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熱的血融化了滿地的積雪,韓間躺在血泊之中。...
韓間無力的從血泊之中爬起來,猩紅的血染紅他的臉。
身形搖搖晃晃的站在風雪中,韓間抬起頭,斷臂處傳來撕心裂肺的疼痛。
望著那道漸去漸遠的身影,韓間眼中的堅定并未消失,反而更加濃厚,意志受到磨練會更發的堅強。
“只要活著便有希望,只要活著便有信念!”韓間低語著:“這一劍,我記住了!”
說完,韓間望著平臺上那孤零零的斷臂,左手一揮,其長劍拔地而起,落入手中,韓間拖動著劍器,一步步的朝臺階走去。
每踏出一步,韓間都要在雪地上留下一道猩紅的腳印。
氣息越發的薄弱,待到韓間走到鳳歌等人身旁的時候,韓間無力的倒落在雪地上,喘氣著。
眾人只瞧見這一道血影,卻未瞧見,一顆晶瑩的水滴劃過韓間的眼角,融入血水之中。
知恥而后勇!抬起頭,韓間帶著歉意的望著眼前幾人,愧疚道:“抱歉,我敗了!”
沒有為自己的失敗找理由,這便是韓間。聞言,鳳歌一笑,“活著就行!”
陸壓右手輕輕按在韓間的肩膀上,止住流血的傷口,低語道:“沒事,有我們在!”
“我的手可以守住榮耀!”消沉低語道,目光陰沉的望著韓間那斷臂,殺意在消沉身上蔓延而出。
流葉蹲下身,小心翼翼的清理著韓間的傷勢,低語道:“只要活著就能拾掇失意后的坦然,這一劍的恥辱!”
說此,流葉抬起頭,望著天華宗所在的臺階,眼中跳動著莫名的寒意。
這個舞臺上,有人意氣風華,有人化作世間灰燼,這便是武者的路,武者的從來不是一帆風順,而是踏著血路前進。
平臺之上,第三名天華宗弟子持劍走出來,比起先前的花月,這名弟子氣息不如花月那般強悍,不過依舊是魂武二層的武者。
流葉起身,正要持劍而出,但是有一個人比起他更快,消沉持劍,踏出數步,輕聲道:“你的那份榮耀便由我來守護!”
消沉,正如他的名字一般,他的話從來不多。////
來自劍神峰的他總是用他的劍表達他的情,這一路而來,韓間等人遭遇了無數險境,他消沉始終是站在最前面的人。
“氣便是勢,勢分為多種,門派之勢,個人之勢,家族之勢!”消沉低語著,抬起頭,凝望著虛空中的云層,喃喃道:“今日,我非一個人!”
持劍,消沉踏步而出,每踏出一步,消沉身上的勢便強盛一分,消沉原本是魂武二層武者,然而在此刻,其氣勢赫然逼近魂武三層武者。
“血,只有血才能還清!”無盡的殺意在消沉身上彌漫而出,消沉身上的勢越發的恐怖。
這股勢不僅僅是他自身的氣勢,還有韓間他們,這是劍神門的大勢,還有消沉的殺意,殺氣之勢。
“還有就是殺氣之勢,唯獨氣勢,劍,體合一方才一劍動天地!”消沉連續踏出數步,每踏出一步,身上的殺意便強盛一分。
當消沉踏在平臺之上的時候,消沉身上的氣勢已經不亞于魂武三層。
“劍神消沉!”望著眼前這名天華宗弟子,消沉淡淡道。
“天華宗劉燁!”消沉的聲音在平臺之上盤旋著,聞言,那名天華宗弟子持劍,同樣朗聲道。
然而在這名弟子出聲的剎那,消沉卻動了,一劍激射而出,這是消沉最強的一劍,氣勢,劍,體合一的一劍,一劍動蒼穹。
這一劍太快,這一劍出的太出乎意料,在劍光消散的剎那,其血光乍起。
消沉這出乎意料的一劍,直接劃過天際,破開這名天華宗弟子身上的護體劍氣,輕飄飄的洞穿了他的心臟,恐怖的劍意粉碎了他的靈魂。
一劍擊殺!血順著劍尖滴落,打落在雪地上,這名天華宗弟子至死,眼中依舊帶著不甘之色。
靜!四周徒然寂靜下來,那些不入流宗門以及三流宗門的弟子皆是錯愕的望著這一幕,這個劍神
門弟子這一劍雖然恐怖,但是能夠做到一劍擊殺的緣由很大程度上是因為他偷襲了。
趁著天華宗弟子說話的剎那,出劍擊殺,此舉在眾人看來無疑是勝之不武。
對此,天華宗弟子紛紛破罵而出,那些和天華宗親近的宗門也出聲喝斥消沉這不光彩的舉動。
對于四周的破罵聲,消沉臉色從未改變,不給予理會,反而抬起頭,望著上方的老者。
四周的喝斥聲越來越響亮,紛紛喝斥消沉這是偷襲,違反了宗比的規則。
老者目光環視四周,最后落在平臺的消沉和那具尸體上,并未遲疑,淡淡道:“這一場,劍神門勝!”
此話一出,天華宗的弟子紛紛喊不服,說消沉此舉勝之不武,那些對劍神門有敵意的宗門也紛紛出聲,譴責消沉那不光彩的一劍。
議論聲四起,下方低處臺階處一陣混亂,倒是那些二流宗門和一流宗門并未參與進去,倒是有些人正在看這場鬧劇。
眼眸微瞇,清絕居高臨下,望著消沉,輕微一嘆:“很懂事的一個孩子!”
“甘愿承受一世罵名,也要為宗門創造一線生機!”絕林低語道:“很奇特的一柄劍!”
“劍神鳳歌,劍神韓間,劍神消沉!”聞言,玄刃若有深意的望著這幾人,頓了頓,開口道:“這就是劍神門,劍神門弟子!”
“我有些懂了,為何先祖對劍神門有那么強烈的歸屬感!”玄刃突然輕笑而出,目光不經意朝朱雀族族長火帝瞥了一眼。
“樹葉終于要落地歸根,不是嗎?”雙手負背,清絕輕笑道,目光落在消沉身上,“我有些迫不及待,想去看看劍神五峰,看看四大古峰!”
“我也是如此,想去看看月神石像!”絕林能夠明白清絕的感覺。
在清絕等人低語的時候,下方的不入流宗門出的抗議聲越來越盛。
“怎么,難道你們有意見?”瞥見那些鬧事的不入流宗門弟子,老者淡淡道。
平淡的一句話在天際處炸響,其恐怖的威壓擴散而出,籠罩住低處臺階。
在這股威壓之下,那些不入流宗門弟子紛紛朝后退出數步,臉色煞白,盡管老者只是稍微放出一絲威壓,但是武道境武者的威壓何其恐怖。
就算那些宗主面對這股威壓時,也紛紛運起真氣抵抗。
瞬間,下方再次安靜下來,武道境武者的威嚴不容他們質疑。
見到這一幕,消沉則是一笑,能夠為劍神門贏得一線生機,就算背負罵名又如何。
就算他消沉背負了一世的罵名,他消沉也無悔,收劍,消沉轉身,朝來時的路走去,身上再無一絲氣勢。
一襲白衣似雪,未沾一絲血!望著那消沉的身影,天華宗弟子只能滿臉氣憤,這一局隨著老者的話隨之確定,劍神門兩勝一負。
持劍而來,消沉望著陸壓幾人,低語道:“你們不會怪罪于我吧?”
聞言,陸壓搖頭一笑,右手握拳輕輕打了消沉一下,輕笑道:“幸虧你沒像帶著重傷回來,不然我又要分心照顧你了!”
“氣勢,劍,體,三者合一,這一劍很漂亮!”韓間若有所思道,“比起以前,你更強了,盡管失去了右臂,今后我也不會落后于你!”
“回宗時,那時候你就要肩負起保護我們的義務了!”鳳歌同樣笑著。
“安然無恙的歸來,這兩個人就交給你負責了!”流葉起身,將手中的止血粉遞給消沉。
望著眼前這張熟悉無比的臉,消沉同樣一笑,正是因為這些人,無論自己做出什么,他們始終會站在自己的旁邊支持著自己。
接過藥粉,消沉并未說些什么,蹲下身來,小心翼翼的清理著韓間的傷勢。
消沉的這一劍無疑激起了天華宗的憤怒,第四戰,天華宗派出了實力僅次于花月的弟子,顯然,這一戰,天華宗要討回血債。
黃明,天華宗弟子,持劍而出,身上浮現著一股冷冽的殺意。
每踏出一步,其虛空中便徒然響徹起一道轟鳴聲,身上的氣勢越來越盛,在出戰前,天華宗宗主對黃明說了一句話:“天華宗弟子不能白死!”
黃明知道,宗主之意是要自己下殺手!天華宗死了兩人,而劍神門卻一人都未死。
“天華宗黃明!”踏在平臺之上,其魂武二層巔峰的氣勢完全爆發開來,黃明持劍,其凌厲的目光落在韓間等人所在的臺階處。
喝聲擴散而出,無數道目光齊聚劍神門所在的位置,這一戰,若是劍神門勝了,那么接下來的一戰就沒有必要了。
“魂武二層巔峰!”陸壓抬起頭,雪花落下,染白了那飛舞的長發。
“流葉與我,我的實力稍勝一籌,這人帶著殺意而來,其出手必定狠辣無比!”
“那個人想殺人,因此,這戰只能由我來!”提劍,陸壓正要朝前踏出步伐的時候,一雙修長的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陸壓回頭,目光迎上的是流葉那帶著笑意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