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的妖異為夜幕增添了幾許妖嬈,夜風拂面而來,帶起一陣陣花香。
柳眉緊蹙,千川雪美眸中流露出一抹擔憂。
“這樣下去,生機終究會消散的!”千川雪喃喃道“或許還有辦法!”
千川雪突然起身,微閉著雙眼,其劍指在虛空中揮舞著,帶起一道道殘影。
這些殘影匯聚在一起,形成一道怪異的印記。
同時,一縷劍氣在千川雪的指尖流轉著,劃破指皮,其一滴晶瑩的血液在指尖滴落開來。
晶瑩剔透的血滴靜止在虛空中,在血月的渲染之下,這血滴的顏色極為醒目。
千川雪臉色變得有些慘白,目光凝重的望著血滴:“希望千川家的秘術有效!”
這滴血滴是千川雪的精血,其內更是蘊含著極為濃厚的生機。
千川雪不會葉晨那種直接從血晶中提取生機的印法,但是千川家卻有一種秘術,將自身精血中的生機轉嫁給他人。
玄奧的印記凝結而出,化作一道流光融入精血之中。
精血通體呈現出璀璨的血光,千川雪連續結出數十道印記,直至結出第九十九道印記。
臉色變得更加慘白,千川雪微微松了口氣,右手輕輕拖住精血,精血在掌心上方流轉著。
千川雪走向葉晨。打斷葉晨舞劍。葉晨神情略顯呆滯的望著千川雪。目光透著茫然。
“乖,不要亂動!”千川雪輕柔道,劍指輕緩的劃破月光,指尖觸及葉晨的眉心,流轉的精血順著指尖,滴落在葉晨眉心處。
月神印記變得更加暗淡,精血打落在其上,詭異的融入葉晨體內。
同時,葉晨的腦海深處,一道血光乍現。這抹血光帶著濃厚的生機,直射葉晨靈魂而去。
咻!血光融入葉晨的靈魂內,葉晨靈魂深處的白光隨之一震,驅散了不少的死氣。
見此。千川雪暗松了口氣,她能夠察覺到葉晨體內的生機便濃厚了不少“還好有些,只要生機足夠便能修復靈魂上的傷勢!”
“傷勢一旦恢復,生死輪回之力留下的封印也會破碎,那樣就能恢復記憶了。”月光下,千川雪的臉色有些慘白。
但是千川雪知道,自己精血內所蘊含的生機只能維持葉晨的傷勢不再惡化,若想恢復傷勢,僅僅一滴精血是遠遠不夠的。
天地靈氣瘋狂的朝千川雪涌來。千川雪吞下數顆丹藥,恢復了不少修為,再次睜開雙眼,如同先前,千川雪逼出自己體內的精血,足足有九滴。
失去十滴精血便意味這失去大量生機,一條魚尾紋在千川雪的眼角處浮現。
“咻咻!”九滴精血再次融入葉晨體內,葉晨身形輕微一顫,眼中的茫然也消散了不少:“我是誰?”
千川雪雖是靈武境,但是一時間失去的生機卻不少那么容易修煉回來,一天十滴精血。千川雪越發的消瘦了。
同時,失去大量生機讓千川雪的臉上也增添了不少的魚尾紋。
一年之后。千川雪那柔順的青絲已經出現了不少白發。
兩年之后,千川雪消瘦十足,如同那飄舞的花瓣,隨時都會被風吹走。
對于千川雪的變化,王右十分詫異,他也曾追問發生何事,千川雪始終笑而不語。
追問無果,王右也沒有繼續深究下去,只是他發現了一個怪異的地方,瘋子體內的死氣越來越少,將近枯竭的生機如同枯木逢春般,再次迸發而出。
王右帶來酒肉的同時,也將為數不多的血晶留下。
通過吸收血晶內蘊含的能量,千川雪的臉色也恢復了不少。
只是這血晶內蘊含的生機已經不能彌漫千川雪流失的生機,五年之后,千川雪滿頭的青絲完全轉化為如雪的白發。
白雪紛飛的寒冬,千川雪攙扶著葉晨走在花城中,還未走到街道的盡頭,兩人全身便是一身白雪,銀絲在兩人后背狂舞著。
每當這個時候,千川雪都會望著神色茫然的葉晨,喃喃道:“現在我的頭發和你一樣,這算不算白頭皆老呢?”
說此,千川雪嘴角揚起一抹好看的角度,盡管韶華不負,依舊有路人駐足相望,神情呆滯,滿頭的銀絲掩蓋不住千川雪的氣質,就算眼角的魚尾紋也是如此。
第六年,蒙蒙細雨灑落開來,滿地的積雪化作流水消散。
庭院中,飽受整個寒冬風雪洗禮的桃花樹再次綻放出了無限的生機,一朵朵嬌艷的桃花掛滿枝頭。
桃花度過了寒冬,迎來春季便綻放出生機,只是千川雪卻如同枯萎的花朵般,生機不復,皺紋漸漸爬上了她的眼角,容顏不復。
韶華易逝,容顏易老!第八年,千川雪變得如同葉晨那般蒼老,白發蒼蒼,在她的身上再也看不到以往的那種風采,傾城傾國的容顏再也不復,取而代之的則是人老珠黃。
接連八年,千川雪每個夜晚都施展千川家秘法,將自己體內的生機轉嫁于葉晨。
重創的靈魂接受生機的洗禮,葉晨不僅僅緩解了傷勢的惡化,就連暗淡的靈魂也恢復了不少光彩,靈魂周圍的死氣越來越淡。
微弱的陽光撕碎了云層,灑落開來。
庭院中,葉晨依舊在舞劍著,八年的時間,葉晨也變得更加蒼老,邁出一步都極為吃力,步履蹣跚。
“葉晨,愿我韶華換你的過往,我一定會帶你找回過往!”千川雪的臉色暗淡無光,只是她眼中的那股執著并未隨著歲月而散去,反而更加的堅定。
以往,很多武者路過花城的時候,總是會駐足相望,遠遠望著庭院中的倩影。
只是這幾年以來,那些武者不再駐足相望,老去的容顏不復以往。
倒是一些孩童在庭院外嬉鬧,每當桃子成熟時,這些孩童就偷偷溜進庭院,摘下桃子。
千川雪總是站在庭院內,笑而不語。就連葉晨也會止住身形,望著偷桃的孩子。
在第九年的時候,唯一讓千川雪感到驚喜的是,葉晨能夠簡單的進行一些對話,不復以往那般呆滯。
“我是誰?”葉晨望著眼前讓他感到無比親切的千川雪,喃喃道。
“你是葉晨,葉子的葉,早晨的晨,本宮的男人!”千川雪婉然笑道,這十年的笑比起她“然后呢?”葉晨嘴角微挑,眼中罕見的出現一絲狐疑之色。
“然后你就成為我的男人!”千川雪義正言辭道。
“沒有詳細一點嗎?”葉晨眼中的狐疑之色越發的濃厚,嘀咕著:“誰知道你是不是在坑我。”
“你真的想知道過往?”千川雪神情極為認真,連語氣都變得凝重起來。
“那是自然,作為你的男人,難道不應該知道你我的過去嗎?”葉晨臉色一正,凝重道。
“好吧!那我就短話長說,年幼時,我辭家前往劍神門修習武道,途遇男扮女裝的你,兩人一見如故,志趣相投,遂于草橋結拜為姐妹,后同到劍神門修習武道。在劍神門兩人朝夕相處,感情日深,這些日子中,我也知道了你的男子身份。后來我離開劍神門歷練的時候,你要娶其他女子為妻,然后我就持劍殺上你家,把你搶了過來,你就成為我的男人!就這么簡單,你聽明白了嗎?”說完,千川雪輕微一嘆:“真懷念以往,不過我也喜歡現在!”
葉晨被千川雪的這番話忽悠的說不出話,直到數息后,葉晨才反應過來:“原來是這樣,那我還真是你的男人!”
對于如今的葉晨而言,他根本不知道男扮女裝到底是什么關鍵。
王右剛剛走到庭院前,聽到這一番對話,直接笑趴下來,他沒想到往日性子冷淡的千川雪也能這么忽悠人。
葉晨指著籬笆外的王右,疑惑道:“他笑什么?”
“我也不知道!”千川雪搖搖頭“可能他肚子痛吧!”
“原來如此!”對于千川雪的話語,葉晨潛意識的選擇相信。
“我說,瘋子,人家千川姑娘跟了你九年,你也得給人家一個名分。”王右人未至,其聲先至。
“名分,那又是什么東西?”葉晨喃喃道,他能夠理解的東西并不多,太多的記憶被封存住。
對于葉晨這個問題,千川雪笑而不語,只是眼中流露出一絲期待之色。
見此,王右無奈的嘆了口氣,真是不懂風情的家伙。
“走,喝酒去!”王右拉著葉晨的手,爽朗一笑,也不管葉晨愿不愿意,直接將葉晨拉出庭院。
望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千川雪婉然一笑,隨即又輕微一嘆:“他那是如此不懂風情,不管正是因為這樣,他才是葉晨!”
秋風卷起滿地的枯葉,隨風飄蕩的枯葉交纏在一起,飄向遠方。
“這種感覺真好!”千川雪低語著,嘴角掛著一抹很好看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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