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的看著天際,一種臨死前的呼喚在這時顯然是那樣的清晰,卻又那樣的無力。
葉文,四歲習武,九歲便血脈覺醒,這天賦有是何等驚人
然而,那個意氣風發的強者此刻儼然已是遲暮,在他眼中浮現而出的那是當上家族那意氣風發的畫面,而是葉晨以及葉慕婉等人的身影。
意識漸漸模糊起來,身體猛然朝下落去,那山風吹得葉文臉龐發紅,而葉文卻渾然不知。
此刻,葉文耳中仿佛響起悠揚的琴聲,西湖之畔,記憶宛如流水般涌上葉文的心頭:
西湖之畔,一身著白色宮裙的女子撫琴而坐,荷花盛開,那女子雖是風塵之人,卻猶如那蓮花般,出淤泥而不染。
女子撫琴,纖細的欲指撥動著琴弦,琴弦晃蕩間,悠揚的琴聲飄蕩而出,而西湖上的木舟上,一道修長的身影傲然而立。
那時,他意氣風發,揮斥方遒,指點江山,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
那時,她風華正茂,楚楚動人,一笑傾城,笑語間,傾城繼而傾國。
那一夜,他和她的命運交織在了一起,這一幕邂逅來得炫目,來得猝不及防。然而她不曾啟唇,然而他不曾留足。因為她只是西湖之畔的歌ji,而他卻是落霞城世家之主。她不曾挽留,他也不曾相守,她身份卑微,他聲名顯赫,不曾落淚,只有那一抹淺笑。
她始終是笑著,坐臥西湖之畔,日夜撫琴,恬淡而落寞,像綻放的青蓮。
細雨濕衣看不見,閑花落地聽無聲她是他的細雨,他是她的落花,于是,她生下一子離世而去,于是,他年如一日面對那伊人畫卷黯然神殤,她是西湖之畔撫琴的歌ji筱熏,他是聲名顯赫是世家之主葉文,西湖之畔,依舊飄蕩著一首離歌。
他抱著那一子,回到家族,力排眾議,認子歸宗,他不惜代價培養那一子,直到三年前,那一年,葉晨血脈未覺醒,淪為廢物。
外敵在側,家族岌岌可危,劍墓開啟在前,家族面對機遇和挑戰,面對著機遇的同時,也面對著滅族之危。
他故意遠離葉晨,讓葉晨對家族絕望,沒有留戀,他為葉晨和柳家聯姻,入贅柳家為婿,僅僅只為了在家族遇到滅族之危時,葉晨可以逃過一劫,讓他對家族絕望,僅僅只為了讓葉晨不存在對家族報仇的想法,然而,葉晨的崛起讓他感到了矛盾,他在高興的同時也在擔憂。
那時候,他希望葉晨過著平淡的生活,因此,他警告了葉晨休要染指家主之位,柳家三番兩次羞辱葉晨,他可以不顧家族的利益,毅然滅掉兩家,在那一刻,葉晨的崛起出乎他的毅然。
那時候,他不得不尊重葉晨的選擇,縱然將葉晨帶來廢域,他同意尊重葉晨的請求,這次廢域必死,他仍然來了,鏟除外敵,其一保全家族,其二保全葉晨,其三為家族帶來崛起的父親,在這一刻,他不禁迷茫了,自己當真做過一名好父親,好家主。
一行血跡滑落,經過那已經冰涼的臉頰,凝聚成一顆顆晶瑩的水滴,一點一滴的吞噬著那往日的回憶。
在最后,葉文雙目無力的閉起,意識漸漸消散掉,落入了斷劍峰下,那云霧淹沒掉了他的身影,風依舊呼呼的吹,斷劍峰上殘留著幾具冰冷的尸體,在斷劍峰的上空依舊是星光閃爍著,一切如以往般,整個斷劍峰寂靜的可怕,沒有魔獸的嘶吼聲——
眼神一暗,仿佛失明般,葉晨感覺自己的雙腳仿佛再次踩在地面上半踏實。
雙目極為艱難的睜開,在他的頭頂上方則是一血氣迷茫的天空,遠遠望上去,整片天空都是血色的。
不僅整個天空是血色的,就連腳下的大地也是血色的,就連周圍的石頭,樹林也是血色,仿佛這里便是血色的世界。
同時令葉晨頗感詫異的便是天空中的那一輪彎月,紅色的月亮,如此的詭異,在這片死靜的地域,月光如此蒼白。
“這便是劍墓?”一道略顯詫異的聲音驟然響起,葉晨右手猛然握住麒麟劍,朝后揮舞而去,背后那一人還未慘叫而出便被劈成一半。
葉晨定眼望去,赫然是一名黑衣人,正是剛才所見的黑衣人之一,望著那黑衣人,葉晨眼中流露出了一絲沉思之色:“剛剛我和葉晨是透過劍墓之門,顯然如今我所在之地便是劍墓,不過此地和所料之處相差太大,顯然在我進入劍墓時,我和慕晨便被分開,而千川雪更是第一個進入劍墓,如今也不知所蹤,而眼前這黑衣人足以表明那些黑衣人也進入劍墓那葉文是否進入劍墓呢?還有進入劍墓前那一道喝聲到底是發自誰的,僅僅一喝便將秦老誅殺,其實力必定恐怖十足”默然的抬起頭,望著那一輪彎月,葉晨不禁有種莫名的悲傷。
“希望你能夠逃脫開來”葉晨莫名一嘆,對于葉文,他始終不存在著愛意,更是不存在的恨意。
眼眸微抬,周圍皆是濃厚的血氣,以葉晨的視力也僅僅能夠看出百米十米開外,其余的皆是一片血紅。
對于周圍這刺鼻的血腥味葉晨早已習慣,身影正欲漂浮而起,然而一股莫名的力道臨身,不能絲毫動彈半分,試了幾次之后,葉晨不由放棄,顯然在這詭異的地方是不能凌空飛行的,躍上周旁的血樹,周圍荒涼的可怕,猶如沙漠般。
“這真的是劍墓嗎?”葉晨的身形從樹梢間躍落,右手持著麒麟劍,精神此刻集中著,在這種陌生的環境內,有可能會僅僅因為一此松解而導致死亡,對此,葉晨可是深有體會,右腳踩在地面上,右腳不經意陷入沙土之中,不過并未深陷下去。
正如葉晨所見那樣,此處猶如沙漠,不過,這沙土不是黃色的,反而是血色人,猶如被血液染成這般似的。
風輕輕拂過,卷起了表面的血沙,白森森的骸骨浮現而出,陣陣金屬的碰撞聲驟然響起,緊隨而來的便是驚天的殺戮聲。
那殺戮聲來得詭異,去的詭異,狂風卷過,周圍赫然是一片死地,骸骨遍地,驟然是葉晨見此也感到一陣頭皮發麻,這劍墓實在太詭異了。
“成山的丹藥,無盡的武技,滿地的劍器?”此刻,望著這滿地骸骨,葉晨不禁響起世人對這劍墓的描述,不由感到一陣嘲諷,這是滿地的骸骨,遠遠望上去這里的骸骨至少有著數萬具,顯得陰森無比,目光在麒麟戒上略顯停頓數秒,心中嘀咕著:“倘若這便是劍墓,那小火為何要我來這麒麟戒一趟,這神秘的劍墓到底有什么秘密”
劍眉微皺,葉晨可以感覺到周圍的血氣此刻都在侵蝕著自己的身體,不斷吞噬者自己體外的真氣。
而且,在此地,葉晨居然感受不到那熟悉的天地靈氣,右腳剛欲上臺,便嘎然止步于半空中,葉晨目光警惕的望著前方,那里一道身影浮現而出,緊隨而來的便是一道破罵聲:“真是晦氣,這難道便是劍墓!奶奶的,這還真是死人呆的地方”
血氣彌漫,那道身影在葉晨眼中越來越清晰,盡管并未聽聞過這道聲音,葉晨也能夠猜測這道聲音主人的身份。
頃刻間,葉晨整個人的氣息全收,身體緩緩的朝下蹲下,緊貼在這些骸骨之上,右手緊緊握著麒麟劍,目光緊盯著那道朝這走來的身影,漆黑的眼眸里閃過一絲寒意,便這么寂靜的等待那道身影的到來,十五米,十米,八米,六米