻不定。雨點有一搭沒一搭地敲打著車窗,然后太陽懶洋洋地探出臉來,很快云層飄過,又把它遮住了。夜幕降臨了,車廂里的燈亮了,盧娜卷起《唱唱反凋》,小心地放進書包,然后轉過臉來,目不轉睛地盯著包廂里的每個人。
“我們得換衣服了。”最后赫敏說道,于是大家手忙腳亂地打開箱子,卡爾薩斯穿上自己的校袍。赫敏和羅恩仔細地把級長徽章戴在胸前。
終于,火車慢慢地減速了,他們又聽見四下里一片紛亂嘈雜,因為每個人都在忙著把行李和寵物歸攏在一起,準備下車。羅恩和赫敏要監督秩序,就又從車廂里消失了,留下其他人照看克魯克山和小豬。
“我來提那只貓頭鷹,行嗎?”盧娜對說道,伸手來接小豬,納威在一旁小心地把萊福塞進長袍里面的口袋。
“哦——嗯——謝謝。”哈利說著把籠子遞給了她,然后將海德薇更穩妥地抱在懷里。
卡爾薩斯抱著萊薇走出車廂,匯入了過道里的人流,他們順著站臺往車站外面走去,漸漸地兩人分開了,最后卡爾薩斯在霍格莫德車站外那條被雨水沖刷過的黑乎乎的街道上看見了他們。
這里停著約一百輛沒有馬拉的馬車,每年都是它們把一年級以上的學生送到城堡去的。
“小豬呢?”這個時候羅恩走過來說,
“那個叫盧娜的女生提著呢,”哈利說道。
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德拉科•馬爾福,后面跟著一小伙死黨,包括克拉布、高爾和潘西•帕金森,正在把幾個神情很膽怯的二年級同學推到一邊,好讓他和他的朋友獨占一輛馬車。幾秒鐘后,赫敏氣喘吁吁地從人群中鉆了出來。
“馬爾福剛才在那里對一個一年級新生的態度非常惡劣。我發誓一定要告他一狀,他戴上徽章還不滿三分鐘呢,就利用它變本加厲地欺負別人——克魯克山呢?”
“在我這。”卡爾薩斯說,他抱著克魯克山,肩膀上還趴著萊薇,這樣子看起來很滑稽。
“謝謝。”赫敏說著把貓從卡爾薩斯手里接了過來,“不得不說,你這樣子真有意思。”
“小豬呢?”羅恩又問了一句。
“你看,那是些什么東西?”哈利沒聽到羅恩的話,而是繼續問羅恩說道。
“什么東西?”
“那些馬——”
這個時候盧娜懷里抱著小豬的籠子出現了。小貓頭鷹像平常一樣興奮地吱吱亂叫。
“給你,”她說,“它真是一只可愛的小貓頭鷹,是吧?”
“嗯——是啊——它挺好的。”羅恩粗聲粗氣地說,“好了,快走吧,我們趕緊進去——你剛才說什么,哈利?”
“我剛才說,那些像馬一樣的東西是什么?”哈利說。
“什么馬一樣的東西?”
“就是拉那些馬車的像馬一樣的東西!”哈利不耐煩地說。
哈利抓住羅恩的胳膊,拖得他轉過身來。
“你叫我看什么呀?”
“看那個——那兒,就在轅桿之間!套在馬車上的!就在你面前——”
“別問了,羅恩看不見。”卡爾薩斯說。
“看不見什么?”
“難道你看不見拉馬車的東西?”
這時候羅恩露出了非常驚愕的表情。
“你沒有什么不對勁兒吧,哈利?”
“我——沒事兒——”
“那好吧,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